章二四四 我不僅現在鬧以後還要鬧
千想萬想,誰也沒想到白子惠媽媽上來就大招,我爸我媽的臉色一下子就不怎麼好了。? ?
上門女婿,第一個孩子姓白,這都可以來談,因為確實我表面上條件不太好,跟白子惠差距頗大,可是白子惠的媽媽也不能一上來就盛氣凌人的要求,雙方家長來談婚事,說明已經基本認同婚事,應該以和為貴,而不是現在這樣對立。
白子惠爸爸的態度挺好,很有誠意,白子惠媽媽這是純屬搗亂。
其實,白子惠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要白子惠真心對我好就行,什麼上門女婿不上門女婿的,都不是事,還有,我媽也說了,我和白子惠幸福是最重要的。
身邊的白子惠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自然語氣也不太好,「媽,你說什麼呢。」
白子惠的媽媽不甘示弱,我這未來丈母娘不像是過來談事的,更像是過來打架的。
「我說什麼不行,你什麼意思,我是不是不能說話。」
一連串的反問,懟起女兒來喪心病狂,我這岳母真是棒。
白子惠口氣緩和了一下,說:「媽,董寧是我的選擇,你也跟我說了,同意我們的事,所以為什麼不寬宏大量一些,這是我的婚事啊!媽,咱們好好來談這事,好嗎?」
「我剛才談的不好嗎?你現在是指責我對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是真的同意你的婚事嗎?我是被迫的,被逼的,如果不同意,你這個女兒都不認我了,我的苦你又知道多少,我多少個晚上睡不著,你知道嗎?寬宏大量,我做不到,你們要想結婚,就要忍受我這個脾氣,我話說在前邊,我不僅現在鬧,結婚的時候我還要鬧,你們生孩子了我繼續鬧。」
說到激動處,白子惠媽媽站起來,直拍桌子。
白子惠說:「媽,如果你是這種態度,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今天我真是多餘來這裡,還以為你會同意我們的事呢,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白子惠的話帶著些許的幽怨。
我能理解白子惠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歡歡喜喜的來了,卻被當頭一棒打醒,很沮喪。
白子惠的媽媽大吼起來,「難道我就不失望,一點也不聽我的話,自己往火坑裡面跳,我就不痛心嗎?我就不難過嗎?」
我爸我媽在一邊不言不語,沒什麼說的,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就算被諷刺了一番,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咬碎牙往自己肚子裡面咽,勸那是更不可能的,兩個人對這種情況準備不足,已經有點懵了,雖然昨天做了思想工作,可誰能想到白子惠媽媽這麼誇張。
白子惠爸爸站了起來,說:「子惠,你帶著董寧父母先走吧,今天就談到這裡吧,咱們看看改天再約時間。」
說完,白子惠爸爸對我爸媽說:「真是對不住,今天讓你們見笑了,我是很同意子惠和董寧的婚事,孩子們是真心相愛,開心就好,只不過子惠媽媽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想的比較多。」
白子惠媽媽說:「你少替我亂說話!我話還沒說完,誰也不能走。」
我心裡挺無奈的,白子惠媽媽這樣鬧下去,破壞的是我和白子惠的感情,本來我們好好的,唉,沒法說,心累。
白子惠爸爸眼神示意讓我們走,白子惠紋絲不動,眼睛不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媽,我在一旁很心急,別看白子惠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我錯了嗎?不,我沒錯,選擇幸福沒有錯。」
「既然我沒錯,那麼錯的就是你,我的媽媽。」
「嘴裡說對我好,可真的為我考慮了多少,公司的事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但我喜歡,沒辦法,勾心鬥角,我能挺下去,下班我希望有個人陪我,給我不一樣的生活,我連這點奢望都不能有嗎?」
心聲入了我耳,痛了我心。
很簡單的追求,卻得不到滿足。
我拉住白子惠的手,我說:「走吧。」
我怕,白子惠繼續下去,會傷到自己,因為最親的人,傷的越深。
白子惠還是不想走的,可最後擰不過我,白子惠媽媽被白子惠爸爸攔住,走的時候,還是鬧了一陣,回去的路上,沒有人說話,來之前想過這事難辦,沒想到這麼難辦。
安撫了一下我爸我媽,他們倒是沒說什麼,可是看向我的眼神,讓我心裡不舒服,他們心疼我了,之前跟關珊也沒順利過,現在找了白子惠,還是諸多阻力。
我這活的,也是沒誰了。
回了家,白子惠神情有些落寞,我去倒水,回來現她流淚了,我說:「哎呦,你這怎麼哭了。」
白子惠擦乾眼淚,眼睛紅紅的,說:「沒什麼。」
我說:「都哭了,還說沒什麼,來,讓我抱抱。」
白子惠推開了我,說:「董寧,咱倆去把證領了吧。」
我坐在白子惠旁邊,抓著她的手,她沒甩開,我沉默了一會,說:「老婆,咱們倆的感情,不在乎有沒有證,這事吧,你先別多想,先冷靜冷靜,過段時間,看你媽具體是什麼意思,如果還是這麼堅決,咱們去就領證,該辦什麼事就辦什麼事,咱們也不管了,你說好嗎?」
白子惠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我感覺好壓抑,我知道白子惠心裡不舒服,可我能夠做的不多,只是抓著她的手。
心病難解,白子惠媽媽執拗,白子惠更執拗,這一對母女,針尖對麥芒,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
突然,白子惠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拉住她,說:「你幹什麼,別做傻事。」
白子惠笑笑,說:「我沒事了,董寧,真的,之前我一直在意我媽的感受,可是她沒考慮過我,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根本沒考慮過我幸福不幸福,這事就這樣吧,沒有她,我白子惠就不結婚了嗎?」
這才是我認識的白子惠。
這事決定了,就過去了,白子惠跟我討論了一下領證的時間,等她不忙的時候,我們就去領了,也沒具體定什麼時間,什麼一三一四,什麼五二零,就是有時間就去,我有白子惠就夠了,再說也不小了,算日子沒什麼必要,感情不好,該離還是離,白子惠也無所謂,她說工作不忙了就去,順便再去一下婚慶公司,諮詢一下。
說著這個話題就收不住了,拍什麼樣的婚紗照,去哪裡賭蜜月,辦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婚禮。
我抱著白子惠,暢想了大半天。
維持感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話可說,如果沒了說話的心思,這感情離結束也就不遠了。
從我的懷裡掙脫,白子惠笑了笑,說:「我去公司了。」
我說:「去吧,我送你。」
其實現在這時間也不早了,可是我心裡清楚,攔不住白子惠,誰讓我去了個事業有成的工作狂呢。
白子惠拿起了衣服,說:「董寧,你就別去送我了,你等會下去看看爸媽。」
我笑了一下,說:「這改口費還沒給你,就開始叫爸媽了。」
白子惠掐了我一下,好疼。
穿好了鞋子,白子惠準備出門,我說:「你路上慢點開。」
白子惠笑著點點頭,這時她電話響了起來,白子惠看了一眼手機,說:「是我爸。」
我說:「你快接,別讓你爸等。」
白子惠接聽,說:「爸!」
白子惠爸爸快的說了些什麼,我看到白子惠一下子慌了,掛了電話,白子惠說:「董寧,我媽她.……自殺了。」
說完,白子惠一個踉蹌,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