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四 靜觀其變
這次老宅之行,雖然不盡人意,不過結果也不能說太差。?
6老爺子心裡還有怨氣,知道事不可為之後,需要時間來調節,他已鬆口,全因這事不在他掌控之中。
我和白子惠結婚,6老爺子肯定能到場,只不過,他未必是真心祝福,要得到他的認可,難上加難,只有順著他的意,按照他的安排,6老爺子才會真心認可,不過那種情況,新郎就不是我了。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有些事強求不得。
開車返回,路上白子惠猶豫再三,我看出她的心思,我說你說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麼抹不開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白子惠問我的意見,結婚的時候可不可以請6家人來,我是挺看不上6景輝6明浩父子的,跟彭夢琳那事挺噁心的,還有大舅媽那尖酸刻薄樣,可能怎麼辦,這是白子惠的親戚,鬧是鬧翻了,可結婚這事,是大事,6老爺子也來,不能少了他們。
我明白,白子惠心裡不想他們來,照顧的是白子惠她媽媽的情緒。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白子惠也變了,她這個人很少猶豫的,現在這個樣子,是顧忌我的感受,說明,我在她心裡很重要。
「老婆,這件事明擺著,當然要請了。」
白子惠笑笑,說:「謝謝你,董寧。」
我說:「你別跟我客氣,小心晚上我對你不客氣。」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說:「滾!」
露出色眯眯的樣子,才能化解白子惠此時的心結。
不管怎麼說,6家對她,真的虧欠。
回到市區,看看時間,四點多快五點,我把白子惠送到了公司,在地下停車場,在車裡,我跟她說去見曾茂才,白子惠有些擔憂,大眼睛看著我,那一汪秋水想讓我改變主意,她說:「必須要去嗎?」
關珊的死跟曾茂才有關,白子惠知道。
我點點頭,說:「必須要去,這事躲不過。」
白子惠說:「好吧,那你小心。」
我說:「你放心,我還沒怕過什麼人。」
話是這麼說,可是面對曾茂才,不是一件容易事,對於我來說,比殺人難多了。
白子惠讓我把車開走,方便,快去快回,結束後接她下班,我想了想,去見曾茂才,這個時間,又這麼長時間沒見面,曾茂才極有可能要留我吃飯,吃完這頓飯估計要**點了,我把這個情況跟白子惠一說,白子惠說她訂外賣,順便加個班,最近工作上要處理的事情不少,況且最近準備結婚的事,要擠出一些時間。
我跟白子惠說讓她等我,不管多晚,我們一起回家。
下車,關上車門,白子惠笑著對我揮了揮手,心裡吃蜜一樣的甜,擁有白子惠,我已經滿足了。
看著白子惠上了電梯,我聯繫了曾茂才,他就在會所里,接到我的電話挺高興,讓我趕快過去。
掛了電話,我整理一下心情,就當曾茂才害死關珊那件事沒有生過,說的容易做的難,知道就是知道,假裝不來。
沒辦法,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剋制自己。
開車過去的路上,車如流水馬如龍,繁花似錦,沒心情去欣賞,只專註於今晚這場硬仗。
到了地方,下車,進會所,看到柳笙站在會所門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她的頭盤了起來,穿著中式旗袍,暗紅色,低調,上面的暗紋卻又很奢華,旗袍剪裁完美,將柳笙的身材完美無瑕的展現出來,這暗紅色的旗袍跟皮膚一樣,成為柳笙身體的一部分,柳笙皮膚白皙細膩,穿著暗紅色也不顯老氣,更襯的花容月貌,千嬌百媚。
我說:「你怎麼在門口站著。」
柳笙輕笑一聲,說:「我來迎接你啊!大英雄。」
這笑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柳笙這女人,見到我,就誘惑,也是夠了。
曾茂才害了關珊,柳笙也脫不了關係,我在心裡提醒自己,這個漂亮的女人,心是多麼的歹毒。
我說:「謝謝。」
柳笙撇了撇嘴,說:「客氣什麼。」
說著,讓開了身子,往會所裡面走,我快走兩步,與柳笙並肩,女人身上的香氣撲面而來,挺好聞的,感覺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幽香,有點像是檀香,不過更淡雅。
有個電影叫聞香識女人,我覺得我閉著眼睛也能認出童香來。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柳笙輕笑一聲,說:「你的事早就傳開了,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實戰模擬的時候,你的表現已是逆天。」
我笑了笑。
柳笙多看了我兩眼,說:「這一次東湖沒白去,你這氣質也有變化,好像出竅的劍。」
我說:「謝謝誇獎,你也變漂亮許多。」
柳笙等瞪我,說:「會不會說話,什麼變漂亮許多,我之前是丑的沒辦法看?」
我連忙改口,說:「本來就漂亮,變得更漂亮。」
柳笙冷哼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
來到曾茂才的房間,屋裡面點著香,味道與柳笙身上的不同,是另外一種味道,曾茂才見到我,笑笑,說:「終於回來了。」
曾茂才臉上的笑,讓人溫暖,那種淡淡的笑,卻很有感情,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許久沒見,曾茂才還是那個樣子,似乎頭的長度都沒變化。
可是,物是人非了,我現在已經知道曾茂才害了關珊,感激沒有了,只有恨了,一起都回不去了。
沒辦法,還是要做戲。
我說:「曾哥,你還是老樣子。」
曾茂才笑笑,說:「快坐。」
坐下之後,柳笙扭著腰肢走了出去。
曾茂才問了一些東湖生的事,他這邊得到消息,但是口口相傳,沒有我這個當事人說的準確。
墨候針對我的事我說了,不過沒提墨候潛影計劃,不是因為我想加入潛影計劃,只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我真的沒辦法分辨曾茂才是什麼人。
曾茂才笑笑,說:「墨候那個人,我有過耳聞,是個頗為嚴厲的人,心眼也有些小,你這次受牽連是因為動了他的人。」
我裝作不明白,問道:「是誰?」
曾茂才說:「孫堅,算是他的人,雖然孫堅不是你殺的,也算是因為你而死,這裡面的事情太多太亂,你能平安回來,算是一件幸事,對了,最近,你不用跟我關係走的太近,你在特勤那邊有紀錄,其中一個任務便是接近我,這是一層掩飾,不過就怕有心人深究,可能,這段時間需要你配合我演戲,關係弄的僵一些。」
我懂了,我和曾茂才關係太親密,恐怕會暴露曾茂才的身份。
我心裡想笑,不用演戲,我們的關係已經變僵了,從我知道曾茂才殺害關珊的那一天起。
又說了一些話,關於升職的問題,曾茂才給我了一些建議,特勤這潭水,很深,我有能力,鋒芒畢露,會遭人妒忌,可是不鋒芒畢露,又會遭人打擊,畢竟,我在東湖做的事已經傳開了,曾茂才的意思是我要把握好度。
跟我想的一樣,曾茂才留我吃飯,很豐盛,很美味,可這頓飯我吃的不舒服,味同嚼蠟,我眼中不斷閃過的是關珊被刺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飯畢,柳笙送我出門,迷惑的對我笑。
上車,起步,車子剛開,耳邊傳來柳笙的聲音,「董寧走了。」
曾茂才嗯了一聲,持續一分鐘的沉默,曾茂才開了口,他說:「董寧的態度有些變化?」
柳笙好奇,問:「什麼變化?」
曾茂才說:「很小的變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閃躲,說話的時候,思慮過多,這些表現證明他不信任我。」
柳笙說:「會不會是你多想,董寧在東湖經歷了那樣的事,對他多多少少有影響吧。」
曾茂才篤定的說:「不,不是因為東湖的事,而是董寧他知道我們做的事了。」
柳笙說:「那我們.……」
曾茂才悠悠說:「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