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零九 我們都是成年人
白子惠最後還是走了。?
我們抱了很久,很捨不得彼此,可最後,我還是沒能留下來她,我的錯,我沒有握緊白子惠的手,她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走了。
心裏面清楚,白子惠就算再捨不得我,她還是會走的,這不是自尊不自尊的問題,是做人原則問題,白子惠很有原則,如果違背,那就不是白子惠。
明白是明白,可我現在很暈,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竟然失去了白子惠,這種事怎麼可能生,怎麼會生。
我怨恨我自己,我就是個廢物,我就是個蠢貨,我想死,不,我已經死了,從白子惠離開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只剩下軀殼。
實在不知道要做什麼,全身痛到無力,我哆哆嗦嗦的拆開了一包煙,真他媽諷刺,我拆開的是喜煙,是為明天賓客準備的。
抽出了一隻,放進了嘴裡,嘴唇一哆嗦,煙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我撿了起來,又塞進了嘴裡,點火,三次之後,才點燃。
緩緩的抽著,我的腦子裡還是亂,不過沒剛才那般混亂了。
現在的事實是我失去了白子惠,不過她還愛我,這是對我有利的一個因素,只要保持著這種感情,我便有追她回來的希望,可這也是一個不利的因素,愛多深,恨多深。
除了這一點,我開始琢磨起來,那個圖片是誰來的,能有那樣的照片,只能是李依然,或者是李依然身邊的人。
我想應該不是李依然,她不會選擇這個時機,太巧了,明天就結婚,今天把照片過來,這樣做的只會是別有用心的人。
李依然的心思我懂,她不是那種給別人找麻煩的人,況且她覺得虧欠我,關珊的死,關珊肚子里的孩子,李依然覺得是李國明的錯,是以,她要還給我。
那麼,到底是誰。
突然我想了起來,變態的那個電話,他說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我,難道就是這個消息。
這事,他乾的?還是他知道誰幹的?
亂,好亂。
因為我不知道對方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破壞我和白子惠的婚事,不是對我有企圖,就是對白子惠有企圖。
左看右看,沒有這樣的人。
之前有,王承澤虎視眈眈,想要得到白子惠,但他已經死了,我親手殺的,死人怎麼回魂,另一個,童香,她對我有那個意思,不過,童香根本就不要身份,她又沒有跟我結婚的意思,只是要一夕之歡,想來也不是童香。
一根煙抽完,我感覺自己抽的不是煙,是愁緒。
我拿起了手機,找到變態那天打過來的號碼,撥了過去。
鈴響了五次,被接起。
我沒來由的一陣緊張,變態會接起來這個電話嗎?還是說接電話的是其他人?
「董寧,你主動給我打電話,還是在這個時間,一定是那件事事了,對吧。」
聽變態的聲音,感覺他心情不錯,很高興的樣子,好像是在笑。
我忍著心中的怒火,事實上,我現在沒有多少怒火,我內心悲涼,我失去了對我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
「是你乾的?」
變態馬上說:「怎麼可能?拜託,你仔細想一想,要是我做的,我會拿來跟你做交易嗎?再說,你有幾個女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其實你的女人越多越好,到時候我用這些女人來威脅你,豈不是很容易就控制了你。」
「那是誰?」
變態說:「這個問題呢,我其實可以不回答你的,不過考慮到你的心情極其不好,加上咱們之間的關係,我就不賣關子了,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搞鬼,總之應該是你小情人身邊的人,她所在的那個組織,嘿嘿。」
變態說到這裡,笑得很特別。
「那個組織怎麼了?」
變態說:「那個組織大部分都是女人,還都是充滿怨氣的女人,所以你遇到這事就不難理解了。」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李依然所在的組織見李依然懷孕,生下了寶寶,肯定會問寶寶的爸爸是誰,李依然可能會說,可能會不說,那個組織在日本活動,對國內的事知道比較多,查到我的消息不難,知道我要結婚也不難。
照片過來,不是李依然的意思,是那些人打抱不平的行為,這樣理解,還挺合理的。
怨氣,需要一個地方泄,身為女人,見不得男人不負責,此時此刻,我是眾矢之的,就是一個大大的靶子。
李依然抱著孩子的照片,加一段文字說明,訴說詳細狀況,這報復只是小兒科,我覺得如果不是距離遠,李依然身邊的人能撕爛了我。
變態又接著說道:「我只查到有人查你的信息,追蹤過去現手機里有這樣一張照片,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拿來想跟你做交易吧,你又不答應,希望你現在不要後悔,好了,不跟你說了,你現在就是炸藥包,指不定什麼時候爆炸,我可不想被你罵,就這樣吧,掛了,還好沒給你準備結婚禮物。」
忙音傳了過來,我的手一松,手機落在了地上,咣當一下。
後悔了,我有點後悔了。
同意變態的要求,我便提前預判會生的事情,我會做出選擇,跟白子惠坦白,讓白子惠心如刀割的是兩件事,一件我隱瞞了她,沒有告訴她事實,另外一件是時間問題,我們明天就要結婚,這個時間點,她知道這件事,打擊非常的大。
提前坦白,白子惠會生氣,可是不會這樣生氣,雖然感情出現問題,可不會這麼決然,狠心的離我而去。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多麼的心痛,也沒什麼用。
我站了起來,緩緩的往外吐出一口氣,很現實的是我現在還要面對很多事,回頭望了望,房間布置的滿是喜氣,本來就要在這裡進行新的生活,我和白子惠在這裡慢慢變老,擁有自己的孩子,看著孩子慢慢長大,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可惜,都沒了,都變了。
嗡嗡嗡!
電話震動起來,屏幕上出現的是白子惠的臉,她笑得很美,好像風情萬種的看著我,我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白子惠的聲音傳來。
「董寧,我到家門口了。」
白子惠要走的時候,我說要送她,她拒絕了,很堅決的拒絕了,我理解,所以沒有強求,現在,她到家了。
我嗯了一聲。
事實上,我想說很多話,可是都堵在嗓子那裡,說不出來。
白子惠說:「你說了嗎?」
我說:「還沒有,我還沒下樓。」
白子惠說:「那你快一點,我希望咱們都能處理好。」
我說:「好的。」
我們又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白子惠說:「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我說:「子惠,我對不起你。」
白子惠笑笑,說:「好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過去就過去了,董寧,希望你以後能幸福,真的。」
說完,白子惠掛了電話。
說的多麼的輕鬆啊!大家都是成年人,過去就過去了,真的那麼簡單嗎?不,越不舍越要表現的洒脫。
白子惠,你是這麼想的吧,以為這樣便能把這段感情下。
錯了,事實上,你放不下。
我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打開了門,沒走電梯,走了樓梯,來到樓下,敲門,過了好一會,門開。
我媽的聲音忽遠忽近。
「兒子,早點休息吧,明天是大日子,咦,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抑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聲音顫抖的說:「爸,媽,我跟你們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