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後不能幫你掙錢了
第七章 以後不能幫你掙錢了
他本能的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眸色晦暗,輕而易舉將她橫抱在懷。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流露出他自己都未可知的緊張神色。
輕緩的把女孩放到床上,俯身用自己的額頭貼到她的額頭上,鼻息間都是清香。
額頭滾燙,高燒。
在醫院正準備下班的白見清,白大褂都沒脫匆匆趕來了。
陸政在醫學方麵頗有造詣,基本情況已經詳細說了。
打了點滴,但發燒反複,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沒醒。
他再一次罵罵咧咧趕過來。
“主子,”許喬敲門而入,“陸老夫人說了您必須去,這是晚會的帖子。”
一旁的白見清正在查看點滴,“你去唄,反正她一時半刻也醒不了。”
話落,一道平靜又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自下而上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
他坐於沙發,深色的西裝服帖不苟,雙腿隨意交疊,緩慢的摩挲著玉扳指。
即使沒有說話,身上透著濃烈的疏離感,讓人退避三舍。
女孩安靜的躺著,臉上不見一點血色,修長的睫羽輕闔,一動不動像個紙片人。
“連夜發了幾次高燒,”他斂下眸,漫不經心的嗓音透著威懾力:“也難為你保證她今天會醒。”
白見清臉色微僵,調好點滴流速,訕訕的笑:“報告你都看得懂,她沒事……差不多明天早上能醒吧,你安心去,無舍裏又不是沒人看著,一個小丫頭你還怕跑了不成?”
“這到底是誰啊?”百思不得其解,一臉探究,“稀罕了……讓陸大財閥這麽擔心,看來是個人物。”
自幼跟他相熟,卻從沒聽說過他喜歡在意過誰,此次突然回國搞這一出,也太刻意了。
他轉著扳指的手微頓,鬆開,淡聲吩咐:“備車,去慈善晚會。”
“是主子。”
白見清獨自揣摩,“這難道是你私生女?還是說……你好這口?”
他熟稔的翻轉著黑曜石袖扣,淡聲道:“路過,撿的。”
“白醫生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說完旋即離開。
“我還要值班——”
男人已經走遠,回答他的隻剩心電圖儀的滴滴聲。
“還說不在意,嘴硬!”
“支梔,支梔……”他邊走邊念叨著,腦海裏尋找著有關這兩個字眼的任何信息。
天色漸晚,幽暗快要蓋過昏黃,周圍的霓虹燈也隨即亮起。
口袋一陣震動,拿出手機接起。
“我今天有事,你替我頂個班!”
他回頭看了眼支梔:“給陸政看人,你說什麽事……對,他剛回國。”
“這我哪知道!好了,你幫我頂下,半個月外賣給你點了。”
沒立刻答應就是好處沒給夠。
“你不能給我送過來啊?我現在這走不開……”
他沒再繼續說了,女傭路過在打掃衛生,白見清眼一亮,轉變了話語:
“行行行,我現在過去一趟,你等著!”
“那個……姑娘啊,”他朝女傭招手:“我要回醫院一趟,幫我看好病人,有什麽問題直接打我電話。”
女傭恭敬的接過名片,頷首:“是,白醫生。”
“麻煩了,千萬一定要看好了啊!”否則陸政饒不了他。
……
他走後沒多久,床上的女孩就睜開了雙眼,混沌中帶著少許清明,秀眉微蹙,頓感四肢無力抬不起胳膊。
窗外昏暗,她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深深的歎了口氣,周圍也沒個人,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無助感。
陸政呢?
他會在樓下嗎……
緩了一會,感覺好了一些,慢吞吞的移動著,女傭正好端水進來,眼底一喜:“小姐,您終於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
女傭搖搖頭:“這個不清楚,我隻是負責下午來打掃衛生的。”
“陸政呢?”
見女傭一臉茫然,想到這裏不是帕普斯,改口道:“我昏迷的時候……旁邊沒有人嗎?”
她心底存著一絲僥幸,一定是陸政把她救起來的,他或許曾陪伴在她身邊……
“我來的時候,小姐還在昏迷,隻有白醫生在這,但幾分鍾前他回醫院了。”
聞言,女孩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神傷,輕輕動了動唇:“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傭微動。
她拿起水杯,喝完放回:“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她遲疑了下還是退了出去。
支梔重新打量著四周,是無舍,三樓的主臥。
打開手機看著壁紙,心頭百感交集:“我回國,是為了報仇,不是兒女情長。”
所以不管換多少次手機,依舊是曾經跟爸爸的合照。
正出神之際突然彈出一條新聞,#洛城慈善晚會正在舉行,沈哲攜侯九出席#
#陸氏企業認真做公益,輝煌之夜慈善晚會即將開啟#
“侯九……”
驀地,本是楚楚似醉的桃花眼,染上一層肅殺的血腥,捏著機身的手骨節泛白。
父親被白布蓋上,甚至她都沒有去送終去盡孝,也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就被侯九火化……
這筆賬,是時候清算了!
許是報仇心切,頓時也不覺得頭輕腳重了,迅速下樓不停的翻找著什麽。
女傭想要幫忙也被拒絕,終於他在偏廳的抽屜裏找到了。
跟陸政生活的三年裏,他雖高冷難接近,一些習性也摸清楚了。
她警惕的環顧下四周,迅速組裝抽屜的零件,沒到一分鍾一把精巧的手槍在她手裏熟稔的翻轉著。
清麗的桃花眸中閃過凶毒,拿起陸政的電腦,避開傭人重新回到房間。
纖細的手指快速的敲打著,侯九的行程一目了然,打開行李箱,挑了一件休閑輕便的服裝,外穿及膝的黑色大衣,沒有多過的裝飾,整個人也顯得格外清冷。
檢查完所有裝備,對著鏡子淺淺一笑,兩個酒窩襯得她人畜無害,實則暗藏殺機。
下樓的每一步她都邁的異常沉重,此去,沒有回頭路。
她沒有什麽好舍不得的,除了對陸政那克製的感情。
在他眼裏,自己隻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既如此,便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潦草的留了個字條,狠下心步伐急促的離開了。
像逃一樣。
[老板,為了不煩你我走了,以後不能幫你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