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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誰允許你跳樓的?

  第二十二章 誰允許你跳樓的?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過去!”沈哲像垂死掙紮的魚,一邊想要掙脫助理的安撫一邊要起床。


    “少爺,我去問問少夫人,要不要跟少爺一個病房,這樣也好點。”


    沈哲皺眉拒絕,“不用,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副樣子。”


    萬一侯九更嫌棄他了怎麽辦。


    “去,給我找個輪椅來,”疼的實在站不起來,“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


    助理糾結了一番,歎聲歎氣:“少爺您就別再作踐自己了!少夫人對你哪次不是像命令傭人一樣?您是沈家的大少爺,她隻不過是個喪家之——”


    “啪!”


    沈哲手一揚,一個巴掌直接把他抽翻在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助理誠惶誠恐的趴過來,還不忘摁住他,“少爺,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讓您去!”


    “少爺,您要保重身體啊!沈家還需要您來扛!”


    此話一出,其餘的人也附和。

    沈哲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她侯九什麽樣的人,就是開的最豔的花,每瓣花瓣都沾著劇毒,可他偏偏愛這朵花。


    如果代價是為這朵花獻祭,又有何不可?

    “這種話別讓我聽到第二次。”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周圍所有人,“侯九她永遠都是沈家大少奶奶,這不會變,若是有人再議論大少奶奶,日後躺在這張床上的,就是他!”


    “少廢話,快去找輪椅給我!”


    迫於他的施壓,助理最後還是去找來輪椅。


    咬牙堅持著起床,坐到輪椅上早已大汗淋漓。


    還是照過鏡子覺得沒問題之後才過去。


    “被踹了一下就站不起來了?”


    沈哲剛到,侯九一見麵就冷嘲熱諷。


    知情的助手和其他人眉頭陣陣深鎖。


    他嘴角僵了僵,擠出一絲笑容問:“阿九,你喊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喊你能有什麽事?”侯九把支梔的資料遞了過去,“支梔的新戲,《行宮》的男女主可是你沈氏的藝人?”


    沈哲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下,果然,找他來絕不可能是因為想念,兩人雖是夫妻,侯九卻連一聲親昵的稱呼都沒有。


    他神色暗淡下來,閱覽著文件,“嗯,是我下麵的藝人,怎麽了?難道要靠他們來對付支梔?”


    “若得虎子,須深入虎穴才行。”


    “以後這兩個人就是我在劇組的眼睛。”


    沈哲:“殺了她還不容易……”


    “殺?”侯九似乎聽到玩笑,冷嗤:“那我也沒見你能殺得了,就連送進去沒到第二天就被人救出來了。”


    “陸政也得查查。”這也一直是她搞不懂的,未曾聽聞支家跟陸家有什麽關係,為何會救一個無關緊要的的小丫頭。


    沈哲提醒道:“但這件事不能聲張,否則永盛和沈家都會是陸政的眼中釘。”


    “所以才要找製衡點。”


    這些沈哲都一一應允,無人察覺到他的神傷。


    “況且……我也沒說一定要殺了她。”她緩慢的勾唇,她就想看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活的生龍活虎,卻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


    懷揣著一顆為父報仇可笑的心,殊不知到頭來是一場空,這場戲可比演出來有意思的多……


    沈哲不語,隻感覺心比陸政一腳踢的還疼。


    ……


    陸政開完會審完文件,再抬頭已經是天幕垂黑。


    他合上文件,拿掉眼鏡揉了揉山根,“許喬。”


    門是虛掩著的,許喬坐在辦公室旁邊的辦公桌,忙不迭的進來待命。


    “小姐的晚飯送去了嗎?”


    “已經送去了,派的人說小姐都吃完了。”


    他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備車,去醫院。”


    這完全是在許喬的意料之中,好想八卦的問問,又不敢……


    桌上手機一直震動,陸政掃了眼接起。


    輕闔著薄唇,等待對方說話。


    “二叔好!”


    “嗯。”


    沉默了幾秒,陸政淡聲道:“何事?”


    電話那頭傳來訕笑,“二叔,我們就是聽說你花大價錢買了一個鑽石,奶奶比較好奇是不是送給莊意恬小姐的。”


    又沉默了幾秒,問:“你很閑?”


    “不是不是……”


    “嘟嘟——”


    陸羨昀還沒說完,張著嘴已經失了聲。


    他無奈的看向周圍一群人,“你們也聽到了,二叔不鳥我。”


    陸宸川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要是讓二叔知道你拿奶奶當借口,你一定會死的很好看。”


    “嘁!又不是我一個,”他挨個指了指,“哥你不也是,還有沈三,言非……”


    聶言非抬手,“我隻是餓了來茶樓吃頓飯,剩下的都是你們自說自話,跟我聶某有什麽關係!”


    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聽陸政今天的語氣,是吃不到什麽瓜了。


    “走了,你們玩吧!”


    沈聿卿狹眸閃過一道精光,張張嘴欲言又止,又浮現絲絲愧疚和隱忍。


    不行,他要忍住。


    陸羨昀喊道:“走什麽啊!還有下一場活動呢,有美女!”


    聶言非一個華麗的轉身,麵不改色的坐下,吸溜一口茶,“沒什麽,就是想再坐一會。”


    眾人:“……”


    冬日的深夜在銀裝素裹的襯托下更顯寧靜和清冷,隻有繁華的街頭燈火輝煌,比白晝還要熱鬧。


    時隔三年在華國的除夕,支梔望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眼底氤氳著向往,吊瓶裏隻剩一點點了,幹脆自己就給拔了。


    隻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鬆鬆垮垮的,獨自站在陽台,撐著圍欄快要把半個身子傾斜出去,伸手為了接住飄落的雪。


    絲絲冰涼嵌入手心直達心底,空氣裏充斥著冷意,卻又讓人心曠神怡。


    她很喜歡雪。


    喜歡潔白,也喜歡鮮紅。


    潔白如雪,鮮紅妖冶的血……


    陸政一腳踏進病房,看到的場麵就是病床空了,旁邊的針頭往下滴著液體,陽台上,女孩踮著腳,大半的身子都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如高嶺懸崖的一朵即將破碎的花……


    他眼底瞬間森冷,閃過一絲暴怒,幾個健步衝上去,隻用一隻手臂就攬住了她的腰,單手提起來抱進病房。


    力道強硬,不容置喙,渾身肅冷。


    “啊!”


    支梔被突如其來的禁錮嚇得臉都白了,因為是背對著看不清人臉,像剛打撈上來的魚不停的亂撲騰。


    “救命啊!有人要強——”


    等看清人時她就喊不出來了,快要說出嘴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的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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