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心提防,待之以誠
隔著門對罵了一會,我終於忍不住,就把門給打開了。
而成王妃進來后,是先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便又開始指著我鼻子罵了,而且還罵的很惡毒,好像我真的搶了她的男人一樣!
不僅如此,成王妃罵的歡實,安海棠也跟著在罵,甚至還要上前推搡我,卻是被我輕易躲開了,她又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便指著我罵道:「如此蕩婦,還敢這般趾高氣昂,就應該將你綁你遊街,扒了你的衣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下賤的樣子!好好的王妃不做,偏來搶我們家王爺,像你這樣的家人,就該侵豬籠……」
啪!
看著她口沫橫飛的樣子,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因為是動了真氣,力道之大,只直接將她給打倒了,隨後我一彎腰,就拽著她的頭髮,又把她給拎了起來,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巴掌,最後一記手刀,直接把她敲暈過去了。
而成王妃卻像沒看到一樣,端坐在椅子上,繼續罵我,而小椿何等機靈,趕忙去外間把風了。
「你這個小賤人!」
成王妃惡狠狠的罵著,走過來便踩了安海棠一腳,隨後又是兩個巴掌,一邊罵道:「顧傾,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然後,成王妃便一邊罵我,一邊打安海棠,大嘴巴子抽的那個解恨,又在她身上不斷的掐,後來安海棠因為太疼,暈乎乎的要醒過來,成王妃更是一腳踹在她臉上,直接給她又踹暈過去了。
唔!
這看著都好疼的,不過也可以理解,成王妃最信任的安海棠,竟讓搶了她的男人,當真是防火防盜防閨蜜呀!
不過,成王妃又不是習武的,打了一會,也是累的站不住了,所幸又坐了下去,沖著我直擺手,說道:「傾兒,你不帶這般偷懶的,不能只讓我自己罵呀,可累死我了!」
傾兒?
沒想到,陪她一同打了小三之後,卻是親近了許多。
「小椿,大聲哭,說些什麼都行。」
我探出頭吩咐了一聲,然後小椿便開始哭了,成王妃瞪著我,表示我耍賴,我也有些無可奈何了,非要自己罵才算數么,一邊笑著說道:「二嫂,通過昨個兒與顧末的談話,傾兒已經推斷出了一個大概,但雖然只是一個大概,可咱們卻是會有防備了。」
說著,我便把自個兒的推測,都說給成王妃聽了。
等我說完,成王妃便驚訝的看著我,皺眉道:「傾兒,你這腦袋瓜里,都裝的是什麼,憑顧末透露的一點信息,便能才出這麼多?」
我眯眼笑著,說道:「顧末如何也不會與我透露她所謀划,所以傾兒也只能猜了,只是不知,近些日子,成王府可宴請賓客的打算?」
「有的!」
成王妃深深的皺眉,說道:「再過幾日,便是我生辰,到時會來許多人!」
我點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就如孟先生說的那樣,二嫂生辰那日,娘家肯定會來人,若是被顧末得手了,就一定會嫁禍給旁人,當時候成王爺再來個悲痛欲絕,你娘家人哪能不敢動?」
不管成王爺知不知道此事,這屎盆子,是肯定要往他頭上扣了。
想到了成王爺,成王妃的面色也便的非常難看,隨後呼出一口濁氣,說道:「那傾兒,當日又要怎麼安排才是?」
「這個,只靠我們兩個,定然是不行的。」
雖然已經確定了時間與地點,可當日人會很多,所以需要很多安排才是,我便說道:「若二嫂信的過,這事情,便交給我家老七和四哥,再有就是,那天一定要請孟先生來才是,可以給我們的人作掩護。」
「我還能信得過誰?」
成王妃有些哀嘆,隨後竟然牽起了我的手,真情流露道:「傾兒,二嫂也不怕與你說,從前顧末說了你許多壞話,而且我也都信了,我這人,又是那種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的,所以曾經惡毒的害過你,好在是都沒有得逞,否則再過幾日,恐怕我也會死的。而此次傾兒相助,雖然也存著自個兒的心思,可畢竟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是感恩戴德,也是真心想要交下傾兒,只是不知,傾兒願意不計前嫌嗎?」
「一面泯恩仇嘛。」
我大咧咧的笑了,對於成王妃,其實能夠看出,為人雖然驕橫了些,也有些歹毒心思,卻不是什麼人都要害的,而且是個沒什麼心眼的,所以能成朋友,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便說道:「但是,傾兒也有言在先,若是二嫂真心以待,那傾兒絕對加倍還之,可若二嫂還存著別的心思,傾兒也會加倍還之的。」
「知道你是個不肯吃虧的!」
成王妃笑著捏了我手一下,隨後說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個兒並不是多聰明的人,可與我相處過的,也都知道,我是真心待人的,傾兒又有恩於我,那我又如何能再存別的心思?」
以我如今的處境,要對一個人徹底掏心掏肺,那是不可能的,能夠做到的,便只有八個字:小心提防,待之以誠。其實,這看似矛盾的兩點,一點都不矛盾。
而成王妃這個人,當真是個有趣的人,聊歡脫了之後,嘴就停不下來了,叨叨叨一個勁的說,我也聊的興起,便把小椿給忘了。
只不過,小椿卻是把嗓子都啞了,才探進頭,一邊哭一邊說:「姑娘,還要哭到什麼時候呀?」
「唔!」
我這才想到小椿,看到她眼淚鼻涕花了臉,便問道:「你怎麼還真哭了?」
小椿抽泣著,一邊抹著眼淚,說道:「小椿也不知道,可哭著哭著眼淚就出來了,嗚,姑娘,再哭小椿這嗓子就廢了呀!」
我與成王妃對視一笑,隨後我便去扯她頭髮,她又扯我頭髮,還一邊罵,玩的不亦樂乎,最後是把對方都弄的非常狼狽才算完,然後成王妃一副勝者的姿態出了門,叫了兩個婆子進去把安海棠給架走了,看到安海棠的慘狀,那倆婆子嚇的,都不敢看我了。
隨後沒多久,顧末就出現在門前了,見我很是狼狽的樣子,她就冷冷的笑著,說道:「姐姐怎麼這般模樣,難道是被打了嗎?」
「滾!」
我一看她這樣,好好的心情就糟了,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一邊說道:「或者說,你也留下來陪我打一架?」
嗖!
顧末頭也不回的走了,顯然是怕了。
唉。
很多時候,還是拳頭見效最快。
當然了,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有很多弊端,就像當初慕容玄機初到陵王府那樣,她就用暴力解決了問題,可人雖然老實了,但卻怨聲載道,只要有機會反抗,便會群起攻之,來個痛打落水狗。
所以,智慧與無力,是分不開的。
就像北宮提壺當年就說過,他們武夫一刀一刀砍出來一個太平盛世,然後交給文人去治世,若文人無能那天,便又要武夫提刀上陣了。
因為顧末跟我玩了北宮破這一出,我也不能繼續在侯府住下去了,而且我也不想住在這,所以趁著這個台階,我便讓小椿收拾了東西,便準備離開,府內的人也不敢攔著,也沒理由攔我,恐怕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煞星吧。
可是,在我準備從角門出去的時候,卻是發現,角門那裡,守著十餘個護衛,其中兩人牽著一看就很兇的大狗,另外還有一個氣息內斂的高手,而站在他們前面的,卻是一個看著十四五歲的少年,眉宇間卻是與顧末有些相似。
而小椿這時也湊了過來,說道:「姑娘,這是大少爺,顧北游。」
說起來,顧文昌也有理由恨我和北宮雪瑤,因為北宮提壺的存在,他愣是不能把二夫人扶為正室,而後果便是,二夫人的三子一女,便都只能是庶出!可是,這也怪不得北宮提壺,若不是顧文昌三不五時給他穿小鞋,他遠在邊陲,會閑著沒事管別人的家務事?
而這個顧北游,也是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但可能是嬌寵過度,所以眉宇間噙著絲跋扈的味道,他仇恨的看著我,咬牙道:「賤人,你當侯府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便走?今個兒本少爺就偏不叫你走,當初你不是陷害姐姐傷你嗎?今日,我便要真的傷你,再把你剁碎了喂狗!」
年紀不大,心思卻如此歹毒,真不愧是二夫人生出來的崽子。
而眼下的處境,卻也是很兇險的,若只有那十餘個護衛,我自然是不怕,搶了武器,再有手弩,怎麼也能殺出去,可那面還有個高手虎視眈眈不說,另外還有兩條惡犬,這可怎麼辦?
看來,今個兒要拚命一搏了,也是此生頭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