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撕破夏晚晴的偽裝
司慕深麵部深刻的線條,變得更加硬冷了。
夏晚晴並不像平時那般溫婉善良,或者說,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
從他幫著夏晚晴,做出的那些事來看,夏晚晴能是什麽單純善良的人嗎?
她讓司慕深派人,綁架了沈意寒和秦般若,還在秦般若的身上綁上炸彈。
她讓司慕深去找高級心理師,對薄酒酒進行洗腦。
她還做過種種事,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夏晚晴總說,她隻是不想看著秦妄言被別的女人迷惑。
她說沈音音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秦妄言好。
即便司慕深並不認同,夏晚晴這麽做,真能幫到秦妄言。
但他告訴自己,他是在還自己曾經欠下的恩情。
夏晚晴曾經經曆過很多事,她的父母賣女求榮,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的家被人放了火,燒的一幹二淨,她懷了秦家的骨肉,卻得不到秦家的承認和名分。
她是個可憐人。
曾經善良的小天使,經曆了這麽多事,看盡人間險惡,她可能不再像以前那般單純了。
可若是,他的小天使不是夏晚晴。
那他又有什麽,繼續幫著夏晚晴作惡的理由?
司慕深深吸一口氣,煙草氣息從喉嚨進入肺部,又從鼻腔湧出。
灰色黯淡的天光,照耀在司慕深的發頂上。
山間冷風襲來,有細如牛毫的毛毛雨,飄灑在他立體深邃的容顏上,
此刻,他的大腦越發清明起來,以前刻意忽略的疑點,現在又重新浮上心頭。
“沈大小姐也真是的,你又不會傷害她的孩子,她幹嘛要做從你手中搶孩子,這麽危險的事。”
夏晚晴往病房的方向望去,似在為司慕深抱不平。
“我怎麽感覺,沈音音像和顧沉商量好似的。
顧沉把我綁架了,讓妄言動怒,可現在,沈音音因為你的下屬出手而受傷了,這會不會讓妄言針對上你?
而且……她受傷了,還能讓妄言憐惜她,對她產生愧疚。這樣,妄言就不會再對我被綁架的事,向顧沉發難了。”
夏晚晴輕聲歎息,好似她拿沈音音和顧沉,無可奈何一般。
若換做以前,司慕深聽到她這麽說,為了給他的小天使出口氣,他肯定會幫著夏晚晴,向沈音音發難的。
夏晚晴說完這番話後,她等了一會,卻不見司慕深給她絲毫反應。
這時候,司慕深不是應該準備著,要幫她出頭的嗎?
她可不想讓沈音音,就這麽舒舒服服的躺在病房裏,還有秦妄言親自守候。
可她的想法,又不能表露的太明顯。
“深哥,顧沉他跑了,你有派人去抓他嗎?顧沉把我抓了,他本人雖然沒對我做什麽,但他的手下手腳不幹淨,他們……”
夏晚晴話說一半,就不願再說下去了,她垂下眼睫,麵露難色,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委屈起來。
“他們對你怎麽了?”
司慕深冷嗖嗖的聲音,跌落在夏晚晴的腦袋上。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歎息自嘲,“反正我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再被男人動手動腳,也沒有什麽損失吧。”
司慕深聽到她的話,眉心深鎖。
“晚晴,之前你讓我給你準備一批人,讓他們做出,對你動手動腳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會真的拿你怎麽樣。
你上次說,顧沉的手下真把你給侵犯了。
這一次,顧沉的手下又將你侵犯了?”
司慕深的聲音,涼薄平淡,如果仔細聽,能發現,他的情緒裏,已經染上了怒意。
“顧沉不是傻子,他的手下也不是傻子吧。他們把你綁了,若真的侵犯了你,隻會激怒秦妄言和我。
但他們想激怒我們的方式有很多種,沒必要花費大力氣,把你綁了,又把你侵犯了,還引人去工廠裏,將他們一網打盡。”
夏晚晴心頭,咯噔一響。
“深哥,你是覺得我在撒謊嗎?”
司慕深抿緊薄唇,“是人就有腦子,他們不會做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傻事。”
夏晚晴懵了,司慕深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是在懷疑自己?
他一向對自己深信不疑的!怎麽就開始懷疑自己呢?!這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了?
“作為一個女人,我怎麽會拿自己的清白和名譽撒謊呢?深哥,你怎麽在這種事上,不相信我了?”
夏晚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司慕深轉過身,背靠著護欄,也將雙手擱在了護欄上。
他沒有搭理夏晚晴,眸裏含淚的委屈模樣。
他叼著煙,煙頭的火星忽明忽滅。
“晚晴,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身在巷子裏的我,送的盒飯是什麽嗎?”
夏晚晴愣了一下,她脫口而出,“深哥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我就突然很想……再吃一份當時的飯菜。”
說到這,他歪過頭,看向夏晚晴,“你餓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夏晚晴怔怔的看向司慕深。
如今,沈音音躺在醫院病房裏,昏迷不醒,她再去找秦妄言,讓秦妄言分神,難免會被男人厭煩。
而且,她也明白了,與其在秦妄言身上花費力氣,不如多在司慕深身上使勁。
起碼,司慕深會一直幫自己做事。
夏晚晴想,可能是因為她最近太心急了,做出來的一些事,惹了司慕深的反感。
那不如現在,就陪司慕深去吃飯。
對方突然說起,自己落難受傷的時候,曾經受過她投喂飯菜的事,那就陪司慕深吃一頓飯吧。
讓司慕深牢記,她的救命之恩!
這樣,司慕深能更加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事了。
可夏晚晴完全不知道,司慕深當時吃到的飯菜是什麽。
她的臉上,保持著平靜,溫婉的向司慕深應下一聲,“好呀,我們去吃飯吧。”
夏晚晴含笑著問,“深哥,你還記得我當時放在巷子口,給你吃的第一份飯是什麽呀?
我那時候,給好多流浪漢發放食物,那些盒飯都是傭人準備的,而且種類多種多樣的,我都記不清,那時候送給你的飯菜裏麵,有什麽了。”
她又為自己解釋道,“給你送飯,對我而言隻是舉手之勞,也許對你來說,那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可對我來說,那隻是很普通的一天。”
司慕深的聲音低沉了下去,“給我準備飯菜的,都是你的傭人嗎?”
“是呀。”夏晚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耳邊的頭發。
司慕深在軍隊裏待過,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是心虛的表現。
他不動聲色,隻繼續詢問,“那把藥摻進飯菜裏的,也是你的傭人?”
夏晚晴順著司慕深的話,應答著,“是呀,我發現你受傷了,我就跟傭人說了,讓他們也給你準備藥品。
畢竟我那時候還小,也不是醫生,送給你的那些藥,就都是傭人去準備的。”
男人扯起唇角,低嗬出聲,隻是他的笑意,並未達到眼底。
“那我應該感謝的,是你的傭人了。你應該早點把當時救了我的傭人,介紹給我認識。”
夏晚晴心頭咯噔了一響。
司慕深這是怎麽了?
怎麽一直在提起以前的事?
“我家敗落後,傭人都遣散了,深哥想把那些傭人找回來,等回了京城,我就去幫你把那些傭人都找回來吧。”
她溫婉和煦的在說,卻又聽司慕深道:
“我想感謝你以前家裏的傭人,不止是因為他們給我送了藥品。
還因為,他們在餐盒裏,給我寫了鼓勵我的話,讓我獲得,活下去的勇氣。”
“在餐盒裏,給你寫那些話的,是我啦。”
這種功勞,夏晚晴當然想自己占住的,不能讓莫須有的傭人,把功勞領走。
司慕深看向夏晚晴的笑意,深刻了些許。
他感歎著,“我當時,根本沒力氣吃飯的,看到飯盒上,寫著讓我活下去的話,重新獲得了活下去的勇氣。”
說起自己曾經受過的恩惠和善意,男人剛毅英挺的容顏上,溫柔如漣漪,層層蕩漾開來。
夏晚晴笑吟吟的在說,“那些話,都是我親自寫的。不過我那時候還小,寫的字有些醜,沒想到,深哥還記到現在。”
“那你還記得,你當時寫給我了哪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