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真正讓顧沉怦然心動的女生
沈音音和顧沉、許星願一同從住院病房的大樓裏走下來,他們決定分頭去,追離開康複醫院的車輛。
“星願,你坐我的車吧。”
顧沉開口喊她,就看到許星願已經坐在一輛白色的電動車上。
她戴上頭盔,顧沉的視線瞬間就凝固住了。
他原本已經站在,自己的跑車車門前,突然就邁開長腿,繞過車頭,走向許星願。
許星願的頭盔突然被顧沉按住,他看到頭盔後方,用暗紅色記號筆塗鴉出來的簡筆畫。
簡筆畫畫的是好幾顆流星墜落,但隻有顧沉知道,這個塗鴉其實寫的是一個“沉”,這是他自己設計出來的花體字。
十年前,他本想把這個文字設計作為自己的標誌,但被沈音音嘲笑像兒童塗鴉,顧沉就沒把這個塗鴉一般的“沉”字,作為自己的簽名了。
“你拿了星語的頭盔。”
顧沉並不是在問許星願,他說的是陳述句。
許星願拍開他,按住自己頭盔的手,“這是我的頭盔!”
顧沉從鼻腔裏哼出熱氣,“這是星語的!我之前用機車載她出去玩的時候,她戴的就是這個頭盔。”
許星願將頭盔上的擋風鏡往上抬,露出漆黑明亮的瞳眸,她為自己奮力辯駁:“她背著爸爸媽媽,偷偷跟你出去約會的時候,拿的是我的頭盔!”
許星願很討厭這種感覺,顧沉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偷了許星語的東西似的。
這頭盔是她高中時,替許星語贏得了好幾場舞蹈比賽,積攢下來的獎金而買下來了。
曾經她年少無知,爸爸讓她替許星語參加比賽,她就照做了,那時候她一心想著,隻要拿到比賽獎金,至於冠軍的名號被許星語拿了,她也無所謂。
後來,她回過神才發現,爸爸媽媽為了打造一位,能和沈家大小姐比肩的名媛千金,用盡手段。
許星語不擅長跳舞,就讓許星願代替她上了,許星語不擅長什麽,就由許星願補上。
許家夫婦在造神,他們把許星語塑造成樣樣出眾的才女,而當所有掌聲和鮮花,都包圍著許星語的時候,沒有人去看一眼,為了比賽而受傷的許星願。
當她再也沒辦法跳舞的時候,爸爸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失望。
明明受傷的是她,卻好像因為她的傷,而拖了許星語的後腿似的。
十年前,她知道,許星語認識了顧沉,也知道晚上十二點,爸爸媽媽都睡下的時候,許星語就會偷偷翻窗出去。
等到第二天,許星願發現她的頭盔擺放的地方不對,才發現,許星語昨晚偷跑出門的時候,拿走了她的頭盔。
“這真的是你的頭盔?”顧沉將信將疑。
許星願倒吸一口氣,胸口依舊堵的慌。
“我幹嘛要為一個頭盔的歸屬,對你撒謊?!
這是我17歲的時候,買下的最貴重的一樣東西,越城SCI賽車行裏,這個頭盔是最昂貴,最好看!當時還有人要跟我搶這個頭盔,我跟他比賽卡丁車,贏了他,才把這頂頭盔買到手的!”
顧沉站在她麵前,漆黑的瞳眸裏幽波浮動。
他仿佛又看到了SCI賽車行裏,他一進門,就撞見一個穿棒球服外套,和黑色百褶裙的女生,把這頂頭盔戴在腦袋上。
“誒!你給我把這個頭盔脫下來!這頭盔我要了!”
他早就選中了這頂頭盔,作為沈音音的生日禮物。
上個月因為手頭有點緊,沒有直接買下來,這個月他的卡裏一有進賬,顧沉立即跑到賽車行裏來了。
那個女生按住腦袋上的頭盔,卻不肯脫下來給他。
“SCI賽車行裏,最好看的頭盔隻配越城最強女車手,你配嗎?!”他拽裏拽氣的,向那個女生叫囂著。
當時年輕衝動的少年,才不想看到自己看中的頭盔,落在一個車技平平的女生手裏。
“要不我們比一場,就玩三圈卡丁車,你贏了,你贏了才有資格讓我把頭盔脫了。”
女生的聲音隔著頭盔,聽得有些不真切,就像蒙上了一層紙。
“行啊,但老子可不想被人說,我欺負女人,我讓你30秒!”
“嗬!這倒不必了,你讓我30秒,又怎麽能體現出我是越城最強女車手!”
女生口氣不小,徹底將顧沉的鬥誌激起,兩人坐在卡丁車上,在一聲哨響後踩下油門。
最終,兩人幾乎同時抵達終點,賽車行的老板就道:
“雖然是小顧爺的車,先過線的,但是我是老板,我要把頭盔賣給這個小姑娘!”
女生嘻嘻笑著,她低頭去解安全帶。
氣不過的顧沉,抓起邊上的紅色油漆筆,按住她腦袋上的頭盔,在頭盔上塗了個龍飛鳳舞的“沉”字。
就算是他得不到的東西,但隻要是被他看上的,他都要做個記號!
“啊!你幹什麽!”女生往鏡子裏看去,她看到自己剛買下來戴頭盔上,被人寫了字。
少年像個大爺一樣坐在卡丁車上,好看的丹鳳眼裏,跳動著桀驁不羈的光華。
那個女生估計是知道他不好惹,為了避免被顧沉報複,她始終沒有摘下腦袋上的頭盔。
給老板付錢後,女生匆匆離開,而顧沉最終也沒能知道,這個女生長什麽模樣。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總會想起那個女生。
想起自己在賽道上追逐她的時候,腎上腺素迅猛飆升,心跳加速的感覺,想起她敞開的棒球服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膚。
直到他看到,許星語拎著這個白色的頭盔,從家裏翻窗出來。
他奪過頭盔看了一眼,臉上笑容洋溢,“這頭盔是你的?”
許星語恬靜的瞳眸裏,光華劃過,“是呀,我從SCI賽車行買來的,可貴的呢。”
顧沉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年少時的懵懂、桀驁,以及那一抹怦然心動。
在跨越了十年後,讓他感到有些不真實,好像過往他曾經經曆過的一些事,都變得虛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