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不過是玩玩
「鄭總監,你怎麼在這兒?」我問道,看到鄭瑋中手裡拿著鑰匙,正準備上車,原來他的車就停在路邊,我剛才都沒注意到。
現在,我和他的距離不過五米。
「我媽不是去世了嘛,我舅舅住在這附近,上次他幫我張羅了好些事兒,我來謝謝他。」鄭總監說道,我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話,卻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我開口。
「暖暖,上次我媽在彌留之際做的事兒,你不要放在心上。」鄭瑋中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指的是魏醫生把我和他的手放在一起的事兒,我對魏醫生為什麼做這件事兒,也很納悶,不過,我和鄭瑋中絕對不可能的。
「沒事!」我說道。
他沉思良久,「暖暖,有幾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我心弦一顫,莫名地想起那天在墓地,姜起山叫我時的樣子,我猜測,鄭瑋中要說的肯定和姜起山有關。
果然,他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要做我師兄的女人,還是已經做了他的女人,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追我師兄的人很多,甚至,在學校的時候,許多的女生為了他,還組成了一個「姜起山軍團」,他眼界高,當然,暖暖你條件很好,可能經濟上還差一些,而且,你還結了婚,所以,我覺得,他和你在一起,多半是玩玩吧,他的身邊不缺女人,可能覺得和你更刺激,你一個女孩子,我不希望你吃虧。」
在那個冬日,明明有一種悲涼的情緒在上涌,可是我強烈地壓住了,我扯出了一絲笑容,「他要玩玩,也得我肯才行!」
鄭瑋中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接著他上車了。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鄭瑋中的話不斷在我腦子裡浮現:不缺女人,姜起山軍團,玩玩。
好一個玩玩啊!
我的掌心狠狠地攥了攥,和我在一起很刺激是嗎?我結婚了,他不用負責任,三十萬一夜比他們去看一次「海天盛宴」的價格還要低,多麼划算?剛剛還為了那個袖扣不是成釧送給他的而沾沾自喜,真是可笑。
男人因性而性,女人因性而情,這就是區別。
在我因為兩次的床第之事,而對這個男人有了略略的好感之後,鄭瑋中的話如一盆涼水潑醒了我!
林知暖,你好糊塗啊,你一個曾經在地下室住的癩蛤蟆憑什麼對他懷有幻想?
我的唇角扯出一絲苦笑,冷風吹來,我才感覺臉上涼涼的,撕裂著疼,很不舒服,我擦了擦臉,竟然落淚了,林知暖,為什麼為了那個男人流淚啊?這段羞恥的婚外情已經過去了。
我回過頭去,卻看到我婆婆站在我身後不遠處,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從洗手間里出來的,若是往常,我很心虛的,可是那一刻,心太痛,所以,沒有考慮太多。
我上前扶住了婆婆,婆婆什麼也沒問,兩個人坐上公交車就回了家。
回到家,我就睡覺了,醒來的時候是傍晚,周馭剛回來,我把那副Ver-sace的袖扣拿出來,說道,「買給你的。」
周馭狐疑地拿過去,雖然我倆對名牌的鑒賞能力差不多,但是,好歹周馭是做銷售工作的,見多識廣,而且,他應酬的很多人不是老闆就是大亨,袖扣這種東西,應該見得廣一些。
我還半躺在床上,頭髮披散著,頭痛欲裂,包就在我床頭,我隨手拿給周馭的,婆婆應該出去和我媽買菜的了,爸爸也不在,房子雖然不小,但是人多,難免壓抑,所以,沒事兒的話,三位老人平時都願意出去走走。
周馭看了一下,嗤鼻笑了一下,「林知暖,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我不是那個人,這麼高貴的東西我戴不起,不過,你怎麼想起來給我買這個了,這個東西不便宜吧,他隨便送你副鏈子都十來萬,這是他不要了的?還是你買給人家,人家嫌棄,你才轉手送給我的?」
接著,隨手把袖扣扔到了床上。
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周馭這麼一說,更好不了了,我沒說什麼,更何況,我給他買這副袖扣的時候,本來也是不情願,如果不是婆婆跟著,我可能根本不會買,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戴著這樣一副袖扣,我根本都不會關注這個牌子,更加不會進Ver-sace的店。
「你愛戴不戴,別污衊別人!」我從床上起來,隨手把頭髮紮起來,我的脖子很白皙,比較長,以前被周馭叫做「天鵝頸」,昔日的天鵝公主今日早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癩蛤蟆」。
呵,真諷刺啊!
我拿著皮筋走出房間,眼睛的餘光告訴我,那一刻,周馭在看著我,有些失神。
我沒多想,反正我和周馭就這樣了,破罐破摔好了。
第二天我下班的時候,婆婆還沒有回家,爸媽很著急,因為婆婆如果出門,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不會時間太長,這次都出去一天了,上午她出去的時候,和爸媽說要出去走走,爸媽也沒有在意,以為她和以前一樣,不多時就回來。
我也急了,周馭還沒有回家,萬一婆婆走丟了,可怎麼辦呢?我給婆婆打電話,手機關機了,大概沒電了,我沒心情吃飯,給周馭打電話,讓他趕緊去找找媽。
正打電話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婆婆回來了,我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里,告訴周馭,不用找了,媽回來了。
婆婆回來以後,沒吃飯,就進了房間,我們都很納悶,我跟進了房間。
屋裡黑漆漆的,我想她大概遇到什麼心事了,所以才這麼不開心的,也沒有開燈,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媽」!
婆婆沒應聲,房間里雖然黑,但是我看到她坐在床上,所以,我並沒有擔心她的身體。
許久以後,婆婆才叫了一聲,「暖暖!」
我「嗯」了一聲,婆婆卻再也沒有下文。
我走到了過去,蹲在她身前,雙手扶住她的膝蓋,「怎麼了?媽?」
婆婆又是慢半拍地說道,「現在,我知道周馭輸在哪兒了。那樣一個人,他的確比不過,我一看到天一大廈那棟樓,我就知道,周馭輸的死死的了;我還抱有幻想,如果那個人禿頂或者大肚腩又或者結婚了,也許周馭還有些勝算,可是他剛好從樓下走了下來,一群人簇擁著他,猶如眾星捧月一般,那麼年輕,那麼帥氣,我甚至不知道他還認識我,他走了過來,說道『伯母,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退休金的事兒,正在給你操作。』」
我愣了,婆婆今天是去了天一大廈了嗎?她見到姜起山了,可是姜起山是怎麼認識她的呢?當時他曾經問過我婆婆的事兒,可是我說不用他操心了,就發生了後來在酒店裡的事情,這個話題就沒有下文了,他竟然認識婆婆?
「媽,他怎麼認識你的啊?」我很關心這個問題,急忙問道。
「我不知道,他態度很好。」剛才,婆婆說話一直很機械,從頭到尾一個聲調,很絕望,現在,她低下頭,問我,「暖暖,這樣一個男人你把握得住嗎?」
婆婆這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我知道她早就懷疑我外面有男人,昨天鄭瑋中和我說的那一番話,她肯定也聽到了,所以,現在她來質問我。
「媽,我和他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我早就知道,我這輩子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和他根本就沒有開始,我時刻都在提醒和他的差距,再說,我也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我急忙辯駁。
婆婆苦笑一下。
冷冷的冬夜,清冷的月光照進來,婆婆絕望而模糊的臉讓我覺得很難受。
「暖暖,我不懂你說的開始是什麼,如果兩個人連生孩子的事情都做了,那算不算開始?」婆婆悠悠地說道。
我一下子跌坐在後面水泥地上,我不知道婆婆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覺得我當時臉色煞白,一種被人窺破了心虛,「媽,你是怎麼知道的?」
婆婆冷冷地笑笑,「我是過來人!那天晚上,我看出來的。好了,我累了,睡覺了。你好自為之吧。」
接著婆婆就躺在床上了,我也沒有了心情,隨便洗刷了一下,就睡覺了,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團,我想明天找姜起山問問。
第二天在辦公室的時候,我斟酌了好久,那天鄭瑋中的話,昨天晚上婆婆的話,都言猶在耳,我也決定要和姜起山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能越陷越深,否則,覆水難收,我要在能夠扼制自己感情的時候,及時止住。
「姜總,聽說我婆婆昨天去找你了,我為她給您造成的不便向您道歉。」這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措辭,言辭清晰,又不卑不亢。
他的信息過了好一會兒才過來的:「來炎黃藝術館一趟。」
「姜總,我現在上班。」我回。
「我替你請假。」
我急了,上次在國家會議中心,我和他的舉動就已經引起了祁總的注意,再加上那天我們倆在會議室的表現,這不是增加別人的談資嗎?
「不用,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