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我女人
姜起山的身子向後面靠去，「我在軟體行業這麼多年，哪個人從哪家公司辭職了，我都會知道，不是我刻意去知道，而是人脈這個東西-——」他抬了一下手，做出了一個「此事無法形容」的表情，「季明春要和楊斯里做生意這事兒，我也知道，不過一直沒在意，是周馭銷售出去的，我以為你們離婚了，是不會再有什麼瓜葛的，所以，我知道周馭消息的事情，也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們之間的瓜葛，是因為錢嗎？」
我臉色緋紅，我上次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因為要報復周馭去的揚州，這次也同樣不想，不過，上次周馭把我的錢全都騙光了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他了。
我點了點頭。
「所以，你知道周馭要給楊斯里送回扣，你想報復周馭？」姜起山彷彿我肚子里的蛔蟲，把我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驚訝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還是那句話，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這個行業的潛規則，遊戲準則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讓你這麼干。」姜起山說道。
「為什麼？周馭他喪盡天良，他剛開始沒和我領離婚證，我以為他是沒有時間，誰知道，他趁我出國的時候，他偽造了我的委託書，把我的房子賣了，聽說賣了一百二十萬，他拿了這筆錢，才和翟向南離開了。」想想那段時間，我受的氣，簡直讓我渾身發抖，我說著說著，都忍不住聲音要失控。
「如果是為了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錢最不是問題。我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他說道。
這句話很傷我的心，我的眼睛看著他，說了一句，「不是！」
我很不想在姜起山的眼裡，把我跟錢聯繫起來，「我恨周馭，我要讓他得到報應，還有翟向南，我當時差點要把她殺了，你知道我多恨她了。」
我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那個下雪的夜裡，他把我抱回來，給我了溫暖和依靠。
「真打算這麼做？」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
「不過，你要保護好自己，我能保護好你的，我會全力保護。剩下的要看你自己了。」說完他就拉起我的手，向著自己的卧室走去。
他的卧室和我曾經住過的客房，是兩個方向，走到了過道那裡，我本能地要往客房那邊走，他卻執意拉著我的手，去了卧室。
進房間以後，他沒有開燈，就把我抵在了牆上，開始吻我，這次，我沒有絲毫抗拒，除了內心覺得還有點兒自卑外，迎合得很好。
他把我抱上了床。
春日微醺，夜的氣息吹來，告訴我們春天來了。
他的面色在夜色下看不清楚，卻始終是冷峻而帥氣的。
他溫柔而深入地要我，我滿頭大喊，看著朦朧中他的影像，大概我體力透支得很嚴重，整個人神色渙散，我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他的聲音輕柔，沙啞。
想了想，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措辭，最終說道，「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介意嗎？」
他沒有停止身下的動作，唇在我的腮邊遊走，停頓了一下子，說道，「沒關係！只要你的心是我的就好。」
一直以來，我自卑的原因，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我離過婚，而且還做過宮外孕的手術，他沒有結婚，以前有沒有女人不知道，不過，好像每個男人都有處.女情節的，為什麼他這麼開得開？
「你的思想很開放。」額上，豆大的汗珠順著滴落到了枕上，我聲音飄忽。
「看對誰。」他說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側躺著，他從後面抱著我，陽光灑落，一室春日的美好。
我笑，穿衣服，起床，準備去上班。
他還沒有睜開眼睛，說道，「我和季明春約的是這個周五晚上，在釣魚台國賓館。你做好準備？」
「我準備什麼？」我本能地問道，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和季明春約的，昨天晚上我也沒有聽到他打電話，今天早晨更沒有了，他還沒有醒。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我，「你不是要報復周馭？」
我想了想也對，可是我該怎麼出現啊，我總不能和姜起山一起出現在季總他們面前吧，那也太不成體統了，而且，姜起山說了好幾次讓我做他的女人，可是我一直不明白這個「他的女人」是什麼意思，因為我已經離婚了，所以本能地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很低，我理解的是，他讓我做他的情.婦。
這個名稱，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非常排斥，可是有什麼辦法，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除了是他的情婦，還能是什麼？
鄭瑋中也曾經和我說過，「姜起山軍團」的事情。
不禁有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是他送我去上的班，還是在上次的停車場，我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
鄭瑋中開著他的賓士再次出現在姜起山車的對面。
我不知道姜起山是不是算好了，這個時間送我上班，會碰上鄭瑋中，還是偶然的。
只是在他看到鄭瑋中的時候，唇角竟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勝利者的微笑。
我尷尬到不行，趕緊下車。
姜起山走了，鄭瑋中跟在我後面，說道，「暖暖，他是今天早晨看見你才送你上班的，對嗎？」
我含含糊糊地說了一聲，「是的。」
我知道鄭瑋中不信，這麼大早，並且姜起山的家在公司的東面，我的家在公司的北面，哪裡有碰到的機會？而且，我平時上班根本就是走路來的。
既然他掩耳盜鈴，那就自我麻痹好了，我快速地進入了辦公室。
周五很快到了。
丟人的很，我才兩天沒有見到他，就想他想得難受，這種感情讓我覺得好羞恥，我誰也沒有告訴。
周五是他來接的我。
很不巧，又讓鄭瑋中看見了。
我記得我剛從美國回來那陣子，他們師兄弟的感情還可以的，現在又這樣了。
在走廊里，鄭瑋中攔住了我，「暖暖，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很赧然，低著頭，我把他的話記在心裡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歡那個人就是喜歡。
「對不起，鄭總監。」我說了一句。
然後我就離開了，上了姜起山的山，一直到繫上安全帶，我的心還在猛烈地跳著。
「怎麼了？」姜起山發動了車子，問道。
「剛才碰上鄭總監了。」我說道，整個人還在發顫，我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決定對不對。
「哦，都說什麼了？」他似乎對鄭瑋中的話題很感興趣。
我沒答話。
如果選擇鄭瑋中，將來我肯定過得會很好，因為他身上的陽光氣質，可是我偏偏選擇了我旁邊的這個人，任狂風暴雨，任如同過山車的生活，任被別人罵做情婦，我也要忍了。
車子沒有朝著釣魚台國賓館開去，而是朝著世貿天階開去，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忍不住問道，「去幹嘛的？」
「去給你買身衣服，你總不能這樣去見人。」他說道。
我慌了，我要去見人嗎？我不能見到周馭老總的，萬一將來他在周馭面前說起來，這可如何是好？而且，我打算躲在一邊給他們拍照的，把他們交易的照片拍下來。
「我不想見人。」我說道。
「總要有這麼一天的，不見怎麼成？老躲著算怎麼回事？」他聲音清淺，帶著優質男人的金貴。
難道情婦不就是該躲在後面的嗎？
很快到了世貿天階，因為時間有點晚了，所以，他選得也比較倉促，在一家Dior的店裡停了下來，轉了一圈，給我挑了一件長袖的小黑裙，我去試衣間換上，不得不說，他的眼光是相當好的，又給我買了一雙同色的黑皮鞋。
我站在鏡子前，他站在我後面，微微彎身，雙手握著我的腰，在我耳邊說道，「好看嗎？」
「好看。」
這身衣服大概價格不菲，付錢的時候，他沒讓我在身邊。
在車上，季總已經在給他打電話了，「姜總，您是大忙人哪，不會把我們的約定忘了吧？」
正好有警察，所以他開了免提，手機放在身前，所以我聽得很清楚。
「馬上就到了。」他說道，「讓您久等不好意思。」
「哪裡，哪裡，姜總竟然主動邀請我們來，真是給我們臉上貼金啊，等等沒關係的。」季總說道。
「那一會兒見。」
姜起山掛了電話，看了我一眼，我的心情愈發緊張了起來。
我沒打算出面的，只想在背後看看，沒想到事情出乎我的預料。
進了包間，滿眼的水晶吊燈折射的房間富麗堂皇，鋪著地毯，走在上面悄無聲息。
季總已經迎了過來，和姜起山握手，「姜總好，姜總好。」
看到旁邊的我，略有些驚訝，問道，「這位是？」
「我女人。」姜起山說得雲淡風輕，眼神很寵溺地看了我一眼。
我腦子都哄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呢？他的女人？代表了什麼？
大概我那晚的穿著也很華貴，加上我身材好，相貌也不錯，所以，季總以為我是名媛之類，說道，「請進。」
我們進了包間，才看到，包間里還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我再熟悉不過，竟然是——周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