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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孩子

  姚啟月沉默了好久,說道,「暖暖,我想當面和你說,可以嗎?」


  我本來想去姜起山家裡的,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再說了,我都已經和他說了「分手」兩個字了,就這麼去了,他會怎麼想我?


  還有一點,我想到了就心酸,我們已經分手了,萬一他又找了女朋友怎麼辦?萬一我撞破了他們的好事,我情何以堪?


  我答應了姚啟月的要求,她讓我去姚家接她,姚安南在家裡寸步不離地盯著她,上廁所都管,我覺得姚安南也真是過分,他大概生怕姚啟月再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吧。


  我去的時候,姚家還是拉著窗帘,隔光效果特別好的那種,房間內很黑,很少見的,姚安南竟然沒有抽煙,坐在沙發上看書,姚啟月就坐在那裡抱枕,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姚安南倒是貼心,知道姚啟月懷孕了,寸步不離手的煙也戒了。


  大概姚啟月已經和姚安南說了我要來的消息,所以,姚安南並不驚訝,問道,「你要帶月兒出去?」


  「恩。」我說道。


  我想來想去,對我和姚啟月的身世了解最清楚的人,非姚安南莫屬了,他自始至終就知道我和姚啟月的關係,所以,也知道我不會害姚啟月,應該很放心的。


  「不過,暖暖,我要給你提幾點要求:第一,怎麼把她帶出去的,怎麼把她給我帶回來;第二,不能帶她去見任何男人,聽清楚了,是任何;第三,下午五點鐘,必須回來。如果出了任何問題,那你瑞典不用去了,華語你也不用待了!」姚安南很鎮定地坐在沙發上。


  這三點要求,我聽了還挺擔心的,看出來姚啟月在姚安南心裡的地位高了,我現在在華語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技術人員,說不讓我待了就不讓我待了,這籌碼還真大。


  「可以的,我只是覺得月兒在家裡太悶了,我帶她出去溜溜。」我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像早就知道我圖謀不軌一樣,姚安南斜膩了一眼,「但願如你所說。」


  我和姚啟月打車去了一個較遠的地方,畢竟離姚安南越遠就越安全。


  我們倆在一家咖啡店裡坐了下來,她懷孕了,不能喝咖啡,點了一杯果汁,我要了一杯咖啡。


  我雙手捂著杯子,「孩子是誰的?你原來不是不知道嗎?」


  姚啟月低頭苦笑了一下,「我自己的孩子,我怎麼能不知道是誰的?如果真不知道,那和妓女有什麼區別?」


  「誰的?」我忽然緊張起來,生怕她說出來那個名字。


  「我來了北京以後,就和兩個男人發生過關係,一個是霍東,另外一個就是姚安南,我和姚安南每次做完,都大量偷偷地吃毓婷,我在床頭放了一瓶維生素C,其實,裡面裝的都是毓婷,我又盡量把他的精子排掉,而且,這個我這個月三號例假就沒有了,我例假一向很准,所以我知道我那時候就已經懷孕了,而我那時候,還沒有和姚安南在一起,所以,孩子是霍東的,我很清楚。」姚啟月說道,此時的她,很冷靜。


  她的例假倒是和我一樣,很準時。


  「霍東的?」我矢口問道,霍東不是早就開始吸毒了嗎?而且,看起來毒癮還不小,我就見識了兩回,可是這兩回就把我震驚到了,「你不知道吸毒的人不能要孩子嗎?」


  我心驚肉跳,趕緊從手機上搜索吸毒的人生的孩子是什麼模樣,有的多腿多腳,有的滿口齙牙,有的眼睛都沒有,總之各種驚悚,這些姚啟月難道真的都不知道嗎?還是沒有文化,對這些不關注?

  我看著姚啟月看這些照片時表情的變化,從平靜到害怕,到驚悚,到臉色蒼白,也有些害怕,接著開始哆嗦起來,她雙手捂臉,「這個孩子懷上的時候,正是他吸毒最多的時候,這可怎麼辦?」


  她忽然之間又變了農村女子的無助和無知。


  「孩子幾個月了?」我問道。


  「一個多月。」她捂著臉,帶著哭腔說道。


  她本來的意思,可能只是想生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的孩子,可是誰知道那個男人竟然吸毒。


  「去做了吧,這樣的孩子,你要嗎?」我心裡更加著急,對著姚啟月說道。


  她還是嗚嗚的哭,看的出來,這個時候,她心裡應該是很矛盾的吧,既想把孩子留下,又怕生出來一個這樣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在猶豫。


  我趁熱打鐵,「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幸運,生下來孩子的不是這幅這樣,可是這個孩子生來也攜帶毒品的基因,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是個癮君子嗎?」


  我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貌似她的手長得和我不一樣,我的手很修長,她的很圓潤,能夠看到手窩的那種類型,而且,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涼涼的,而她的手,總是很溫熱,汗涔涔的。


  她狠命地搖了搖頭,「不要,不要!」


  大概真是受夠了吸毒的苦了。


  我一直沒說話,等著她做決定。


  她呆坐了半個小時,說道,「我決定了,去把孩子做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


  姚安南幾日沒做通的工作,讓我做通了,不知道他該怎麼感激我?如果讓他知道了這個孩子是誰的,他又該怎麼對待月兒?


  這都是將來的事情,我現在想也沒有用的,我只要解決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我和月兒坐車去了北大附屬醫院,流產的程序我很了解,先去看醫生,抽血,照B超,姚啟月沒拿錢,我先把錢給她交了,然後挂號,做B超,好在她不是宮外孕,流產不過是普通的小手術,很快就排到了床位,基本上流產是即來即走的手術。


  她進手術房前,一直在哭,我把自己的手遞給她,她欣慰地笑了笑。


  畢竟女人,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手術,未知的恐懼是挺駭人的。


  我等得也很不安心,一直在走廊里走來走去。


  正在焦急等待的空兒,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橫走廊里走過,那個身影,我曾經無比熟悉,現在也能夠認識,是周馭。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自己的孩子真的得了白血病?

  我看看錶,姚啟月才進去二十多分鐘,做完了手術,還要輸個水,出來還有一段時間,我悄悄尾隨在周馭的身後,跟著他去了病房。


  我躲在病房門外往裡看,我看到床上有一個小小的人兒,在打點滴,頭上都用白布纏著,小小的人兒,呼吸很均勻,可是那個孩子真的好瘦啊。


  翟向南不知道去哪了,竟然不在。


  這是一間普通病房,裡面有六個病人,那個小孩兒就在靠近門的位置,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小小的娃兒,很無辜,很可愛,曾經我也和周馭有過這樣一個孩子,可惜,還沒有出生,就沒了。


  我的唇邊忍不住有了一絲輕笑,臉上痒痒的,我用手一摸,才發現,原來自己掉淚了。


  不看了,這樣的事情看多了,我會受不了。


  心太軟,經不起小孩兒柔軟地戳我的內心。


  正好姚啟月的手術做完了,她還躺在床上輸水,我問她有什麼感覺,她說就是肚子疼,知道那個孩子沒了,接著就開始掉眼淚。


  怎麼來來回回都是孩子呀?


  正好還有單據沒有結清,我去了樓下收費處,省的情緒再受到孩子的困擾,又在樓下坐了好一會兒,我也忽然很想念和周馭的那個小孩兒了,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長什麼樣。


  可是當我上樓的時候,我發現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一大圈人都圍著。


  周馭正在給姚啟月跪著,說道,「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孩子的骨髓只有你能夠提供,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接著就開始給姚啟月磕頭。


  那副樣子,讓人不勝唏噓,曾經愛耍心機的周馭去哪兒了?此刻的他,可悲又可憐。


  而姚啟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已經輸完水了,大概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在等我呢,一張蒼白的臉寫滿了驚訝和吃驚。


  我一把撥拉開眾人,擋在了姚啟月的面前,說道,「周馭,你敢打我姐的注主意,我和你拚命。」


  這下吃驚的人變成了周馭了,他從來就不知道我有個雙胞胎姐姐,結婚的時候不知道,現在更是沒有聽說,而姚啟月,也不認識周馭。


  周馭先看看我,再探頭看看我身後的姚啟月,「你們是雙胞胎?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走,不要用對我的那一套來對我姐姐。」我聲色俱厲地對著周馭說道。


  周馭整個人都懵了,他始終不敢置信,不過看到周圍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他,覺得有點下不來台,他站起來,匆匆地跑了。


  其實,我今天還想問姚啟月一個問題的,那就是,既然姚啟月的孩子不是姜起山的,那那天她去姜起山家裡和他說的什麼?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姜起山會把她保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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