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做飯都沒有心情了
已經有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姜叔叔給你做飯吃。」
彤彤鄙夷地說了一句,「哼,你做的飯都越來越差了,自從林老師走後,你做飯都沒有心情了。」
姜起山沒說話,我也沒有看見他的人,大概進了廚房了。
我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本來捂著嘴的,後來實在沒有忍住。
姚安南一直在看著我,他好像預料到我會看這些視頻,也知道我會哭成這樣。
「早知道會這樣,幹嘛和他分開呢?兩個人都這麼痛苦?」姚安南說到。
飯店裡很多的人都在看我,我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當。
我擦乾了眼淚,沒說話,彤彤過來了,看到我在哭,說了一句,「林老師你怎麼了?」
「沒什麼。」
這段飯,我食不甘味,一直想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看視頻的日子,應該是去年,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姜起山究竟過了多久,一年?還是更長?
他不是有黃薇薇嗎?好事都快臨近了,還這樣?
姚安南一直在說著話,我心不在焉。
「怎麼現在帶彤彤來揚州,不放假也不過節的,拉下功課怎麼辦?現在小孩子的課業都這麼緊張?」我隨口問了一句。
「你以為我想來?」姚安南回答道,隨口的一說,好像還帶著怨氣。
我愣了一下子,不願意來?休假為什麼不願意來?
不過因為我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沒多問,姚安南也是一副多說了什麼的神情。
這個話題打住,一天後,姚安南和彤彤返回了北京。
因為我現在工作閑得很,所以平常在家裡陪陪我媽,姜起山沒打電話來。
我找了一個恰當的時機,看我媽心情比較好的時候,我問她那天究竟和姜起山說什麼了。
「她給你打電話了?」我媽問道。
這事兒是騙不過去了,我點了點頭。
「我說你去蘇遠航家裡了,另外,這事兒你想通了,這一輩子不往別處去了,就在北京了,也答應蘇遠航的婚事了,現在正在準備結婚。」我媽媽說到,我隱約覺得我媽媽好像還有什麼沒告訴我,不過,不重要了,我想,即使我沒有睡覺,我和姜起山說的話,大概也和我媽差不多吧。
對姜起山來說,我就是掃把星,我能帶給他的,除了破產,什麼也沒有。
家裡有快遞上門,送來的竟然是我在秦淮布衣的行李,當時,我爸爸突然病逝,我也是為了躲姜起山,所以沒回工廠拿我的行李,董正竟然打包給我送回來了,他向來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知道。
「暖暖,你的行李收到了吧?」微信上,尚大姐來了一條微信。
「收到了,謝謝你們幫我收拾。」我回。
我本想問問尚大姐知道不知道秦淮布衣和工廠的事情,不過,我想她大概不知道的,所以沒問。
想出來法蘭西織法是一個周末,那天,陽光暖暖的,我坐在躺椅上曬太陽,生命中最好的時光已經過去,剩下的是遲暮之年的感覺襲擊了我,因為我愛的那個人再也不會來了。
我閉著眼睛,陽光打在我的臉上,一道一道的光芒,很漂亮,忽然間,我靈光閃現,原來,我腦子裡只是細枝末節的織法,可是始終沒有形成系統的想法,這下好了,所有的織法,都在我腦子中,勢如破竹一般,我的腦子中閃現出一個人在拿著針勾勒,所有的筆法,所有的路線都是那般優美,原來費了很多的腦細胞才計算出來的東西,果然是美艷得驚人啊,這種綉法,基本上開創了國內綉法的先河,因為我在布藝班已經學習了很久,知道國內現在有哪幾種綉法,每種綉法的利弊我都爛熟於胸。
不過,這種綉法要告訴誰呢?
要告訴等呢?還是董正?
而且,我甚至懷疑董正都是姜起山的人,可能姜起山就是秦淮的董事長,不過我不敢確定,畢竟那天他說話的聲音——,最關鍵的,我把我所有的心事都告訴等,可如果秦淮董事長真是姜起山的話,是要壞了。
想來想去,我覺得這兩種做法都不妥。
無論如何,法蘭西綉法是我在秦淮布衣學到的,無論董事長是不是姜起山,我都不能夠把在秦淮學到的手藝告訴另外一家,侵犯商業秘密是其一,其二,我的內心也過不去,這是我做人的底線和原則。
我想了想,召集了我的幾個學生,杜長河和許慕當然位在其中,畢竟我們三個因為上次,已經成為了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了嘛,好在他們現在實習的地方也不忙,下午三點鐘就下班了,下了班就過來我家裡幫忙。
我們開始只是綉著玩的,熟練一下法蘭西的綉法。
連許慕這種不太喜歡上學的都對這種綉法佩服的五體投地,「老師,怎麼這麼厲害?這是誰發明的這種綉法?這種綉法雖然有些耗工時,但是很有魔性,讓人著了迷一般地喜歡,一旦你入了門就繡得很快,我已經愛上這種綉法了。」
杜長河雖然是一個男孩子,但是因為學習好,所以基本功比較踏實。
兩個人,一個學霸,一個學渣,不過因為許慕很喜歡這種綉法,所以慢慢地也在上進,再加上,她的旁邊就是杜長河,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所以他們兩個在一起挺愉快的。
連我都感覺到有一種很細微的東西在他們之間滋生慢長,我有時候坐在他們倆對面,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不過只是會心地笑笑。
我想起曾經,我坐在電腦旁邊,他站在我身邊指點我編程的樣子,如出一撤。
恰好,這時候,國際上有一場「徐嵐綉法大賽」正要舉行,我們學校之前也參加過,不過,最好的成績也只是拿到了海選的名次,根本連晉級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學校里對這次大賽都不抱任何希望。
因為這次大賽是公開的賽事,所有會綉、懂繡的人都可以去參加,比賽的宗旨旨在發掘人才,鼓勵大家刺繡的信心,讓民族文化得到傳承。
我以前對這種賽事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我放在心上了,參賽人員,寫的是:林知暖,杜長河,許慕。
因為學校並沒有別的人蔘賽,所以,報名的老師說到,「暖暖,你這次就算是代表我們學校參賽吧,也沒有別人報名,以前都是你們布藝班的人報名參賽,因為布藝班都忙著實習呢,沒人了,你代表得了,好歹也算是一個交代,要不然大家都以為我們職高徒有虛名。」
我笑著答應了。
報了名,我開始發愁了,綉什麼呢?
我想綉揚州的山山水水,綉瘦西湖,綉揚州的美景。
不過,我最想繡得還是秦淮燈影。
因為喬詩語的那副綉作在前,因為姜起山曾經拍買了這幅畫,很多很多。
大概更多的是,我和他曾經在秦淮燈影里,有過最美好的時光吧。
我站在秦淮河畔構思,想著想著,眼睛竟然都忍不住濕潤了。
秦淮河裡畫舫悠悠向前,燈籠旖旎,船上曾經站著我和他。
其實剛剛過了春節,我穿著薄呢裙子,緊緊地閉緊了雙唇,生怕一不小心眼淚就掉下來。
我其實是在找靈感,人家說失戀的人才會有靈感的。
如果是用失戀才能換來靈感,我是絕對不換的,不過,我現在已經失戀了,所有悲傷的情愫,悲傷的措辭都在我腦子裡徘徊。
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是蘇遠航來了,讓我回家。
我還沒有想出來靈感呢,讓我回家幹嘛?
我回了家,看到蘇遠航和他媽媽坐在那裡,很正經的模樣,我嚇了一大跳,心想這是怎麼了?
杜長河和許慕來了,我說今天有別的事情,明天再說布藝的事情。
他們愣愣地走了,我心亂如麻。
「暖暖,你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訂婚了。遠航來問問你想要什麼彩禮?」我媽說了一句。
「我——」我本能地反駁了一個字,可是隨即就被我媽打斷。
「房子我本來想讓暖暖你和遠航住在對面的,可是遠航媽媽說了,遠航學校申請的房子就要下來了,面積也不小,一百二呢,夠你們小兩口住了,遠航現在手裡還有些閑錢,再買一輛二十來萬的車,可以了,媽雖然沒錢,可是將來媽沒了,這兩套房子都是你和遠航的,媽這輩子省吃儉用,攢了三十多,上次我動手術,暖暖一分錢沒花我們的,也存了幾個錢,你們新房的裝修我包了,另外,嫁娶的金銀首飾,是必不可少的,暖暖可能不覺得什麼,可是我當媽的,如果不要的話,就是在外人面前也不給我閨女一個說法,三金三銀,必不可少,我剛才已經和遠航說好了,他說一會兒帶你去買,不是媽媽庸俗,而是當媽的,看到自己的閨女風光大嫁,媽才能安心,暖暖,你明白嗎?」
我媽自顧自地說著,彷彿我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她說的也和我無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