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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兩處房子,兩個女人

  我很木然,一直愣愣地,我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也許那個人不是喬詩語,可是不能啊,看她的樣子,她明明就是認識我的。


  以至於差點兒沒有聽到主持人說特等獎的獲獎選手是誰,和我同時得一等獎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不起眼的,所以,我沒在意。


  當「秦淮布衣」這四個字出現在我耳畔的時候,我渾身為之一震。


  我聚精會神地要看他們是一副什麼綉作,只見,那副綉作開始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與其說是綉作,倒不是說是一副寫意的山水畫,只有黑白灰三個顏色,是一艘船,看得出來船是在行進,因為下面的水表現出來了,而且看得出來應該是有風的,因為站在船頭的一對男女,他們的頭髮被風吹起來,兩個人相擁站在船頭,只遙遙地指著遠處,好一派寫意風景。


  這幅綉作看得我熱淚盈眶,我知道這是我和姜起山曾經去秦淮河的情景,我知道這幅畫肯定是他授意的,而且,他肯定也受到了家裡那副畫「等」的提示,所以,畫出來才惟妙惟肖。


  原以為,我給他繡的這幅畫作,已經代表了我對他的一番愛意了,可是他給我的這一副,更讓我心潮澎湃,一時難以平息。


  我看了姜起山一眼,他也一直盯著前面的綉作在看。


  不多時,他低頭,我的手機上便傳來了一條微信:「喜歡嗎?」


  「很喜歡,我的呢?你喜歡嗎?」我問他。


  「我也很喜歡。」


  我們兩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動聲色地發微信,這讓我覺得心裡很甜蜜。


  然後秦淮布衣的獲獎人上台領獎,竟然是田中慕子,我雖然驚訝,不過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田中本來就是秦淮布衣花重金請來的,只有她能夠有這種水平把一副畫作在綉布上體現出來。


  輸給她,我心服口服。


  我本來沒有看到田中慕子坐在哪的,因為她是從後面過來的,不過田中站在台上的時候,對著坐在下面的姜起山點了一下頭,用日語致謝。


  不過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田中慕子上次說「沒關係」是不經意的嗎?還是她只會說這三個漢字?

  她所有的一切,姜起山也沒有告訴我啊。


  不過,既然她和姜起山是一夥的,所以我就放心了,我害怕旁人懷有不好的心思坑害他,如今看起來,應該不會的,如果一個人能夠那麼明白另外一個人的心思,是不是代表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的關係不一般?我心裡驚了一下子。


  頒獎晚會很快就結束了,我和姜起山一起回家,本來還想瞞著他的,如今真相大白,我給了他一份驚喜,他也給了我一份驚喜。


  我坐在車上,一直難以抑制心裡的激動,笑容竟然掛在了臉上。


  「這是你什麼時候想出來的?」他問。


  我們現在經過長安街,長安街很寬,燈光很亮,照在他的臉上,不算明,可是他很帥。


  「訂婚前幾天。」我說道。


  「哦?」他的口氣顯得有幾分吃驚,可是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吃驚,明明是戲弄,「訂婚以前心裡還想著別的男人,不怕他不樂意?」


  我心想,你明明知道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現在人都是你的,還說這種風涼話,真是。


  我的臉轉向窗外,不理他,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可能因為今天晚上這兩幅綉作的影響吧,我和姜起山的感情又好了一步,做愛的時候,有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覺的,此後再也分不開了,雖然這種感情以前也有,可是沒有這般強烈,我們倆在漆黑的房間里做愛,到處都是體液的味道。


  做完了以後,姜起山說他明天要去南方出差。


  我問我能不能跟著,因為我也沒有工作,也沒有孩子,在北京就是閑人一個,他又是總裁,跟著他去應該沒事吧。


  姜起山沒說話,只是更加抱緊了我,良久以後,他說了一句,「這次是我和父親一起去。」


  我一聽姜萬年,心涼了半截,我只是不知道這兩父子什麼時候能夠一起去出差的,以前不是向來意見都不一樣嗎?


  我沒說話,只是趴在他的胸前,不知道離開了他怎麼辦!

  「去幾天啊?」我問道。


  「最慢五天。我盡量往回趕。」他說道。


  我點點頭。


  「一個人在家害怕嗎?」他問。


  我本來搖搖頭的,可是隨即又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在,我就怕,我害怕自己一個人,從此再也沒有你了,我惶恐!」


  「傻瓜!」他笑了笑,「睡覺了。」


  我就睡了。


  第二天,姜起山走了,我覺得好孤單啊,整天也沒個人和我說話,我曾經說過的那種惶恐的感覺來了,原來,當一個人把自己的全身心都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個人走了,才知道自己的依靠不在了,惶惶不可終日。


  我和他這一輩子,是真的再也分不開了,不管他父親怎麼看,怎麼拆,我就是不會離開他,我要生下他的孩子,即使他結婚了,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成為人人眼中不齒的小三。


  姜起山不回來,我的心一直提著。


  比起上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現在更加離不開他,心神不寧,我覺得我這是病態。


  我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干,上次我來的時候,姜起山說過他搬家了,可是我當時便覺得他這話根本不可信,為什麼沒個理由就搬家?而且西三環的房子離他在朝陽的公司更遠了,他為什麼辦這種捨近求遠的事兒?難道和我有關?


  反正我沒事兒,就坐車去了東直門,東直門的鑰匙,我還帶在身上,不過,應該是用不上了。


  到了門前,我的心竟然莫名地跳了起來,我從我的兜里掏出了鑰匙,想把門打開。


  竟然沒換鎖?

  可是如果住家的人換了的話,不是應該換鎖嗎?


  還是——這套房子姜起山根本就沒有賣?

  一種不詳的預感攫住了我,可是我越緊張越是打不開門,直到有一個人從裡面把門推開。


  我愣在了原地。


  那個人看到我也很驚訝,「林知暖?」


  是黃薇薇。


  和姜起山好事要臨近的黃薇薇。


  騙我!


  又騙我!

  他為什麼總是騙我啊!


  兩個女人,兩處房子,我是他見不得人的女人,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撐起他門面的人,所以,他去哪兒都帶著她,不讓我知道。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一句話也不說。


  黃薇薇站在原地,好久也沒有說話,許久以後,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對我說道,「哦,林知暖,這裡有你的快遞。」


  接著她回身去取快遞的了。


  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眼睛從大開的門裡看過去,擺設什麼的一點都沒變。


  還是保持他在時候的格局。


  我的眼淚在眼睛里打轉轉,雙唇緊緊地抿著。


  「這是你的快遞。」黃薇薇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我連想也沒想,就下了樓,黃薇薇在後面喊,「哎——」


  我已經下了電梯。


  我早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上了計程車,和司機說完往西三環走,我就開始擦眼淚,兩個女人兩處房子。


  雖然這兩個月他一直和我西三環住,晚上沒在東直門過過夜,可是我想到,他竟然還在另外一套房子里養著另外一個女人,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白想他了。


  我低下頭,看看手裡的盒子,竟然是從揚州大學寄來的。


  我的心莫名地一震,揚州大學,應該就是蘇遠航吧,自從我逃婚出來,還從來沒有和他聯繫過,我打開了這個快遞的盒子,裡面是一個紅絲絨的小盒子,赫然躺著那枚被姜起山扔掉的戒指,裡面還有一張字條:他一擲千金,可是這卻是我的整顆心,我趕到機場的時候,恰好看到這枚戒指從車裡扔出來,我當時心中五味雜陳,把戒指撿了起來,我站在原地,看著你挽著他的胳膊上了飛機。我死心了。


  他一擲千金,可是這卻是他的整顆心!


  蘇遠航這樣待我,我情何以堪?


  看看快遞的日期,是一個多月以前寄出的。


  蘇遠航一直以為我住在姜起山家裡,姜起山原先的地址也容易查,所以寄到他家裡來了,不知道我已經搬去了西三環。


  我心中難以抑制的氣氛,姜起山這樣做,和包養二奶有什麼區別?

  那個女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我就只在床上伺候他。


  我坐在床上哭了半天,我心想,這樣的日子我不能繼續過下去。


  雖然是想過一輩子不記名分地跟著他,可那是知道他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現在好了,兩個女人!

  我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衣服。


  這時候,門口傳來轉動鑰匙的響動,我心一驚,這才三天他怎麼就回來了?


  我走到卧室門口一看,他已經進來了。


  看到我床上收拾的衣服,冷聲問了一句,「這是要去哪?」


  「你管不著!」我沒好氣地回答。


  我被他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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