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想法不錯
杜長河對我的事情向來上心,慌忙說好的,讓他的父母趕緊和那個廠家聯繫。
姜起山還沒有回家,我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兒,不過我想如果五月份開服裝發布會的話,現在才開始定坯布其實有點兒晚了,畢竟那邊還要上色,根據我們的要求來坐。
杜長河給我回了電話,說那個廠家已經準備迎接我們了,讓我們隨時去看。
我和姜起山說了,他決定周五去揚州。
飛機上,姜起山說到,當初姜萬年要讓他從一眾企業當中挑選五個,其他的幾個都和軟體或多或少有點兒關係,只有大興制衣廠這個,和軟體沒有半分的關係,因為他不是學紡織的,對織布繡花沒有任何的研究,可是,他最感興趣的也是這個廠子,因為只有這個廠子,是我的所長,他想讓我和他分擔所有的喜怒哀樂,雖然我當時人在揚州。
他攥著我的手,坐在飛機上,頭仰躺在後面的靠背上,「兩個人,只有共同經歷了所有的喜樂,才能夠成為一個人。」
一種激昂的心緒充斥在我的心頭,我趴在了他的肩上。
很快到了揚州,杜長河和許慕迎接的我們,當時杜長河學習布藝本來就是要傳承家業的,他畢業以後也沒有要去別處打工的打算,想自己開一家小廠子,許慕在幫他。
許慕的臉上,洋溢著小女人的風采,我心想,年輕人的愛情,進展得真是好快啊,許慕今年才十九歲吧,我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開始和周馭談的,誰知道後來他和我分崩離析,未來的事情誰都預料不到。
不過,作為一個比許慕痴長几年的人來說,我認為杜長河並沒有和周馭那樣的心思,其實周馭的很多品性,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我那時候年輕,不懂得。
這個廠子很小,就在一家小巷子裡頭,出了這家小巷子,就是秦淮河畔。
傍晚時分,秦淮河裡燈光次第亮起,如同回到了民國時候,這種視覺衝擊給了我內心很多很多的感動,以前雖然來過秦淮河,可是都是在白天,這次是在傍晚,而且,這次我還要和他在秦淮河畔住好久,因為這裡的廠主給我們定了秦淮河畔的酒店。
我在揚州待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和秦淮河住得這麼近,上次我住酒店,是住在比較靠後的一家酒店裡,和姜起山來的時候,他要求住在後面的五星級酒店裡,所以,一直離秦淮河挺遠,因為廠子就在著附近,老闆也認識酒店的人,所以,給我們定了這裡的酒店,晚上,和姜起山在溫馨的酒店裡做愛,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那種一生一世的感覺再次襲擊了我的內心,我很滿足。
白天,廠主帶著我們在廠裡面參觀,看到這家廠里生產的布匹,我心裡的猶疑和不滿全都煙消雲散,我知道,這家廠子里生產的布就是我要找的——靈氣十足的布,不像姜起山廠子里的那些布,非常呆板,畢竟是江南水鄉的綢緞啊,帶著無比靈動的姿勢沖向我們。
我覺得我們和這些布是有緣分的。
不過廠主還有一些擔心,他擔心自己是小廠子,怕滿足不了秦淮布衣的需要。
姜起山說不用擔心,他們這是為了夏季展銷定做的布匹,不需要很多,後續的事宜由經理來和他討論,若是以後需要大量生產的話,會和廠子提前打招呼的,然後我們就回了北京了。
我一直因為沒有回去看看我媽而心有戚戚,我現在怕見我媽了,自從我和姜起山重新在一起以後,我就害怕見我媽,現在更是諱疾忌醫了。
我一路上悶悶不樂,拉著姜起山的胳膊。
然後,我就在秦淮布衣的廠子里,和田中緊鑼密鼓地討論,法蘭西綉法大量地用在這批衣服當中,而且,每一件衣服都繡的非常仔細,因為每一樣參展的衣服,都只有一件。
田中現在用中文和我說話,我不知道他和喬治的淵源是什麼,不過我們兩個需要大量的溝通,如果用日語,會很不方便。
我感覺三位大姐現在和我有了點兒距離,畢竟我已經告訴他們我和姜起山的關係了,所以他們現在和我說話總是藏著掖著的多,沒有問我和姜起山是怎麼在一起的問題,只是整天都在繡花,很認真的樣子。
現在那個群也形同虛設了,本來我們四個人都是同樣的身份的,可是我突然一下子成了姜起山的人,於是就有了階級的差別了。
模特也是我親自挑選的,四個身形172的模特,我不主張用太高的模特,也不主張用太瘦的模特,因為我們這款衣服的定位是普通人,我們的衣服後期也不需要做太多的PS,你能夠看到的,就是我們做到的。
創意也是我想出來,文案也是我寫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了秦淮布衣竟然找到了比軟體還要多的靈感,簡直出乎我的醫療,或許我前世就是一個裁縫,今生終於找到了可以依託的事業而已。
這事兒姜起山沒管,我有時候和他說,他就說,「這事兒你看著辦就行。」
「姜起山,這是你的廠啊,我看著辦辦砸了誰負責?」我氣急敗壞,扔了一個抱枕給他。
「當然你負責。」他把抱枕撿起來,「你老闆娘不負責讓誰負責?」
這一句話說的我沒了脾氣。
我最近一邊去秦淮一邊學車,都是體力勞動,我瘦了不少。
那天姜起山看到我,問了一句,「瘦了?」
我的駕駛證已經考完了試了,就等著拿證就好了,而且,姜起山這段時間也好忙好忙,常常應酬到半夜,他半夜回來我是睡不著的,有時候擔驚受怕,他上次住院時候的情況,我還歷歷在目。
有一次,他又半夜回來,渾身的酒氣,他可能以為我睡著了,沒有打擾我,就上床了。
我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以後不許喝酒。」
他愣了一下,說到,「還沒睡?」
「你不回來,人家睡不著,這個月都喝了多少酒了?」我譴責地問道。
「過了這一陣子,不忙了,就不喝了,你的駕照拿到了沒有?」現在都半夜兩點了,知道我沒睡,所以和我聊了起來。
「過段時間就能拿了。馬上就服裝大賽了,我很緊張。」我對他說,駕校這段時間也發生了很多事兒,不過我沒和他說,就是一些女人對我指指點點的事兒,捕風捉影的,剛開始我還挺尷尬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沒事了,後來她們說的也少一些了,學駕照是我生命中很不愉快的一段過往,我想早日忘掉。
「暖暖-——」姜起山想和我說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我也很累了,所以,我們兩個就睡了。
服裝比賽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我把全副心思都放到了這上面。
終於等到了五月八日,那一天,京城春光燦爛,陽光明媚。
早晨我要跟姜起山去參加活動呢,這時候,忽然一個模特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其中的一個模特今天闌尾炎,來不了了,我一聽就急了,偏偏這個時候掉鏈子?
「候選的模特呢?」我急忙問道。
「候選的模特還沒有來,而且走位什麼的她都走得不好,因為之前的模特一直沒出問題,所以我們根本也沒把候選的放在心上,我很懷疑,候選的上去就掉鏈子!」這個模特的聲音也火急火燎的。
真是的,總共四個模特,之前都是簽了協議了,現在好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現在掉鏈子?我都懷疑這個模特是喬治的人,誠心讓我們出醜。
「我們等一下再走。」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姜起山說到。
「怎麼了?」姜起山好像一點兒也不急。
「模特掉鏈子,而且,我覺得這個鏈子掉的有點兒巧,我現在必須提出我和田中的第二套方案。」我說。
姜起山笑了笑,「你們還有第二套方案?」
「你能不能別笑了?人家都急死了!快送我秦淮布衣。」我說。
千鈞一髮的時刻了,現在,如果第二套方案還不行的話,那就完了,當時我和田中對喬治這個人做了很多的分析,認為他可能使出很多的手段,所以我們才研製了兩套方案,現在第二套方案終於用上了。
我一邊給田中打電話,說這件事情的起因,田中說她已經知道了,正在想方案。
不過,模特的問題始終棘手,這該怎麼辦?
這時候,田中在電話里靜默了片刻,接著說到,「暖暖,現在我們已經請不到更加合適的模特了,要不然你來吧?」
「什麼?」我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沒有人比你更加了解秦淮布衣,也沒有人的感情會超過你,所以,你來吧。你如果不來,我沒有辦法了!」
我掛了電話,姜起山問我怎麼了,我說了田中的想法。
「這個想法不錯啊。」他舉重若輕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