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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挨打

  月子中心不大,三層,因為我情況特殊,所以把我安排在了一層,因為一層很方便。


  月子中心的人伺候的果然很周到,常常鴿子湯,排骨湯,豬蹄湯輪著來,我越來越胖了,奶水也很足,以前看到好多人都說過,雙胞胎的奶都不夠吃的,要喝奶粉,我對這種觀點不以為然,人家說其實一個母親的奶水足夠兩個孩子吃的,只要你不限制他們,他們就能夠把你身體內的各種技能都逼出來,意思是,一個母親完全能夠養育自己的孩兒,哪怕是雙胞胎孩子,也完全能夠養育,我對這種觀點,深信不疑。


  我吃得很多,所以我的奶水很好,有一次姜起山看著其中的一個孩子在吃奶,他一直在看著,我看出他在想什麼來了,不過,我拿被子給孩子蓋了蓋,問他在想什麼。


  他神情很不自然,低頭說了一句,「沒想什麼。」


  才怪。


  因為給孩子餵奶,所以我常常睡不好,不過因為整天什麼也不幹,所以我胖的很快,白天沒事的時候,月嫂和月子中心的人看著孩子,我就睡覺了。


  說實話,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和以前就不一樣了,我就覺得我在某些方面和以前很不相同了,具體是哪裡不同,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沒有什麼精氣神,不知道是孩子把我的元氣都帶走了還是什麼,常常有力不從心之感,有時候會出虛汗,月嫂說我這是在月子里,出了月子就好了。


  我想是這樣的。


  姜起山晚上會在這裡睡,不過我怕孩子們晚上哭,會吵著他,就讓他回家去,他說我和孩子們在這裡,他一個人在家裡怎麼睡得著?

  我想也是,有時候他忍不住了會在我的額頭上親一下子,深吻我,有時候會撫摸我的肩膀,有時候會摸我的胸,親我的胸,進一步的舉動就沒有了。


  我知道他難受。


  不過我的全副注意力還是放在孩子的身上。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果然月嫂說的是對的,一個月以後,我感覺我的體力恢復了七成了,而且,現在已經是早春了,正是看孩子的好時候,我很興奮,姜起山過兩天就接我們回家了。


  我媽先回了家,給我孩子們鋪床去了,床早就準備好了,她要把被子和褥子都替孩子們準備好,把玩具都擺好,這些,我早就都準備好了,當然,大部分都是姜起山準備的。


  月嫂說我身材沒變樣,相貌也沒變,看起來還是一副小姑娘的樣兒,這種表揚最受用了。


  出月子中心那一天,真的好忙亂,月子中心有我的好多東西,姜起山進來搬,我在床上等著,等他搬完了東西我再走,司機也下來了,車上沒人。


  然後月嫂把孩子抱出去了,上了車。


  我這才準備走,姜起山看了看我,說道,「咱們倆好久沒有單獨在一起了。」


  我笑了笑,說道,「是,以前肚子里還有那兩個小傢伙,現在沒有了。」


  然後他就開始吻我,吻得很強烈,有一種天暈地旋的感覺,那種很甜蜜的感覺再次襲擊了我的內心,接著,他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車在月子中心的大門外停著,還得走五十米,我和姜起山走得很慢,上了車。


  月嫂吃驚地問我,「太太,孩子們呢?」


  我一下子看向她的身邊,一個孩子也沒有,我的腦子嗡地一下就響了起來,我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孩子不是你抱著嗎?你找誰?」


  「可是太太,剛才明明是你要抱著孩子,和月子中心的人告個別的,還說不讓我跟著。」月嫂也急了,可是她也不解啊,很委屈的神情。


  我的心裡一下子就慌了,我尖聲說了一句,「姚啟月?」


  姜起山也緊緊地皺著眉頭,他撥打了幾個電話,我沒聽清楚他是給誰的,因為我整個人癱坐在車上,身子都軟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這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養的孩子啊!

  姜起山已經下車了,他動員司機和月嫂也都下車了,讓我一個人在車上看著,可是我怎麼呆的住?

  我的眼睛四處張望著,我給姚啟月打電話,她一直不接,給她發微信,她也不回。


  我一下子把手機扔了出去,她抱走我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我嚎啕大哭起來,把我的孩子抱走等於把我的半條命都偷走了,她可知道?她沒有做過母親自然不知道這種感覺,她要幹嘛?不會像喬詩語那樣吧-——人家說,沒了孩子的母親就像瘋了一樣,我現在覺得,我就有一點兒瘋了。


  我心焦加著急,在沒有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沒有了,姚啟月必然早就盯上我們了,一直在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而且,她心如蛇蠍,必然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她的,我不管車上還有什麼東西就下了車,在馬路上找了起來,我緊緊地握著拳頭,姚啟月,你如果敢對我的孩子怎麼樣,那我就和你魚死網破!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路上找著姚啟月,可是路上車水馬龍,哪有行人的影子?


  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姚啟月一直在我身後注意著我,我就覺得毛骨悚然,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把我的心肝寶貝都偷走了,現在姜起山在我心中都沒有這兩個小娃兒重要了,趕快讓我找到他們。


  可是我的腳步始終都是漫無目的的,尋找了好久,沒有結果,我「哇」地一聲,在大馬路上哭了起來,哭的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我身旁,車喇叭聲,此起彼伏,我權當沒有聽見。


  他們沒有感受過一個心碎的母親的心情。


  我一直在哭,直到有個人攬著我的肩膀離開。


  當我站在一棵樹下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那個人是姜起山,此時,我眼神渙散,神志不清,感覺最後的一絲神智已經離開自己而去。


  「馬路上很危險。」姜起山說道,他皺著眉頭。


  「我知道危險,我不想活了,我想讓他們壓死我,我的孩子不見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孩子們的小手小腳,一舉一動還在我的眼前,撓得我心裡好痒痒,可是他們現在竟然都離開我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如果讓我抓到姚啟月,她要死。


  「孩子丟了,去找,你哭管什麼用?」姜起山似乎也生氣了。


  「我在找,我一直在找,我孩子丟了我難受,剛才在月子中心,你親我幹什麼?如果有這個時間,我就會和她撞個正著,她不會這麼容易把我的孩子騙走的,她處心積慮了好久。」我聲嘶力竭地埋怨著姜起山,就是剛才那個吻,浪費了十來分鐘,這十來分鐘,姚啟月早就跑遠了,「為什麼丟的人不是你,是我的孩子?」


  我開始極不理智地埋怨姜起山,對他的怨恨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們那麼小,什麼都不會,離開我,他們怎麼生活?」


  我說完了話,就開始蹲在地下哭,月嫂也過來了,司機也過來了,都沒有找到。


  姜起山沒說話,我不知道,我在那一刻,就把他的心傷了。


  「好了,先回家。」他說道,「我已經給警察局打電話了,並且已經知道是誰偷走了孩子,只要找到這個人就行了。」


  姜起山過來拉我,我一下子打開了他的手,又開始喊叫起來,「孩子丟了,你竟然不著急去找,警察能找到嗎?全世界的失蹤兒童那麼多,他們找回了幾個?」


  接著我又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低聲說道,「承志,承希,承志承希-——」


  我覺得那一刻我一定喪失理智了,因為我不知道該幹什麼,要幹什麼,我沒有注意姜起山的行蹤,只知道自己好累,好累,沒有人幫我,姜起山對孩子丟了也是一副這樣的神情。


  月嫂過來扶我,我又打開了她,我說,「現在孩子丟了,你們都關注我幹什麼?去找孩子啊?我的孩子呢?你們這群劊子手,是你們讓我的孩子丟了的-——」


  我的手抬起來,一個一個地指著他們,指著姜起山,指著月嫂,如果她能夠有心,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哪個當了媽的會自己抱著孩子走開?而且是兩個?

  月嫂也知道她自己有責任,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針地,說道,「先生,既然孩子丟了,我也不用回家去了,這個月的工錢我也不要了,我走了先生。」


  接著轉身就走。


  她倒是轉的快,我在後面喊著,「你回來,回來-——」


  「行了,別鬧了-——」姜起山喊道,「孩子丟了,你以為我不心疼嗎?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兒?」


  「你理智,因為這兩個孩子本來就是你的非婚子女,所以,你現在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對著姜起山咆哮了起來。


  我只聽到「啪」的一耳光,他就扇到了我的臉上。


  我愣愣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打我,在我剛出月子的時候,第一次,他以前從未動過一個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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