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唯一蒙在鼓裡的人
而且,傅守年一副要把事情鬧大的樣子。
果然年輕人的思維都不走尋常路嗎?他似乎比姜起山年輕了幾歲。
「你多想了,我覺得應該不是的。」我說到。
姜起山笑了笑,好像覺得終於有了一件津津樂道的事情。
我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我問姜起山能不能往我的卡打上二十萬塊錢。
他說,刷他的卡不就行了?
我說,有許多東西,我買了不想讓他知道,尤其是撞了別人車這件事情,原來不能說,現在更不能說了,只希望這件事情趕緊結束。
姜起山的眼睛看著我,我正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臉湊近我,「哦?有什麼事情是我都不能知道的?」
「總有好多女人的東西,不想讓你知道嘛!」我撒著嬌說到,我發現,我每當撒謊的時候是會和姜起山撒嬌的,這是我長時間總結出來的,我不知道他看出來沒有,反正此時我面朝前方,看著電視的方向,因為電視里能夠反射出他的影子,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我知道他朝著我看著。
「比如說——」他問。
「震動棒。」我隨口問道。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我說什麼不好啊,非說「震動棒」,我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而且,他會怎麼想?
他沉默了片刻,看著我的方向,點了點頭,「是我的不好用,還是頻率不夠,讓你產生了買震動棒的想法,還是你想變相地提醒我,你有這方面的需要了?」
我的臉紅了,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我的臉很紅,「我就是打個比方,沒說你的不好用。」
「好,要多少錢?」姜起山問道。
我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慌忙說到,「二十萬行不行?」
我的手拉著他的手臂,搖晃著。
他的目光又看向我,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需要二十萬塊錢的震動棒?」
我撲哧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他開個玩笑也要這麼正經嗎?簡直要把我給笑死了。
這好像是孩子丟了以後,我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懷孕了,有點需要不行嗎?」
他沒說話,說了一句,「給你打錢。」
我最喜歡姜起山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問我的錢幹什麼了,就給我打錢,我很喜歡這一點。
我賣他房子的一千五百萬,還在我的手裡,不過,現在我不想動這筆錢,我總覺得總有一天,這些錢會派上大用場,所以,我一分也不動。
姜起山給了打了二十萬,我接著就給傅守年打過去了。
傅守年給我發了一條微信,「林小姐很及時。」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微信的,不過他們這種人,想知道一個人的信息很容易的,就跟姜起山一樣。
我慌忙把傅守年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單,我孩子都三個了,我害怕姜起山說的那種「傅守年看上了那個撞他的小姑娘」的事情會在我身上發生,這種情況,我要避免。
拉黑了傅守年,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沒事的時候,我還在畫圖,距離姚啟月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之中,對於這個創意,我還是只有一個雛形,節外生枝,讓我撞了傅守年的車,心驚膽戰了好些天。
我在書房裡認真地畫著這副創意的圖紙,爭取不出一丁點兒的差錯,萬一讓黃薇薇挑出來毛病,那我的孩子-——
雖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我只要把這個創意給畫的完美了,我相信,黃薇薇一定會一眼看上的。
我想用富士山來代表白髮蒼蒼,富士山的前面站著兩個老人,這兩個老人一個白髮垂髫,一個彎腰駝背,已近遲暮之年,這兩個人是用寫意的手法畫出來的,很抽象,富士山是用真實的筆觸畫出來,因為這樣就代表了遲暮之年。
可是我左看右看,都覺得整副畫都太素了,好像少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可是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要添加些什麼。
正好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姜起山的,他說今天晚上有人要請我們吃飯,讓我準備一下。
說實話,這真的不是吃飯的好時機,如果孩子在身側,我們一家五口出去的話,會是其樂融融的,可是現在,孩子少了兩個-——
不過,因為我的創作受到了阻礙,所以,我想出去找找靈感。
靈感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可能在你聽過的某一首歌里,可能在你看過的某一副畫里,可能在你路過的某一個人身上,總之,要出去走走,才能把自己的思維打通。
姜起山掛了電話,讓我晚上穿漂亮點兒。
我下午睡了一覺,最近懷孕了還是喜歡睡覺,晚上總是睡不著,白天總是困。
已經初夏了,我穿上了那年姜起山給我買的那件小黑裙,腳上穿了一雙平跟的小黑皮鞋,頭髮還是在後面散著,姜起山沒有回家,在樓下等我,我上了他的車。
他看到我還穿著那年他給我買的衣服,問了一句,「不是剛要了二十萬嗎,沒買點好衣服?」
我說,「沒有,節約慣了。去哪裡吃飯?」
他說,「去傅守年家。」
我的心劇烈地跳起來,幹嘛要去傅守年家?姜起山確實不知道我和傅守年之間發生的事情,可是,可是-——
「這是你要去的還是他邀請的?你以前不是從來沒有去過他們家吃飯嗎?」我問道。
如果是傅守年主動邀請的姜起山,那這個人的心機就不得不防,都怪我,沒早些問問姜起山到底是誰要請我們吃飯,稀里糊塗地就跟著來了,姜起山的車子現在已經行駛在路上,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而且,我突然要求回去,姜起山肯定會懷疑什麼的,所以,我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姜起山看了我一眼,「他主動邀請的,因為我和他有項目要談,他有求於我公司,我本來想回絕的,想到你好久沒有出來散散心了,也想帶你出來見見人。」
我心裡如同打鼓一般,傅守年這是搞得哪一出啊?
我故作鎮定地頭轉向窗外,實則心裡如同擂鼓一般,我看到兩個人從姜起山的車旁邊飛速而過,好像是邱寧和許慕,我很好奇,頭忍不住朝著後面看去,邱寧的手搭在許慕的肩膀上,兩個人好像時下談戀愛的小青年一般,許慕的造型有些殺馬特,怎麼看她都和邱寧不配,不過大概如邱寧所言,既然女人上趕著,他為什麼要拒絕?
我嘆了一口氣。
姜起山看了我一眼,問我在看什麼,我說好像看到邱寧和許慕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真的不把感情當回事嗎?
「別人當回事不當回事我不管,只要你當回事就行。」姜起山說到。
我嘆了一口氣,為了杜長河和許慕。
傅守年今天邀請姜起山的目的是因為,他的母親剛從加拿大回來,我覺得若是這種場合,傅守年一定會邀請很多人的,不獨獨是我和姜起山,想到有很多人,我便長吁了一口氣。
希望姜起山千萬不要看出來什麼,而且,傅守年已經和姜起山透露了,他對那個撞他的人有意思。
如果姜起山一旦知道撞他的人是我,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心裡挺忐忑的。
傅守年住在昌平的別墅,姜起山拉著我的手進去,傅守年迎接的我們,他的眼光看向姜起山,接著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我很懂——
「二位,請。」傅守年雙手背在身後,跟在我們身後,我如芒在背,緊緊地攥住了姜起山的手。
進了傅守年家的客廳,我這才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人。
沒有人。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沒人,那麼傅守年的目的就很不單純了,他絕對不是要請我吃飯那麼簡單,這時候,有一個中年婦人從裡間走了出來,看到姜起山,慌忙說到,「是姜總啊,是姜總。」
接著就握住了姜起山的手。
看起來傅守年的母親剛剛回來應該確有其事,可是整個家裡都沒有別人這事兒-——
傅守年跟著走了進來,「姜總要不我帶你在整個家裡轉轉?」
姜起山說了一句,「傅總家裡全是歐式的裝飾風格,我當然要欣賞一下,暖暖,你在這裡陪夫人說會兒話。我一會回來。」
我拉著姜起山的手不肯放開,傅守年的媽媽就說了,「兩口子這麼恩愛呢?」
傅守年的唇角也扯出一絲笑容,說了一句,「姜太太,我又不會把姜總拐走,你在怕什麼?」
他唇角含笑,眸中帶水,一副面犯桃花的樣子。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
「你乖乖的和夫人在下面說說話。」姜起山拍了一下我的臉,笑了一下,接著轉身,和傅守年上了樓梯了。
傅守年上樓梯的時候,一直走在了姜起山的後面。
接著,傅守年轉過頭來,對著我笑了一下。
這件事,他知道,我知道,我對他的目的很清楚,他也知道我明白他的心思。
不過我們卻心照不宣。
唯一蒙在鼓裡的那個人就是——姜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