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如初戀
傅太太果然沒說錯,她有好多好東西,她把她的首飾盒拉出來讓我挑,裡面的珠寶都是國寶級的,我雖然不認識,不過沒有一樣是便宜的。
她說,既然今天收了乾女兒,當然得有點兒見面禮了,否則就顯得她太小氣了,她都五十多歲了,我才二十多,衣服顯然是不合適,不過這些首飾,都是她從各地搜羅來的,讓我從中任意挑一件,看著一件件打開的首飾盒,彷彿傅太太敞開的心扉,讓我看了挺感動的。
我也不知道首飾的價值,也缺乏研究,可要是不挑吧,又枉費了傅太太的一片心意,而且顯得我太不誠心了,我一時間犯了難。
「挑吧。」傅太太笑眯眯地說到。
我實在不知道挑哪件,有心想挑一件便宜的,可是我又不知道價格,所以只能隨手拿起一隻玉鐲子,估計這是最便宜的了吧。
傅太太大概看出來我不懂行了,笑了一下,說到,「挑好了?」
我點了點頭,這隻鐲子是翠綠的顏色,看著挺古樸的,僅此而已,我很滿意,總算沒有拿那些金銀首飾。
我笑著從傅太太的卧室里走了出來,姜起山看了我一眼,因為夏天嘛,穿衣服比較少,所以,他一眼看見了我手上戴著的鐲子,說了一句,「你眼光不錯。」
我得意地說到,「我眼光的確是不錯的,這麼多的首飾,我就挑了這一件最便宜的。」
我笑嘻嘻地看著手上的鐲子。
姜起山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你知道這是什麼材質的嗎?」
「玉唄。」我很得意地說到。
「這是正宗的南非祖母綠,不僅種好,而且裡面的圖案自然而且很完整。」姜起山盯著我手上的鐲子說到。
我愣了一下,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額,但是「祖母綠」的名頭我還是聽過,不過我沒有見過,我慌忙問道姜起山,「那得多少錢?我還以為這是最便宜的呢,看起來跟玻璃似的。」
「具體的價格不清楚,不過看這個樣子,得小兩百萬吧。」姜起山說到。
「多少?」我一下子就尖叫起來,震驚了所有的賓客。
正好傅太太從卧室裡面走了出來,說了一句,「暖暖,這隻鐲子是乾媽送給你了,這輩子都收著,不許還給我了!」
大概傅太太也看出來了我剛剛知道這隻鐲子的價格吧,說了一句。
我臉色蒼白,要摘這隻鐲子,可是怎麼也摘不下來,我抬起眼睛來對著姜起山說了一句,「那怎麼辦?」
姜起山很淡然地說了一句,「既然傅太太是誠心給你的,你就收著吧,最多以後給她一份厚禮還回來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上百萬的厚禮,去哪裡找啊?
不過既然姜起山知道這件事兒,他心裡有數就行。
傅太太邀請大家在家裡吃飯,沒有去飯店,憑空增添了很多的溫馨之情。
因為還沒有到開飯的時間,所以,我和姜起山就去了傅家的小院子了。
太陽曬得人簡直有些睜不開眼睛,姜起山把一朵花插在了我的頭上,然後看著我,看到左右無人,偷偷地親了我一下,我說了一句,「別鬧。」
然後就把要把花摘下來,姜起山抓住我的手,不讓我摘,我只能任由一朵大紅花插在我的鬢旁。
「姜太太果然是人比花嬌啊。」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是傅斯年的,我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他慢慢地踱著步子,走到了我和姜起山的身邊,說了一句,「姜總整天看著這樣一個身材不好,面部還需要整容的女人,不煩嗎?」
看得出來傅守年的眼中有幾分的氣憤。
姜起山低頭笑了一下子,說了一句,「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是我三個孩子的媽媽,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了,傅總有什麼意見呢?」
傅斯年沒說話,低頭看了看我手上的鐲子,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因為姜起山就在近旁。
我對著姜起山笑了,他也對著我笑了一下,然後他拉起我的手,去吃飯的了,整頓飯,傅斯年都沒有再理我們。
想必被氣著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姜起山,為什麼要把我打扮得那麼漂亮,姜起山說,我本來就漂亮,不是打扮的,而且,如果因為傅守年對我有意思,就把自己弄得太丑了,那是自卑的表現,不是大男人所為,他也覺得那天晚上說我身材不好的話有些欠妥,有點兒逃避了,他就是讓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他姜起山的女人是何等的優秀。
我心想,幹嗎佔了便宜賣乖啊,不過我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回到家,我就讓姜起山查那個攔阻我郵件發送的防火牆的IP地址,姜起山坐在電腦前,我就去看孩子的了,過了好久,姜起山說到,這個地址來自斯里蘭卡。
「什麼,斯里蘭卡?為什麼是斯里蘭卡?」我手裡抱著孩子,不解地問道。
「可能黑客就是找了這麼一個虛假的地址,來隱藏他的真實身份。不過,現在我不能確定這個人是誰。」姜起山說了一句,「不要去想了,這封郵件我已經交給組委會了,不用擔心。」
姜起山把孩子從我手裡接過去,說了一句,「如果我現在還是未婚身份該有多好!」
我也是唏噓不已。
不過,我已經想出來去參賽的主題是什麼了,就是那天姜起山給我摘花戴在頭上,陽光燦爛,一如初戀,不過說實話,這也沒有什麼創意,甚至和那個薄薄的雪花落在衣袖上的梗差不多,我要怎麼樣才能夠區別開來呢?而且,這次考察的是服裝的創意,我不僅要刺繡,還要做衣服。
這讓我很頭疼。
還是每天不停地想靈感。
那天,我和月嫂在路上走著,忽然看見一群年輕的大學生走過,他們朝氣蓬勃的模樣,讓我心生嚮往,尤其很多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女孩子臉上嬌羞的笑容,男孩子臉上得意的神情,讓我感觸很深。
我覺得我可以從他們身上下手。
我得先想想,這身衣服是做給誰的。
我想要面對的年輕的爸爸媽媽,就如我和姜起山這樣的,我要定製一套情侶裝。
一個靈感冒進了我的腦子裡,男裝用灰色的色調,女裝用粉紅色的色調,然後,這次我換了,不在胸前綉了,我要在背後綉,一男一女,在花的前面,男的把花插到女的頭上,然後女人嬌羞地低下了頭,但是感覺這樣的話,還差很多,好像有什麼未盡事宜。
我又想了想我當時和姜起山在一起是的狀態,我已經懷孕了,可是,我必須要在衣服上體現出來,於是我把女人的肚子畫大了一圈,意思是她懷孕了,可是男人對她始終如一,嬌羞地低頭,男人眉目含情。
可是這幅畫,我不能讓姜起山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會笑話我的。
我每日都去秦淮,有時候會帶著孩子去,兩個月嫂抱著兩個孩子跟著。
我低著頭打板做衣服的時候,一直是低頭笑著的,因為想到了那天我和姜起山在一起的情形,陽光明媚,我很好,他也很好。
畫面如同照片一樣,很清晰地記錄下了這一刻,不過這上面女人的肚子比我大了很多,這幅畫我準備叫它「一如初戀」,即使年輕的男女結婚,生孩子了,還可以回到最初的甜蜜。
我一直是帶著笑的,很開心,很開心。
姜起山知道我經常去秦淮,可是我的創意是什麼,我沒有告訴他,雖然我對這個創意獲獎一點兒都不抱有希望,但是我覺得這是送給姜起山的一套禮物,還是挺開心的,將來我們倆可以穿啊,我就是照著我們倆的尺寸做的。
我每天都開心極了。
然後就把這兩件衣服送去了組委會,這件事情就擱置下來,畢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我的交稿日期基本上已經很晚了,一個月以後,結果就出來了,我獲得了入圍獎,還不錯啊,不過,還有一個獎項,是「最佳創意獎」,這簡直讓我喜出望外,這個獎對我來說,可是重中之重啊,我本來就挺重視創意的,不過領獎的話,要去比利時,因為是在布魯塞爾舉行的。
我和姜起山商量,要不要去布魯塞爾。
姜起山說,當然,這樣的時刻當然要去,不過他還不知道我的創意是什麼。
這套衣服我做了兩套,一套寄去了比賽,另外一套留在我的家裡。
我拿出來給姜起山看了,姜起山凝神看了好久,我就一直在等著他的答覆。
沉默良久,他凝神看著我,我已經看出來了,有什麼凝結在他的喉頭,過了好久,他說了一句,「這是那天咱們倆在一起的情況吧?」
我點了點頭。
明媚的陽光下,他擁我入懷。
誰也沒有說話,我的心意,他知;他的心意,我也知。
然後我們兩個去了布魯塞爾,臨走以前,讓姜萬年在家裡住著,替我們看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