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呼之欲出

  我愣了一下，問邱寧黃金羅盤是什麼東西？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可能覺得自己多說了話了，這種狀態對於邱寧來說，實在是很少的，他向來是一個單純又誠實的孩子，他說了一句，「那是我媽的東西。」


  「你媽？」如果沒有猜錯，邱寧的媽就應該是邱長鶴的現任老婆了吧。


  邱寧說如果沒有事情，他就先走了，如果我知道許慕在哪兒，爭取和他說一聲。


  我答應了。


  姜起山和恆基合作開發的軟體出爐了，兩個人在北辰開軟體發布會，起山和恆基，這是京城的兩大巨頭，祁勝春的公司已經併購到了起山軟體，祁勝春自從被紅姐的一刀之後，整個人就和廢了一樣，我偶爾在街上見過他一回，整個人瘦得都不像樣了。


  我坐在後台看著坐在前面的兩個人，他們倆並排坐在一起，主要是傅守年在發言，姜起山在旁邊或是會意地點頭，或是安靜地聽著，畢竟這次出技術的人是傅守年。


  傅守年站起身來，在背後的大屏幕上點著這次辦公軟體的優勢，幾乎不佔用內存，在任務管理器里顯示，可是如果不想顯示的話就收起來，而且，這款軟體更增加了護眼功能，幾乎和紙質版本一模一樣，自帶輸入法，總之傅守年做得都是小小的改變，不過，這些改變都非常貼心。


  辦公軟體做到現在，已經很完美了，但是總是有人想要好上加好，姜起山就是這樣的人。


  我微笑著看了姜起山一眼。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姜起山也看向我，我們倆相視笑了一下。


  我感覺到旁邊有人在動我的胳膊，我轉身望去，竟然是李維一，她一身便裝，她怎麼來了？


  她坐了下來，我問她為什麼來了，她說替傅守年他媽盯著點兒傅守年。


  我說你現在已經是傅家的準兒媳婦了，奉婆婆之命。


  李維一笑了笑，看向正在指點江山的傅守年，「我也是狐假虎威，要不是借著警察的身份，她不能那麼信任我，我今天去了她家裡，要和她打麻將，她說今天她兒子開發布會，讓我來看看。」


  我心想，我手上的祖母綠鐲子李維一還不知道這是她的准婆婆送給我的呢，不過對乾女兒都這麼大方，想必將來對自己的兒媳婦兒也差不了吧。


  「她媽對你印象如何？」我問李維一。


  「當然好了，咱長得這麼漂亮。」她特別當真地說到。


  李維一不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看著正在講解的傅守年。


  忽然間，她皺了一下眉頭，「我怎麼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嗯？」我問了一句，不明白李維一是什麼意思。


  李維一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一下，可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我卻知道這是李維一的職業敏感性，我有些緊張，畢竟姜起山還在那兒呢。


  李維一的眼睛靜下來，開始看著傅守年。


  這時候，傅守年的面色變了陰沉，他說，「我們都知道，二十年前，整個軟體界受到了重創，我們都曾經叫那個人魔鬼，二十年來，他銷聲匿跡，幾乎沒有蹤跡，我不知道是我和姜總非常幸運，還是我們非常倒霉，這次竟然碰到了魔鬼的尋蹤。」


  接著下面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我沒有聽說過魔鬼的事情，畢竟是半路出家，二十年前我還很小，不可能經歷這樣的事情，後來銷聲匿跡了，我更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第一次聽到魔鬼這個稱號還是從傅守年的口中。


  姜起山也微皺著眉頭，看起來這個魔鬼對他的衝擊也是不小的。


  「我們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魔鬼是誰，可是終究有一天，會讓他現身的。」傅守年說到。


  我心想，還沒有找到魔鬼，就先暴露了，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剛才李維一也說了，會場里有緊張的味道。


  我覺得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發布會結束，我就趕緊走過去，拉住姜起山的胳膊，要回家。


  傅守年看了我一眼，挑眉說到，「姜太太這是不放心我呢？還是不放心姜總？」


  我心裡很亂，說了一句，「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快點走。」


  姜起山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傅守年笑意融融地說了一句，「難得姜太太也擔心我！」


  我挽著姜起山的胳膊就走了。


  傅守年看到了李維一，皺眉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李維一說了一句，「奉令堂大人之命，來監視你。」


  傅守年挑眉一笑，他大概覺得碰到李維一是他這一輩子怎麼也甩不掉的劫了，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他說了一句，「我有什麼好監視的，我不賭博不泡妞？」


  李維一的一根手指頭伸出來，指著傅守年說了一句，「哎，再說一遍。」


  傅守年說了一句，「我不賭博，不泡妞。」


  「不泡妞？那你離暖暖那麼近幹嘛？」李維一反駁。


  看到李維一的樣子，我也有點兒想笑，不過我還是希望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這時候，有個穿黑T恤的男人從我們的身邊走了過去，李維一很敏銳地看了他幾眼，然後對我們說到，「你們先忙，我去跟蹤一個人。」


  接著，就走了。


  姜起山和傅守年分別乘坐兩輛車，姜起山這次不是自己開車，而是司機開著。


  我問道姜起山，還不知道魔鬼是誰，現在就說了魔鬼的行蹤，會不會有打草驚蛇的嫌疑？


  姜起山說，你不了解魔鬼，魔鬼是一個非常高傲非常高傲的人，知道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必然會放棄這種做法，尋找新的解決方法，我們這樣做，也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至少在這個辦公軟體上，魔鬼不會再有什麼新動作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上次你不是已經和傅守年商量了要用不是專利的軟體來做嗎？這樣會不會降低這個軟體的聲名？」


  「不會，無論是不是專利軟體，至少這是傅守年做出來的，這就夠了，傅守年的名聲可以比得過專利軟體！」姜起山信誓旦旦地說到。


  我嘀咕了一句，「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姜起山看了我一眼，問我今天感覺如何，我說挺好的，前兩天買了寬鬆的孕婦裝了，沒有問題的。


  姜起山撫摸了我的頭一下，把我攬進了懷裡。


  我覺得那一刻很幸福。


  剛剛回到家，李維一就給我們打電話，說跟丟了，她當警察也好幾年了，跟丟了人這還是頭一回。


  我心裡的不祥之感愈發嚴重，李維一能夠跟丟的人，看起來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真的挺好的，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夠知道他的蹤跡的。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我問道。


  「我人都跟丟了，怎麼知道是什麼人？」


  我掛了電話，我把李維一從進了會場之後的反應跟姜起山說了，姜起山也微皺著眉頭，一副在沉思的樣子，說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怕他不出現，這個魔鬼，我已經惦記了他十幾年。」


  我忽然想起來邱長鶴說的話，他說他是一個人的，我問姜起山，邱長鶴結婚沒有？

  姜起山說，結了，但是現在兩個人分居，他那個老婆，只聽說出身豪門，別的都很神秘，而且，孩子也不是邱長鶴的。


  我大吃一驚，那麼我原來以為邱寧是我同父異母弟弟的想法是錯誤的？


  我讓姜起山詳細說說，姜起山說，當年邱長鶴在中國受了不白之冤，一氣之下，拋妻棄子，去了美國，本來想要接喬詩語和孩子出去的，但是他在國外一直不得志，並且有一個女人一直追他，而且這個女人家裡很有錢，如果邱長鶴和她結婚的話，就會平步青雲，把孩子什麼帶出去都沒有問題，所以，他就結了，本來也是打算結了婚以後兩個人就離婚的，因為這樣邱長鶴就拿到綠卡了，可是後來，這個女人說什麼都不離婚了，她愛極了邱長鶴，但是邱長鶴心裡一直惦記著別的女人，他的妻子憤而出軌，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然後，剩下的姜起山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邱長鶴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問，而且對別人的家長里短，他也不關心。


  我坐在姜起山的身邊，我怕了一下他的腿，懊惱地說到，「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有用嗎？」姜起山說到，「徒增你的煩惱而已。」


  我心想，怪不得邱寧來的時候姜起山從來沒有過意外的眼神看他，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惜我一直蒙在鼓裡。


  我忽然想起來黃金羅盤的事情，我問姜起山，「黃金羅盤是怎麼回事兒？」


  「你怎麼知道黃金羅盤？」姜起山問道。


  「這是邱寧告訴我的，說許慕偷了他們家的黃金羅盤！」我說到。


  「誰？」姜起山吃驚地問道，「你剛才說黃金羅盤是誰家的？」


  我很不解，我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到，「邱寧對我說的，他說許慕偷了他們家的黃金羅盤？」


  「許慕？」姜起山說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