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一生一世

  柳雨問蘇遠航小麗的男朋友是誰，蘇遠航說，「不行，我得去找暖暖。」


  然後，他開車就去了東直門，姜起山和林知暖的家，以前林知暖在揚州工作的時候，他也知道一些，知道林知暖的老闆叫陸淮安，林知暖和陸淮安的事情，他也知道。


  到林知暖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老大老二都已經睡了，保姆正在哄老三，還有一個月嫂在姜起山家的客廳里哄著姜辰北，林知暖歪在沙發上看電視，大概姜起山還沒有回來。


  看到蘇遠航來，林知暖挺驚訝的，畢竟自從蘇遠航和自己的媽媽在一起后，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聊過了，說道，「遠航，你怎麼來了？找起山的？」


  「不是，我找你的。」蘇遠航說道。


  「找我的？」林知暖詫異。


  蘇遠航「嗯」了一聲。


  林知暖讓阿姨給蘇遠航倒了點水，問道，「怎麼了？」


  「你知道陸淮安現在和誰好了嗎？」蘇遠航問道。


  「和誰啊？」上次李維一來，剛剛說了陸淮安的事情，林知暖覺得他挺可憐的，現在蘇遠航又帶來了他的消息，林知暖當然很關注了。


  「和小麗！」蘇遠航說道。


  林知暖「啊」了一聲，印象當中，小麗和陸淮安的前女友應該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啊，雖然林知暖沒有見過陸淮安的前女友，但是既然李維一說他的前女友和自己有些像，那麼小麗也應該和自己有些像才對，可是據觀察，小麗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和她像啊，陸淮安究竟看上小麗什麼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蘇遠航開始講起了那件事情。


  他當時回揚州的時候，恰好在路上看到了小麗，她比以前略略胖了一點，她本來膚色就比較白皙，略胖了一點顯得人更加水靈了，她正站在一家底商的門口，蘇遠航認為他是來買衣服的，因為旁邊有一個買衣服的門店。


  蘇遠航想了想，還是下了車，準備和小麗打個招呼的。


  畢竟當初是他對不起人家。


  所以，他下車了，過去和小麗打招呼，小麗非常驚訝，畢竟和蘇遠航當初有過一段很倉皇的婚姻，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只留下了滿身傷痕。


  小麗看到他，顯然有幾分躲閃。


  「你來買衣服的？」蘇遠航問道。


  「沒有！我在等人。」小麗答道。


  「等誰啊？」


  小麗面露難色，好像不想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個人從旁邊的電梯上下來了，蘇遠航認識那個人，竟然是陸淮安，他當然很驚訝，過了一會兒，陸淮安對著小麗說，我們走吧。


  在蘇遠航的目瞪口呆中，陸淮安扶著小麗的肩膀走了。


  蘇遠航知道陸淮安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陸淮安突然和小麗好上了，他對陸淮安不了解，所以他想來問問林知暖。


  林知暖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在沉思著，陸淮安有臆想症，腦子中好多的事情，她根本無法想象，更加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除了覺得他很可憐以外，並沒有別的印象，還有就是他當老闆的時候，是一個很大方的老闆。


  不過林知暖對陸淮安和小麗好了這件事情還是有點兒擔心的，她怕陸淮安更加傷心，也怕小麗可憐，畢竟這兩個人曾經都是林知暖很愧對的人。


  正好說著呢，姜起山回來了，看到蘇遠航在家裡，他也吃了一驚，畢竟當時蘇遠航和林知暖的關係，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了，可是，他還是心有芥蒂，問道，「遠航怎麼來了？」


  林知暖和姜起山說了事情的始終，姜起山坐下了，說道，「陸淮安的事情和你們有關係嗎？這麼關心？」


  口氣中倒是有一些埋怨呢，林知暖慌忙說道，「不是啊，起山，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陸淮安本來挺可憐的，現在有了自己的女朋友了，我也替他開心，畢竟他的身世那麼慘，唉——」


  姜起山沒說什麼，林知暖和蘇遠航對望了幾眼，都覺得這件事情挺令人欣慰的，如果小麗真的和陸淮安在一起的話。


  正好，沒過幾天，姜起山要去一趟揚州，林知暖也要去，目的是為了看看陸淮安，不過，姜起山是完全反對的，畢竟，在姜起山的眼裡，陸淮安已經和林知暖半點關係也沒有了。


  林知暖不同意，當時她在青寧的時候，陸淮安對她還不錯，無論是從工作上還是從私人生活中，都很好，於公於私，她都應該去看看。


  姜起山堅決不同意，不過最後，林知暖說了一句，「姜起山，我孩子都給你生了四個了，跟了你幾乎快十年了，你還是不自信！」


  「我哪裡不自信？」姜起山問道。


  「要是自信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林知暖反駁。


  姜起山知道，林知暖這是在激他，可是無論如何，她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他說道，「好，一起去，還有蘇遠航，你們不是想看他們發展的怎麼樣嗎？」


  就這樣決定了，反正天天在家裡看孩子，有機會出去看看，林知暖也覺得挺好的，在家都快煩死了，她現在已經期待和姜起山出去環遊世界了。


  三個人坐在一趟車上，一路上，姜起山和蘇遠航在說著秦淮的發展還有以後的方向，聽起來，秦淮前途無量，所以，這些，林知暖也不需要關心很多了，只盼望著快點到了揚州，她很好奇，陸淮安和小麗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是怎麼在一起的，就算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真是想不到的事情，都讓她碰上了。


  到了揚州，姜起山的車直接開進了自己的家，蘇遠航已經從中途下車，回了他自己的家了，姜起山看著林知暖一副失落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想他了？」


  林知暖不解，問道，「想誰啊？」


  「想得人還挺多，我哪知道你想哪個男人？」


  林知暖「切」了一下，「我想孩子們了，簡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勁！回去做檢討！」


  姜起山笑了笑。


  兩個人到了家，因為之前姜起山來揚州以前，就讓人把家裡給收拾過了，所以，家裡煥然一新，所以兩個人都很開心，林知暖家裡的孩子多，所以，老是在家裡住，都快有點兒神經衰弱了，倒是姜起山，現在的睡眠越來越好，看到他的睡眠好，林知暖也挺開心的，畢竟，已經快不惑之年的人，工作又那麼累，如果老是睡不好覺，對身體真的是特別不好。


  林知暖看著姜起山熟睡的樣子，撫摸著他的頭髮。


  姜起山似乎還沒有睡熟，感覺到了林知暖撫摸他，就醒了，他一把抱住林知暖的腰，問道，「還不睡？」


  「睡不著，自從生了孩子，這睡眠就越來越不好了！」林知暖說道，「我們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算吧！」姜起山回答。


  「你說你這個有錢人，也沒有找個三妻四妾的，挺無聊的！是不是覺得我煩了？生了孩子的婦女了？」林知暖問道。


  姜起山把枕頭放好，背往後面靠了靠，說道，「沒這份心思，我不是一個好色的人，家裡有嬌妻等我，我還在外面拈花惹草，說實話，這些年來，我都沒有這麼想過！」


  林知暖笑笑，當時認識姜起山是因為彤彤，彤彤現在學習越來越忙，都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人也越來越標誌了，聽說他們班追她的人還挺多的，林知暖搖了搖頭，心想，現在的學生都在想什麼啊，這麼小就談戀愛，好姑娘都被搶光了，自己和周馭是在大三的時候才發生的關係，雖然後來兩個人一直沒有那麼勤，可那時候，林知暖就以為這就是他們的一生了。


  那時候她才二十二歲，甚至還不到二十，怎麼那麼單純？


  林知暖靠在了姜起山的懷裡，說道，「起山！」


  姜起山撫摸了一下林知暖胳膊。


  第二天姜起山去了秦淮了，如果他插手陸淮安的事情，就顯得他太多事了，畢竟是一個大男人，天天關心老娘們兒的事情不像話。


  只有林知暖一個人去的。


  林知暖等在了青寧門口，本來在青寧的時間就不長，不知道陸淮安的家在哪，所以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合適！

  當陸淮安出現在了青寧的門口的時候，看到林知暖站在那裡，大吃一驚。


  眼前的人，上身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條短裙子，沒穿絲襪，腳上是一雙小羊皮鞋，矮筒的，她身材本來就高，還是和幾年前一樣，豐胸纖腰的，這幾年一直沒有聽說過她的動向，她的頭髮在耳後面散著，耳朵上帶著珍珠耳環，很漂亮，而且很有風情，很年輕，可是眉里眼裡的那種淡定和看慣大世面的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


  陸淮安心裡一個激動，一陣激動湧上他的喉頭，他說道，「暖暖！」


  眼看著眼睛里就要掉眼淚。


  林知暖不明白了，他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嗎，為何一見到她，還是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