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戴面男人
外面的巡邏兵,大約是聽到了這裡的聲音。整體的步伐開始往這邊走,司空慎擔心他們一直停留在這裡會被人發現。二話不說拉起慕藍煙便是要出去。
奈何爪子剛剛碰到對方,就迎來了慕藍煙一記狠狠的巴掌。
啪的一聲,打的司空慎瞬間失了言語,愕然的盯著對方。想開口詢問要幹嘛,就迎來了慕藍煙興勢沖沖的質問:「剛剛為什麼這麼久才出來。」
司空慎看著對方一副委屈的模樣,突然嗤笑一聲。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立馬拉著慕藍煙閃身出了坤寧宮柴房。
出宮的一路上,司空慎跟慕藍煙解釋了宮裡死的這個人,極有可能跟在鰲府要殺她的是一伙人。
慕藍煙問為何。
司空慎便說,可能背地裡那一雙手也已經猜到她就是那太師府的嫡孫女。斬草要除根,故而先來探探路子。奈何她慕藍煙竟然還是個會武功的,所以那些死士就直接自殺了。
聽到死士,慕藍煙心中一片荒涼。她從未想過,在這樣一個安康繁榮的世界里,竟然還會存在這樣的組織。心中雖然還是很反感自己跟那早已被滅門太師家族有任何瓜葛,可此刻心中也變得微微有些漣漪。
不管是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她慕藍煙現在也算是個危險的人物了。
然而說到前太師的嫡孫女,跟皇家挑明了身份的樓蘭便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雖然一個弱女子根本挑不起任何事兒,可難保後面有人。故而慕藍煙與司空慎出了皇宮,馬不停蹄的便是朝太師府邸,騎馬飛奔而去。
馬蹄聲落,不過片刻,就已然趕到了太師府邸的後門。
司空慎與樓蘭締結婚約之後,還是來過太師府的。憑著記憶,二人飛檐走壁瞬間便是來到了樓蘭的閨房門外,靜默的趴在屋頂,看看裡面的人到底在幹嗎。
太師府,好歹也是荒廢了十七年,雖然府邸巨大,但也只有樓蘭住的東香閣被清理了出來。此刻院子里竟然一個下人也沒有,著實讓人奇怪。
「你為什麼突然大半夜過來?」這是樓蘭的聲音,音調有些微怒。
慕藍煙狐疑的朝身旁的司空慎望去,心中惦念著,這樓蘭好歹也是司空慎婚約妻子。此刻顯然是在房中與一個人秘密私談,聽這語氣,莫非是被這司空慎偷人了?
果不其然,稍過一會,便響起了一個男聲:「探子來報,宮內出事兒了。」聽這聲音,慕藍煙便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與此同時,樓蘭冷哼一聲:「關我什麼事兒?」
「這怎麼不管你的事了?」
「當初我按照你們的意思,拿著那玉佩進宮去認了太師府的嫡孫女。並且確實如願以償和司空慎有了一紙婚約。然而,近些日子,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司空慎三天兩頭見不到,見到了也是打一個照面就走了。宮內我是更加進不去,這兩天過年,我也被皇后打發回了太師府一個人孤單單的過年。你告訴我,我都這樣了,你們宮裡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樓蘭的語調明顯是很生氣和很不滿。
慕藍煙聽著大批量的信息,心中也是明白了幾份。這樓蘭身份確實是假的,並且這麼做也確實跟背後的人有關。然而此時別過臉想要看看司空慎的表情,卻發現對方還是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前方。
這完全不像是聽到自己被欺騙的表情啊。
屆時,樓蘭房間里的男人,突然低沉的聲音開口:「那是因為,你的身份,已經被懷疑。所以你留不得了!」
話音剛落,便是傳出樓蘭一聲驚恐的尖叫。
慕藍煙心口一緊,明白裡面怕是要出事了。然而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身旁的司空慎一個飛身便是來到了那房門口。
伴隨著嘭的一聲,樓蘭房間的門被司空慎一腳踹開了。
慕藍煙緊跟著對方,亦是快速的飛了下去。來到被踢開的門外,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個面帶這面具的男子,手中持著一把軟劍正準備砍向樓蘭。
此刻卻因為突然闖進的兩個人,整個人的姿勢,僵硬在半空中。
慕藍煙看著面具下那一雙寒冷的眸子,頭皮便是一麻。跟前的人雖然身穿一身素白錦衣,看樣子就是非富即貴。但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與十年前,出現在馬氏家中的蒙面男子有那麼一種神似。
「慎哥哥!」樓蘭見到司空慎突然出現,本是緊繃著的心,突然看見了希望一般放鬆了許多。然而看到自己跟前亮著的那一把軟劍,眼神里便又顯露出一絲慌張。
司空慎舉起軟劍,面對著蒙面男子,冷冷的開口:「你究竟是何人?」
男子冷笑一聲:「與你作對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日後便會知道!」
話音剛落,渾身緊繃到底線的樓蘭,突然不顧一切的往門外飛奔而去。蒙面男顯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揮劍便是要攻擊她。司空慎突然上前替樓蘭擋下了那一箭,二人頃刻間便是扭打在了一起。
慕藍煙本想要抓住樓蘭,奈何對方突然一個閃身,狡猾的逃脫了慕藍煙的手掌。而後便是飛快的朝院外飛奔而去。
「我去追樓蘭!」慕藍煙朝司空慎大喊一聲,撒腿便是朝著對方狂奔而去的方向跑去。
眼下,房間里就只剩下蒙面男與司空慎二人。兩個人鬥打了幾招,蒙面男便是突然跳到了窗口,目光幽幽帶有幾分狡黠的神色沖司空慎開口道:「今日我且不與你相鬥,不過多久,我們便會再次想去的。」
話畢,獨留一聲悠長的笑聲,消失在窗戶外面。
司空慎本想追,可又擔心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際,到時候慕藍煙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扭頭便是朝著慕藍煙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樓蘭慌張的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尖叫聲冒出來,一路朝著漆黑的前方奔跑而去。
再往前,便是慕藍煙與司空慎下馬的地方了。
司空慎不知道那兩個女人已經跑到了哪裡,為了更方便尋找,飛身上了屋頂,朝四周望去。看到樓蘭出了太師府的後門,隨便上了一匹他們來時的馬,一路跌跌撞撞,拿起馬韁便是騎馬走了。
當下便是飛快的來到后一步趕到後門的慕藍煙身邊。輕巧的跨上了馬背,伸手朝慕藍煙示意了一番。
本來追的起勁的慕藍煙,愕然的發現司空慎突然跑到了她跟前,有些慌神,愣了一下,才明白對方是在邀請自己上馬。
司空慎見對方有些遲疑,立馬說道:「樓蘭已經騎著我們騎來的馬先走了。你再不上來,我們就該追不上了!」
話畢,慕藍煙也不再猶豫,搭著對方的手心一個飛身坐在了司空慎的跟前。
兩個人,由司空慎拉著馬韁,快速的奔跑起來。
一路往西,便是到了城門口。
這裡的城門,晚上是不關的,只留一兩個士兵把守。然而就算有人看著,也基本上都是打瞌睡中度過。
司空慎趕到時,那兩個人明顯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雙眼看著被攔下的馬匹上方的人兒,不過一會就一個哆嗦跪了下去。
「參見九皇子殿下!」
司空慎懶得多費口舌,望著腳下的兩個士兵,不耐煩的開口詢問:「剛才你們有看到一個女人騎馬出去嗎?」
跪下的是兩個人,前面一個人睡的比較死,故而一臉迷茫的往後面那個人看了一眼。後面的人兒渾身一個哆嗦,將腦袋埋的更低:「回九皇子殿下,方才我兄弟二人確實看到有一匹馬嘶溜一下就從我們兄弟二人跟前飛奔而去。攔都攔不住。」
身為看門人員,半夜睡覺肯定是大罪。故而那人說話的口吻,略帶一絲誇張。司空慎幽幽的眯起雙眼,打量著說話那人:「那你可看清那匹馬,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士兵頓了頓,轉身朝身後一片漆黑的郊區望了望去,指著一個方向,顫顫巍巍的說道:「大概,是這個方向吧。」
慕藍煙此時突然眼尖的留意到城門外,竟然躺著一枚玉佩一樣的東西。麻溜吩咐那兩個人給她撿了回來。
拿到手裡,第一眼便覺得是她丟失的那一枚玉佩。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便更是確定。
司空慎看著眼熟的那一個小東西,見慕藍煙笑的如此開心,便是開口詢問道:「這是你的?」
慕藍煙用力的點點頭:「這個怕是樓蘭在逃跑的時候,一不小心掉下來的。這是我七歲那年,抵給鄰居的玉佩。當年本來想要回來的,結果不過幾日,那人便死了,我的玉佩也就不見了。這上面有一條裂痕,小時候不小心摔在地上才有的,但是很小,一般人看不到。」慕藍煙說著,迎著微弱的燭光遞給司空慎看。
司空慎瞧著那確實不怎麼明顯的裂痕,心中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想。為了能夠找到樓蘭,沒有多停留多少時間兩個人又是快馬馳騁朝著士兵指去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