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人越缺什麽就越炫耀什麽
第41章人越缺什麽就越炫耀什麽
溫詩寧跟陸霄的糾紛孟夢高中的時候就見證過，溫詩寧會有那種表情很正常。
孟夢知道溫詩寧的情況，於是隨手給她轉了三萬。
“你這個樣子，還是下班吧！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孟夢說。
“好！”溫詩寧將車鑰匙交給她，“我收拾下東西，你把車開到樓下等我。”
溫詩寧刪除掉電腦裏有關爸爸郵箱的瀏覽記錄，將電腦拿到前台跟工作人員做了交接，明天就不用到賀氏上班了。
她本來想跟賀行舟打個招呼，沒想到他今天不在公司。
孟夢的飯溫詩寧並沒能吃上，因為陸雪心髒病犯了。
溫詩寧將陸雪送到醫院辦好手續時已經沒了吃飯的欲望，三萬塊錢也因交醫藥費沒了兩萬。
等陸雪從監護室推到普通病房溫詩寧才回得家。
到家後顧榮軒毫無懸念地不在。
爸爸的事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她以為自己會做一夜的夢，沒想到這睡得出奇的好，被窸窸窣窣的響動吵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出來時顧榮軒正從廚房往外端菜，看到溫詩寧他溫柔的笑笑，“是我吵醒你的嗎？”
“嗯！”溫詩寧直接承認。
“我故意的”他勾唇痞笑。
“……”溫詩寧默了默，到廚房倒了杯水出來。
她昨晚就沒吃，現在還真挺餓。
顧榮軒端湯出來時，溫詩寧已經很自覺地坐下吃了起來。
“小東西”顧榮軒曲指在她腦袋上彈了下，“你的良心呢？我辛苦給你做飯，不等我就先吃起來了？”
“我餓了！”
顧榮軒到她對麵坐下，給她舀了碗湯，“誰讓你睡懶覺的，現在知道餓了，慢點吃，別嗆著。”
溫詩寧想說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話到嘴邊又覺得耽誤吃飯，就把話跟飯一起咽了下去。
看著悶頭吃飯的溫詩寧，顧榮軒先是欣慰地笑著，想起陸雪跟他說的話，笑著笑著唇角就彎不起來了。
小東西從前是怎麽過來的？
為什麽他一點沒看出什麽樣。
也許小東西說得對，他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對她一點也不關注。
他隻想知道現在還來得及嗎？
顧榮軒上午去醫院看了陸雪，不能抓陸霄問，抓陸雪問還是可以的。
陸雪這小丫頭還挺上道，知道顧榮軒要打聽溫詩寧的事後爽快地開出了三萬的價格。
許是顧榮軒答應得太過爽快，小丫頭頓時有些猶豫，顧榮軒當即又加了兩萬。
小丫頭倒也機靈，愣是先收了一半錢才開口，她說，“我跟溫詩寧小時候是鄰居，她爸媽感情不好，她媽還在外麵有了男人，為了跟男人約會經常把溫詩寧一個人鎖在家裏不管不問。”
“要不是我媽好心腸，經常從防盜門縫裏給她遞吃的，她早就餓死了。”
“她爸為了留住她媽，讓溫詩寧討好她媽媽，讓她媽媽舍不得離開他們。”
“溫詩寧小時候特別會賣乖討人喜歡，我爸媽我哥還有我那時候都特別喜歡她，可是她媽卻一點也不喜歡她。”
“她不讓她媽出門，她媽就打她，她讓她媽出門，她爸打她。”
……
顧榮軒聽著陸雪細數著溫詩寧是怎麽被夾在父母中間被打被罵，又是怎麽耍心機討好父母，甚至為了有口飯吃討好陸雪一家人。
他記得溫詩寧小時候說的跟陸雪說的完全不一樣，溫詩寧說她父母很相愛，對她也是特別的寵愛，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說媽媽每天晚上都會摟著她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爸爸會把她扛著肩上去買她最喜歡的糖葫蘆……
她口中說的那些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曾經一度讓顧榮軒很是羨慕。
他那時候應該想到的‘人越缺什麽就越炫耀什麽’。
顧榮軒都能感覺到她那時滿口說著幸福生活時，心裏是什麽樣的難受滋味。
就像是從來沒吃過肉的小孩，根據別人吃肉時的表情，猜測著肉真實的味道，炫耀式的描述給他聽。
那種委屈，就像在他心上插了無數把刀，痛得幾近麻木。
“溫詩寧跟你哥是什麽關係？”顧榮軒問。
“沒關係，她死皮賴臉地追我哥，我哥壓根不搭理她。”
“真的？”顧榮軒語氣冷冷帶著警告。
陸雪略顯心虛地抿了抿唇，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顧榮軒盯了她片刻不再追究，“溫詩寧為什麽要給你們錢？”
“因為她欠我們的”陸雪理直氣壯。
“說實話”顧榮軒已經沒了跟她兜圈子的耐心，眸光凜凜地看著她。
陸雪心髒怦的強跳了一下，下意識的按住胸口讓心跳平穩下來。
怕小姑娘被嚇的再次進搶救室，顧榮軒換了個問法，“她欠你們什麽？”
陸霄不止一次警告過她，跟誰都不能亂說話，甚至連怎麽應對都跟她說過。
陸雪按著陸霄教的話說：“溫詩寧的爸爸害死了我爸爸，害得我們兄妹成了孤兒，我跟我哥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溫詩寧害的，她不欠我們的誰欠我們的。”
她的話聽起來雖然荒謬，卻符合溫詩寧的性格。
溫詩寧看起來通透，其實特別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溫爸爸是怎麽害死你爸爸的？”顧榮軒問。
“我那時候太小，大人之間的事我不清楚。”
陸雪說溫爸爸害死陸爸爸後就跳樓自殺了，溫爸爸死了沒多久，溫媽媽就丟下溫詩寧走了，溫詩寧在孤兒院待了兩年才被顧家資助。
老一輩的事更細節的她跟陸霄都不清楚，陸爸爸死的第二年陸媽媽也走了，臨死前告訴兄妹倆爸爸是溫爸爸害死的。
……
許是顧榮軒看她的眼神太過不一樣，溫詩寧皺了皺眉，“你在菜裏下藥了？”
不然怎麽隻看著她吃，自己筷子都沒動。
聞言顧榮軒才從紛亂的思緒裏回到現實，他愣了片刻唇角扯出個毫無正形的笑，“是啊！給你下了開心散，吃了能開心百倍。”
“……”溫詩寧不想聽他胡扯，低頭喝了口湯，“材料我都準備好了，我們等下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顧榮軒臉上的笑漸漸僵住，好好的怎麽又提離婚的事？
“做為補償，你給我一筆錢吧！”溫詩寧說：“不需要太多，三四十萬都可以，夠我五到六年的生活支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