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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一輩子只畫一個女人

  「尊,我們班女生下午和你們班女生有網球比賽,你會給誰加油?」


  「當然是你。」


  「那你記得多叫些人給我們吶喊助威啊!」


  那一年,邢少尊把凡城這群出名的有錢小少爺們都搬到了學校的網球場,坐成一排,這一排過去,一個個顏值特么的逆了天,奪去了全場的眼球。


  這哪裡還是什麼網球比賽啊,完全就是一出美男秀節目嘛!


  當然,邢少尊那個班上的女生既羨慕嫉妒恨又來氣,「邢少尊,你還是不是我們班的人啊?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就是!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


  「你要是跟我打啵,我胳膊肘也會往你身上拐。」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哄堂大笑。


  「你!!」那女生氣得臉紅脖子粗,哭著扭身就跑開了。


  「邢少尊,你太無恥了!」另一個女生替同伴出氣。


  「我無恥你還不斷的給我寫情書,是不是說明你比我更流氓?」


  「你!!」這個女生也被氣得渾身發抖,也哭著扭身跑開了。


  刑律見老弟一下把兩個女孩子都惹哭了,深感無奈,「尊,對人不能這麼沒禮貌。」


  「哈哈哈…尊,你要聽大哥的,給自己積點口德。」


  刑律畢竟是大哥,那時候在這群有錢小少爺中還是很有威望的,他的一句話,沒有人不聽。邢少尊在他面前,就是一幼稚小弟。


  「哥,我就逗她們玩玩,大家開心開心嘛。」邢少尊撇嘴狡辯。


  「那也不能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刑律繼續說教。


  那個時候的邢少尊的的確確是個非常頑劣的風流人物,班主任來了,見他居然帶頭還帶來那麼多人給對手加油,也是氣得直搖頭,恨不得當場下令開除班級。


  幾個小少爺們不住的捧腹大笑,唯獨刑律比較穩重,畢竟年紀最大,被弟弟拖過來說要給女朋友加油,本來是不要參與進來,但邢少尊求了半天,說要給他長面子,無奈就只好過來了。


  翁海瑤穿著比賽服,露著少女的美長腿,帶著球帽,柔順的馬尾辮,在球場上那絕對是一朵亮眼的花兒。她拿著球拍正在和隊友們熱身,遠遠的就看見這邊的場地旁坐滿了帥哥,帥哥身後圍滿了女同學。


  小女生的虛榮心立馬得意起來,為了在校友面前彰顯一番,她走到邢少尊這群人的隊伍里,「尊,你來啦。」


  邢少尊親密的攬過女朋友的肩,開始給她做介紹,「來,介紹我的兄弟們給你認識,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說起的大哥,我親哥,叫大哥。」


  「大哥。」翁海瑤面帶微笑,甜甜的叫了聲。


  「嗯。」刑律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畢竟他最年長,比起其他的人不僅在穿著上一絲不苟,而且清雋的容貌上更顯男人的成熟穩重。


  翁海瑤多看了他一眼,興許只是這一眼,刑律的一個淡漠眼神,讓她覺得心跳有些加快。


  「這是二哥。」邢少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的,只在樂呵呵的把女朋友介紹兄弟們認識。


  「二哥。」


  「這是三哥。」


  「三哥。」


  「立書、子淮。」


  邢少尊一邊介紹,除了刑律之外,幾個小男人就一邊誇翁海瑤漂亮,還說她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鮮花只有插在牛糞上才能越長越美,你們懂個屁啊。」邢少尊壓根兒不介意當牛糞。


  站在一旁一直未發言的刑律突然發話了,「尊,講話不能這麼粗俗。」


  大哥講話,誰敢不從?

  而且,刑律是這些豪門家族培養孩子的標杆,從穿著打扮到言行舉止,無一不彰顯著豪門應有的高貴氣質。


  刑律的一句話讓這些少年很快意識到與自己的身份不符,恩,不能像個小混混那樣說話粗野庸俗。


  但是邢少尊不一樣,從小看著哥哥教條主義,他是挺煩這些的,潛意識就形成了一種逆反心理,行為也就反著來了。


  翁海瑤一見這位大哥的話這麼有威信,不免心生景仰之情,又多看了他一眼。


  比起邢少尊的弔兒郎當更彬彬有禮,比起邢少尊的愚頑惡劣更溫文爾雅,比邢少尊的風流倜儻更風度翩翩。


  每個小女生的心目中都住著這樣一位白馬王子。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那時候,追求刑律的女生比邢少尊多出N倍來。


  「她那麼賤一女的,哪一點值得你這樣抓著不願放?」


  其實邢少尊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也許是他自己也賤吧。俗話說得好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那幾年,他張揚肆意,也,甘之如飴。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魔怔階段,不管有著怎樣的過程與結局,好像也說不上什麼具體因由,反正就他媽的刻骨銘心了。


  邢少尊想忘也忘不掉。


  他躺在吊椅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寧瀧一覺醒來感覺好多了,看見尊哥哥居然躺在陽台上就這樣睡著了,被子也沒蓋,就笨拙的抱過床上的被子去蓋在了他的身上。


  正發著燒,身體虛弱的邢少尊內心也很脆弱,夢見自己病了,那個女人來照顧自己,還給自己蓋上了棉被,轉身要走,潛意識就猛地抓住她的手。


  寧瀧的手腕兒被尊哥哥這麼一抓,抓得特別的痛,見他眉頭緊緊的皺著,很不開心,也沒掙扎,而是伸手撫了撫他的眉頭,「尊哥哥,你不要擔心,我不走,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見尊哥哥的眉頭被她撫平了,寧瀧這才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就這樣獃獃的守著他睡覺。


  邢少尊感受到了她的陪伴,整個人就放鬆了,竟然一覺睡到天黑黑,醒來就見小鬼坐在旁邊吊著腦袋打瞌睡,小腦袋朝下點一下微抬起來又朝下點了一點,循環運動,而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輕輕鬆開,發現她細嫩的手腕上紅彤彤一圈。他知道自己這道力是不輕的,心中騰起一絲暖意。


  每次在他化不開心中淤結的時候,小鬼總會陪在身邊。


  他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然後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見她睡得正香,面容嬌憨,唇紅齒白,嘴角微勾,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轉身出了房門,估計是太晚了,客廳是暗黑的,他開了燈,打算找點吃的。


  雖然患了高燒重感冒,但是吃了睡睡了吃過了一整天,邢少尊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差,這一覺醒來感覺好多了。


  他在廚房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筒白麵條,打算給自己下點麵條吃,正要動手,手中的面忽然被一隻白皙修長的玉手奪了過去,「我來。」


  是翁海瑤,穿著睡衣,披著一條淡紫色披肩,鬆散的發垂在肩頭,呈現出一種夜色下凌亂的美麗來。


  邢少尊有些發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怎麼突然來了。


  「我看你晚上都沒下來吃飯,半夜肯定會餓。」翁海瑤做了解釋。


  邢少尊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關心自己,一直以為她對自己是心狠的無情的,可現在又這樣送溫暖,冷笑一聲,出了廚房。


  最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折回身靠在廚房門口,幽幽說了句,「順便給小瀧也煮一碗,她晚飯也沒吃。」


  翁海瑤手中的面微微一怔,繼而才說,「好。」


  餐廳的燈就開了一盞,在邢少尊的頭頂上,他坐在桌前,單手托腮,百無聊賴之餘,突然覺得,女人還真是個複雜的動物。


  他看不清翁海瑤的關心,卻能感受到寧瀧的真誠。


  翁海瑤將煮好的面端過來,送到邢少尊的面前,並遞上準備好的筷子,笑著說,「嘗嘗味道怎麼樣?」


  邢少尊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看著她,冷冷的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翁海瑤有些難堪,將筷子橫在了碗上,坐了下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聊聊。」


  「深夜私聊?」邢少尊諷刺,「我並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可聊的空間。」


  「尊,你別這樣…」翁海瑤聲音有些沙啞。


  「那你想要我怎樣?說。」


  翁海瑤低頭抽泣,「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不起你。」


  「這話我聽夠了,換點新鮮的。」


  「我…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嘗試著去彌補,給你寫的那些信…」


  「我一個字都沒看。」


  翁海瑤完全沒有想到,邢少尊今天會對她這麼的冷酷,超出了她的預料,最後抬起頭來釋然一笑,「看來律說的對,你是真的放下了,我不該過多的擔心,更不該回來。」


  只是這一笑,狠狠刺痛了邢少尊的心,原來他們回來就是來看他笑話的!

  翁海瑤說完就起身回房去了,卻把邢少尊的一顆心攪得心亂如麻,第二天一早連招呼都不打就帶著寧瀧回了森海景園。


  覃塘和東川正在森海景園焦急的踱步,見四哥風塵僕僕的進屋,後面忙不迭跟著四嫂,也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寧瀧還沒醒來就被邢少尊抱著放進了車裡,半途被車子顛醒的,有些糊裡糊塗,問尊哥哥話也不回答。


  「四哥,您這兩天去哪兒了?打您電話一直不接,劇組那邊著急死了。」覃塘也著急死了。


  「不知道元旦要放三天假嗎。」邢少尊口氣很差。


  「……」覃塘不知道四哥從哪受了一肚子氣,「但拍攝進度是之前定好的,要趕在大年初一上映,就剩兩個多月的時間了,還是很緊張的。」


  要不是拍攝地點基本是在凡城取景,兩個多月出一部電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邢少尊的感冒還沒有徹底的好,咳嗽了兩聲,「帶她過去吧。」


  「四哥,你感冒了?」東川見四哥氣色不好。


  「沒事。」


  於是寧瀧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換了身衣服就又被覃塘帶去了劇組。


  劇組那邊,自從開拍當天連煜在公司的壓迫下不得不公開承認與馬玉邇的戀情,他的世界就一片黑暗了。


  她不惜花了重金,籠絡了劇組的所有人員,就連過來打醬油跑龍套的臨時演員也收到了她的賄賂。


  沒有人不說她好。


  而她對連煜也是格外的溫柔體貼,看他稍微有點冷了就趕緊送上軍大衣然後捧上小火爐,渴了立馬遞過來熱水杯,餓了,怎麼能餓著她的小心肝兒?一丟丟吃的伺候著。


  連煜雖然煩,但是他可不想頂著一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罵名,只得逼自己配合。


  寧瀧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馬玉邇用牙籤叉了一小塊蘋果喂到連煜的嘴裡,可連煜就是不吃,「吃嘛吃嘛,是我親手削的皮呢。」


  「沒胃口。」連煜冷淡的很,這兩天被馬玉邇折騰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馬玉邇一看連煜鬱鬱寡歡,又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是不是感冒了?」


  說著還去試連煜額頭上的溫度,然後和自己的做對比。


  「你在我就沒胃口。」


  馬玉邇知道了問題的根源,笑著靠在了連煜的身旁,「煜,你真壞!」


  「……」


  正在和連煜打情罵俏的馬玉邇見四嫂過來了,忽地飛身跑了過去,興奮的叫嚷,「四嫂四嫂,你終於來了,我找你好幾天了,你去哪裡了?怎麼招呼也不打一個啊?」


  「我和尊哥哥回爸媽家過節去了。」


  「哦哦…」馬玉邇了解,但這不是她找四嫂的目的,「四嫂,我和煜準備結婚了,晚上和我一起去看婚紗好不好?」


  「……」連煜抱頭想痛哭一把。


  「結婚?」覃塘驚呆了,前兩天才公開戀情,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對呀對呀!這是我的新年願望!」確切的說是馬玉邇每一年的新年願望,今年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覃塘看著連煜一臉痛苦的表情,深表同情。


  「四嫂,晚上陪我去嘛!」馬玉邇抱著寧瀧就是一頓撒嬌。


  寧瀧一聽馬玉邇要當新娘子了,也很開心的,「玉邇要當新娘子了啊。」


  「嘿嘿…」馬玉邇扭捏起來了,捂住臉,「不要這樣直白嘛,人家會害羞的啦!」


  這一副嬌模樣逗得寧瀧笑了好一會兒。


  馬玉邇又問,「四嫂,你是過來人,一定要幫我好好參考參考啊。」


  她這人吧,從來都不關心別人會怎麼想,只要她自己開心就好,和四嫂這邊說完就又跑到連煜面前,激動的說,「晚上我們去看婚紗。」


  「我沒說要和你結婚。」連煜肯定是不幹的。


  「你跟我談戀愛不跟我結婚,跟誰結婚。」


  「跟誰結婚也不會跟你結婚。」


  「乖,別鬧!」


  「……」


  拍完當天的戲份,馬玉邇就帶著四嫂,逼著連煜跟她去看婚紗了。


  覃塘本想著跟過去,被馬玉邇嫌棄,扔下了,趕緊彙報給四哥。


  在接到覃塘電話之前,邢少尊剛掛了江子淮的電話,得知刑律大哥回凡城了,幾個做弟弟的要給他接風。


  本想把寧瀧也帶過去,但是聽說她和馬玉邇去了,就作罷,打算一個人過去。


  江子淮給邢少尊打完電話之後,就打給了連煜,得知大哥也回城了,連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車子調頭,「大哥回來了,都在帝王府給他接風,我們也過去。」


  「真的?必須去必須去!」最愛湊熱鬧的馬玉邇還有不去的?

  除了連煜這三人被堵在了路上,其餘人都到了,坐在包廂里,因為翁海瑤的存在,氣氛有點尷尬。


  不過,既然江子淮做東,肯定要把氣氛搞起來了。


  「大哥,我聽說你這次回來是要開畫展,叫什麼…什麼…夏來著?」江子淮個慫貨。


  韓立書鄙視,接過話來,「解夏,笨啊。」


  「我這種大老粗,哪懂什麼藝術啊!」江子淮被鄙視慣了,撓撓後腦勺,「名字這麼拗口。」


  「果然是沒文化真可怕。」韓立書白眼,「解夏十五日,清凈行律儀。」


  「……」江子淮跟聽天書一樣,一句沒聽懂,「別跟我整這些文縐縐的話。」


  刑律笑了笑,解釋說,「解夏一詞是出自佛經,意思是說,重新開始。」


  「啊!大哥,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凡城重新開始生活了?」江子淮驚訝。


  「沒有,這只是此次畫展的一個主題而已。」刑律看了眼邢少尊,見他單手托腮,不在狀態。


  韓立書也看了邢少尊一眼,見他越是逃避越想刺激刺激他,就問,「大哥,我聽說你這幾年都只畫一個人,每一次的畫展也都是展示一個人。」


  「是的。」刑律溫柔的偏頭看向坐在身旁的翁海瑤,「我是打算這一輩子都只畫一個人。」


  翁海瑤迎上刑律盛滿柔情的雙眼,回贈一個依戀的微笑。


  「嘖嘖嘖…」江子淮最愛看到相愛相殺的戲碼了,當年的事江子淮可一清二楚的,可現在各成各家了啊,玩笑自然要開得起了,生怕韓立書這火不夠大,往上澆油,「之前我總覺得四哥和四嫂那恩愛秀得叫一個眼紅,現在看來大哥大嫂,簡直甩了一條街啊!逼格太高!」


  邢少尊雖然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但是耳朵沒聾,聽得見。


  「一輩子只畫一個人,哇哇哇…想想就覺得要浪漫死了!」


  翁海瑤這會兒謙虛的發話,目光在邢少尊身上轉了轉,「我想讓律畫點別的,單畫我一個人,太大材小用了。」


  「哪能啊!大嫂當年可是迷倒萬千少男啊!咱們這屋裡坐的,除了我和立書那時候小屁孩兒一個不懂愛,其餘可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啊!」江子淮說話從來就是講究誇張高調手法。


  這屋裡,除了韓立書和他,也就剩邢家兩兄弟了。


  江子淮的話讓翁海瑤慚愧的低下了頭。


  「是啊,有些人到現在都還迷糊呢。」韓立書又重重的補了一刀。


  雖說邢少尊一直一句話都不說,但沒人忽視了他,都在圍繞著他跟他打擦邊球,只是這球擦得越來越過界。


  奇怪的是,邢少尊這丫的居然一點反應都木有!


  其實邢少尊的想法很簡單,還有點賭氣的幼稚,這群沒良心的傢伙無非是想看他的笑話,讓他們看好了。


  翁海瑤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站了起來,朝邢少尊的方向送去,大大方方的說,「尊,這杯酒,我敬你,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你。」


  她這一舉動,讓在座的都目瞪口呆了。


  韓立書雖然討厭這個女人,但有時候吧也不得不佩服她,敢作敢當,不遮不掩,對不起從甩了邢少尊跟了刑律那年開始,說到現在,從來沒有停止過。


  幾個人的目光這時候都落到了邢少尊的身上,都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這杯酒,喝了吧就算是接受了道歉,不喝吧又顯得沒氣量。


  在大家的注目下,邢少尊豁然起身,端起面前的那杯酒,沖翁海瑤舉了舉。


  大家的目光向右轉,見翁海瑤輕輕一笑,果斷的舉杯仰頭,把酒給喝了,然後亮了亮空杯子。


  大家的目光向左轉,見邢少尊捏著那杯酒,不知道在想什麼,忽地手一歪,將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大家的眼睛瞪得老圓老圓了!

  哥!那可是敬死人的啊!


  「滿意?」邢少尊無聊的揚了揚口吻。


  翁海瑤臉都紅了,他…他居然…把她當死人來看!這樣的羞辱,是她無法接受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落了下來。


  韓立書和江子淮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刑律卻淡然多了,確切的說是欣慰居多,「尊,其實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是挺擔心的,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穩重。」


  其實從那天晚上和他在露台上喝酒就知道了,真正放不下的是海瑤的思想包袱而已。


  「是啊,我這是喜極而泣…」翁海瑤強忍著哭接過話。


  馬玉邇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只有一個女人坐在包廂里,而且還哭了,同胞護短心裡驟起,「好哇你們這群大男人,就知道欺負我們女人!」


  邢少尊尋聲看過去,就見馬玉邇和連煜身後跟著小鬼,她正眼睛正在尋找,落到自己的臉上時,忽地就咧嘴笑了,「尊哥哥…」


  每一次,每一次,她就像一盞照明燈,出現在他的黑暗地帶。


  寧瀧蹬蹬蹬小跑到邢少尊的身旁坐下,滿心歡喜的說,「尊哥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在寧瀧沒有進來之前,邢少尊一直都是殭屍臉,寧瀧一進來瞬間化身為愛笑又貼心的大哥哥了。


  這樣的表情變化,明白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玉邇要和小連結婚了!」


  江子淮最喜歡八卦了,第一個就問,「小連?誰是小連?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怎麼能跟阿煜搶女人!」


  「……」包廂內頓時爆炸出一串又一串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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