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我不可以抱你
面對明朔的這份情意,寧瀧更多的是詫異,她沒想到他會有這樣一步考慮。
雖然沒有明著和兄弟相爭,卻暗暗給兄弟施加了壓力,那麼得益的除了她寧瀧,再也沒有別人了。
是感動,也是受之不起。
因為,她給不了他任何回報,哪怕是指甲蓋兒那麼丁點兒的也吝嗇不給。
她就是這麼小氣這麼摳。
知道這個盒子是還不了也扔不掉了,怎麼辦呢,寧瀧抿了抿唇,「要不,這樣吧,明朔哥,我先替你保管,等哪天你娶媳婦了,我作為你的親妹子再替你送給她。」
他給自己留了一條路,那麼,她就給自己重新開一條路。
明朔無可奈何,笑了笑,「好。」
寧瀧這才將那盒子收回,放進了包里,心情瞬間輕鬆了不少,「那,明朔哥,我先回去啦。」
屁股剛從離開沙發,就聽明朔挽留,「一起吃個飯吧?」
寧瀧只愣了一下下,隨即就想,嗯…吃就吃吧,「我請你。」
物質上的回報還是不能缺的。
「好。」明朔怎麼會不了解她的心思,也就沒有去拒絕。
他不想她對自己懷有任何壓力,畢竟,感情一事是沒法用任何東西可以去平衡的。
如果當初沒有回來,或者即便是回來了也沒有撿到她,那麼,就不至於讓自己陷入兩難之中。
可你說是後悔嗎?似乎也不是…
那是什麼?
明朔想不明白,當他做出這樣一個決定之後,就再也不敢去思考任何事情,他害怕自己內心的私慾會傾斜到神經,扯著他去做背信棄義的事情。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有太多太多的情緒流露。
寧瀧並沒有問他想吃什麼,很豪氣的帶他去了凡城一家高檔的西餐廳,理由是,「回來天天吃中國菜,你肯定早就不習慣了,今晚就換換口味。」
「我聽你安排。」
牛排配紅酒,白酒配魚肉。
在奢華富麗的西餐廳里,明朔端起高腳杯,朗朗如星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寧瀧,微微帶笑,「小瀧,謝謝你,能陪我過這個生日。」
寧瀧忽地睜大雙眼,生日?!今天是明朔哥的生日??!!
天啦!看看她都幹了什麼事兒?!!又不是非得今天跟他攤牌!!
頓時感到羞愧難當,端起酒杯,很是尷尬,「明朔哥,生日快樂。」
更別說是準備禮物了…
「我很快樂。」明朔手腕兒輕翻,將酒杯碰到了寧瀧的酒杯。
「砰」的一聲輕微的脆響,明朔收回酒杯,喝了一口,將酒杯放下。
寧瀧也喝了一小口,「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忘了準備禮物…」
「能陪我吃頓飯,就是最好的禮物。」明朔淺笑。
「等我一下!」寧瀧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沖明朔粲然一笑,然後朝前台走去。
明朔看著她的背影,雖然聽不見她在和前台的服務員溝通什麼,但卻能看到那些服務員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向自己,一邊沖寧瀧點頭。
溝通完后,寧瀧才朝這邊走來,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明朔哥,你有什麼生日願望沒有?」
如果願望可以成真,「有啊。」
「那你待會兒別忘了許下來,不管能不能成真,反正一年就這麼一次,不許白不許。」
明朔見她一臉貪了便宜的小樣兒,忍不住嗤笑了出來,搞得好像這個願望是撿來的一樣。
不一會兒,服務員緩緩的推著一輛蛋糕車過來了,上面插著幾根蠟燭,小小的火苗在清風的吹拂下,微微跳動著…桌子上方的這片燈光突然熄滅…
寧瀧起身走過來將蛋糕車接了過來,然後自己推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明朔哥生日快樂…祝明朔哥生日快樂!」
她從光明走來,聲音清脆悠揚,甜美動聽,引來了四周的注目。
明朔哽了哽喉嚨,失神的從位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站在這微暗的一小片區域里…
「明朔哥,快許下你的生日願望。」寧瀧拍著手,還哼著生日快樂歌。
明朔走到蛋糕車前,看著幾根蠟燭聚集的橘黃色的光將對面的她的臉照得那麼溫暖動人,亮晶晶的眼睛清澄無比。
他輕抿嘴角,幼稚的雙手握拳,放在自己的眼前,閉上了眼睛…
許完願望之後,他睜開眼睛,俯身,吹滅了蠟燭。
頭頂上方的燈光再次點亮…
「喔喔喔~~~」寧瀧拍手鼓掌,「我祝明朔哥生日快樂,也祝明朔哥的願望成真,壽星一定要吃生日蛋糕才算長了一歲哦。」
寧瀧說著就拿起刀給明朔切了一塊兒遞給他。
明朔接過來,笑著說,「等你願望實現的那一天,我的願望也就成真了。」
正要給自己也切一塊蛋糕的寧瀧,雙手微微一滯,她的願望…
兩人吃完飯從西餐廳出來,明朔送寧瀧回寧家,看著她下車,遠去的背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最終拉開了車門,下去,「小瀧。」
寧瀧聞聲回過頭來,就見明朔已經跟了上來,「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加拿大了。」
「啊?!」寧瀧是有些突然的。
「嗯…」明朔頓了頓,「明恩考試成績不理想,在家鬧情緒,我得回去看看。」
寧瀧恍然,笑了出來,「是不是看你回來了,恩恩就沒心思學習了?」
「還是你了解她。」明朔輕笑。
「誰讓你那麼寵她呢,根本就離不開你了。」寧瀧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我那麼寵她,她卻更喜歡你。」
一說起明恩,寧瀧就想起在加拿大生活的那段日子,整天和這對兄妹還有馬玉邇混在一起,雖然是在國外,可卻有在凡城的感覺。
那四年,對她來說,儘管艱難,仍還有一處溫暖,照著她。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歡喜,哪次恩恩問我要東西的時候,我給過她?」
明朔輕聲問,「女人都這樣嗎?」
「可不是?賤骨頭啊。」寧瀧滿不在乎,貌似忘了自己也是女人,還是,其實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賤骨頭?
明朔沒有說什麼,怔怔地看著寧瀧的雙眼,良久,「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就要走了,過去四年,每當他想牽她的手,想抱一抱她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岔子,不是被人打擾就是被她無意識的忽視掉,以至於,至今,也沒能與她靠近過。
他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可憐又無恥的乞討者…
可,能有什麼辦法,心中隱隱的痛,渴望著她一丁點的撫慰,彷彿就能讓他過完餘生。
然而…
寧瀧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對不起,明朔哥,我…我不可以抱你。」
悲傷從他的腳底往上,慢慢的滲入骨髓,明朔苦笑,「是害怕天打雷劈么?」
如果能滿足這樣一個小小的心愿,那就讓天打讓雷劈他好了。
「對不起!」寧瀧只說了這三個字,扭身跑進了寧家大門。
明朔只覺得徹骨的寒意從後背一掌襲來,擊碎了他的心臟…
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他忘了,在感情上,任何一絲僥倖的心理都會將你擊垮。
寧瀧心跳得厲害,一陣風的跑進客廳,剛好撞見了寧忠平和楊芸,叫都沒叫一聲,直接衝上了二樓的房間。
看得這兩夫妻莫名其妙…
「我看這孩子最近有點不正常,和明家的婚禮,得抓緊了。」寧忠平表示很擔心。
自從上次和小女兒談過話之後,楊芸的態度就不像寧忠平這麼堅決了,「忠平,我看小瀧的婚事,還是她自己做主吧,之前家族聯姻,嫁給了少尊,現在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了,就讓她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吧。」
寧忠平深深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你要知道,少尊這次回來,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小瀧受到牽連,畢竟明家和邢家的關係在,我倒是無所謂,可小瀧怎麼辦?得趕緊給她找個避風港。」
「哎!」小女兒說得有道理,老公說得也有道理,楊芸無法判斷哪個更好,只得嘆氣。
寧瀧跑到房間后就將門牢牢的關住反鎖,然後背靠著門,大口喘息。
黑暗的房間,只有從未拉上的窗帘的窗戶照射進來淡淡的月光,等呼吸平穩了之後,她才卸下了背包,從包里拿出了另一個盒子。
打開,是一枚耀眼的鑽戒。
她小心翼翼的將那枚戒指取出,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看戒圈裡膠著在一起的兩個字母,可每看一次,心就踏實一次。
將戒指套入無名指,她才打開了房間的燈,拉上窗帘,脫了衣服去洗澡,然後睡覺。
戒指安安靜靜的圈在她的無名指上,跟著主人,一起沉睡。
……
凡城農業科研基地的開發權雖然被邢氏集團中標了,但承建事宜,邢氏集團向政府建議,由寧氏集團負責。
寧忠平是不想攬這個活兒的,與邢家,他不想再有什麼牽扯。
邢雲松卻滿嘴譏笑,「寧忠平,當年如果不是我向你透露了邢政的陰謀,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把椅子上嗎?恐怕早被邢少尊給吃掉了!」
他摟著李小娜,坐在寧忠平的辦公室里,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你少跟我提過去的事情。」寧忠平見他對自己絲毫沒有一點尊重,自然也不會客氣,「我們寧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呵!過河拆橋。」邢雲松冷笑,「邢少尊現在回來了,我不管他想做什麼,但是,你和我,既然當年坐上了一條船,想下來,就得徵求我的同意!」
其實邢少尊也沒做什麼,只是和政府洽談了一個合作項目而已,到現在也沒什麼動靜。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其實,邢雲松心裡清楚,敵人越靜,越看不清套路,才叫人越害怕。
為了以防萬一,無非是想拉個人做伴兒,而寧家無疑是最好的搭檔。
「你!」寧忠平氣得啊,「趙雲松,我當年的決定只代表我們寧家,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少在我這裡信口雌黃!」
「與其在這裡跟我爭口舌,還是想想怎麼建設好這個基地吧,哈哈哈…」邢雲松說完,摟著李小娜就大步走出了寧忠平的辦公室。
寧忠平氣得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邢雲松的身後扔去,「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雖然的確是邢雲松向他透露了邢政的私慾,當時他也的確是氣得發恨,可最終在面對邢少尊的時候,他欣賞這個孩子,只不過是想賣一個人情。
這種考慮有什麼錯?!
如果邢少尊需要通過寧家來翻牌,得拿出誠意來,畢竟寧氏集團不是掉價商品,憑什麼免費贈送?
況且,他始終還是嫌棄自己的小女兒,不肯真正的認可她作他的妻子,那麼,再怎麼欣賞一個人,也不至於賠個女兒再折上自己的公司。
寧忠平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這樣做。
不管怎麼說,該來的總是要來,這一次,不能讓小瀧再有任何閃失了。
寧忠平給明朔打了一個電話,想把他約到家裡談談寧明兩家的婚事。
「寧叔叔,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有點忙,可能沒空過去了,您有什麼事情,電話里說就可以了。」
寧忠平不免懷疑,這孩子之前只要是一打電話準會來,怎麼今天拒絕了?
「哦…也沒什麼事兒,我看你最近都沒過來家裡,就問問。」
明朔輕笑了笑,「實不相瞞,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加拿大了,本來是想去您家裡跟您告別,但,實在是抽不開身,趁這次回來一趟,帝王府上上下下我都得視察一遍。」
寧忠平一聽這話,預感不妙,卻還是硬撐著笑了起來,「你看你看,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不著急,等你忙完了再回家裡來,反正小瀧最近也閑得沒事,你要回加拿大,讓她跟你一塊兒回去,順便跟你爸提一提我上次的建議。」
「寧叔叔,謝謝您的好意,關於我和小瀧的事情,我覺得…小瀧就像是我的妹妹,照顧她是我應盡的責任,所以,還希望您能理解。」
「你…不喜歡她?」寧忠平心都涼了啊!在他看來,明朔顯然是對自己的小女兒有意思的啊!怎麼現在又變成妹妹了!
那個死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明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寧叔叔,當年我回來,只是想看看尊,之所以答應您把小瀧帶去國外,也是想為尊做點事情,既然現在他回來了,我也完成了我自己對他許下的承諾。」
「可是,少尊和小瀧…」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夫妻啊!
「尊和小瀧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的確在一起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儘管…」明朔坦然一笑,「儘管小瀧不記得了,可,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過,她可以忘記,不代表時間會忘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一天,小瀧突然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你該怎麼去面對她?」
明朔的一席話將寧忠平震住了,這些是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
掛了電話,他才發現自己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如果哪一天,小瀧突然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你該怎麼去面對她?
……
聯排別墅交房這天,就只有邢少尊去了,簽了合同,付了款,房子就歸他了。
那丫頭不應該比自己還積極嗎?不應該大包小包的都往屋裡搬嗎?不應該現在都還不來啊!
一個人站在偌大的房子里,邢少尊拿出手機,並沒有看到未接來電和未讀簡訊。
嗯…難道是忘了?
正思忖著,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車聲,透過落地窗望出去,不止一輛車。
邢少尊嘴角微微揚起,果然如他所料,會不會把床都搬過來?
這樣想著,就朝門口走去了,當看到從車裡下來的人時,邢少尊登時傻眼兒了!
從車裡下來的,是簡蘅,明朔,韓立書,江子淮,還有連煜,而寧瀧,毛影兒都沒看到!!
什麼情況這是?
「哎呀,四哥就是四哥,買個房子都這麼低調奢華有內涵!」江子淮看了看四周,有種置身在西方國家的趕腳。
「你們怎麼來了?」邢少尊看了眼簡蘅。
「他們聽說你買了新房子,非逼著我帶他們過來。」
韓立書說,「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邢少尊不記得…
江子淮最會大驚小怪了,「我去!四哥,你明天就三十一了,你還不知道你又要老了一歲啊!?」
「……」今天是他生日?!邢少尊算了算日子,哎喲,還真是。
「本來三哥的生日就在你前面幾天,我們想給他過來著,但是他非說要和你一起過,所以,今天我們就來你家了。」連煜說。
明朔的確只比邢少尊大了幾天而已。
邢少尊看了明朔一眼,前幾天是他生日?!
好吧,他對日子這種東西,真的毫無親切感。
這幾個傢伙除了人來了,還帶了幾車東西,六盆大的盆栽,六個古董大花瓶,六幅裝裱好的畫作,再加一個大大的魚缸,。
「喬遷之喜和生日禮物,一起都送過來了。」
邢少尊一瞅幾輛貨車上裝滿了東西,很是無語,哪有這樣送東西的,家裡還要不要進人的!
不過房子實在是夠大,樓上樓下一共五層樓,分分鐘把東西放置好,毫無違和感。
最後搬進來的是一個八層蛋糕…
這群敗家子兒!
簡蘅作為屋裡唯一的女人,自然是要擔負起做飯的重任了,將買過來的食物,一包又一包的扔進了冰箱。
「要不要找個人來幫忙?」邢少尊走過來問。
「你們幾個大男人能幫什麼忙,小瀧來還差不多…」簡蘅嘮叨。
那天看完房子回去之後,邢少尊有旁敲側擊過簡蘅,發現她好像並不知道寧瀧找房子的事情,也就是說她沒有和三哥串通好。
見邢少尊沒說話,「怎麼了?今天你生日,她不應該比我們早到嗎?」
話雖這樣說沒錯,不過,恐怕她連他什麼時候生日都不知道吧。邢少尊想,結婚那年,他倆都沒有為彼此過過一個生日。
她是不知道,而他是徹底忘了…
邢少尊從廚房出來,見明朔一個人坐在客廳,沒有見到另外三人,往外望去,才發現那仨竟然在門前挖坑栽樹!
「聽說你要回加拿大了?」邢少尊坐到明朔的對面。
「嗯,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那邊積累了好多事情都等著我回去處理。」
「以後都不打算回來了?」
「應該是。」
「三哥!四哥!快出來!快出來!」連煜跑到門口,激動得沖客廳里的兩個男人喊,「樹已經栽好了!」
邢少尊見門口的那棵樹已經栽好了,韓立書朝土壤里澆水,而江子淮拿貨居然直接朝裡面撒尿!
「……」走出去,邢少尊直接叫了一聲,「簡蘅。」
嚇得江子淮手抖,尿也跟著抖三抖,抖到了褲子上,還怎麼尿啊,趕緊把褲門給拉上!
「四哥!我這是在純天然施肥!!」還好穿的是黑色的休閑褲,看不太出來!
簡蘅正在廚房裡忙活,哪裡聽得見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們栽的是一顆常綠喬木——香樟樹。
「我記得小時候在二哥家門口栽的那棵香樟樹,前兩天過去看,都長成參天大樹了。」韓立書很懷念。
「再過十幾年,外面再來四哥這裡看,那時候我們多大了?」江子淮冒著白眼計算著時間…「哎,奔五咯。」
「大哥和二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連煜聲音哽咽。
幾個大男人圍著一顆香樟樹,突然都不說話了。
時間圍繞著他們,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在二哥門前種下那棵香樟樹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朝樹根上撒一泡尿,似乎就意味著那棵樹是他們給養活的。
而今一個個都是三十而立的男人了,青天白日下撒尿肯定不成體統,於是每個人都提過水桶,朝樹根澆了一次水。
「儘管大哥二哥和我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但是,我們永遠都會像一棵樹那樣,站在你們身邊。」明朔擲地有聲。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雙眼微微泛紅,邢少尊看了明朔一眼,總覺得,這話中似乎還藏著另外一層含義。
給邢少尊和明朔二人的生日從白天過到了晚上,大家玩得都很瘋狂,江子淮最後直接是被抬出門的。
邢少尊沒有留他們下來過夜,因為,這一天的時間裡,他總覺得心口似乎缺了點什麼,時不時的往外看。
牆上的時鐘快要指向十二點了,邢少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期盼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深黑的夜幕籠罩在屋頂,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簡蘅臨走前都不知道收拾一下么?!
踢開腳邊的一個空酒瓶子,突然,門鈴響了…
「叮咚」一聲清清脆脆的響鈴,朝心中的那個缺口注入了鮮活的熱量,一顆黯然的心瞬間奔騰了起來。
邢少尊害怕自己聽錯了,愣在原地愣是沒有動,果然,「叮咚」又是一聲,直到第三聲的時候,他才走過去將手放在了門把上,居然有那麼點小緊張…
這種緊張,是曾經熟悉的。
沉住一口氣,猛地拉開門,滿懷希望的邢少尊,看著來人,當時臉就綠了,門口赫然站著兩個快遞員!!!
「先生,您有一個包裹,麻煩簽收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