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三個月已過, 但立後的事卻不知為何被耽擱下來。


    宮人隻知曉,那日延福殿中太醫跪了一地,天子怒發衝冠, 而那位禍水般的長公主,沒有落下一滴淚。


    天子怒極之下卻一言不發, 也沒有處置長公主,憤而離開。


    宮人以為延福殿從此要成為一座冷宮, 但出乎意料, 天子依舊每天都要過來。


    每次過來,他都是麵色沉鬱,對長公主也並沒有好臉色。


    一碗一碗的湯藥和補藥送進了寢宮, 苦澀的藥味彌漫著延福殿, 偶爾能聽見瓷碗摔碎的聲響。


    尚是大白天, 可延福殿門窗緊閉。


    趙蘅玉被趙珣壓在榻上, 強行將湯藥灌進嘴中, 趙蘅玉掙紮不休, 但趙珣壓製著她,直到她將最後一滴藥湯喝幹淨, 他才放開了她。


    趙蘅玉掙紮著坐了起來,她將趙珣手中的瓷碗用力一擲, 瓷碗被摔得粉粹。


    趙珣望著地磚上的碎瓷,他轉頭,撫上趙蘅玉的臉頰,笑道:“沒關係, 湯藥有的是。”


    趙珣的手指緩緩往下, 按住了她的小腹:“蘅蘅, 乖乖喝藥, 朕會讓你懷上孩子的。”


    趙蘅玉對他怒目而視,想要推開他起身,卻被趙珣反壓了下去。


    趙珣冷冷道:“急什麽?藥喝完了,還有事卻沒做完。”


    他的手指按了下去,他太過熟悉趙蘅玉,輕易讓她眼眸濕潤起來。


    趙珣沒有親吻趙蘅玉,仿佛他就是為了例行公事一般。


    他折起趙蘅玉白鹿似的腿。


    趙蘅玉咬住了唇,她蹙眉,呼吸漸漸亂了起來,她對趙珣反唇相譏:“趙珣,我可憐你,明明能有後宮三千,你隻管強逼著我胡來,大約從未體會過郎情妾意吧?”


    趙珣咬牙用力:“阿姐明明很快樂。”


    他弄痛了趙蘅玉,趙蘅玉眉心一蹙,揚起手甩了趙珣一巴掌,她沒防備到趙珣竟是根本沒有躲避,硬生生地挨了下來。


    趙珣白玉般的麵龐上顯出了紅紅的指印,他沒有動怒,反倒笑了:“這才是痛快。”


    趙蘅玉的頭一下又一下撞向床頭,趙珣沒有護住她,卻是將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阿姐,朕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這時候的你是真情實意的,你滿心滿眼都是朕。”


    他用手掐著趙蘅玉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痙攣,他亢奮說道:“就是這樣子,這叫朕如何不痛快?”


    趙蘅玉感到呼吸不過來,趙珣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癲狂。


    她再度揚起手來。


    趙珣這次攔下了她的手,他惡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指,吞咽著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吃進腹中。


    趙珣不欲久戰,他這番並不是為了讓自己痛快。


    他要讓趙蘅玉懷上他們的孩子,他心中隱隱以為,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讓趙蘅玉心甘情願留下。


    他將趙蘅玉翻了過去,更深地抱住了她。


    他緊緊抱著趙蘅玉,咬在趙蘅玉的肩上,他皺著眉,等待周身的顫栗消退。


    直至平靜下來,他依舊維持著擁抱,沒有放開趙蘅玉。


    趙蘅玉將臉埋在衾蓋裏,她烏發一撂一撂地汗,濕了,涔,涔貼在她潮,紅的麵頰上。


    趙珣依舊沒有抽身離開,趙蘅玉難以忍受地動了一動。


    趙珣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別動。”


    他說道:“朕要你完全吃下。”


    他的手撫著趙蘅玉微微鼓起的小腹:“直至這裏懷上朕的子嗣。”


    趙蘅玉閉著眼輕微地哆嗦,她張嘴咬住了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趙珣終於鬆開了她。


    趙珣將趙蘅玉反過來,看見被子上濕透的一片淚痕。


    他麵色難看至極,他伸手,用力捏住了被麵。


    他忽然笑了:“阿姐伺候得好,是朕魯莽,沒有讓阿姐快活。”


    他動作溫柔為趙蘅玉拂開臉頰上的發,他笑道:“阿姐說朕沒有體會過郎情妾意,莫非阿姐有過?”


    他低頭,認真地看著趙蘅玉:“斐文若服侍過阿姐?郎情妾意,阿姐快活得緊吧?”


    他眼中跳動著嫉恨,聲音卻愈發溫柔,仿佛自暴自棄一般,他說道:“可是阿姐要懷朕的孩子,朕不許斐文若汙了你的血脈,除非將他閹了做太監。”


    他墊起趙蘅玉的腰,手指逡巡:“若阿姐懷上了孩子,朕便允斐文若進宮來給阿姐玩玩,可好?”


    他的手指撤開,在趙蘅玉的腹上抹了抹:“可是現在……阿姐若想他想念得緊,就將朕當做是他,如何?”


    趙蘅玉被趙珣的話震到,她愣愣半晌沒有言語,她漲紅了臉,憤怒道:“你無恥。”


    趙珣輕歎息:“不無恥,朕就不能和阿姐苟合了。”


    半個時辰後,趙珣才起身離開。


    趙蘅玉身子發顫,她咬著牙坐起,伸手按住自己的小腹。


    她有些恐慌,像趙珣這般日日對她,她害怕真有一日會懷上他的孩子。


    趙蘅玉忙叫燕支:“抬水過來。”


    燕支卻沮喪說道:“公主,方才李德海特意吩咐了,說每次這事之後,不許送水進來。”


    趙蘅玉怔愣,心中愈發不安起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李德海領著宮人抬著水來,小心給趙蘅玉賠不是。


    李德海欠身胡扯一通道:“殿下海涵,聖上是顧念著殿下身子虛,沐浴過多,寒氣濕氣重,殿下勿要怪罪。”


    趙蘅玉不欲與他爭辯,她自是明白趙珣的小心思的,這種事她卻是怎麽也無法拿出來講的。


    趙蘅玉頷首,讓李德海出去了。


    趙蘅玉裏裏外外將自己洗了個幹淨,花了整整一個時辰。


    她披著衣裳走出明間的時候,卻看見窗後廊下燕支滿臉憂愁地和一個宮女說話。


    那宮女背對著趙蘅玉,她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趙蘅玉聽見那宮女說話:“姑娘一定要讓公主救救太嬪,救救小王爺。”


    燕支著急又為難,她歎氣說道:“姐姐啊,我如今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背對著趙蘅玉的宮女微微偏了頭,趙蘅玉站在花窗後看她,出聲道:“禾青?”


    燕支阻攔不及,禾青已經小跑到了花窗下,她未曾開口已經滿臉都是淚,她道:“公主,你可要救救嘉太嬪娘娘和小王爺。”


    嘉母妃和十弟?


    趙蘅玉心下一沉,問道:“怎麽了?”


    禾青身子往前探,她雙手緊扣著花窗的菱格,她道:“太嬪娘娘和小王爺就藩途中,被押解回朝,公主救救她們!”


    趙蘅玉感到眼前一陣眩暈,她艱澀問道:“為何?”


    禾青著急說道:“聖上立皇太弟的消息傳到太嬪娘娘耳中的時候,太嬪娘娘分外惶恐。太嬪娘娘是最本分的人,從無謀逆僭越之心,可不知為何,聖上又派人要來殺太嬪和小王爺。太嬪迫不得已之下,暗命親兵斬殺了朝廷派去的寧王府長史。幾日過後,朝廷派了兵馬過來,太嬪和小王爺等人毫無招架之力,被押解回京。奴婢是京城中人,因太嬪娘娘體恤,沒有去蕃地,太嬪娘娘設法讓人將這件事告訴了奴婢,奴婢走投無路,隻能來求公主。”


    趙蘅玉聽著禾青說話,隻覺眼前發黑,但她漸漸鎮定下來。


    她搖了搖頭:“不對,”她說道,“若是他有心除母妃和十弟,他不會失手讓母妃殺了長史,甚至在幾天之後,剩下的兵馬才趕到。”


    趙蘅玉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若是沒有十弟,剩下宗室之中,先太子之子最有可能成為他的繼承人,他不會願意如此的,是其他人願意。”


    燕支明白過來:“想要逼反太嬪娘娘的是……”


    禾青一愣,而後連忙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但趙蘅玉麵色沒有鬆快下來:“他可能這次沒有動手,但下次不一定,一旦他有了子嗣,一想到母妃和十弟曾經有反意……”


    趙蘅玉疲憊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她看著慌得不行的禾青,輕聲道:“別著急,如今阿瑜依舊是他親口封的皇太弟,他也不願意先太子的兒子成為他的繼承人,阿瑜和母妃不會有危險。”


    禾青頓時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禾青後,趙蘅玉差人去打聽嘉太嬪和趙瑜的事,打聽到趙珣命他們回京,但沒有廢除皇太弟之位,她略微鬆懈下來。


    為著嘉太嬪和趙瑜的事,趙蘅玉已經是精疲力竭。


    天未黑透,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眼前燈火晃人,黃澄澄霧蒙蒙的一片。


    她眼神空散地看著昏沉的銅鏡。


    男人身穿天青夾縐紗襴衫,正在款款而動。


    安靜的夜裏,隻有更漏聲響,滴滴答答。


    趙蘅玉望見熟悉的天青襴衫,她渾身一縮,止不住往後退。


    男人壓抑著微亂的呼吸,抓住趙蘅玉的腳踝不讓她後退。


    趙蘅玉垂著眼睛盯著男人的衣裳下擺,文人儒生愛穿的襴衫,沒有繁複的繡紋,沒有張牙舞爪的團龍。


    她不安地回憶起趙珣早上和她的對話。


    她的目光漸漸上移,避開他敞開的胸膛,看到了他熟悉的麵容。


    玉白的臉上沾染欲,色,頹唐靡麗。


    趙蘅玉怔怔望著趙珣,忽然鬆了口氣。


    她在想什麽……


    可是剛剛才鬆口氣,她猛然意識到,她竟是因為此刻是趙珣而感到心安。


    玉更漏下匱的水慢慢推入蓮花漏壺中,水滿得要溢出來。


    趙蘅玉眼角濡濕,睫毛隨著趙珣的動作微顫。


    她腰下酸,脹。


    不知趙珣來了多久。


    幽暗宮室之內,少年君主扮成了書生模樣。


    他將趙蘅玉抱起,溫香軟玉覆在他鼓,脹的臂膀上,他啞聲問道:“阿姐,睜眼看我,今日像他嗎?”


    他眼中隱著戾氣,折起趙蘅玉的腿,輕嗬一聲道:“足以讓你動,情麽?”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更新時間,以後不出意外就十一點後吧,能早點寫完就提前,寫不完就延後,真的好難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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