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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就是這會兒, 趙淑梅從楊春芝的臥室出來,“小岸哪,你將就一下, 先穿上你舅的衣服。”


    “雖然不洋氣, 但總比穿濕衣服好。”


    祁岸收回目光, 接過來笑了下,“挺好的。”


    宋枝蒽聽到動靜,偷偷打開一道門縫, 然後就看到祁岸將黑T在身上, 又將袖子挽到肩頭, 露出清爽又力量感的手臂肌肉, 和胸膛微微起伏柔韌線條。


    ……還真是一大早上就秀美色。


    宋枝蒽內心無語, 嘴角卻不經意翹了翹。


    那點困意是徹底散了。


    想著外麵那位如此秀色可餐,宋枝蒽也不好意思蓬頭垢麵出去,便找出一條奶藍色裙子套上, 又重新綁好頭發,才在外婆的叫聲中出了臥室。


    早飯早就做好。


    興師動眾擺了一桌,都是趙淑梅的拿手菜。


    祁岸也沒閑著, 幫忙拿了碗筷,還順便抬頭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


    眼神似笑非笑。


    像在戲謔她剛剛那愚蠢的逃跑。


    宋枝蒽摸了下溫熱的耳根,埋頭找地方坐下, 一麵聽趙淑梅說祁岸今天一早就來了, 給她帶了很多補品海鮮水果, 還幫宋枝蒽倒騰櫃子,清理雜亂的陽台。


    就這麽, 好好的衣服才沾了一身灰。


    倒是沒想過這家夥一大早來義務勞動, 宋枝蒽垂眼呐呐, “還挺能幹……”


    聲音不大。


    隻有祁岸能聽到。


    忍俊不禁地扯了下嘴角,祁岸也用隻有她能聽到的音量傲嬌滿滿道,“能幹的可不止這些。”


    宋枝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話不太正經。


    偏偏趙淑梅坐在對麵,她拿祁岸的放浪不羈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不尷不尬地問,“你今天不是有考試麽?怎麽突然過來。”


    趙淑梅給祁岸盛湯,“不是你叫他來的?”


    宋枝蒽斜眼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這麽說的?”


    祁岸接過湯,不置可否,“考試在下午,想著你今天要走,就過來了。”


    說話間,他煞有介事,又很克製地望了她一眼,“不然下次見麵都不知道是幾天後。”


    話裏蘊著不鹹不淡的埋怨。


    宋枝蒽抿著嘴角喝湯,心下卻體會到幾分熨帖的好笑。


    這家夥,怎麽跟大狗狗似的。


    還挺粘人。


    不過,粘得還讓人挺開心。


    都說一天之計在於晨,大概是清早起來的心情就很好,宋枝蒽這頓早飯吃得很開心。


    隻是機票訂得有些早,十點半就要起飛。


    祁岸對此不是很滿意,“你訂票之前應該和我說一聲。”


    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他輕描淡寫,“起碼還能帶你吃個午飯。”


    宋枝蒽本在看沿路上的風景,聽到這醋味十足的話,側頭眨巴著眼看他。


    眼前男生輪廓俊挺利落,被光線映襯得立體折疊度更高,既有少年感的清爽,又有成年男人的勾人不羈。


    隻是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讓人格外想哄一下。


    結果她還沒想好怎麽開口,這家夥兀自轉頭迎上她的視線,哼笑了聲,“不過你倒是挺高興。”


    宋枝蒽動動唇,“這不是因為放暑假了,還能出個門。”


    隨後又瞄祁岸一眼,慢吞吞道,“最主要的是,某人願意為我起大早義務勞動。”


    聞言,祁岸撇向她。


    宋枝蒽卻故意不看他,抑著嘴邊笑痕,正兒八經道,“還開車送我去機場。”


    浮動日光下,她一頭烏發像是撒了層金粉,變成富有光澤感的緞棕色,皮膚也白皙得玲瓏剔透,看起來如同櫥窗裏甜糯的雪媚娘。


    以至於明明是很平常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分外讓人心動。


    祁岸勾起嘴角。


    眉宇間的那點不爽,也漸漸鬆弛到沒有。


    靜默幾秒,他腔調染著薄薄的笑意,“宋枝蒽,別太好哄。”


    “……”


    宋枝蒽蹙起眉,“什麽意思。”


    是想給她打預防針,她太好哄以後會被他欺負嗎?還是他也會像何愷那樣?越來越不珍惜?

    雖然過去那段糟糕的戀情,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但神經確實被錘煉得有些敏感。


    腦中不自覺糾結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祁岸卻似從她表情中讀懂什麽,嘖了聲,“瞎琢磨什麽呢。”


    宋枝蒽清了下嗓子,望向車窗外,“沒什麽。”


    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簡直詮釋得一清二楚。


    祁岸嗤笑了聲,趁著前方紅燈,直接用牽起她放在腿上軟若無骨的白皙小手。


    溫熱的摩挲感緊緊貼在手背的皮膚上,宋枝蒽神思和心髒同飄忽了下。


    側過眸,發現祁岸正目不轉睛地凝著她。


    他看起來既然無奈又耐心,“我說那句話不是在給你打預防針,而是告訴你,在我這,你不需要多懂事,也不需要多乖。”


    “無論你怎樣,我都一樣喜歡你。”


    這兩句話無異於同於突然襲擊來的甜蜜炸,彈,轟得宋枝蒽猝不及防地怔住。


    想過他會說情話。


    但確實沒想過這人情話居然十級。


    宋枝蒽感覺胸腔裏燒起一把劈裏啪啦的火,溫度透過薄薄的麵皮,直接顯露出來。


    “你今天……”


    祁岸散漫挑眉,“怎麽?”


    宋枝蒽不自在地偏過頭,“你今天撩得有點兒犯規。”


    她聲音越來越輕,還有點兒懊惱,“搞得我都不相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沒談過。”


    話音落下。


    紅燈轉為綠燈。


    祁岸卻牽著她的手不放,單手操控著方向盤,調子恣意又輕狂,“你要不信,回頭可以找個地方驗貨。”


    宋枝蒽耳根又熱起來。


    她小聲咕噥,“誰要驗貨了。”


    “吃虧的不還是我。”


    祁岸噙著嘴角,眼角眉梢舒展,看起來心情大好,“你知道就好。”


    他吊兒郎當道,“所以沒事兒別總勾我。”


    宋枝蒽:“……”


    因為路上這個小插曲。


    後麵的路程,祁岸明目張膽牽著她的手就一直沒鬆開。


    想著這家夥也確實有那麽個兩天沒見自己,宋枝蒽就索性“放縱”他一回,主動和他十指相扣。


    不過兩人也沒膩歪多久,臨近起飛時間,宋枝蒽一進機場就忙著值機,再然後就要過安檢。


    祁岸自然是不能陪著進去的,隻能把她送到安檢口處。


    到這會兒,宋枝蒽才有些依依不舍。


    就沒忍住,多嘮叨他兩句,比如這兩天好好吃飯好好複習,專心考試什麽的,畢竟考好了,他才有獎勵。


    祁岸好整以暇地聽著。


    等她說完才不緊不慢道,“那你這兩天也別太瘋,時刻記住,你現在可是——”


    宋枝蒽微微抬眉。


    祁岸扯起嘴角,促狹輕笑,“有人眼巴巴惦記著。”


    這話像是一大勺蜜糖被喂進嘴裏,不誇張的說,宋枝蒽在這一秒,心旌搖曳到牙根都有些酥軟。


    祁岸卻沒發揮盡興。


    像是話沒說到點子上,他頓了下,又道,“也別太散發魅力,不然我怕你被別的男人——”


    “騙走”兩個字還沒說出來。


    襯衫領口就被宋枝蒽抬手拽住,又往下扯了扯。


    祁岸當下並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麽,是遵從著潛意識,順著她的力道俯下身。


    就這樣,兩人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遽然拉近。


    下一秒,宋枝蒽踮起腳尖,將按捺了一路的吻,精準無誤地封在他微涼又柔軟的唇上。


    不再像上次那樣一觸即離。


    而是真真正正,唇瓣軟肉貼合,動情又綿柔的親吻。


    兩秒過後。


    宋枝蒽腳跟落地。


    祁岸喉結滾了滾,深眸脈脈,視線勾勾纏纏地膠著她。


    宋枝蒽雙頰緋紅地回望他,像是懷揣心照不宣的秘密,欲語還休,“傻的。”


    “……”


    “不許胡思亂想。”


    話音剛落。


    祁岸就反過來捏住她的下巴,眼尾染著淡色桃花般回吻,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


    退離的瞬間,他氣息沉炙,咬字發啞,“那你早點兒回家。”


    ,


    中午十二點半。


    從北川飛向平城的飛機穩穩降落。


    宋枝蒽一下飛機就感受到平城熱得仿若流火的空氣,但也因此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氣息。


    作為這次活動的組織者,班長陳小蕾早早就來機場迎接宋枝蒽。


    幾年未見,這姑娘出落得大方得體,見麵的第一反應就是給宋枝蒽一個大大的擁抱。


    性格溫吞的宋枝蒽也在她的影響下,展露出幾分燦爛的笑。


    雖然畢業後,宋枝蒽沒和任何老同學聚過,但和陳小蕾的聯係一直沒斷過。


    有時候她難得發一次朋友圈,陳小蕾還會出來評論。


    這次聚會,陳小蕾第一個邀請的也是宋枝蒽。


    畢竟她們倆當初都是林老師最得意的兩個學生,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隻是提到林老師,陳小蕾就沒那麽開心了,說林老師的腸道腫瘤是惡性的,昨天剛做完手術。


    宋枝蒽之前不知道這麽嚴重,蹙起眉,“那手術做的怎麽樣?”


    “手術做得還不錯啦,”陳小蕾說,“就是不知道這次之後,還會不會複發。”


    說著她歎了口氣,“不過林老師很樂觀,就是現在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有點累,她家屬說,今天不大方便,讓我們明天再去看。”


    “剛好還有幾個同學也才從外地回來,大家休息休息,明天再一起去。”


    倒是沒想到突然改變計劃,宋枝蒽稍稍意外,但也還是點頭。


    陳小蕾挽著她上了地鐵,把話題拉回到她身上,“哎,說真的,你剛從機場出來那會兒,我都沒認出你來。”


    宋枝蒽笑笑,“怎麽?”


    “跟高中時候太不一樣了唄。”


    陳小蕾感歎,“不是說漂亮,你去掉胎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漂亮,我指的是氣質,大學可真是改變一個女生的好地方,感覺你現在好獨立,好自信,體態也好,妥妥女神範兒。”


    宋枝蒽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也還好,主要是現在過得比較開心。”


    陳小蕾八卦之魂燃起,“你不說我還忘了問,聽說你跟何愷分手了?還找了新對象?”


    知道她會問,宋枝蒽也沒藏著掖著,“是的。”


    陳小蕾倒沒說什麽,她對兩人之間的事情也不了解,隻是看宋枝蒽狀態這麽好,笑說她現在男朋友一定對她很好。


    她一說,宋枝蒽就又想起她和祁岸在機場那個臨別吻。


    不誇張,她到現在記得當時祁岸親她的感覺,灼燙又濕熱,軟軟的力道在她唇邊揮之不去。


    宋枝蒽不經意彎了彎唇。


    即便陳小蕾在旁邊叨叨叨地說著,她也心猿意馬。


    或許是心有靈犀。


    宋枝蒽剛和陳小蕾在商場找到吃飯的地方。


    祁岸就給她發來信息,問她到了沒,吃飯了麽。


    宋枝蒽把情況如實匯報。


    祁岸聽說她要請吃飯,給她轉了五千塊錢,頗有種自家女兒在外麵請同學吃飯,家長急忙打錢不能讓她丟臉的既視感。


    聽她這麽吐槽。


    祁岸大言不慚:【養女朋友跟養女兒也沒什麽區別】


    宋枝蒽沒忍住笑,又架不住敲打他:【少貧,先好好考試】


    她嚇唬他:【考不好一切免談】


    祁岸倒也聽話。


    先是告訴她一小時後要進考場,隨後又說晚上朋友生日,他必須去,可能會喝酒,如果不及時回複,讓她不要擔心。


    宋枝蒽管歸管,但在這種事情上,從不亂插嘴,於是讓他開開心心放鬆。


    她晚上也要和陳小蕾看電影,快樂快樂。


    就這樣,兩人各自記掛著彼此,又各自投入到彼此獨立的社交中。


    宋枝蒽和陳小蕾吃完飯後,先是跟她回到家休息了一陣,到了晚上才一起出來覓食看電影。


    至於祁岸這邊。


    考試考完他就被謝宗奇接走去參加共同朋友的生日聚會。


    依舊是老三樣,吃飯喝酒蹦迪。


    祁岸看著像個玩咖,實際上卻是這些人中最沉穩老成的那個,特別是蹦迪,聽著鼓點他都覺得煩。


    再加上明天上午還有一門考試,他還想多看會兒書。


    沒想到祁岸也有今天,那群哥們兒笑得一個比一個賊,都說祁岸完了,徹底被自己的小女朋友吃死了,再也不是在外頭帶人飆車泡吧又颯又野的岸哥了。


    祁岸笑罵他們滾,可那語氣又是明顯的舒坦。


    惹得大家都說,是不是家裏早就金屋藏嬌,等著他回去膩歪。


    祁岸抄起手機起身,眸色微醺又浪蕩地笑,“我他媽倒是想。”


    話落,男生們笑得熱鬧又歡暢。


    祁岸在一片喧鬧中拍了拍壽星肩膀,又和謝宗奇打了聲招呼後提前離開。


    出了餐廳,他想給祁頌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哪知電話還沒打出去,祁頌就先一步打來。


    祁岸被酒精熏得有點熱,剛上車就隨手扯開領口,嗓音磁渾,“正好我要找你。”


    祁頌就打斷他,“你先別找我了,你先回來,處理一下你這個爛桃花。”


    祁岸眉頭一皺,“什麽爛桃花。”


    祁頌操了聲,“就一個女的,長得可高了,像個模特,說是你高中同學,來家門口要找你談事兒。”


    “關鍵是她還不走,站外麵死活要等你回來。”


    “怪嚇人的。”


    “哦對了,她說她叫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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