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招惹第四十天·【二合一】
第40章 招惹第四十天·【二合一】
舒舒服服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簡行策將他們所有人都叫醒。
“這才五點……”黃大恒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看見時間, 第一反應就是要繼續躺回去。
結果被江城一把拽住, 硬生生拉了起來：“五點不早啦。”
“沙漠裏到了九點以後就熱得受不了了, 得趁早出發。”江城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實在困就車上再睡。”
黃大恒隻好爬起來，拖在江城的身後，用力揉眼睛。
“黃老師今天就跟我一車吧。”江城看黃大恒實在是困, 便叫他跟著自己, 攝像師坐副駕, 騰個後座出來讓黃大恒直接躺下睡。
其他人沒有異議，跟上簡行策的車上路。
黃大恒淺淺睡了一個回籠，八點多的時候醒過來, 就看見江城正在開車，攝影師舉著設備保持一個動作，也在微微打瞌睡。
黃大恒爬起身，輕輕拍了拍攝影師的肩膀，說道：“趁著還沒直播，你去後麵休息會兒, 素材夠用就行。”
江城聽見黃大恒的動靜, 笑了笑說道：“黃老師醒了？睡得怎麽樣？攝影老師我也這麽跟他說了，沒用, 不聽。”
“你們昨晚玩到幾點啊？一個個都困成這樣。”江城笑。
昨晚他和簡行策都睡得早, 這裏是正經紮營點, 沒什麽潛在危險, 也就由著簡隨之他們狂歡去了。
他就記得後來節目組也都一起玩了起來。
黃大恒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也就十點多吧，不過沒睡好，睡不踏實。”
“正常，再過兩天你們就睡沉了。”江城說道。
再過兩天，這些人就沒那麽興奮的念頭了，看著一望無際一塵不變的黃沙，不僅是對體能素質的考驗，同樣也是對心理的一種考驗。
如果不是在一個團隊裏，不是身後幾百米綴著浩浩蕩蕩的節目組車隊，真隻有他們兩輛越野行駛在沙漠裏，那種孤寂感和恐慌感，會成倍地蔓延生出。
“江老師累不累？要不換我開？”黃大恒出聲詢問道。
江城搖搖頭：“沒事，沙漠不好開，還是我來吧。你要是想上手，那先在旁邊看一會兒，熟悉了沙漠地形後，換你開一段。”
“好嘞。”黃大恒爽快應下。
他和攝像師換了座位，挪到副駕駛位置去。
“別說，這沙漠裏開的感覺和平時還真不一樣。”黃大恒頭一次坐在前座，視野感覺和坐在後排完全不一樣。
高低起伏的沙坡連綿不絕，被風吹拂開一道道沙浪，每一處都有自己獨有的風貌特色，壯觀又遼闊。
過了段時間，攝影師出聲提醒：“江老師，黃老師，我們到點開直播了。”
“哦好。”兩人應了一聲。
【早呀早呀！】
【耶噫！準時蹲點！】
【今天是jc和黃老師搭配誒！黃老師是老司機了，到時候可以跟jc輪流開】
【今天的江老師也是美貌營業的一天！】
江城和黃大恒都和直播間道了一聲早安，算是滴滴上班卡，開始營業。
簡行策的越野車時而開在他們的前麵，時而衝下一道沙坡就消失不見，隻能看見高高豎起的一麵亮色旗幟。
“難怪要插旗。”黃大恒見狀感慨，“不插旗子，還真一時間找不到車。”
江城點頭道：“之前就出現過一起意外悲劇，跟車的車隊沒有插旗，開在最前麵的領頭車衝下一條深沙溝的時候，陷入了雞窩，沒法駛離，而後麵跟車的車輛又不知情，直接衝了下去，幾車連環相撞，三死十傷，是沙漠越野曆年來都算得上是慘痛的一次重大事故意外。”
“我的天……”黃大恒倒吸了口涼氣。
“所以自那之後，幾乎所有進沙漠的越野車都會自覺插旗，一方麵是警醒其他車輛，另一方麵也是它最初的意義，萬一遇到沙陷，方便救援隊搜尋。”江城解釋。
沙陷顧名思義，就是陷入了流動的黃沙裏，也是經常出現在電影素材裏、讓許多人聞之色變的流沙。
但通常來講，在沙漠裏大概率遇到的流沙都是幹流沙，很淺，不容易造成死亡這樣的悲劇，但越野車要是深陷下去後想要脫困，仍舊是個大難題，基本都需要求轉專業的沙漠巡邏救援隊。
黃大恒聽見沙陷，果然臉色就變了：“怎麽這麽一說，感覺沙陷的概率不低呢？”
“不低也不高，看跑沙漠的頻率了，要是頻率高一點，那基本每個車手都會遇上這種情況，運氣差的可能得報廢車進修理廠大修了，運氣好的，陷得淺，自己掛擋輪胎扭扭也能扭出來，不是什麽大麻煩。”江城笑笑解釋。
黃大恒鬆了口氣：“這樣啊。我看好多電影裏拍的，在沙漠裏遇到流沙就沒轍，人都給沒頂了，太嚇人。”
“這種情況還是少見。”江城道，“沙漠裏常見的還是幹流沙，幹流沙通常都淺，就算遇上也不用太慌。你說的那種算是濕流沙，在沙漠裏反而少見，海濱倒是常見點。”
黃大恒瞳孔地震，這個說法倒是完全和他的認知顛倒了：“海濱？！那種地方也有流沙？！”
江城專心開車，一時間沒法分心給黃大恒解釋，他們正前方是一個大刀鋒，猶如一個V字的天溝，簡行策的車已經衝下去了，遠遠能看見一道明亮的旗子順溜地一往直前。
旗子的擺動情況也是給跟車車手的判斷依據，能夠借此分析出前方的路況。
他對黃大恒道：“等下跟你說，前麵路難開。”
“噢噢噢，江老師您專心開！”黃大恒下意識正襟危坐，一手還拉住了車頂的把手，緊張起來。
在沙漠裏行車，車身側傾三四十度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隻不過昨天他們才剛駛入騰格的入口，沙漠地形還偏向於相對平坦的戈壁，沒有遇到過刀梁似的沙坡，而從今天開始，這樣的地形就多了。
黃大恒感覺自己都要被甩出去了，下意識摒住了呼吸不敢動，就見江城熟練地掛擋上動力，懸掛點硬，馬力上來後一鼓作氣。
越過大刀鋒，衝下沙坡，又是一段平坦的深溝路線，總算不用飛車似的了。
江城這時候開口道：“像這種沙坡，像刀鋒似的，建議不要硬闖。”
黃大恒一顆心還沒歸位，聽見江城的話，僵硬地扭頭轉過去看江城，嘴角一抽，話是這麽說，但他們剛才是不是就闖了？
“當然了，像簡隊這樣的水平，那不在話下。”江城補充，不忘狠狠誇一把，然後偏了偏頭掃了一眼黃大恒，“我是指等下你要是想開的話，得注意了。”
黃大恒哭笑不得：“……原來如此，我做個筆記。”
“嗯嗯。”江城當真了，順便補充提醒，“最好銳角繞過，你就記住一句話，走高不走低，盡量不飛車。”
黃大恒想起他們剛剛起飛的那一瞬間，真是心都快從嘴裏跳出來了，他飛快道：“絕對不飛車！”
誰有那個技術敢保證飛車了之後能穩穩著陸的啊！
【操剛才那個視角突然傾斜！！我都以為他們是要翻車了！！嚇死我了！！】
【黃老師沒有尖叫出來真的是穩啊！江城更加牛逼！！】
【笑死了，黃老師這小臉慘白慘白，可能是根本叫不出來吧哈哈哈】
【黃老師聽見江城的話後，那個表情哈哈哈哈，心如死灰吧】
【江老師：建議不要硬闖。然後反手就是一個加速衝了過去6666——誰也不服送給主播江城1x黑鬆露】
【江城你別忘了你也是能開這種大刀鋒的牛逼大佬！！不要光誇別人！帶上自己！】
【絕了，江城這手技術不能是光靠提前做功課就能搞定的吧！！】
“對了，剛才說到哪兒了？”前麵的路還算好開，江城又有閑心分神問了。
黃大恒反應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在說濕流沙的事兒，說海濱遇到這情況的概率更大？”
“哦對。”江城微微頷首，目不斜視，“因為流沙本身形成的原理就是土壤液化麽，有水就更容易出現這種情況。電影裏拍過的那些，有人淪陷的，有車子淪陷的，還有駱駝這種龐然大物，但現實裏比這更恐怖的都有。”
“更恐怖？”黃大恒意外地看向江城，之前飛車的刺激恐懼倒是被壓下了，好奇心更勝一籌。
江城微頷首，舉個例子都像是信手拈來一樣隨意，他手指曲起，輕輕點了點方向握盤，說道：
“曾經有一座海濱港口城市，在幾百年前，因為一場地震導致土壤液化，大麵積形成流沙。當時的政府和人民都沒有任何防備，根本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最終導致三分之一的城市消失，城市裏的人口銳減兩千。”
這是他們部隊接觸沿海地形特訓之前，每回都要講的一則案例。
雖然說現代城市早已引以為鑒，打下基建以防出現這種類似的情況，但他們仍舊是將這個案例作為最經典最原始的沿海救援行動模型，進行過許多次假設操練。
“就像亞特蘭蒂斯。”黃大恒吸著氣，覺得頭頂都衝出了涼氣，
“比起亞特蘭蒂斯，這件事情是更確切地真實發生過的。”江城糾正，“甚至現在還在世界災難博物館裏記錄著。”
他說完頓了頓，倒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綜合性的博物館。
黃大恒對此沒有表現出疑惑或者疑義，隻是點點頭：“這和我以為的流沙還真是兩樣，沒想到反而沙漠裏的流沙不可怕。”
“我可沒這麽說。”江城挑挑眉，“要是遇到沙漠裏的地下河，那同樣有這樣的危險，看運氣吧。”
黃大恒：“……”
“江老師，你再說下去，我就要找導演申請退出往後一切錄製了。”黃大恒垮著一張臉。
江城撲哧笑出聲。
【操……我全程聽著jc的科普都沒敢好好喘氣……】
【+1，jc的故事輸出真的好可怕啊嗚嗚嗚，上次也是！！上上上次！每次都好可怕QAQ】
【江城用實例告訴我們，不作死就不會死，大家就老老實實跟團旅遊，別搞這種大冒險好吧，安全你我他】
【隻有我一個人好奇江城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信，一個城市消失三分之一，這咋不去寫科幻小說呢？】
【樓上建議你百度百科，是真事】
江城這麽和黃大恒時不時聊一兩句，倒也把原本長時間開沙漠越野的疲憊困意趕跑了不少。
又繼續開了近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對講機裏頭傳來蘇暖暖的聲音：“黃老師，江老師，我們在前麵停一會兒，領隊說小憩小憩。”
“好的好的。”黃大恒捏著對講機回答道。
“對了，還有領隊提醒你們，下車的時候把手套都拿上，在車側門的地方有放手套。”蘇暖暖又道。
黃大恒摸不著頭腦，有些納悶，但還是應道：“行。我到時候會提醒江老師的。”
江城放慢了車速，緩緩駛到前麵越野車的側邊停下。
“江老師！手套！”黃大恒在江恒拉起手刹的第一時間，立馬出聲提醒。
江城被嚇了一跳，拍拍胸脯，忍不住笑起來：“嚇死我了，謝謝謝謝，沒忘記呢。”
“前麵衝大刀鋒、飛車都沒見你嚇，反而被我嚇到了？”黃大恒也跟著笑，“那我太有麵子了。”
“那是有準備的，你這是預料不到的。”江城揚揚眉梢，然後搜出手套戴上。
“好吧。”黃大恒嘖嘖下了車，他捏捏厚實的手套，納悶問江城：“領隊為什麽要讓我們戴手套啊？怪熱的。”
江城隨手往天上一指：“這麽大的太陽看到沒？”
“看到了，但咱也用不著防曬防手黑吧……”黃大恒小聲嘀咕，說完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高，但實在想不到這還能有什麽其他的理由。
江城險些被嗆，防手被曬黑？真有他的。
【哈哈哈哈哈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黃老師這個原因！但防手黑什麽的哈哈哈，真的有種蜜汁切題的感覺？】
【江老師：我懷疑你們在內涵我】
【不，咱點名道姓：領隊！】
“在聊什麽呢？”簡隨之幾人朝他們走來，好奇地問。
“在聊手套。”黃大恒舉起手揮了揮，“不嫌熱得慌？”
簡隨之和蘇暖暖對視一眼，齊齊聳肩：“領隊這麽要求的，那還是戴上吧。”
蘇暖暖猜測：“可能防蟲咬？”
“噢這個很有道理！”黃大恒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是吧是吧。”蘇暖暖點頭。
江城抽抽嘴角，真是一個敢猜，一個敢信。
“戴手套就是防燙傷，別想多了。”江城失笑道，踢了踢腳下的沙子，現在是正午十一二點，這片沙漠已經被灼熱的陽光暴曬了許久，沙子的溫度完全高得可以灼傷人了。
更別說他們的越野車門，金屬的車門車把手，溫度可不低。
“可以摘手套小小地嚐試一下。”江城挑挑眉，目光看向簡隨之。
簡隨之：“……我看起來像會去嚐試的大冤種嗎？”
江城輕咳一聲，沒有接話。
【哈哈哈哈哈姐妹們都是細節記住了！！戴手套！劃重點！】
【#論jsz冤種自覺性】
【哈哈哈蟲咬和手黑真的不值得一個熱搜嗎哈哈哈，黃老師和暖暖女兒真是我的開心果】
【江老師：這屆學生好難帶】
“都解決好個人問題了？”簡行策走過來，疑惑地掃了眼站成堆的幾人，倒是都很閑的樣子，“那就再回去了，還要繼續趕路。”
蘇暖暖：“……”
黃大恒：“……”
遛狗都沒這麽快就遛完解決回去的！
“原來是為了……咳，好的，再給我們一點時間。”簡隨之繃著臉皮開口，說完便立馬遁了。
江城也衝簡行策訕訕一笑，剛要溜，就聽簡行策喊住了他：“今天開得還適應麽？”
“還可以。”江城回道，頓了頓又道，“但還是有點累。”
簡行策微頷首：“衝大刀鋒需要技巧，車技不錯。”
江城：“……”
“還想試試麽？”簡行策問。
江城訕笑搖頭：“僥幸一次就夠了，飛車已經把黃老師嚇得夠嗆了，再多來幾次，黃老師可能就得暈車下去吐了。”
簡行策淡淡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輕笑：“好，那下次就繞過吧。”
“嗯嗯。”
沒多久，一行人再次上路。
拉開車門的時候，哪怕隔著厚實的手套，黃大恒也能明顯感受到金屬把手處的溫熱，難怪領隊喊他們下車就要戴上手套，不然到時候忘記，直接握上手，這溫度確實得燙出個泡來。
往前開了一段時間，視野可見範圍內的沙坡平緩了許多，黃大恒見江城露出一些疲累的神色，便主動開口：“要不換我來開一會兒？坐著看了那麽久，稍微有點明白了。”
江城也確實是累了，畢竟這具身體的強度比不上從前，從昨天下午起，就連續地沙漠駕駛好幾個小時，確實有些扛不住。
他對黃大恒道：“你用對講機通知一下簡隊，告訴他換人開了。”
簡行策知道後麵跟車的不是他開，應該會在車速和行徑路線上做出一些調整，方便黃大恒跟車。
黃大恒應了一聲，通知完簡行策後，就見遠處的小旗子停了下來，應該是等著他們換駕駛位。
江城坐到副駕駛上，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捏著對講機道：“簡隊，我是江城，我們換好了，現在可以出發。”
“好。”男人沉穩冷淡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
黃大恒試著上手，不得不說這實際操作起來，遠比看著要難得多，沙麵柔軟不平，控製車身車速都與以往城市裏開大不一樣。
“少用刹車，實在覺得要用，就點刹，別踩死，盡量多用油門來控製車速車身。”江城坐在副駕駛上提醒。
他係上安全帶，便環著胳膊看黃大恒開車，時不時提醒兩句。
“沙子阻力大，你鬆一鬆油門，它車速就慢下來了，用不著踩刹車。”江城傳授經驗，“隻有保持好車速，才能有效地控製車身，不是說越慢越安全，當然，太快更不行。”
黃大恒點點頭，慢慢找上了感覺，畢竟是有著十幾年車齡的老司機了，上手還是比較快的。
“感覺還可以吧？”江城問。
黃大恒不敢鬆懈，聞言也隻是微微點頭，他笑了笑反問江城：“你這會兒是不是特緊張？”
“緊張？還好，這沒什麽好緊張的。”江城挑了挑眉，“你開得已經比很多新手都好了，膽子可以放大點。”
他之前身為教官的時候，親自坐學員的車教導，翻車都遇到過好幾次，要說一開始，那確實是有緊張過的，後來翻車翻多了，也就麻了。
大不了就是翻車麽，防滾架都裝了。
黃大恒見江城是真的一點都不緊張，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要是江城緊張擔心，那他這邊的壓力更是翻倍了。
黃大恒輕輕噓了口氣。
【江城真的好好啊，一點都不給黃老師壓力！】
【黃老師！你看看人家多淡定，再看看你之前，還拉著車頂把手嘖】
【不知道為什麽，江城給我一種宛如駕校教練的那種感覺，就，穩如老狗（輕輕）】
【笑死哈哈哈哈哈樓上姐妹我好像懂你了！】
黃大恒太太平平地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剛想自誇一下他這車技不錯，都沒遇到什麽情況，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出聲，前麵出現一個小小的緩坡，車子往下行，不知卷進了什麽東西，忽地就熄了火，輪胎陷進一個沙窩裏。
黃大恒趕忙重新起火，沒發動成功，他緊接著又打了一次，被江城攔住：“別起了！”
他攔住黃大恒後，便立刻拿起對講機通知簡行策：“簡隊，我們這邊有點小情況，稍等我們一下。”
“需要幫忙麽？”簡行策的聲音傳過來。
“應該不需要。”江城回應道，一邊說一邊下了車，繞到車後看。
沙漠裏遇到這種情況很常見，倒一倒車，或者清一清車後的沙子，就能重新起步。
但江城沒想到車後輪胎那兒，因為方才連著兩次的強行起步，輪胎滾動得厲害，就像是刨坑一樣，給車子刨出個坑來，陷得比他想象中的要深一些。
黃大恒也從車上下來，見狀撓了撓後腦勺：“是不是有點麻煩？”
“還行，先挖吧，看來得讓簡隊過來幫忙拖下車。”江城說道，轉而聯係簡行策。
沒多久，簡行策便把車開來了，他們位於斜向下的沙穀處，地理位置沒什麽優勢，得盡快把車從深陷裏解救出來才行。
“來了來了。”簡隨之和蘇暖暖翻出鐵鍬和沙板小跑過來。
簡行策則從車後邊拖出一捆拖車繩和U型卸扣，一行人抓緊時間忙活起來。
正清著沙，江城忽然覺得地麵黃沙的顏色變得暗深了許多，他敏銳地抬起頭，張望向四周圍。
“留在這，聯係導演組，問他們最近幾小時有沒有出現氣象變動。”簡行策同時開口。
江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簡行策從他身邊飛快跑過，奔向不遠處的沙坡背風坡頂。
他們位於沙穀，四周都是遠高於他們的黃沙坡，視野受阻，隻看得見一小片天地，完全不知道遠處近處是什麽狀況，必須得登到高處才能清晰究竟是什麽處境。
江城見狀臉色微沉，心底隱約猜到了一絲可能，立馬用衛星電話聯係節目組。
電話還沒撥通，蘇暖暖這邊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向天空，納悶地開口：“誒，你們有沒有覺得天好像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