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招惹第八十八天·【二合一】
第88章 招惹第八十八天·【二合一】
因為是周末,古街上遊客不少。
果然就像江城說的那樣，從街頭到巷尾，都掛滿了紅色的繩子和木簽,看過去就是一派喜慶，叫人想要沾沾喜氣。
繩子上還係著小小的鈴鐺，一陣風吹去，鈴鐺隨著木簽擺動，鈴響聲不響,輕輕的,叮鈴咣啷一陣搖曳。
古街上人來人往的大多都是情侶，要麽就是三三兩兩的小姑娘，但是單單兩個大男人一起的，卻少得又少。
或者說，目視所及,隻有江城和簡行策這一對。
兩人的外形都很出挑，盡管帶著口罩看不出模樣來，但光是身材比例和身高，往那兒一站就顯得和旁邊人像是有一層壁，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簡行策見狀微微皺眉，盡管他很願意和江城走完這條古街，但另一方麵，他擔心這麽多人的目光打量，會帶給江城暴露的風險。
他抿了抿嘴,開口道：“不然，還是換個地方吧？”
江城已經往古街裏走了,聞言納悶地轉身看向簡行策：“為什麽？”
“人太多了,你不怕被人認出來？”簡行策道。
江城笑了一聲,折回來抓過簡行策的胳膊就往古街裏走。
他對簡行策道：“我總不能一直因為怕這個而影響正常生活吧？再說了，打電玩被發現，可能會有點帶壞年齡小的粉絲嫌疑，我得避避，但是逛街這多正常啊，這是我的生活，認出來了我也是光明正大的逛街。”
江城朝簡行策挑了挑眉，笑得一臉激將：“還是說，簡隊你怕了？”
簡行策看向他，目光微深：“你都不怕，我當然不會退縮。”
“嘿嘿，那走吧。這條古街我還沒走過，光是聽盛名在外了，應該還挺長，有的好逛。”江城說道，“兩邊都是小店，要不要一個個進去看看？”
簡行策微頷首，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現在大多數的古鎮古街都充滿了現代化的商業氣息，不論在哪兒都能看見賣牛軋糖、賣點心穌之類的網紅店，陵城古街自然也不意外，但到底是比別的大古鎮要少一些，多的還是一些古色古香的手藝人店麵。
江城和簡行策路過一家打銀器的店家，店長的父親是傳承手藝人，就坐在店門口一聲不吭地打銀器，店長則比較話語連珠，看見他們有點意向好奇，就直接走上前來，幾句話哄著人往裏進。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順著走進店裏。
店長說道：“身帶銀，健康富貴會相伴，兩位先生隨便看看，有緣的話就拿一個，看不中也沒有關係。”
江城微微點頭，隨便瞧著，他倒是更好奇門口老師傅在打什麽，看上去好像差不多已經成型了。
“師傅是在打什麽？”江城詢問。
“是兩枚配件，通用款，可以作為胸針或者是皮帶配件之類的都可以。”店長連忙說道，“是從同一塊銀甸上打下來的，正好夠兩枚。”
江城微微點頭，老師傅在打的配件設計很別致，是三把箭簇交叉，交叉點處鑲上了一顆色澤飽滿的綠鬆石，外麵渡了一圈細細的金，並不誇張。
店長見江城似乎有些興趣，立馬又說道：“父親打的這兩枚銀器都是以箭矢為主體，代表著引向正確的方向，為使用者帶來好運。”
“銀器能夠安五髒、定心神、止驚悸、去邪氣，長期佩戴對人體也有好處的。”店長賣力安利，“兩位如果有興趣的話，正好現在也巧，父親在做最後一步拋光了，可以為兩位在銀器裏側刻上姓名，那就是獨一無二的款式了。”
“當然，我們小店還可以讓客人自行嚐試親自打磨雕刻。”店長遊說著。
江城有些心動，他很喜歡這款設計背後的寓意，他希望自己麵前也能有一道正確的方向指航標，另外手工親自打磨也是他從所未有過的嚐試。
他偏頭詢問簡行策：“你說呢？”
“好。”簡行策沒有異議，江城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他看來做什麽都不是重點，而是在於和誰做。
江城彎彎嘴角，便對店長說道：“那好，這兩個我都訂下了。”
簡行策意外看向江城：“兩個？”
“你看著我玩啊？那多不好意思。”江城笑，“我覺得你和這個也挺搭的。”
簡行策還沒回答，店長就立馬在旁邊附和，然後拿著收款碼遞給江城：“對對，我也覺得。”
簡行策無奈好笑，隻好應下。
江城爽快地付了錢，都沒討價還價，店長不習慣地眨了眨眼，嗬嗬笑著對江城更熱切了點。
老師傅把家當從門口挪到了店裏的工作台，店裏既然開張了，那他就不坐在門外了，改為在店內“授課”。
簡行策中途手上蹭到了髒汙，被老師傅趕去洗手：“這東西不好洗，得趕緊用水衝，不然幹了更難洗。”
江城不厚道地咧嘴笑，看簡行策這大黑手直搖頭。
他笑嗬嗬地埋頭繼續折騰他的那款銀飾，戴著特製的放大鏡，就跟在大米上雕朵花一樣。
江城本來還打算刻自己名字的，後來老師傅讓他們現在兩塊廢料上練手，一練他就果斷放棄了，隻打算刻“JC”兩個拚音縮寫，順便還誘哄簡行策也像他這樣。
不然到時候一個刻了字母，一個刻了漢字，襯得他多丟人。
江城摩拳擦掌地打算直接在老師傅的成品上動刀了，就三畫，不難，不等簡隊了。
“師傅你看這樣行不？”江城掃了掃刻出來的銀屑，然後交給老師傅。
老師傅點點頭，他看了眼江城，笑笑說道：“小年輕長得好看，刻出來的字也好看。膽大心細，下手很穩啊。”
江城笑：“我這都抖成什麽樣了，您別笑我。等下等我朋友回來，他的手才叫穩。”
他這雙手沒練過穩，被師傅誇也就是占了筆畫少、心穩的優勢，敢下手，但和上輩子不能比，心再穩，手也是抖的，不像簡隊。
真讓簡行策刻漢字出來也不是不可能，頂多是不太好看。
老師傅聞言應道：“是嗎，有多穩？”
“嘿嘿，也是手藝人。”江城與老師傅胡侃。
玩槍玩雷，也算手藝吧？
老師傅笑嗬嗬的：“那我等下要好好看看。”
“他看起來性子冷，你們倆倒是有趣，一個那麽能聊，另一個半天說不出什麽話來，怎麽湊一起的？”老師傅與江城閑話嘮嗑，手上則拿著江城的那枚銀飾做最後的拋光拋亮，將銀屑清理了。
“我朋友就是看著冷。”江城說道。
老師傅微微點頭，接口：“其實人很熱心？”
江城噎了噎，簡隊熱心？
“……那倒也不是。”江城幹咳一聲，摸摸鼻尖，“就是比較細心體貼會照顧人的那種。”
老師傅“噢”了一聲：“這倒是不多見。”
江城讚同地附和：“是啊，而且專業上能力很突出的一個人，照理說應該很傲吧，但他就挺不一樣的，所以不管他說什麽，大家都願意服他。”
老師傅看看江城：“你倆一個專業？”
江城點點頭。
老師傅了然：“那你應該挺崇拜他的。”
“那可不。”江城齜牙一笑，“年輕的時候就是我偶像。”
老師傅被江城逗笑了：“年輕的時候？你現在不年輕？”
“咳，我們這個專業比較吃年齡，三十歲以上都算老的了。”江城悄咪咪地湊近老師傅，玩笑道，“我心理年齡大啊。”
老師傅直搖頭，他笑江城：“我看你的樣子還像學生呢。倒是你那朋友看起來成熟穩重得多，比你大不少歲吧？是不是在你們專業裏算老的了？”
江城笑。
簡隊應該是提前退役吧，現在才二十七八，他印象裏上輩子簡隊犧牲的時候也才三十歲，還得往後幾年，那麽這會兒應該還在役才對。
江城想到上一世簡行策犧牲，心跳都有些漏拍，不過想來這一世應該是完全無關了，簡隊都退役了。
老師傅看江城沒搭話，便換了個話題：“不過聽你這麽說，倒是能理解為什麽你一買就買倆那麽大方了，你肯定也老喜歡他了吧？”
“那是。”江城笑，“他在我們那兒多討人喜歡啊，沒人不喜歡他，都得排隊，我是運氣好，擠上了。”
老師傅說：“那你得看好了，多吃香啊，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歡。”
江城點點頭：“放心，我肯定給他把關。”
簡隊那麽好，得什麽樣的人才配得上？江城想得出神，隻覺得簡隊身旁無論站著誰，他都覺得不合適。
老師傅笑嗬嗬的，他看見簡行策走過來，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回來啦？洗幹淨了麽？”
“嗯，洗幹淨了。”簡行策應聲，他看向江城，眼裏閃著笑。
他走來的時候就聽見江城毫不猶豫地回答老師傅“那是”，還有後麵那些話，他特意在後麵站了一會兒，聽完才走過來的。
他想告訴江城，他可自覺了，用不著被把關，倒是江城自己少到處四射魅力才是。
不過念在周圍有外人在，簡行策還是給江城留了麵子。
“你朋友一直誇你，說你也是個手藝人？誇得我都想看看你手藝了。”老師傅說道。
江城在一旁坐著飲店長沏好的茶，聽見老師傅的話，“噗”的一口嗆住，連連咳嗽。
簡行策見狀微皺眉拍撫他後背：“喝這麽急幹什麽？”
江城幹笑，一邊擦嘴一邊咳嗽，擺手示意簡行策不用管他。
“我什麽手藝？”簡行策納悶地低聲問江城。
江城輕咳一聲：“我隨口瞎說的，老師傅說這個得手穩，我就說你手肯定穩。拿槍埋雷不也是手藝？”
簡行策失笑，輕輕撩了撩江城的小揪：“胡扯。”
江城重新紮了紮自己的頭發，簡隊這壞習慣，得改。
簡行策被老師傅寄予厚望，在廢料上先練習。
他先刻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是不如老師傅刻出來的有棱角有風骨，不好看，又改練了一下拚音縮寫的三個字母，練了幾下覺得合適了，才終於在銀飾上下手。
老師傅悄悄朝江城豎起大拇指，江城得意地眯起眼笑，好像被誇的人是他一樣，也回了一個大拇指。
簡行策做完了自己的銀飾，轉遞給老師傅，便和江城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你別說，這樣坐著喝喝茶也怪舒服的，店裏爐子一燒，暖和地飲茶，外麵要是下著雪，那就更有感覺了。”江城捧著茶杯看門外人來人往，眯眯眼說道。“那以後下雪的時候再來。”簡行策說道。
以後？江城看看簡行策，鬼使神差般地點頭：“好啊，那過幾年我們再來。”
“明年就行。”簡行策不明白為什麽非得過幾年，既然江城想，那明年再來一次也可以。
江城笑道：“那不行，來一次店裏得花我不少錢呢，你好歹讓我緩緩。”
店長聞言笑起來，連忙說道：“沒事！下回你們光是來店裏喝喝茶我也歡迎！免費的！”
“沒事來飲茶啊！”老師傅也說道。
江城看向店長和老師傅，笑嗬嗬地點頭應下。
兩人收好被精致包裝起來的銀飾，江城發現店長還在裏麵附贈了兩枚打磨光滑、簡約大方的男士戒指，不由一愣。
款式倒是各不相同，一看就不是對戒，但送兩枚戒指也奇奇怪怪的。
江城看向店長，尷尬地笑：“怎麽還送東西啊，多不好意思。”
“嘿呀，這不是看你們有緣分嘛，送你們的。”店長擺擺手，本來他報價就等著江城跟他砍呢，沒想到人家那麽大方就付款了，他也不好意思啊，總得多塞點禮物才過得去良心。
兩個大男人來銀店，他也不太好選女孩子的東西，萬一沒女朋友呢？至於男人的飾品麽，小一點的除了戒指、項鏈、手鏈外，就是耳釘，他看這兩人都沒有耳洞，那就隻能送送戒指——項鏈和手鏈就太貴了。
店長笑眯眯地道，“歡迎下回再來啊，介紹朋友來我給優惠價！”
江城點點頭，被店長和老師傅送出門。
進店的時候還是下午兩三點，天還大亮，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接近黃昏了。
冬天太陽落山得快，街邊開始亮起燈來。
江城看街邊有人賣熱乎的酸奶，便拉著簡行策去買了兩罐，捧在手裏既能喝，也能暖手。
“這會兒沒什麽好看的，我看拍出來的照片都得是天完全黑了才好看，我們這會兒去找個地方吃東西，然後再去古街上的那個廟宇，去完再順著走到街尾，打車回酒店？”江城看向簡行策。
“我怎麽覺得今天一天不是在吃，就是在路上？”簡行策好笑，他甚至都沒覺得有多餓，中午那頓著實夯實。
“人生在世，不過吃喝二字嘛。”江城說得底氣十足，“你現在不餓？”
“還行。也可以吃。”簡行策無條件無底線。
“來都來了，能吃就吃。”江城擺出四字真言，拉著簡行策笑眯眯地大步往前，“不一定要坐在店裏吃，我看前邊排長龍的那家海棠餅就挺香，去看看？”
簡行策點頭。
海棠餅那家掛著百年老字號的招牌，店門口還有小電視滾動播放美食節目來做采訪的片段，難怪生意那麽好。
隊伍起碼要排三十分鍾，江城有些想吃，又覺得排那麽久有些不合適，他看隔壁還有鹵香雞爪也好吃。
簡行策一眼就看出江城的想法來，不由好笑：“我在這裏排隊，你去買別的。”
江城聞言眼睛一亮，稍稍推諉客氣了一下：“這不太合適吧？”
“和我客氣什麽？你把你手裏的東西都給我，去買東西不方便，我給你拿著。”簡行策微揚下巴示意。
“那好！我給你也帶一份啊！你就在這兒等我。”江城立馬說道，把酸奶瓶子和銀飾都統統塞進簡行策手裏，朝對方揮揮手，立馬鑽進了人海排擋裏。
簡行策排在長龍裏，一個一米九的酷哥擠在一堆情侶和女孩們之間格格不入，還滿手的袋子，看起來又好笑又可憐。
江城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回來了，滿載而歸，隔壁幾家店的東西幾乎都被他買到了，什麽鹵香雞爪、脆皮五花肉、缽缽雞、冷串串、還有麻辣兔頭。
甚至江城還買了一盒冰糖葫蘆小串的，一盒有六串，都是不同的口味，棗泥的豆沙的玫瑰的……江城頭一回見到這麽與眾不同的創新品種，買了。
他大包小包地擠回簡行策身邊，帽子都被擠歪了，將掉不掉的，他隻能趕緊招呼簡行策：“幫幫我幫幫我，重新戴一戴帽子。”
簡行策見了好笑，騰出一隻手來替江城戴正帽子，還要把江城腦後的小揪揪從帽子後麵解放出來。
“你先吃這個，脆皮五花肉，方便，我給你紮一個。”江城那長竹簽戳了一塊，遞到簡行策嘴邊，照顧簡行策還得替自己拿這麽多東西的不方便。
簡行策微微低頭，就著江城的手咬過去。
“就得有點肥的好吃，油的地方都被炸的酥脆酥脆，一口咬下去，油水還汪得出來，和著瘦肉一起就正好。”江城在旁邊說，淨是挑著他覺得最好的戳給簡行策。
“你也吃。”簡行策推推江城又遞來的竹簽道。
江城“噢”了一聲，直接低頭咬過去，忘記換竹簽了。
“我還買了冰糖小葫蘆，真的很小，你要不要試試？正好剛吃了肉，解膩的。”江城又靈活地換手，打開冰糖葫蘆盒子，向簡行策賣安利。
簡行策好笑，數了數江城手上的塑料袋，起碼有六七個，他放江城不在眼皮子底下就那麽一會兒時間，居然能買這麽多東西，也是厲害。
兩人就並肩站著排隊，一個投喂一個吃，無比自然，惹得旁邊原本還挺驚異看著的路人都覺得，好像這也不該值得驚異。
“你看人家還知道給喂點吃的。”隔著不遠站著一對小情侶，其中男生小聲嘀咕。
女孩子微紅著臉，也拿了買的小零食一把塞進男生嘴裏：“閉嘴吧你。”
一路逛吃逛吃，走到古街最網紅的廟宇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江城手上的吃食也差不多吃完了。
兩人站在廟宇前，把最後那點解決了，擦了手抹了嘴，丟了垃圾，這才往裏走。
這會兒正是飯點，廟宇裏的人反而不那麽多了。
暮黑暮黑的天色映襯著紅紅的燈籠和樹上一串的紅繩紅簽，格外好看，就像是電視劇裏看到的那種古時候廟街放天燈似的樣子。
江城入鄉隨俗，也去買了紅繩紅簽，寫了祝福語丟上樹，穩穩掛在樹梢上。
“人家說呢，丟得越高，越容易被聽見，但都得自己來丟，別人丟就不靈驗了。”江城看簡行策也在寫，他沒去看對方寫了什麽，收回視線看向樹梢。
簡行策應了一聲，在紅簽上工工整整地寫下——
【國家盛昌，所愛順遂】
他往上一拋，便是掛在了樹的最頂梢。
簡行策微微彎起嘴角，扭頭看江城，就見青年站在滿是紅繩紅簽的樹下，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暖黃的燈光映著周圍的影子，滿是來往的人群，他卻隻看得見江城。
“你許了什麽願？”簡行策問。
“祖國繁榮昌盛！”江城擲地有聲。
簡行策笑了一聲：“覺悟不錯。沒了？”
江城眨眨眼：“剩下的就是秘密了。”
他還許願，要幾年後再和簡隊一起回古街，去銀店飲茶，排長龍買小吃，逛廟宇許下一個幾年願望。
兩人逛完廟宇後，沒有再坐下來吃晚飯，都吃得夠飽，直接打道回府了。
明天就是自由行動，江城沒想好還能去哪兒玩，陵城縣不大，能玩的景點就這麽幾個，實在不行，就在酒店裏躺一天放鬆也不錯，後天中午的動車就得回去了。
江城回酒店洗漱，這回一進浴室就把浴簾拉起來了，簡行策下意識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洗完澡，兩人都坐在床上，時間還早，不想睡覺，正好簡隨之發來開黑邀請，江城便立馬拉上簡行策一起了。
照樣是帶上了黃大恒和蘇暖暖，二拖三還是拖得動的，吃了三輪雞後，江城滿意地下線。
“簡隊晚安。”江城在熄燈後說道。
“嗯，晚安。”簡行策回道，過了兩秒，又補充，“不要偷玩手機，要玩就開燈。”
江城：“……好的。”
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偷玩，畢竟現在他還蠻興奮的嗐。
江城閉著眼，強迫自己入睡。
估計是剛玩過吃雞的緣故，這一覺睡得還很多夢，一會兒夢見自己在海上槍戰突突突，一會兒又夢見哪裏爆炸了，最後畫麵又是一轉，他居然在某個草坪婚禮上，他就站在伴郎的位置。
“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我十分榮幸地接受兩位新人的所托，步入這神聖而莊重的婚禮殿堂，擔任司儀之職……”
司儀還是簡隨之。
江城眨眼，目光則停留在自己對麵那個新郎的背影上，很眼熟，這麽高的個子……
他正想著，就見對方轉過身來，一貫淡漠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淺笑，劍眉星目，熠熠生輝。
果然是簡隊。江城一點也不意外，卻有一點失落，他好奇另一個新娘是誰。
他看向自己這側的新人，忽然一愣，也是個男的，穿著新郎的禮服。
簡隊居然和男人結婚？！
“心與心的交換，愛與愛的交融，交織出一個美好的誓言。”簡隨之的聲音響起。
新人側身，與簡行策對視了一秒，兩人互相笑開。
江城抿抿嘴，旋即就發現自己手裏攤開一枚鑽戒，好嘛，他還是個工具人。
“請兩位新人互換婚戒，以示他們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新人轉過身來，從江城的手裏接過鑽戒，並朝江城笑了笑。
江城這才看清對方的樣子，卻是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那張臉，居然和他一模一樣！
隻不過是短發時候的自己。
江城看著兩人互換鑽戒，簡隨之在旁邊繼續：“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伴侶了！”
江城眼睜睜看著那兩人互相貼近，微微側頭，唇舌幾乎貼近的時候，他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他一個驚坐起，大口大口喘氣。
“怎麽了？”簡行策同時被驚醒，起身打開床頭燈。
江城聞言看向身邊的簡行策，喉結滾了滾，夢裏的場景就好像還在眼前浮現一樣。
他忙不迭地下床：“我洗把臉去……”
簡行策應了一聲：“噩夢？”
“……不算吧。”他跑進浴室裏，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飛快扭開水龍頭，水聲充斥在耳邊，讓他心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