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招惹第一百五十一天·【二合一】
第151章 招惹第一百五十一天·【二合一】
嶽錦炎幾步往前走近, 向下看去,就見兩道身影一上一下仿佛交疊在一起,又很快轉為平行。
穆盛楠跟上, 看了一眼下方,微微挑眉:“簡隊長的對象好像會點跳傘,剛才為什麽說自己什麽都不懂?我還以為他真不懂呢。”
嶽錦炎心說他也被糊弄過去了,但在手下麵前, 他稍稍端了端架子,微頷首道:“畢竟是簡隊長的對象,自然有點能耐。他說不懂能是真不懂?那叫情趣。你小孩不懂。”
“……”穆盛楠朝天翻了個白眼,“先前是誰在給他講注意事項的?是誰連試跳都不敢讓他試的?”
明明她看嶽錦炎也被騙到了。
嶽錦炎一噎,還沒想好怎麽回,就見穆盛楠往前幾步起跑, 一躍跳下飛機,顯然是懟完就跑。
嶽錦炎:“……”
他隻好趕緊跟上。
一行人在空中陸陸續續拉開傘包, 朝著目標區域降落。
方圓幾人迅速收攏傘包,仰頭去找江城的身影。
“哪個是江城?”柴俊戴著防風鏡仰頭找人,但遠遠看過去,身形都挺相似,後邊四個人的動作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方圓也眯著眼睛在找, 最後咂著嘴琢磨:“我覺得那個人像,就是靠右的, 我看他一直往邊上人那頭靠近, 肯定是想找安全感, 邊上那個估計就是簡隊長。”
夏清點頭讚同:“這麽分析好像挺有道理, 但是感覺靠右的那個看起來體格好像大一號?不像是江城吧?”
“視覺差異, 肯定是視覺差異, 你來我這個角度看。”方圓說道。
夏清聞言便轉到方圓那個方向看,他還是覺得方圓說的那人體型更高大一些。
但他沒再反駁,摸摸鼻子等著直接看人降落後揭曉結果。
波風和杜瑪一行人已經收拾好了傘包列隊完畢,這會兒一行人走過來也一起看後邊四個人的定點跳傘情況,暗地打量較勁。
“哪個是你們的隊長?”波風問方圓幾人。
方圓扭頭看了眼對方,這句他聽懂了,但他不知道怎麽回,想了想憋出一個單詞:“你猜。”
夏清和柴俊在一旁聽見方圓惜字如金一般的回答,快憋笑憋瘋了——那麽一個愛說話愛巴拉的人,卻被英語打敗隻能蹦單詞,也太折磨了。
波風頓了頓,自己的副隊一同仰頭打量,但空中的四人就像是鏡像一般整齊劃一,哪怕是開傘和開傘後的上提都一致得賞心悅目。
波風看得微微愣怔,他以為這種整齊一致都是為了國慶大典那樣的活動儀式而特別準備特別訓練的,完全沒想到嶽錦炎他們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試煉,居然也是保持這樣的高標準高度一致。
波風和杜瑪都抿著嘴沉默看著,再回頭看他們的隊員,一行人筆挺站在他們身後,也同樣拿出了最好的風采,但波風清楚他們之間是有差距的。
杜瑪沉聲對波風道:“他們還需要提高。我們也是。”
波風沒有出聲,他沉默看著天空,他們需要的提高不僅僅是依靠他們自身就能完成,軍需費用、人才引進……方方麵麵,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像華國這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前大邁步。
他也想,但現實總有諸多設限。
杜瑪見狀沒有再說什麽,安靜地站在波風身後。
江城四人在地麵上所有人的注視下穩穩著陸,精準得像是測量儀器,說是定在哪兒落地就在哪兒落地,沒有絲毫偏差。
四人收攏降落傘,摘下麵上的防護鏡。
方圓驀地瞪大了眼,就見方才被他認定是江城的男人居然是簡隊,倒是被他以為是簡隊的男人是江城。
……好像哪裏似乎又挺對的。方圓腦子裏過了一番,混亂地直搖頭。
“江城不是說他不會麽?”方圓詫異地嘀咕。
一旁夏清撞了撞方圓:“我就說不對吧!”
他說完,便和柴俊一道快步朝江城、簡行策那頭跑過去。
方圓也趕緊跟上,他跑到江城麵前,就見青年臉上掛著暢快的笑。
他看看江城方才的落點位置,不偏不倚,這要不是專業的,他當場把頭擰下來給江城當足球。
他想想方才看見的空中那一幕,再看看離江城極近的簡隊,不由嘴角一抽——他以為是“江城”尋找安全感,敢情原來是簡隊不放心江城,才一直往人那邊靠。
方圓無話可說地看看江城,又看看簡行策,沒眼看。
“你蒙我們呢,這還什麽都不懂?”他笑罵一聲,用腳碾了碾地上的定點標誌,隨後打趣一般看向嶽錦炎,“妥了,出發妥了,是不老嶽?”
嶽錦炎聞言嘴角一抽,想到先前自己在那瞎起勁就不想見人。
怪不得簡隊那麽篤定讓江城直接跳了,也是,簡隊自己的對象,簡隊能不心疼不擔心?哪裏輪到他操心?
他一擺手,輕咳一聲:“妥。”
波風心情複雜地看著江城,他知道簡行策,他對其他三人的表現毫不驚訝,但他沒想到江城居然也能做到毫不遜色,他以為那隻是一個字麵意義上的“荒野求生專家”。
杜瑪低聲微詫異地道:“好厲害,他真的隻是一個求生專家嗎?!”
江城聽見了杜瑪的話,他看向對方,眉眼彎彎:“謝謝,不過我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戶外愛好者。”
杜瑪聞言試探般地反駁道:“你表現出來的不隻是一個戶外愛好者。”
“謝謝誇獎。”江城毫不客氣地將杜瑪的話當作了讚美應下。
杜瑪:“……”
波風打斷了杜瑪的試探和好奇,他已經注意到簡行策略帶審視的目光,他並不想在這些不重要的小事上惹來合作夥伴的不快,更何況,江城證明了他有能力參加這次行動,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波風說道:“有了江先生的加入,我相信我們這次的行動一定會更加順利。”
江城衝對方微頷首笑了笑:“謝謝,我也希望。”
夏清柴俊一行人聽不明白波風在說什麽,但麵上一個個對外都端著高深莫測的穩重和冷酷,什麽都沒顯出來,反正他們聽懂江城說“謝謝”了,橫豎不是什麽重要事情。
等波風一行人率先上了車,夏清和柴俊才圍住江城,八卦好奇的模樣畢現:“江城江城,剛才那小隊長和那副隊長說什麽呢?”
嶽錦炎和穆盛楠也微微伸長脖子豎起耳朵聽,挺好奇的。
路易則在一旁望風,冷不丁輕咳一聲:“注意儀態,他們的車繞過來了。”
一行人立馬又是抬頭挺胸,冷漠淡定地齊步走向停車處。
波風的車開過他們,波風搖下車窗,用中文對一行人道:“營地見,謝謝你們。”
“營地見。”嶽錦炎端著架子微微頷首。
等車子開遠,一行人才又鬆垮下來,方圓學著嶽錦炎的模樣打趣,被嶽錦炎逮著揍。
“別說,我看波風的態度還挺端正,中文說得越來越純正了。”穆盛楠說道。
柴俊咧嘴笑:“有沒有可能,他不學的話,在我們這兒寸步難行?”
夏清一聽就笑了,連連點頭:“有道理。”
江城和簡行策落後嶽錦炎一行人幾步,在後邊看著他們樂融融的樣子,會心地露出一個笑。
“對了,江城你還沒說剛才那兩人和你說什麽呢?”方圓想起來,扭頭又問江城。
“沒說什麽,就說希望行動順利。”江城說道。
方圓點點頭,感歎了一聲:“雨季的野人穀啊……那這時候是得祈禱了,希望野人穀對我們溫柔點吧。”
柴俊看向江城:“我看那個杜瑪像是有點什麽意見似的,沒事就好。”
江城笑笑,不意外柴俊的觀察細致,他說道:“她隻是有些意外。”
“誰能不意外啊。”方圓道,他挑挑眉看江城,“歡迎加入野人穀落地套餐。”
其他人也都笑起來,紛紛歡迎。
接下來的十天,所有人都在為野人穀做充足的拉練加訓。
越緬自衛小隊的人也隨著江城他們一起訓練,這十天對他們來說相當於是兩支小分隊彼此一個磨合的過程,以希望在野人穀實地中可以更好地互相配合完成任務。
十天的籌備時間對於兩支隊伍而言並不長。
他們要在這期間模擬雨林中可能會遇上的情況,例如攀岩、鑽洞、遊水、無工具野外生火、搭建簡易避雨棚、救護點等等技巧上的加訓,除此之外,體能訓練也不能落下。
十天時間對他們而言,還是太短。
在隨嶽錦炎他們一起進行日常體能和專項特訓的時候,江城的體力弱勢和身體強度上就明顯顯出了差距來。
頭一天的高強度拉訓後,江城渾身肌肉都在叫囂,回到宿舍隻能趴在床上被簡行策按摩揉搓來紓解肌肉的酸疼。
嶽錦炎送來了緩和肌肉的藥貼,意料之中地看見江城趴在床上。
“你要是什麽都能跟上我們,那我們才真的要哭了,好歹現在讓我覺得你像點普通人。”嶽錦炎對江城笑道,“這膏藥貼能緩解不少,我放這兒了。”
這是實話,本來他們還擔心江城能不能跟上他們,野人穀裏沒有路,全是靠人走出來的,尤其是野人穀在這段時間發生過多處塌方和泥石流,山形地貌都大大變動,很可能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需要走“不尋常”的路。
體能自然不能差,但在那樣的環境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複雜的地形和環境注定了他們不可能高強度地高速趕路,他們會有許多停歇、重製路線的情況,反而是如何通行變成了最大的問題。
而江城的優勢又恰恰在於此,他的技巧和經驗遠豐富優於他的體力,而他的體能,並不差,隻是相對他們這些每日從不落下高強度訓練的特戰隊員而言遜色了一些罷了。
“至少你可比波風的那些手下強多了,剛才路易去‘關心’了一波,說明天估計要有一半的人請假了,看起來夠嗆。”嶽錦炎又說道。
江城被簡行策揉得嘶嘶抽氣,聽見嶽錦炎的話,好笑地搖頭:“你們這第一天的下馬威是有點狠。”
嶽錦炎聞言一頓,然後訕訕撓頭笑:“你看出來啦?沒辦法,得給他們震懾震懾,免得之後行動歪歪嘰嘰的事情多。”
江城自然知道嶽錦炎怎麽想的,要換做是他,他說不定安排得更狠。
“好了,我不耽誤你休息了。”嶽錦炎看江城適應得還不錯也就放心了,來看了兩眼便起身離開,他轉向簡行策道,“隊長,那我先走了。”
嶽錦炎習慣這麽喊簡行策了,簡行策糾正了好幾遍也沒能糾正過來,其他人也都不以為意地延續著這麽喊,隻能隨他們去了。
隨著一天一天的加練下來,兩支小隊的配合默契明顯有了質的飛躍,最大的體現就在於,兩支隊伍的配合用不著翻譯了,哪怕“雞同鴨講”,再輔以手勢和眼神,也能明白彼此的打算,能夠即刻做出反應。
這對於他們之後在野人穀的行動有著極大的正麵作用。
一轉眼,十天過去。
兩支隊伍在最後兩天又做了兩次定點跳傘的試跳,確定一切無誤後,一行人乘坐專機,直飛野人穀。
出發的這一天難得是雨季野人穀沒有下雨的天氣。
野人穀上空的對流空氣顯著,為定點跳傘增加了一定難度,但仍舊在可以進行定點跳傘的環境允許條件中。
嶽錦炎在機上結合收到的實時氣候數據和未來二十四小時的氣候預測,決定仍舊按照定點跳傘的計劃執行。
“小南海海麵上正形成一股熱帶氣旋,預計未來二十四小時內可能生成並且加劇,目前還不知道它的行經路線是否會經過、或者波及野人穀,但我們必須做最壞的假設!”嶽錦炎開口看向機上所有人。
“一旦熱帶氣旋生成並且襲擊野人穀,我們的處境將會變得極為被動麻煩。”嶽錦炎大聲說道,鼓舞士氣,“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抵達目標區域,爭取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任務,順利回去!”
“收到!”方圓一行人肅起麵孔,齊聲應下。
江城充當機上的翻譯,將情況如實轉述給波風的隊伍。
機上是可以帶上翻譯,但翻譯並不能跟著他們一起行動進入野人穀,加上又有江城在,索性那兩個翻譯就留在了大本營。
波風聞言點頭應下:“我們按照原計劃繼續進行!”
嶽錦炎通知飛行員隨時可以行動。
機上的警示燈從紅色轉變為綠色,隨著一聲警示鳴響,巨大的後機艙門緩緩敞開。
“再次確認降落目標地點A區河灘,預計在十小時內抵達任務地點!”嶽錦炎重複一遍目的確認,“出發!”
十六人整齊劃一地站在機艙口,往下看去,茂密的雨林植被猶如一個巨大的綠色環形屏障,將這片上萬公頃的廣大野人穀覆蓋籠罩。
嶽錦炎率先跳下,緊隨著簡行策與江城,其他人也依次有序地跳出機艙,十六人在晴天下猶如十六個黑點,約莫隔了一分鍾後,所有人依次打開傘包,十六道迷彩色的降落傘在空中打開。
野人穀上空的對流氣流強盛,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以免受到對流氣流幹擾對撞纏繞在一起。
河灘附近是裸露的岩石和沙地,比他們昨天最終確認的河灘環境相比,眼下這裏鋪了一層淺淺的河水,小溪流一般汩汩流過。
嶽錦炎和江城、簡行策三人最先抵達降落點,三人降落點的前後拉開近五十多米的距離,就地踩了好幾下水坑才停下,隨後飛快收起傘包。
其他人也陸續成功降落,隻有兩人因為風速影響,在空中稍有一點偏移,在降至河灘的時候,險險纏在了一起。
索性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一脫傘包,迅速就從沉重的傘衣底下爬了出來。
那兩名自衛小隊的成員渾身都是水,憋悶得臉色漲紅,雖然河灘的流水並不深,頂多到小腿高度,但偏偏被沉重的傘衣壓住覆蓋,即便是這點高度的流水也會變得極其危險。
剛剛抵達野人穀不到五分鍾,這裏便向他們展示出了不友好的一麵。
嶽錦炎確認了一遍所有人的狀態後,便示意繼續前進。
他拿出電子地圖和指向針,確定了方向後打頭走在最前麵。
“昨天看這邊還沒水,怎麽一個晚上的功夫就漲起來了?”方圓嘀咕,他朝這片河灘的上遊方向看去,上遊河灘隱沒入密密的叢林中看不真切,什麽也沒發現,卻叫人有些不安。
“不是什麽好事,抓緊時間。”江城走過方圓身邊說道,“說明上遊地帶降水充沛,整個河流河道的水都在上漲。”
野人穀占地麵積實在太廣大,現在也隻是他們這頭放晴而已,也不知道這樣的晴天能夠持續多久。
方圓聞言後背微微一涼,看向江城,就見平時一向愛笑柔和的青年這會兒麵色沉穩嚴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隱隱在江城身上看見了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看見了另一個簡隊。
方圓快步跟上,同時沉默著思考這種既視感——
難道,這就是夫妻相?
……
嶽錦炎製定的行動計劃是從河灘進入野人穀,由地勢較低處直接切入發生坍塌的洞窟區,這樣行徑的好處是可以大大節省繞道的時間,但缺點則是行動難度大大提高。
這片區域的地形起伏較為密集,由於地勢較低,低處許多地麵都被長久的雨水河水積水覆蓋,幾乎百分之四十的路徑都在積水中。
他們從河灘進入野人穀後,要先走過這樣一段近千米的路段後,會來到一片穀底瀑布山道下。
這裏就像是一道深切的V字形山穀,山穀長且深,位於這片山穀上端的瀑布長時間隻有小量的瀑布注水量,底下山道兩側是可以通行的狹窄道路,他們從這裏走捷徑,穿過山穀,就能以最快速度抵達洞窟附近的林地帶。
按照計劃,他們抵達洞窟附近大概需要五到八個小時,再經過尋找排摸、設置爆破點、進入洞窟找到目標遺骸成功帶出,應該能夠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整個任務。
前提是一切順利。
目前來看,一切進展得似乎還算不錯。
漫過腳踝的積水在雨季野人穀中算是家常便飯,悶熱潮濕下,水分的流失速度快得超出常人的想象,江城他們所攜帶的補給水都是含電解質和多重微量元素補充的功能補給水,遠比江城和簡行策之前在野人穀裏的條件優越得多。
為了輕便行動,他們攜帶的補給量都是有限的,攜帶過多補給物品並不能給他們的行動帶去更多保障,甚至反而會適得其反,成為負擔。
每個人身上都負重了近三十公斤的裝備,行動遠比常人想象的更加艱難。
嶽錦炎走在最前方開路,杜瑪和路易走在中段,而波風和簡行策則走在隊伍的末端,形成一個線行三段式的保護路徑。
江城則緊跟在嶽錦炎的身後。
時而深時而淺的積水路段大大考驗所有人的體力和心態,浸泡在不知名渾濁水中的感覺糟糕至極,尤其水中時常有橫倒的樹幹橫疊,一不小心腿腳就極容易卡在其中。
嶽錦炎走在前麵,時不時出聲提醒身後人注意水下情況。
即便如此,往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忽然就聽身後有人急急喊停。
江城聞言轉身快步走過去,就見杜瑪身後的一個士兵麵色微微有些難看,水麵漾開了一縷縷淺淺的紅色。
夏清急忙趕過來,見狀便讓杜瑪和其他人將對方架到周圍稍高一些的地方。
那人被架到一塊橫倒翹起的樹幹上,他把自己的左腿拖拉上樹幹,就見束了兩層防護長褲和越野靴的小腿處,仍舊被不知道是什麽的尖銳東西劃破,傷口還不淺,周圍甚至都沾滿了髒泥和草蘚。
夏清和江城見狀就皺起了眉頭,明顯對方這傷口已經在水裏泡了有一會兒了,不是剛發生的意外。
杜瑪手下的醫療兵立即放下裝備包,從裏麵拿出清創裝備。
夏清和江城幫忙扶住傷員。
就在對方醫療兵打算用緊急封口貼封住傷口避免感染的時候,江城忽然緊急喊停:“等等!還不能封。”
夏清和其他人聞言都愣了一下,杜瑪皺眉看向江城,就在她要詢問的時候,夏清很快也發現了情況。
他連忙從自己的裝備包裏取出鑷子和手電筒,分了一支鑷子給江城,兩人一人一邊,小心分開已經被清理幹淨的傷口處。
江城看了夏清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江城用鑷子謹慎輕巧地探進傷口中。
細尖的鑷子輕輕在皮肉中轉動,江城的手很穩,旋即飛快夾住了什麽,小幅度地轉繞了兩圈後,他將鑷子輕慢地取出。
沾著血的鑷子尖頭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夏清用手電筒照過來,就見江城的鑷子頭上繞著一條細線發絲一樣的粉灰色的線蟲,約莫有好幾公分長,纏在鑷子尖上還在微微蠕動。
這蟲子是水裏最常見的寄生蟲,在髒亂的水域裏非常多見,體型極細而長,顏色也非常有欺騙性,非常隱匿。
江城隻是出於以防萬一的念頭特意關注了一下,沒想到果真被他發現了情況。
周圍人見狀臉色齊齊一變,就連那個疼得直冒冷汗呻吟的士兵也登時沒了聲音,臉色比先前江城用鑷子探進他傷口裏時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