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共研書法
第三十七章 共研書法
“娘娘,淳貴人宮裏來人了!”徐琳突然走進來道。
“好,我這就來。”寧越女緩緩起身,出去後,又微微合上門。
“奴婢巧意見過娘娘。”女子行禮道。
寧越女一看,發現此人十分眼熟。回想起來,原是上次請自己去流翠宮的宮女。
“上次馬虎了,竟未見巧意姑娘頗有姿色。”寧越女微笑道。
“奴婢謝娘娘誇獎。”巧意說到,“主子叫我過來,是請娘娘前往流翠宮共研書法。還請娘娘務必要賞臉。”巧意臉上掛著笑容。
徐琳聽後,一臉不悅,心想,上次就差點栽在流翠宮,如今還想故技重施!
“可我未曾聽聞淳貴人喜好書法?”寧越女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娘娘應該明白,興趣是可變的。”對方不慌不忙,仿佛早就猜到寧越女要問什麽。
“不過,我上次已經領教過娘娘的手段,心有畏懼,豈敢貿然前往?”
“你們好吵啊,本公主都被吵醒了!”不知何時,薰藝已經起身。此時正站在門內,露出半個腦袋。
“薰藝真是耳聰目明,我們這樣小聲你都能聽到。”寧越女俯身微笑著說道。
“方才隱約聽見,寧娘娘要去流翠宮。薰藝這麽大了,還從未去過。薰藝可否同寧娘娘一道?”
看著薰藝那懇求的目光,寧越女笑著說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去!”
流翠宮。
“娘娘請稍候,待奴婢去通傳。”
一會兒後,淳貴人走進房間。
“嬪妾見過娘娘。”寧越女行禮道。
“不必拘禮,坐吧。”淳貴人言辭隨意,麵容全無喜色。
頓了會兒,淳貴人又說到,“巧意,上茶。”
“聽聞娘娘近來喜上書法,嬪妾一時難以置信。”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禮?”淳貴人避而不答。
這時,巧意帶著茶水到了。淳貴人喝了一口後,繼續說到,“薰藝怎麽來了?說來,本宮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
“公主說,從未來過流翠宮,所以想來看看。”寧越女笑著看向身旁的薰藝說到。
“寧娘娘,我還沒用早膳,肚子餓了。”薰藝轉頭看向寧越女道。
“正巧,我那裏有皇上賞賜的糕點。”淳貴人說罷,隨後對身旁的巧意說,“去,帶公主下去用早膳。”
“臣妾謝娘娘美意,不過,臣妾早已備好糕點。”寧越女說罷,對外麵大聲說到,“徐琳。”
“娘娘,奴婢在。”徐琳聽罷,迅速來到寧越女身旁。
“公主餓了,帶她下去用早膳吧。”
“可是……”徐琳擔憂著要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去吧。”寧越女看向徐琳道。
雙目相對,話語通靈,徐琳會意後才緩緩說到,“奴婢告退。”隨後帶著薰藝離開了房間。
二人剛出門不久,兩個陌生的宮女就快速走進了房間,分立房門兩側。淳貴人身旁的巧意也麵容嚴肅起來。
寧越女卻是不慌不忙,頗有閑情雅致地拿起茶杯,隨後靠近唇。又細細品了一小口,隨後緩緩放下茶杯道,“娘娘的茶水可真非同一般,就連這寢宮擺設,也別出心裁。”
寧越女麵容含笑,舉止柔和,仿佛置身自己寢宮。
巧意見狀,不解地看了眼淳貴人。
“本宮身為貴人,理應如此。你一個麗人,自然是少見多怪。”
“娘娘說的是,臣妾孤陋寡聞了。”
“前不久,東院死了一個宮女,你可知道?”淳貴人說罷,雙眼盯向寧越女。
“臣妾一向不愛打聽後宮雜瑣,並不知曉。”
“那個宮女是我的人,叫左蘭。”淳貴人已經起身,然後走向大門,隨後在中堂停下。身上芳香彌漫,寧越女近身可聞。
見淳貴人聲音些許沉重,寧越女意識到什麽。
“據太監宮女回報,”淳貴人又轉身走向寧越女,一邊走一邊說。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當初,這個女子就是這般靠近自己,然後狠狠掐著自己脖子。寧越女記憶猶新。
可走了一半,淳貴人又停了下來,“左蘭是被人從身後打暈,再被勒死的。”說這句話時,淳貴人雙眼含恨,仿佛要把行凶之人碎屍萬段。
“何人竟如此歹毒?”寧越女語氣十分驚訝,看向淳貴人說到。
“這也是本宮想知道的。”淳貴人又轉身往回走。話語間,似乎已經知曉凶手何人。
“這後宮之中,竟也有人枉顧王法!”寧越女看著淳貴人的背影感歎道。
淳貴人繼續往前走,隨後緩緩坐下,“本宮曾經說過”,淳貴人坐定看向寧越女道,“但凡動我的人,本宮必將血債血償。”
淳貴人麵目凶狠,絲毫不複最初見時的美麗大方。
“臣妾若得知行凶之人,必立刻告知娘娘。無論何人,絕不包庇。”寧越女言辭懇切,聽不出半分虛假。
“此外,最近最令本宮頭疼的,卻是一隻麻雀。”淳貴人揉著頭,看向寧越女道。
“不知是哪隻麻雀,竟惹得娘娘如此憂心?”寧越女話語中帶著關心。
“這隻麻雀,最近在東院四處唱歌,引來很多人駐足。”淳貴人又起身,隨後看向寧越女道。
淳貴人移開視線,看向門外,麵帶不悅,繼續道,“特別是皇上!”
“不過,依臣妾拙見。麻雀歌聲怡人,為後宮除去寂寞和冷清,正是所需。娘娘何以頭疼至此?”寧越女一字一句道來。
“都怨本宮這耳朵,太好使了。遠遠地,竟也能聽見。這一時半會兒也就罷了,可日積而月累……”
淳貴人又轉頭看向寧越女說到,“也就厭煩了!”
“既然如此,娘娘何不派人去抓來,豈不了事?”寧越女語氣平靜道。
淳貴人又把視線移開,隨後說到,“要是抓來,豈不費事!”隨後又看向寧越女道,“如若這隻麻雀從此閉口,本宮也就不再追究了。”
頓了會兒,淳貴人又說道,“這人呐,隻要不頭疼了,什麽事都沒有了。管他什麽人死了,也都不想追究了。”
“可麻雀來到這裏,注定要高歌,如何可以閉口?”寧越女注視著淳貴人的眼睛道。
說罷,淳貴人一旁的巧意也注視著寧越女,其中意味,難以言說。
“哼,本宮可不管這些!”淳貴人話鋒突轉,怒目而視道,“要是這隻麻雀再四處高歌,”淳貴人又移開視線,看向前方繼續道,“本宮就殺了她!用她的鮮血,祭奠左蘭的亡靈。”
說罷,大門兩側的宮女無不全身一緊,神情莊重。巧意則繼續注視著寧越女,想看她如何反應。
“那娘娘可要多用點心思,畢竟,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寧越女起身說到,語氣從容,不露絲毫懼色。
聽到這句話,淳貴人感到頗為耳熟。回想起寧越女上次來自己宮中,自己就告誡她,來流翠宮需得多花點心思。
如今,她倒是用這句話回敬自己!淳貴人目的落空,又見寧越女從容無迫,心中愈加氣憤。
寧越女繼續說到,“況且,兼得皇上垂愛,同時四府睦鄰,輕易恐怕無處下手啊!”寧越女轉身注視淳貴人,口中一字一句如是道。
淳貴人聽罷,一時無言以對,唯有怒目圓睜。
“時候不早了,娘娘怕是也無雅興研討書法,臣妾先行告退。”說罷,寧越女即朝著門口緩緩走去。
眼看著寧越女離門口越來越近,很快就要走出門去。
“既然你無心和我做姐妹,那我們隻能做敵人了!”寧越女出門時,背後淳貴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寢宮。
寧越女把徐琳和碎花叫到房間,隨後對他們說到,“最近可能會出事,你們要多當心。淳貴人對我已恨之入骨,必會想方設法除掉我。”
“娘娘院裏院外都有侍衛把守,最近可能無法動手。”碎花說到。
“還有,我們這裏有薰藝公主在,晾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徐琳補充道,同時麵帶竊喜。
寧越女聽罷說,“話雖如此,但淳貴人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上次,我在她的寢宮裏,她竟敢親自動手。”
“娘娘說的對,我去叫陳如棟進來。”徐琳說罷,快速走出了房間。
一會兒後,徐琳和身後一個男子一道進來。
“娘娘有何吩咐?”陳如棟畢恭畢敬道。
“最近,為了薰藝公主的安全,我希望你們能多留意周圍。若發現風吹草動,盡快稟明我。”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