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視為明珠
第四十四章 視為明珠
“禦書閣。”寧越女說到。
徐琳聽罷，不禁內心竊喜。
“洪公公，我想見皇上，可否通傳？”寧越女在禦書閣外問道。
“娘娘稍候，老奴去去就回。”
一會兒後，洪公公從禦書閣緩緩走出。
“皇上正為淳貴人的事煩心，娘娘可要慎言。”
“知道了，多謝洪公公提醒。”
徐琳在外等候，寧越女獨自走進禦書閣。
“你來了。”皇上見到寧越女，臉上出現喜色。
“臣妾見過皇上。”寧越女行禮道。
“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皇上。”
“你此行可有要事？”
“臣妾聽聞皇上近來忙於政務，所以前來為皇上分憂。雖後宮不得幹政，但臣妾隻求能伴隨一旁，遠遠看著皇上就好。”寧越女緩緩說到。
皇上聽罷，麵帶笑容，隨後說到，“來，上前來！”說著，皇上指了指臨近的空位。
寧越女應聲去到皇上身邊，隨後緊鄰就坐。
皇上繼續處理政務，寧越女隻打量著，不作言語。半個時辰後，皇上突然發現旁邊有人，才想起寧越女在此，於是說到，“愛妃頗為體貼，有佳人如愛妃在側，朕十分高興。”
“臣妾隻求不打擾皇上處理政務。”寧越女溫和笑道。
“無礙。朕正希望有人能陪著，你來得正是時候。同為皇妃，終究還是有差距。”
“聽聞淳姐姐早日多次前來，想是一個人在後宮寂寞了。偌大後宮，盡是太監，淳姐姐思皇上過甚，所以難免做出出格之舉。”寧越女輕柔說到。
“同為後妃，卻隻有她一人出格！我看她是越發嬌縱，連朕都不放在眼裏！”皇上氣憤道。
“臣妾失言，惹皇上生氣了，還請皇上恕罪！”寧越女誠惶誠恐道。
“回想起此次薰藝中毒一事，朕覺著，其中終有蹊蹺。然，查明真相，需要緩緩圖之。”
皇上說罷握著寧越女的手繼續道，“朕觀你對薰藝甚為看重，不亞於她母妃。薰藝是朕之女，你看重薰藝，就是看重朕。你放心，朕是斷不會虧待你的。”
“臣妾關心公主，是臣妾之本分，未曾想過任何賞賜。皇上若一心想賞賜臣妾，隻求皇上能時刻相信臣妾，而不疑心，”說到這裏，寧越女雙眼看向皇上，麵目含情道，“如此，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朕答應你。隻要你不做奸邪之事，朕永遠視你為明珠！”
“真的？”寧越女微微驚喜道，隨後又輕聲說道，“皇上可要說話算數。”
“以往少有見你嬌滴滴之態，如今，愛妃嬌嫩之語，勝過一片芳華！”皇上欣喜道。
“臣妾哪有。”寧越女麵帶幾分羞澀道，隨後笑著說到，“皇上多來臣妾寢宮，自然就對臣妾了解了。”
“好，如愛妃之言，朕今晚就去愛妃那裏用膳！”
“臣妾喜不自勝，還請先行回宮準備。”寧越女微笑著說道。
告別皇上，寧越女離開禦書閣。
走在回東院的路上，徐琳說到，“真的嗎？這樣一來，娘娘的地位很快就要再次提升了。奴婢恭喜娘娘！”徐琳滿麵笑容。
回到寢宮。
“娘娘，楚和風等您多時了。”碎花在門口說到。
“妹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寧越女一邊走一邊輕聲道。
“一個人無聊，就想著去姐姐這裏要杯茶喝。”楚和風笑著說到。
寧越女在楚和風旁邊坐下。“徐琳，去取皇上賞的西湖貢茶。”
“可，西湖貢茶隻有一點，整個宮中隻有皇上和娘娘有。”徐琳擔憂道。
“去取來。”寧越女堅持道。
“這麽貴重的茶葉，給妹妹了豈不可惜？”楚和風說到。
“這茶葉本就是因救薰藝所賞，而妹妹功不可沒，理應如此。”寧越女微笑著說道。
“這樣一來，妹妹可又要欠姐姐人情了！”
聽聞至此，寧越女回想起昨晚的事，因而問到，“妹妹昨日說姐姐有恩於你，不知恩從何來？”
“原以為姐姐記得，不想，竟忘得幹幹淨淨了！”楚和風又說，“那日裏，要不是姐姐叫了張嬤嬤來，妹妹必然犯下大錯。”
寧越女細細回想，依然疑惑，因而問到，“妹妹何出此言？”
“當日裏，妹妹自以為是，就嚷著要浣飾羞辱一個宮女。姐姐可知，那個宮女的父親是何人？”楚和風麵帶懼色。
聽聞這裏，寧越女好奇道，“是何人？”
“竟是我越國第一文豪慕容若！”
寧越女聽罷，恍然大悟。回想起當日，張嬤嬤隻在楚和風耳邊說了幾句，楚和風卻因此千恩萬謝，感激涕零。當時就感覺不對，原來竟是這麽回事。
“聽聞慕容若先生長期坐鎮香山軒，是為我越國文學的泰山北鬥，就連皇上都未必請得動他。倘若我那日繼續羞辱他女兒，如今，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說著，楚和風似心有餘悸。
“楚和風，請用茶。”徐琳把一杯西湖貢茶放在她身前。
楚和風看到茶水，一時興起，端起來就要喝。
“小心燙！”寧越女立即提醒到。
“寧姐姐，我仿佛又欠你人情了！”楚和風緩緩將茶水放下道。
寧越女聽罷，莞爾一笑。
楚和風離去後不久，皇上前來。
“臣妾見過皇上。”寧越女行禮道。
“免禮。”皇上說罷坐下。
“謝皇上。”寧越女隨後坐在皇上一側，麵帶笑容。
“愛妃今日這衣裳頗為賞心悅目。”皇上打量著寧越女的衣裳說到。
“這是臣妾特意為皇上準備的，皇上喜歡就好。”寧越女笑道。
徐琳見狀，不禁麵帶微笑。
“臣妾見皇上方才麵帶憂色，不知可否言說，讓臣妾為你分憂？”
“都是那檔子事，總也無法落定！金國使臣阿木茲，竟口出狂言，讓朕撤掉盛西駐軍。借口說駐軍練兵過頻繁，影響了附近金國百姓的日常生活。真是豈有此理！”皇上麵帶不悅。
“既然是口頭之語，皇上不理會就是。皇上隻管海納百川，心存天下，如此，我越國風調雨順之態必可長久，周遭也因此安享寧靜。如此，更是皆大歡喜。臣妾妄言，還請皇上恕罪。”
“朕既告訴你政務，就不擔心你出言獻策。愛妃年紀尚小，卻廣學博識，實為朕之福啊。”
“臣妾不過略知一二，皇上過獎了。”
“朕也餓了，咱們邊吃邊聊。”
“好。”寧越女說罷，對外麵說到，“上晚膳。”
隨後，多達九十九種菜肴被一一端上桌來。
“皇上怎麽總看著臣妾，臣妾都不知道如何下咽了。”寧越女羞澀道。
“哈哈，沒想到愛妃也是如此女孩子氣！”皇上笑容滿麵。
“臣妾想，無論哪個女孩子被男子一直看著，都會感到羞澀，更何況對方還是皇上。”
“愛妃說的對，吃菜。”說著，皇上麵帶笑容給寧越女夾菜。
“謝皇上。”
一炷香後。
“今日到此為止，我還有政務處理，愛妃早點歇息。”說罷，皇上就要起身離去。
“皇上今日已累了一天，此時已過戌時，若還要回禦書閣，豈不使身體勞累？”寧越女擔憂道。
“無妨。愛妃慢慢享用，朕改日再來看你。”說罷，皇上朝著門外走去。
寧越女擔憂皇上身體，因而一直目送他遠去，心想，之前還一直擔心皇上會讓自己侍寢，如今看來，是大可不必了。皇上賢明勤懇至此，身在這個時代，有夫君如此，豈不美哉！寧越女想著，臉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
一會兒後。
“皇上，寧和風來了。”一個老太監說到。
皇上聽罷停下筆，隨後抬起頭道，“讓她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
“平身吧，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皇上疑惑道。
“臣妾擔憂皇上獨自處理政事，遂想過來看看。”
“朕又不是孩子，有何擔心？”
“臣妾想過來陪陪皇上，皇上既然嫌棄臣妾，那臣妾告退！”說罷，寧越女麵帶慍色，就要離去。
“回來。又耍小性子！”皇上立刻阻止道。
寧越女聽罷轉身，臉上是計謀得逞後的笑，卻不失優雅。
“既然如此，你且在這坐著吧。”皇上指了指旁邊道。
寧越女聽罷，來到皇上身邊坐下。
“皇上，潘怡妃來了。”這時，洪公公突然說到。
“她來做什麽？讓她進來。”
“是。”
“臣妾潘月容見過皇上。”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說到，言辭不凡。
“起來吧。你有何事？”
潘怡妃起身，看了看皇上身邊的寧和風，隨後繼續道，“謁月節即將到來，臣妾請問皇上，是否還像往日那樣盛行法事，以求皇嗣綿延？”
“如此小事，同香妃商量便可，何需來此？”
“臣妾已同姐姐商量過。越國今年國庫並不豐盈，外加皇上少有去後宮。縱盛行法事，也難保會有子嗣。但往年都進行過，今年若突然取消。茲事體大，臣妾和姐姐不敢妄自做決定，還請皇上拿定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取消吧。”皇上不耐煩道。
“不可。”突然，門外傳來另一個聲音。沉重而綿長。
“臣妾見過太後。”潘怡妃立刻行禮道。
寧越女見狀，立刻起身去到潘怡妃身旁，隨後行禮。
皇上見太後到來，麵帶茫然。
“平身吧。”太後對潘怡妃和寧越女說到，聲音慈祥而有力。見寧越女有些麵生，於是多看了看。
“兒臣見過母後。不知母後深夜到此，有何指教？”皇上恭敬道。
“此次謁月節意義重大，皇上安可輕易視之。臨幸後妃事小，難有子嗣事大。皇上豈可藐視？”
“可兒臣正值年少，子嗣一事，不必著急。”皇上笑著說到。
“皇上確實年少有為，又政務繁忙。可皇上也得顧及下為母的求子之心吧！哀家過了今年，就步入花甲了。望看後宮，也唯有薰藝這孩子值得欣慰。在哀家有生之年，皇上就不能生個一男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