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嗬,你也配
第六十七章 嗬,你也配
“妹妹倒是心善,可倒也不必如此多愁善感!”潘怡妃意猶未盡,繼續道,“在這後宮之中,誰又能說自己一定能永遠受寵,榮辱興衰,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寧越女聽罷,麵容含笑道,“姐姐所言極是,妹妹多謝姐姐賜教。”說罷,寧越女微微欠身。心中卻想,皇上情淺義薄,對於曾經極為寵愛的香妃,輕易就打入冷宮,永生不得出,這是何等冷漠!更是何等無情!
如此種種,是斷不能用“一國之君”、“愛莫能助”來搪塞的,這樣的後宮,我還要待多久呢!
三天後,消息傳來,修竹居熱鬧非凡。阿離熱淚盈眶道,“如今,蘇和娜一族總算被連根拔起,她一定想不到,張揚跋扈的自己也會有今天!”
徐琳高興道,“恭喜娘娘大仇得報,奴婢也為娘娘高興。”
碎花道,“隻是,娘娘如今沒了對手,可真要無聊了。”
“沒有對手才好哩,本宮並不想天天擔驚受怕,那樣的日子,並不舒坦。”寧越女含笑說完,輕鬆地端起一個茶杯,隨後緩緩嗅著茶香,再細細品嚐著。
“既然如此,娘娘今後有何打算?”阿離疑惑道。
“我曾答應過姐姐,等淳貴人的事了了,就去醉心居陪她。”寧越女開心道。
剛說完,徐琳就機靈道,“奴婢素來知娘娘和劉貴人姐妹情深,就是不知,娘娘和劉貴人的姐妹情更深,還是和皇上的恩情更重?”
徐琳說罷,碎花和阿離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寧越女,寧越女見狀,一口茶忍不住吐了出來,隨後生氣道,“本宮瞧你是翅膀硬了,”說罷,寧越女起身似要讓徐琳好看,徐琳見狀,一個閃身跑到很遠處,隨後索性出了房間。
碎花和阿離見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會兒後,寧越女吩咐碎花去換一杯新茶來,房間裏獨留下阿離侍奉。
阿離道,“奴婢曾答應過娘娘,若華怡妃大仇得報,此生即追隨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阿離謹記在心,娘娘以後就把阿離當作您的畢生隨從吧。”
寧越女似乎早料到阿離會這樣說,因而輕輕撫了阿離的頭發,同時自然地笑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本宮當不會客氣。”說罷,寧越女笑意銳減,很快又暖笑道,“可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阿離聽罷激動道,“謝娘娘!”
當日下午,碎花前來稟報,說洪公公到了,寧越女淡淡道,“該來的總會來,就說本宮馬上就到。”
一會兒後,洪公公見寧越女走近自己,立刻笑盈盈道,“如今這宮中沒了糟粕,眼見娘娘氣色也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兒!”
寧越女輕鬆笑道,“焉不知,公公的氣色也遠遠好於從前,看來,這不該有的人確實不當有,公公如今不必費那些心思,隻需要一心伺候皇上,想來,也輕鬆多了。”
洪柏森聽罷,笑意仍然道,“娘娘這嘴,奴才是趕不上了。有娘娘的巧嘴每日地陪伴皇上,奴才也就可少勞點神了!”
寧越女心想,這老家夥,倒挺會哄人,隨後正色道,“你來找本宮,所為何事?”說罷,寧越女緩緩坐下,又端起茶杯,徐徐品著。
洪柏森道,“喲,你看奴才光顧著和娘娘樂嗬,竟把正事給忘了。皇上讓奴才來通傳一聲,讓娘娘即刻去禦書閣。”
寧越女轉頭一思,徐徐道,“皇上可說是何事?”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可奴才看皇上那神態,想來當是好事,指不定就要冊封娘娘為明意呢!娘娘還是趕快去吧,不然奴才又要被說道說道了。”說罷,洪柏森轉身離去。
一會兒後,寧越女來到禦書閣。
“臣妾參見皇上,願皇上洪福齊天。”
“平身。”
寧越女剛起身,就見到一旁的華怡妃,因而笑著道,“妹妹見過姐姐。”
華怡妃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撒向皇上。
皇上說到,“此次除去蘇和娜,愛妃功不可沒。”
聽罷,寧越女雖然知曉瞞不過天,也依然感覺心中一顫,詫然道,“皇上都知曉了?”
“朕的宮裏,如何無法知曉?”皇上神色平靜,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臣妾貿然安排除去蘇和娜,行事失當,還請皇上恕罪。”寧越女下跪後,如是恭敬道。
“朕說過,永遠理解你。你雖擅自做主,但從結果來看,並未造成損失。相反,”皇上說罷帶著愛意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華怡妃,隨後又看向地上的寧越女道,“因為你的謀劃,華怡妃沉積多年的冤屈,如今昭雪,此乃大功一件。此外,總算助朕除掉蘇和娜,此,亦是大功。”
寧越女聽著,同時留心著皇上的神態,即便一個細微的表情,也不放過。
寧越女開口道,“臣妾疑惑,當日去見華姐姐時,並無人知曉,皇上……怎麽知道的?”,頓了會兒,寧越女不禁打趣道,“難不成……皇上真有通天遁地之能?”
這時,一旁的華怡妃輕輕一笑道,“皇上手下能人眾多,要知道此事,想來並不困難。妹妹且說,當日還見過誰就是了。”
“你還是先起來吧,一直跪著,你那膝蓋怕是不想要了!”皇上關心道。
寧越女聽罷隨即起身。
華怡妃雖然再次複出,衣著打扮卻不似那日鮮豔,整體著裝傾向於幹淨素雅,卻多了幾分賢妃的意味。
寧越女心想,我那晚見過七爺,難道也要說出來麽?寧越女猶豫不決,複看看華怡妃,見她表情淡然看向自己,並無異常,因而道,“妹妹那晚途中偶遇過七爺,所以……”
寧越女又抬頭看向皇上道,“莫非,七爺是皇上派去保護華怡妃的?”寧越女雖口中發問,心中卻是堅信了八分。
果不其然,皇上道,“沒錯!這麽些年,”皇上又轉頭看了看華怡妃,然後再看向寧越女道,“你以為朕真的放下了華怡妃,若不是朕讓七弟暗中保護,華怡妃豈能安然無恙!”
華怡妃聽罷微微道,“臣妾多謝皇上多年來的體貼,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妾無以為報。”
寧越女心想,七爺一向神出鬼沒,如此看來,當是尤為受皇上看重。可七爺和我交往多次,卻從未透露,也算用心專一了。相比於皇上,當……我想這些做什麽,現在該慶幸的是,皇上尚不知曉我與七爺多次星夜相逢,否則,恐怕會有殺身之禍了。
也好在七爺行事謹慎,密不透風,否則,縱使皇上承諾過我什麽,也不過如同蘇和娜蘇流雲姐妹一般。往昔千般愛重,如今一朝斷流,從此再無生機!
想到這裏,寧越女心中產生莫名的惶恐,不過又很快被壓製下去。
皇上又道,“如今,蘇和娜一黨,已盡數誅滅。”
寧越女心想,如此說來,馮明意也已受牽連。也好,就算她不死於此時,也無法長久的。
皇上又道,“可有一人,朕不知該如何處理,想聽聽愛妃的建議。”
“臣妾不知,皇上所說是指?”
寧越女剛說完,皇上即衝著門外大聲道,“帶上來!”
很快,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走進大殿。女子臉上帶有幾分歲月的滄桑,寧越女一看,發現來人並非別人,正是之前和自己聯手的葛貴人。
“皇上,臣妾以往雖為蘇和娜一黨,但請皇上念在臣妾及時懸崖勒馬,最終棄暗投明的份兒上,饒恕臣妾吧!”葛貴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同時淚流滿麵,一副已經潛心悔改的模樣。
“朕,本打算將葛貴人和蘇和娜其他黨羽同罪論處,又想到,葛貴人及時去往修竹居揭發蘇和娜陰謀一事,一時難以定奪,不知愛妃有何良策?”
見皇上向寧越女征詢意見,葛貴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喜不自勝地望著身邊站立的寧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