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跪下！
第八十二章 跪下！
兩個時辰後，慕容靜兒已然離開，寧越女和碎花去往鍾粹宮，途中恰巧遇到潘怡妃。寧越女從容道，“妹妹見過姐姐。”
潘怡妃若無其事道，“聽聞妹妹懲處了陶和風，真是大快人心呐。說來，倒是給姐姐省了不少事。”
潘怡妃含笑說完，寧越女輕輕一笑道，“姐姐過獎了，這原本都是皇上的功勞，妹妹豈敢搶功？另外，陶和風初進宮不久，此次也不過是小懲大誡，隻希望她能潛心悔改，回頭是岸。”
潘怡妃聽罷微微垂眸一思，複抬頭微笑道，“經過妹妹的調教，本宮心想，這陶和風斷斷不敢再造次了。妹妹大度，以後還是要和她好好相處才是，畢竟都是皇上的人。相處融洽了，對我們都有好處。”
寧越女從容道，“這是自然。”
潘怡妃聽罷，神色頗為和悅，道，“本宮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妹妹了。”說罷，潘怡妃一行才離去。
碎花瞧了瞧潘怡妃，輕聲疑惑道，“這潘怡妃似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寧越女看著潘怡妃的背影，麵目含了兩分狠意和三分笑意道，“若不是她刻意隱藏心緒，便是另有考量。”
一會兒後，寧越女到了鍾粹宮，見曾在東院任宮女時見過的兩位不得寵的娘娘，先後從鍾粹宮離去，寧越女心懷疑惑，隨後進了鍾粹宮大門。
王怡妃見到寧越女，像已等候多時一般，笑著迎上去，隨後帶些激動道，“聽說你親自去了禦書閣，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勸動皇上降了陶和風的位份！”
王怡妃拉著寧越女的手，一同往房間內走去。寧越女隻是含笑輕語道，“姐姐竟也和別的人一樣，說得妹妹神乎其神似的。”
王怡妃立刻退了語氣，略思索片刻道，“我這不是為你高興嘛，陶和風是潘怡妃的人，你動了她的人，想來，她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兩人一同坐下，寧越女麵無懼色，從容自然道，“我倒是想讓她動手。”言語中，似乎已有了把握。
王怡妃聽罷，先是愕然，隨後是激動，然後似重新認識了寧越女一般道，“妹妹慧心獨具，姐姐和你相處多時，卻也未看透你的心思。”
寧越女隻是含笑，如常一般清婉道，“妹妹又不是水，豈能看透！”王怡妃聽了寧越女打趣，不禁和寧越女一同露出了顯顯的笑意。
王怡妃看了看窗外的天氣，見早晨的細雨總算停了，陽光似軟綿綿般照射著大地，一時想到去東院舊居逛逛，於是和寧越女提了議，兩人很快一同去往東院，身後是二人的侍女碎花和尋櫻。
寧越女想起方才從鍾粹宮出去的兩位不得寵娘娘，隨口一般問到，“姐姐怎和楚微令、徐微令有了來往？”
王怡妃答，“你我還要在這深宮生活，身邊總要多幾個能用的人吧。”
寧越女溫和道，“隻是，姐姐一向清高，曾經為了遠離宮中爭鬥而持續數月閉門不出，如今竟也會為了拉攏她人而放下身段！”寧越女說罷即看向王怡妃，眼神中既有驚喜，又有一分疑惑，同時帶兩分賞識。
王怡妃隻是淡淡的表情，不做言語。
一會兒後，王怡妃道，“妹妹可曾聽說，太後為了給新人一個機會，讓所有新進妃嬪都晉升了一個位次？”
寧越女作微微吃驚態道，“有這等事！”
王怡妃瞧了瞧周圍，見無人，才細細道，“自從蘇和娜一黨被盡數清除後，後宮位份高的人少了將近一半，受皇上喜愛的更是屈指可數。我想，太後此行，實則是為了重新平衡後宮勢力，給新人一個機會不過是借口罷。”
寧越女聽罷思索片刻道，“平衡後宮勢力？索性是指你我和潘怡妃？”寧越女說著即看向王怡妃。
王怡妃點點頭繼續道，“若華妃常常去禦書閣，她也當是其一，不過，如今她當已不算有勢力之人，如此算來，也就隻剩你我和千喜宮那位了。”
寧越女想了想，淡淡道，“太後真是想得深遠！想當初，後宮姐妹為了一個妃位，費盡心機，如今這些剛入宮的人卻撿了個大便宜。”
寧越女聯想起方才王怡妃拉攏徐微令和楚微令的事，不覺恍然大悟，現如今，此二人已不再是微令了，而是雅樂。妃位提升了，自然價值也更大。姐姐還真是好謀劃！
王怡妃輕輕道，“雖說她們有幸蒙太後相助，可這後宮中降位份也是常有的事。升上來算什麽，能穩得住才算本事！”
一會兒後，二人到了東院，又一同前去以前的舊居。
進入院門後，見裏麵雜草叢生，枯葉遍地，寧越女不禁帶了幾絲憂慮，道，“想來此處過於偏僻，少有妃嬪選擇這裏，長此以往，也就有些荒廢了。”
“上次來，還不見得偏僻荒蕪，此次卻……”王怡妃說著，麵容多了幾分傷感。
寧越女卻含笑道，“姐姐不知，第一次來是圖個新鮮，心思都用於懷舊了。可這第二次來，就沒有舊可以懷念了，看見的自然是殘枝落葉。”
王怡妃聽罷，有些恍然，隨後神情恍惚般道，“當是這樣吧。”
二人在院子內四處尋覓過往的點滴，一時忘了周圍，偶聽到門外有人哀求著“饒命”，寧越女立刻出了門，王怡妃緊隨其後。
走近聲源後，寧越女方知，竟是靜兒的侍女阿姿在扇孫芽的耳光。寧越女見狀，幾步上前，隨後喝道，“住手！”
阿姿聽罷，立刻循聲音看去，見對方穿著打扮頗為華麗，因此心中一慌，又見對方是自己娘娘要好的寧貴人，隨後反而緩和了幾分心緒。
慕容靜兒見狀，卻是一臉高興，隨後憤憤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孫芽，又轉過頭對寧越女笑道，“姐姐，妹妹得知這個賤奴曾經陷害過姐姐，所以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才特地教訓教訓她，看以後誰還敢打姐姐的壞主意？”
此時，王怡妃已然走近，聽聞慕容靜兒所談，似是她們姐妹的事，因此隻是站在幾步開外，靜靜地看著。
寧越女見慕容靜兒臉上帶幾分義正言辭的意味，隨後緩緩走近地上跪著的孫芽，然後伸手拉她起來，口中同時細細道，“沒事。”
見寧越女不計前嫌，孫芽不覺再為自己以往做過的糊塗事感到追悔莫及，眼淚隨即簌簌下落。
寧越女見她誠心悔改，言語溫柔且有些不忍道，“沒事了，你回去吧。”同時輕輕拭了她眼角的淚水。
慕容靜兒見狀，頗為不解道，“娘娘這是？”
寧越女麵容失笑，暗含慍色道，“靜兒，昨日陶和風的事，想必你已聽說了吧。”
見慕容靜兒麵含不解地點了點頭，寧越女繼續道，“怎麽——，你是想步她的後塵，好不容易升上來成了和風，又想一步落入深淵不成？”
慕容靜兒聽罷怔怔道，“可……可孫芽畢竟陷害過姐姐，若不一並懲處，將來……將來必有人心存僥幸，再次對姐姐圖謀不軌。”
寧越女聽罷立即道，“你非神仙，如何知曉將來？我之前告訴你的話，你都忘得幹淨了是嗎？”寧越女慍色越發明顯，隨後眼神凝落到一旁道，“你好好回宮反省吧！”
說罷，慕容靜兒隻好無奈地轉身退去，阿姿見自己無事，也要一同離去，不料，寧越女卻叫住道，“站住！”
阿姿聽罷，一時慌亂站住了腳，隨後怔怔地轉身。慕容靜兒聽到後，隻轉頭快速看了一眼，隨後顧著自己回宮去了。
阿姿見寧越女麵容不好，立刻下跪哀求道，“奴婢知錯，還請娘娘恕罪。”
寧越女聽罷才看著她道，“你既然是靜兒的侍女，就代替靜兒去給孫芽道歉吧。”
阿姿聽罷立刻驚喜般道，“奴婢多謝娘娘開恩，奴婢這就去給孫芽妹妹道歉！”說罷，阿姿立刻起身，然後向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不知何時，王怡妃已經來到寧越女身旁，輕輕道，“靜兒行事就是衝動了些。”
寧越女卻有些失望道，“當初見她那般單純，又無人依靠，一時心起，才拉了她一把。可如今這副模樣，當真是令我寒心！”
王怡妃麵帶淺淺的笑意道，“除你外，靜兒恐怕是後宮中年齡最小的了。年輕，就容易衝動行事。”
寧越女聽罷，臉色驟然放鬆了很多，王怡妃見狀笑道，“我最近學了一道清明蓮子羹，你隨我去鍾粹宮，我做給你吃。”說罷，王怡妃拉著寧越女的手原路返回。
走了一陣子，二人聊及諸位王爺，王怡妃道，“這諸位王爺中，也就三爺和七爺能常見，至於其他王爺，至今也未曾見過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