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走狗,給我跪下!
第八十七章 走狗,給我跪下!
玄仁見寧越女走近,一把將她摟過來,隨後用力抱緊,仿佛突然發現她是從天上來的仙女,一時竟有些愛不釋手。寧越女表麵悅然笑著,心中卻有些不願,甚至還隱約感到一絲寒意,可就是說不出緣由。
玄仁抱緊寧越女,讓她的臉緊貼著自己的胸口,隨後就要親吻下去,卻被寧越女嬌羞止住道,“皇上,這裏是禦書閣。”
皇上聽罷方察覺自己有些失態,於是放鬆了嘍寧越女的雙手,麵容滿滿的笑意也徐徐褪去,隻留了些淺淺的暖笑。便縱是這十分淺的暖笑,也是十分難得的,寧越女一時竟有些感動。
不求他能一生一世愛我,隻要有一絲真心,我也能滿意的。寧越女享受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甚至是溺愛,雙眼含情注視著皇上的雙眼,皇上亦含情看著她。
良久,皇上溫和道,“寧兒,朕必會好好待你的。從前是這樣,以後亦是如此,甚至越發待你好。”
玄仁此時的話似乎有一種穿透力,瞬間洞穿了寧越女心間的防線,讓寧越女由不得不信。寧越女仿佛感覺到細膩的幸福,眉間眼角都能見到沉浸於愛河的享受和歡樂。
寧越女淡淡卻深情道,“皇上此生若不負臣妾,臣妾必不會忘記皇上的無上恩德。”玄仁聽罷,卻略微生氣道,“好端端的,提這些作甚。朕,不會負你,你,也不會負朕。”
皇上想起還有正事要處理,遂有意讓寧越女起身,寧越女察覺後立刻起身,這時才突然醒悟,方才自己說了什麽?一時何至於這樣說呢!就一瞬間,寧越女心中的防線再次重構,又或者從未崩潰過。
第二日。
寧越女昨晚自從禦書閣回來後,遲遲無法入睡,輾轉多時,才終於睡去。至第二日淩晨又醒來,隨後再度入睡。及最終再次醒來,已是巳時,遂慌忙起床,又讓碎花梳洗打扮。
不多一會兒,徐琳從門外進來興高采烈道,“娘娘可知,現在咱們流翠宮成了六宮之首,太監宮女兒見了,都恨不能立刻給咱們捶背揉腰呢!想起以前,也隻有淳貴人有這樣的待遇!”
寧越女聽罷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柔和中添了分莊重。此時碎花道,“娘娘好不容易從一個宮女熬到了現在的六宮主位,現在正要讓那些平時背後議論的狗奴才好好看看,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子。”
寧越女隻是聽著,注意著給自己畫眉,又仔細瞅了瞅其他部位妝容是否妥當。徐琳趁著高興繼續道,“以後啊,都不用親自去內衛府領月例了,他們自己自覺就送過來了!”
碎花聽後不禁也悅然一笑,雙手不斷為寧越女整理著發絲。
寧越女卻是含了一分不悅看著鏡中的徐琳道,“那怎成!不能因為本宮是主位就壞了規矩,如此一來,以後如何服眾!”
徐琳聽了不以為意,語氣輕鬆且有些散漫道,“奴婢就是想哄娘娘說句話,並非真的那樣想。”
寧越女聽罷去了慍色道,“這還差不多!”
這時碎花道,“早晨我出去時,聽聞皇上重賞了慕容娘娘,還給她提升了妃位,現在已是聽雨了。想來,她這會兒已搬到了靜心院。”
寧越女聽罷平靜道,“靜兒那日也算為本宮盡了心。皇上的賞賜,都是她應得的。”
徐琳聽罷立刻不悅道,“看她平日裏對娘娘多有不敬,指不定是什麽心思。這次也不過是碰巧先發現了失火,否則,她休想輕易晉升!”
寧越女聽罷亦有些不悅,“無論如何,當日她也幫了本宮。試想,那日若不是她及時發現房間失火,恐怕本宮的臥房會燒得一點不剩。適時,用來作為證據的紅鵝羽也不會有留存,本宮也就不能輕易扳倒千喜宮,此外,皇上送給本宮的諸多賞賜隻怕也要付之一炬。”
說到這裏,寧越女還想起了一件事,卻不敢說出來。那晚,七爺送給她一把扇子,寧越女也把她珍藏在了臥房。好在靜兒發現及時,房間中損壞極多,可那把扇子依然完好無損。
寧越女終於梳妝完畢,隨後同徐琳一道去往醉心居。途中,總有很多宮女太監行禮,或熱情洋溢,或謹慎小心,或討好奉承,又或者擔憂恐懼。寧越女來後宮這些日子,早見慣了人心,因此麵容波瀾不驚,同時不乏莊重之色,頗有幾分統攝六宮的氣質,並可偶爾窺見一絲心狠手辣的決絕。
一會兒後,終於到了醉心居。
許久沒見到薰藝,寧越女這次突然見到滿臉歡笑的薰藝,心中很是激動,帶著滿臉的笑迎上前去,又看了看一直仔細照顧薰藝的阿離,眼神中不乏感激之情。
劉貴人從房間出來,見到寧越女突然到來,又想起她剛被封為怡妃,又暫代治理後宮,因此含了笑行禮道,“見過怡妃娘娘。”言辭中帶著五分恭敬。
寧越女聽罷,停下和薰藝談笑,又把薰藝交給阿離,隨後快速幾步來到劉貴人身前,含了溫暖的笑握著她的手,隨後歡快道,“姐姐快快請起!”說罷,即扶了劉貴人起身,又趕忙道,“你我既是姐妹,又何必如此,豈不折煞了妹妹!”寧越女語氣中帶了些微生氣,隨後更是將臉轉向一旁,露出生氣的表情,卻還拉著劉貴人的手。
劉貴人見狀一時不知該哭該笑,隻好禮歉般道,“好——,如今你是後宮之主,縱使我是姐姐,也不能惹了你不高興,否則,”劉貴人變了臉色,憂心看向一旁道,“以後日子難過哦!”
寧越女早留心劉貴人的臉色,不覺麵容重又帶上喜色,隨後拉了劉貴人的手進房間。
兩人多日不見,相談甚歡,歡笑聲許久不散。
劉貴人道,“這樣說來,王怡妃確是個可以依靠的,不像姐姐,受不了這宮中的爭風吃醋。以後,你多和她聯手,也就不愁這後宮治理不下去。”
寧越女含笑溫和而答,“王姐姐確實是好性子,可以和她相互扶持,我這心裏也舒坦多了。”
離開醉心居後,寧越女一路回去流翠宮,卻恰巧遇見協助管理後宮大小事物的李公公,聯想起那日裏自己險些命喪他手,而如今自己卻成了他的主子,寧越女心中就感到莫名的開心。
李賢淳見到身為後宮主位的寧越女,立刻上前恭敬道,“奴才見過娘娘。”聲音還是那般陰陽怪氣。
寧越女帶亦真亦假的笑,同時圍著李賢淳轉著,口中欣悅道,“李公公,別來無恙。”說罷,寧越女停下腳步,又含笑打量著李賢淳。
李賢淳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一時像六神失了一神般,有些慌神。寧越女繼續一邊走一邊道,“本宮尤記得當日在監牢中,李公公對本宮說的話。你說本宮不簡單,卻可惜我生不逢時!”
李賢淳像回憶起來什麽,激動道,“老奴確實說過。當時,娘娘被淳貴人陷害,老奴礙於淳貴人的地位,雖可惜娘娘不懼生死的膽量,卻不得不執行淳貴人的命令。”李賢淳豎起蘭花指,口中一字一句道來。
說罷,李賢淳麵帶後悔道,“早知今日,奴才那時就算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那般苛待娘娘啊!如今,娘娘終究得償所願,寵冠六宮,又兼得統領後宮的大權,老奴真是欽佩呀!”說到這裏,李賢淳拱手做出祝賀的手勢。
李賢淳繼續道,“不過,老奴終究預料錯了,娘娘本注定輝煌一生,當日不過一個小小挫折,非但沒有傷到娘娘分毫,反而助益娘娘看清了後宮的真麵目啊!如此,老奴今日就算死了,也值了!”李賢淳說完露出一副隨時準備赴死的表情。
寧越女麵容不改,依然輕鬆自在笑道,“本宮何時說過要治你的罪了!”
李賢淳聽罷驚愕萬分,一臉疑惑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已看不透心思的女子——她可才十六歲,卻已握得後宮生殺大權。那副不怒自威的表情,怕任何人見了都止不住要抑製自己的所有算計!
李賢淳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