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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祭日

  第55章 祭日

    紀慈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蘇禦欺身靠近,都是成年人,自然而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她腦袋裏的弦“蹦”的一下斷開,慌慌張張想開口阻止,不料牙齒一不小心嗑到舌頭,紀慈吃痛擰眉叫了一聲:“好痛…”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這麽不小心,”蘇禦有些責備,本來也隻是想嚇嚇她,誰知道這女人這麽不禁逗,“我看看弄的嚴重麽?”


    紀慈這次倒是乖乖聽話,吐出舌頭讓蘇禦看看弄成什麽樣了,男人站在眼前一動不動,盯著她的幽深瞳孔裏暗湧流動,紀慈含糊問道:“嚴…重麽?”


    蘇禦緩緩附身吻上紀慈的唇。


    “唔……”紀慈大腦裏“轟”的一響,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蘇禦闔著眼,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


    他們的臉離得很近,灼熱滾燙的呼吸緊緊纏繞。


    紀慈下意識向後瑟縮,卻被蘇禦伸手攬過腰肢按在懷裏,他似乎對她的抗拒很是不滿。


    先前柔和的親吻瞬間熾熱而濃烈,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紀慈情難自持,合上眼睛,雙手不由自主地勾上蘇禦的脖子,仰頭配合他這強烈的親吻。


    男人的呼吸逐漸急促,理智全失。


    紀慈恍然驚醒,低呼:“蘇禦……”


    瀕臨失控邊緣的蘇禦被紀慈這聲呼喊拉回一絲理智,睜開猩紅的雙眼,眸子裏從未有過的欲念還未完全褪卻。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做傷害紀慈的事。


    至少要等到說服家人接受她,能給她穩定的未來。


    蘇禦鬆開覆在紀慈身上的雙手,聲音帶著不知名的沙啞:“我…我先去下洗手間。”


    紀慈的呼吸依舊急促,心髒砰砰亂跳,她理了理揉的起皺的衣裳,咬住被吻的殷紅的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些順理成章的事,她並不反感,更何況對方還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知道蘇禦心裏有顧慮,不然一個情難自持的男人怎麽會在失去理智的邊緣懸崖勒馬呢?


    洗手間裏的流水聲持續了許久,紀慈實在是沒那個顏麵坐在客廳與蘇禦大眼瞪小眼,索性將自己關進臥室。


    微信裏蘇禦發了條信息。


    「Su」:有換洗的衣物麽,剛洗了個澡,忘記來的太急沒拿行李。


    紀慈臉頰一熱,自然知道他這洗澡的含義。


    她打開衣櫃翻箱倒櫃,找出幾個月前商場減價買的運動男裝。


    當時之所以心血來潮買件男裝,隻是想著說不定以後有用,誰知道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紀慈將衣服放進洗手間門口的衣簍裏,敲了敲門,再一溜煙兒跑開,生怕看見某些不該看見的畫麵。


    蘇禦套上衣服走出洗手間,單手拿著毛巾擦拭頭發,身上還散發著沐浴後的氤氳水汽與沐浴乳的清香。


    客廳裏沒有紀慈的身影,蘇禦輕笑一聲,自然知道她把自己關在了哪裏。


    走向臥室,轉動門把手,把手卡在原位紋絲不動,裏頭的人竟然上了鎖。


    蘇禦:“……”


    蘇禦一臉黑線,她把他當成什麽了,還用得著這麽防範?


    他抬手敲敲門,盡可能放緩語氣,掩蓋自己的無奈:“念念,我晚上睡哪?”


    紀慈不知在臥室裏幹嘛,傳出的聲音甕聲甕氣:“你睡沙發吧,被褥都給你鋪好了。”


    蘇禦無奈揉揉眉心,他這187的大高個怎麽擠進那套小沙發裏:“可是你那沙發太小了,我怎麽睡?”


    “你不睡沙發睡哪,難不成睡床嗎?”


    蘇禦咬咬牙,客隨主便:“行,我睡沙發。”


    紀慈家的沙發的確夠小,坐下兩個人綽綽有餘,可讓一個大男人睡上麵,著實憋屈。


    蘇禦手臂搭上額頭,長腿壓在沙發扶手上,超出許多。


    他輾轉反側,實在是難以入眠,索性打開手機看看新聞。


    淩晨十二點,紀慈發了條朋友圈,意有所指。


    “家裏來了頭餓狼。”


    下邊好幾位共同好友點讚。


    齊遙甚至還評論:“是色狼還是餓狼?防狼噴霧備好了嗎?”


    蘇禦:“……”


    他單手拿著手機,手指不停點擊鍵盤給紀慈發去消息。


    「Su」:還不睡?

    紀慈的微信名在離職後便改回曾經的名字。


    「紅糖慈粑」:就快睡了,你怎麽也沒睡?

    「Su」:你說我為什麽沒睡。


    字裏行間中抱怨意味過於濃烈,對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回了兩個心虛的“嘿嘿”。


    「Su」:明天想不想出去玩,開車載你?

    「紅糖慈粑」:你最近這麽閑嗎,老總都不用親自上班的?


    蘇禦氣定神閑地打著謊言。


    「Su」:是啊,公司最近沒什麽事兒,不需要我去做什麽。


    「紅糖慈粑」:明天就算了吧,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蘇禦問她有什麽事,這消息發出去便如同石沉大海,沒了回信。


    第二日一早,蘇禦蜷縮在沙發裏睡得迷糊,半夢半醒裏聽著紀慈似乎起了床,在洗手間洗漱。


    他艱難掀開眼皮,昨晚睡得太晚,整個人精神恍惚,眼底泛青,他啞著嗓子悶聲開口:“這麽早去哪?”


    紀慈洗臉的手一頓,她已經盡可能放輕動作,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你再睡會吧。”


    蘇禦迷迷糊糊又問:“你去哪兒啊,我送你。”


    “不用啦,我早點出發,下午就能回家,你好好歇息。”


    蘇禦沒聽她的,從沙發撐起身子,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甩甩腦袋逼自己清醒:“等我一下,我送你過去。”


    蘇禦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畢,換上襯衣西褲,見客廳裏紀慈一身黑色著裝,莊重又肅穆,好奇問道:“你這身打扮是要去哪兒?”


    紀慈清理手提袋裏的東西,語氣淡淡:“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


    她不願麻煩蘇禦大老遠開車送她過去,便沒有打算將這事告訴他。


    蘇禦扣紐扣的手一頓,昨日紀慈的情緒沒有任何異樣,他完全沒料到今天是這樣讓她憂傷難過的日子。


    高二那年,紀慈剛轉入班上不久,班裏的流言蜚語便盡數傳進蘇禦的耳裏。


    他們說,紀慈的父母在一年前出車禍去世了,當時正讀高一的她也在那輛出事的小車上,父母全力庇護下她才撿回那一條命。


    旁觀者大多無法切身體會事件親曆者的痛苦,少數人真心實意為人哀歎,多數人都是懷揣著看笑話的心態,戴上副假慈悲的麵具。


    他當時是什麽樣的心境呢?


    那段記憶對於蘇禦來說已經有些模糊了,或許他也曾在心底裏默默為這身世淒慘的女孩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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