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驕陽
蘇禦將吉他還給清吧老板,拒絕了第七個來要微信的女人。
回到卡座的時候,本該乖乖呆在沙發上的女人不見了人影。
蘇禦給紀慈撥去電話,沒人接聽,他攔住路過的服務生:“請問剛才坐在這的姑娘呢?”
服務員雙手端著酒盤,不方便給他指路,下巴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我剛看見她去洗手間了。”
“謝了。”蘇禦拿上先前放在酒桌上的車鑰匙,邁步朝右側不遠處的洗手間跑去。
紀慈埋首站在盥洗台前搓洗雙手,抬頭從鏡子裏看見蘇禦一臉焦急朝自己這方跑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蘇禦找到紀慈,神色稍微改善,暗暗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丟了呢,打電話也不接。”
紀慈抱歉一笑,她沒想到蘇禦短時間沒找到她會這麽著急:“對不起,我剛剛有些不舒服,來洗手間整理一下,手機靜音沒有聽見來電。”
蘇禦趕緊走過去,拉起紀慈的手湊近端詳她,女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怎麽了,肚子不舒服麽,臉色這麽差。”
“不是肚子不舒服,”紀慈搖搖頭,猶豫許久,支支吾吾說道,“我忘帶藥了。”
紀慈回申城前去梁星醫生那開了大半個月的藥,每天遵循醫囑定時定量服用,近期抑鬱症從未發作,她自我感覺病情應該是有所改善。
今天急著去蘇家給蘇禦爺爺送禮,出門的時候全然忘記帶上藥盒。
蘇禦二話不說拉著紀慈往外走,時不時偏頭關注女人是否有什麽異樣,他擔心詢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會很難受嗎?”
蘇禦前段時間在網上瘋狂查閱抑鬱症相關資料,發病征兆、如何改善、如何治療…這些信息他幾乎爛熟於心。
可信息與實踐之間往往還有差距,當聽到紀慈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慌亂的快將這些東西全部拋到腦後了。
紀慈小聲道:“我現在感覺還好,就剛才稍微有些不舒服。”
她沒有告訴蘇禦,他的那首歌喚起了她許多回憶,幸福的,難過的,遺憾的…
一想起分別的那七年,她的心裏就著實難受。
可幸好,時過境遷,他依然在身邊。
回到紀慈的小屋,蘇禦去廚房替她接了杯熱水,再把紀慈放在臥室抽屜的藥盒拿了出來。
“下次別忘記了,”蘇禦把熱水和藥盒遞給紀慈,“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紀慈把藥片擱在舌苔上,灌了口水吞下去:“那你沒在我身邊怎麽辦?”
“沒在你身邊就打電話給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如果你忙著工作,我也能打電話給你嗎?”
“怎麽不能,”蘇禦笑著揉了揉紀慈的發頂,女人的頭發濃密,手感柔軟,他剛垂下的手忍不住再次抬起繼續揉弄兩下,“我的電話24小時為你開機,想找我的時候就打給我。”
“我剛做的發型呢,”紀慈擰住眉,掰開蘇禦放在她頭頂作亂的手,理了理被他揉的酷似雞窩的頭發,“瞧瞧你給我弄成什麽樣了!”
蘇禦咧著嘴訕訕地笑:“要怪就怪你頭發手感太好。”
這男人有個奇怪的癖好,酷愛揉弄她的頭發。
兩人上高中的時候,紀慈每次在約會前會將頭發精心打理,可蘇禦總是喜歡在她頭頂肆意作祟。
她後來實在沒法子了,索性每次見他都不再認真梳頭,反正到最後都會被他弄的亂七八糟。
蘇禦解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手,坐上沙發,懶懶倚靠沙發背,向紀慈伸手:“念念,過來坐。”
紀慈剛握住他的手,男人微微加大力道將她拉進懷裏,紀慈不受控製低呼一聲。男人輕笑一聲,一手扶背,一手繞到紀慈腿窩,將她側身抱上他的大腿。
“你做什麽啊,”紀慈沒好氣的捶打一下他的胸膛,“這麽大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蘇禦笑的眉眼彎彎,喉結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動,他用高挺的鼻梁去蹭了蹭紀慈小巧圓潤的鼻頭:“我問你個問題。”
紀慈被他這親密舉動惹得心神一顫,她的聲音軟的不像話:“什麽問題啊?”
蘇禦下巴抬了抬,指指餐桌上那幾束明媚豔麗的向日葵。他那日從帝都趕來住進紀慈家,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花兒:“你很喜歡向日葵嗎?以前我生日,你送我的禮物也是向日葵。”
紀慈大膽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歪著腦袋與他對視:“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不能問嗎?”
“當然能問。”
蘇禦一直都挺想問問紀慈當年送他向日葵的原因,奈何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那你快告訴我,為什麽送我那個。”
紀慈臉頰一燙,突然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麽?”
蘇禦搖搖頭,他一向對什麽花語星座之類的東西不大了解。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紀慈將腦袋貼在蘇禦結實的胸膛,避免他看見自己紅的像顆熟透番茄的臉蛋。她聽著蘇禦節奏強勁的心跳聲,輕聲說道:“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耀眼的像照進我世界裏的一束光,而我就好像需要抬頭仰望你的向日葵,所以才決定送…”
紀慈話沒說完,男人撫開她臉頰上的碎發,低頭封住了她一張一合的柔嫩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