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聞紀年說完這句話後, 彈幕紛紛不淡定了。
【好家夥,小醜竟是我自己。】
【……啊啊啊啊,你就寵他吧!】
【?如果我沒記錯, 你倆之前不是還鬧分手嗎,甜甜你這麽輕易就原諒他了嗎!】
【哈哈哈哈,我感覺可能還沒和好,蝦仁看著挺緊張的, 要是換了以前他根本不帶問的,直接貼上去了。】
【啊可惡可惡可惡, 臭情侶秀到我了!】
仲星燃單純以為自己的計謀奏效了,頓時樂開了花,時不時笑著偷瞄聞紀年兩眼。
電梯到達後, 他火速衝回自己房間把東西收拾好, 除了幾件衣服之外,還往行李箱裏塞滿了聞紀年愛吃的小零食。
然而在他們集合的時候,木緒儒看見每人都拖了個行李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眾人上了大巴車,工作人員這才拿出幾個背包分給他們。
陸謙隨還沒意識到不對勁, 笑著說:“這包裏不會全是吃的吧, 我們是去老宅探險還是去郊遊啊?”
賈柏言跟他一唱一和,“早知道應該帶個爐子來的,沒準兒還能搞的老宅燒烤。”
“等等,空的?”仲星燃抖了抖包,發現了異樣。
木緒儒說:“是這樣的,大家不能帶行李箱進去。你們每個人隻能帶五樣東西, 現在給你們十分鍾, 把這五件東西裝進背包裏。”
話音剛落, 車廂裏炸開了鍋。
白嫿:“搞什麽啊,老娘的衣服都不止五件!”
夏斐:“五件東西!吃的呢?穿的呢?你想讓我們餓死在裏麵啊!”
木緒儒連忙道:“不不不,你們誤會了。衣服節目組會統一發放奧瑞牌衝鋒衣,老宅裏麵潮濕陰冷,衝鋒衣可以用來保暖。到時候也會提供飯菜,不會讓你們餓著的。”
黃珍珍看了眼台本:“緒導,衝鋒衣的廣告應該在下一趴說。”
木緒儒麵露尷尬,陸謙隨噗嗤笑了出來。
大家開始往背包裏放東西,聞紀年拿了些實用的物品,包括創可貼、手電筒、剪刀、備用電池和紙筆。
白嫿瞅了眼黃珍珍,跟夏斐咬耳朵:“我還以為是什麽狠角色,原來是個呆萌軟妹,你說讓她來提供線索能靠譜嗎?”
夏斐看見陸謙隨正在看她,靈機一動道:“一會兒我們說不定可以賄賂她一下,讓陸哥去對她用美人計怎麽樣?”
白嫿翻了個白眼,“就他?人家才看不上他。”
兩人同時看向黃珍珍,卻發現她在看……聞紀年。
她們對視了一眼。
“我去,這女的膽子不小啊。”
“估計燃哥要炸毛了。”
車開了二十多分鍾,周圍路過的車輛越來越少,道路兩旁逐漸變得荒涼起來,到最後隻剩下他們這一輛和後麵工作人員坐的那一輛。
此時已經快要九點了,眾人終於到達了附近的古建築群。
開進建築群區域後,路上隻剩下幾盞稀疏的路燈。雲霧遮月,一排排古老的青磚紅瓦佇立在夜色中,屋脊上蹲著蓄勢待發的石雕,仿佛下一秒就會對著這輛車發起進攻。
車窗外麵是一條小路,司機開的很慢,仍時不時有樹枝刮過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
眾人下了車,麵前是一扇古舊輝煌的大宅門,兩旁的圍牆延伸到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剛才他們走過的那條小路,正設於這座宅子的圍牆外麵。
大門兩邊分別有一座石獅子,雙眼無神地正視著行人,最上方懸著一塊朱紅色牌匾,上麵寫了“江宅”二字。
兩扇門虛掩著,隱隱從門縫裏透出幾點燈光,顯得詭異至極。
詭異的氛圍瞬間浮現了出來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嘉賓們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不少。
夏斐左手牽著邵雲,右手拽著白嫿,死活不敢往門裏麵看。
聞紀年麵色日常地和胡辛聊天,“看圍牆的長度,這宅子應該挺大的。”
胡辛說:“是的,這裏是古建築遺址,我以前找靈感的時候來過。這些都是專門用來對外開放拍攝的,不過每到晚上就會清場,下午五點開始不對遊客開放。”
“清場?什麽意思,所以這裏現在隻有我們了是嗎?”賈柏言沒繃住,瞪大眼睛問道。
胡辛點了點頭,“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夏斐快哭了,“你們這樣的高知群體,能不能別習慣性加個‘理論上來說’,聽著更嚇人了,難不成這裏還有別的什麽東西?”
胡辛笑了起來。
白嫿顫抖著說:“你難道不覺得,五點後不開放這項規定更嚇人嗎……”
“啊啊啊啊,你別說了!”陸謙隨慘叫道。
“別自己嚇自己,這麽多人在呢。”聞紀年失笑,“我們進去吧。”
大門被推開,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如同打開了通往未知領域的通道。
聞紀年和胡辛率先跨進了門檻,仲星燃謹慎地跟在他們身後,賈柏言拽著他的衣角,也哆哆嗦嗦跟了上去。
陸謙隨在最後麵,跟四個女生抱團,在節目組的一再催促下,才不情不願地邁過門檻。
為了保證拍攝效果,這次連大燈和反光板都沒拿出來,畫麵始終是偏暗的色調,大宅在搖晃的鏡頭中顯得愈發神秘。
【啊啊啊,這個宅子,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
【我去搜了一下,曆史上還真的江家老宅啊!主人是民國時期的達官貴人,操,好嚇人!】
【我靠我靠我靠,剛才什麽東西閃過去了???】
【?????真的有東西!我也看見了!】
【別怕別怕,應該是黃鼠狼,這宅子太老了,肯定有老鼠什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畫麵看起來真的好可怕,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嗚嗚嗚,無意冒犯,小賈抱著我看,我害怕!】
【小賈:我也怕,你別過來啊!】
【我我我,我要坐在燃年中間看!燃年抱我!】
【不,他們中間沒有空隙,他們是負距離。】
【……猝不及防地開車,你們不要破壞氛圍!】
大家排成一支隊伍,按照節目組的指使走過長長的連廊。
連廊上掛著破損的紅色燈籠,風一吹整條走道的燈籠都搖晃起來,鬼影倒映在鏤空雕花的窗戶上,空氣中傳來燈籠紙摩擦的刺啦刺啦的聲音。
除了邵雲,女生們都快嚇哭了。
黃珍珍完全忘了自己的監視員身份,捂著眼睛甚至不敢看路,緊緊地抓著白嫿的衝鋒衣衣擺。
白嫿這會兒也沒工夫挑她的刺,和她相依為命地縮在後麵,旁邊還跟著陸謙隨這麽個沒用的男人。
木緒儒隻得在他們身後說道:“別這麽害怕,快到前廳了,前廳有大燈,我們去那裏開個會說一下劇情,然後進行第一輪票選。下播後你們先各自休息,明天再在園子裏找線索。”
白嫿發出痛苦的嚎叫:“什麽?我不想在這鬼地方休息!”
陸謙隨:“嗚嗚嗚嗚嗚,我也不想。”
白嫿:“……你不想就不想,能不能別老扯我袖子?要扯壞了!”
好不容易到了前廳,視線總算清晰起來。
入目是一張很大的八仙桌,旁邊放了兩排太師椅,正中央掛著一副巨大的墨寶,兩側簇擁著兩幅龍飛鳳舞的字。供桌上擺放著水果糕點,香幾、博古架、落地屏一應俱全。
這個江宅,看著應該是個富裕之家。
盡管頭頂確實有一盞慘白的大燈,但燈光照射在這些古色古香的老物件上,更讓人看的心裏發毛。
大家按題型,在太師椅上坐下。
“現在來說一下,每個人的身份和劇情。”木緒儒舉起小喇叭,聒噪的聲音衝淡了些許陰森氣氛。
工作人員開始給每個嘉賓分發劇本,他們拿到手後邊看邊聽背景解說。
“江家是西洲小有名氣的商賈之家,老爺在一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了大夫人、三姨太,和兩個少爺及一個小姐。時值中秋節,大夫人舉辦了一場家宴,在家宴上,江家表親顧昊被人殺害,凶手就在你們中間。大家隻有找出真凶,才能逃離江宅免於懲罰。”
“你們手上都拿到自己的劇本了,請後介紹自己的身份。”木緒儒對他們說。
仲星燃提問:“字挺多的,要全都說出來嗎?”
木緒儒笑道:“說不說看你,不過我提醒一下,凶手沒準兒會根據你們的線索隱藏自己。所以還是仔細考慮後,再決定要不要全盤托出,另外在選擇結盟時,也要務必小心。”
安靜了片刻後,眾人開始自我介紹。
聞紀年:“我是江家二少爺江寒霜,從小體弱多病,多虧先生董橋賜藥才能活下來,晚宴時我在場,對顧昊的事並不知情。”
仲星燃:“我是江家司機陶吳,生性衝動易怒,經不起挑釁。晚宴時,我和先生董橋鬧了點矛盾。”
夏斐:“我是江家小姐江若雨,顧昊是我表哥,我在家裏很不受待見,晚宴時我也在現場。”
邵雲:“我是江若雨的丫鬟小紅,和小姐一起長大,我素來討厭三姨太,因為撞見過她和大少爺偷/情。”
陸謙隨:“我是江家大少爺江晨生,晚宴前一天,我和顧昊去吃花酒,被顧家老太爺發現並羞/辱了一頓,期間提到我父親已死,我們家就是個落魄胡,我因此和顧昊大吵一架。”
白嫿:“我是江家三姨太藍蓮,我曾經打過小紅,因為她造謠說我和大少爺有奸/情,大夫人很不喜歡我,晚宴並沒有邀請我。”
賈柏言:“我是管家阿陳,晚宴時我在後花園,看見小姐和顧昊在一起爭吵。”
胡辛:“我是教書先生董橋,是我用靈丹妙藥救了二少的命,但他的司機卻恩將仇報把我打了一頓。”
“好了,現在大家都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我要告訴你們顧昊是怎麽死的了。”木緒儒說,“他是在晚宴第二天,被人從後花園的井裏打撈上來的。”
黃珍珍看了眼台本,朗讀線索:“他的屍檢報告在我這裏,我給大家念一下。死者生前曾有服用鴉/片的經曆,脖子上有明顯勒痕,後腦勺有凹陷傷口,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青腫。”
眾人都看向彼此,揣測著每個人的臉色。
木緒儒說:“我們來玩個簡單的遊戲,獲得第一名的人,可以得到珍珍的第一條線索,你可以選擇告訴或者不告訴大家。”
趁著準備道具的功夫,幾人湊在一起分析起來。
聞紀年說:“目前看來,大少爺是存在殺人動機的,三姨太沒有不在場證據,小姐也有嫌疑。夏斐,你當時和顧昊在後花園為什麽發生爭吵?”
他說完後,大家都看向夏斐。
夏斐被看得有點緊張,小聲說:“我和他自幼便不和,可姨媽對我很好。前兩天他跟姨媽吵架,偷家裏的錢去喝花酒,我氣不過就把他叫到後花園,本想好好勸勸他,但沒想到他不聽勸所以吵了起來。”
聞紀年看了她一眼,“你們整個晚上隻有那一次接觸?”
“是的。”夏斐點頭,“後來我身體不舒服,小紅攙著我回房了,再也沒見過他
。”
“那大少爺呢,你不是也和顧昊吵了一架嗎?”胡辛看向陸謙隨。
陸謙隨忙道:“我是因為他爹罵得太難聽才和他吵的,可不至於因為這個就要殺了他吧。”
這話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眾人麵麵相覷,彼此看著都不像好人。
仲星燃悄悄靠近聞紀年道:“我跟你是一夥兒的,我還幫你揍了先生呢。”
他站的稍稍靠後,說話時自然而然地靠上來,胸口若有若無地貼著聞紀年的肩膀。
聞紀年感受到身後的身體熱度,情不自禁微微笑了笑,一時間忘了問為什麽是“幫他揍了先生”。
胡辛馬上指責道:“喂喂喂,你這麽明目張膽地拉幫結派不好吧,是我救了少爺的命哎,我都沒拉攏他。”
彈幕:
【嘿嘿嘿,小狗偷偷貼貼了,他在跟甜甜說什麽?】
【蝦仁:就要站隊!就要和老婆拉幫結派!】
【我怎麽感覺胡辛挺可疑的呢,還有蝦仁為什麽要揍他,是不是因為他在少爺的藥裏麵動手腳了?】
【我覺得這個安排好像是,每對cp是一夥兒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我覺得像三姨太,她麵相凶。】
【笑死了,神他媽麵相凶,小心嫿姐打你。】
經過第一輪遊戲後,仲星燃拿到了線索。
他從黃珍珍那裏接過台本,隻掃了兩眼就對大家說道:“第一條線索是,顧昊後腦勺的傷口,是煙鬥造成的。”
“煙鬥?我們這裏誰抽煙?”白嫿問。
聞紀年看向仲星燃,隻有他知道,在他的劇本裏,寫著他知道司機陶吳抽煙這件事。且陶吳對二少的心思,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陶吳和二少是一起長大的竹馬,兩人惺惺相惜,二少小時候每每從學堂回來,就會手把手教陶吳今天學的知識。後來二少生了一場大病,陶吳聽說以前教過他的先生那裏有靈丹妙藥,便在先生門口長跪不起,這才為二少求來了保命的靈藥。
聞紀年選擇沉默,隻靜靜地看著仲星燃。
一旦這件事說出口,他就會成為所有人懷疑的對象。
仲星燃也看著他,過了幾秒後,突然開口道:“我抽煙,那隻煙鬥,看照片應該是我的,但我不是凶手。”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你用煙鬥襲擊了他?”
“哇,第一條線索就指向你了。”
“就是你吧,不然你為什麽要打他?”
仲星燃說:“是我先動的手,可當時他隻是受了點輕傷,倒地的時候應該沒死。至於為什麽打他……這個我不能說。”
賈柏言踩起昔日隊友來毫不留情,“你怎麽知道他還有呼吸,會不會是他已經死了但是你沒發現呢?”
【哇,蝦仁你!枉費媽媽還以為你是好人呢。】
【可如果真的是蝦仁幹的,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分享線索啊。】
【不分享更容易被懷疑吧,我覺得他就是認為大家會這麽想,所以才主動分享的。】
【等等,顧昊脖子上不是還有勒痕嗎,那也許後腦勺那個真的不是致命傷?】
【我感覺第一輪可以投蝦仁,因為現在他是嫌疑最大的,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其他嫌疑人。】
就在大家都眾說紛紜的時候,木緒儒問道:“所以你們有懷疑的對象了嗎?今天晚上你們可以進行第一次投票,投對了就馬上離開這裏返回酒店,投錯了就暫時被困在這裏。”
“我覺得可以投星燃。”胡辛說,“他的簡介上寫著脾氣衝動易怒,之前還因為某件事打傷了我,失手殺了顧昊也不是不可能。”
夏斐出聲道:“
我也覺得是燃哥,這證據已經很明顯了。”
聞紀年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
眾人紛紛投票仲星燃,隻除了聞紀年和仲星燃自己。
木緒儒說:“星燃有什麽要辯解的?真的不解釋一下你和他動手的原因嗎?”
仲星燃雙手一攤,“不解釋了,既然大家都懷疑我,那我們今晚就愉快地睡在這裏吧。”
“別裝了,你個凶手。”賈柏言笑得一臉幸災樂禍,仲星燃做了個要打他的動作。
胡辛說:“投你也不虧,萬一撈到了今晚就不用睡這兒了。”
“啊啊啊,我不要睡在這裏!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啊?”白嫿糾結道。
仲星燃衝她一挑眉,麵帶可惜。
木緒儒宣布:“第一次投凶手的結果是——投錯了,陶吳沒有殺害顧昊。第二次機會在明晚十點,這期間宅子裏會發生一些事件,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選房間睡覺了。”
“哇,真的要睡這裏?”
“不會睡那種拔步床吧,我真的會謝。”
“在這種地方誰能睡得著啊!”
木緒儒笑嘻嘻地拿出一個紙箱子,招呼他們道:“每對cp派出一個代表,過來抽簽。”
黃珍珍怯生生地說:“我可以和場控姐姐一起睡嗎?我真的很害怕……”
木緒儒點了點頭,“你和所有的工作組女生一起,睡廂房的大通鋪。”
白嫿慘叫:“啊啊啊,我也想睡大通鋪!人多比較有安全感!”
陸謙隨嚇她,“萬一其中一個人變成僵屍了,把所有人都咬一口怎麽辦?”
“你閉嘴!!”女生們齊齊吼他。
【我靠我靠,真的睡這裏!節目組也太狠了!】
【HTH可以改名叫《凶宅探險》了,半夜看這個真的很嚇人。】
【不過我覺得應該都是道具,你們看桌上的糕點,還是新鮮的呢,節目組肯定是提前來布置的。】
賈柏言和胡辛抽到了廂房。
白嫿和陸謙隨抽到了柴房。
白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要睡柴房?!”
“放心吧,柴房有床也有被子。”木緒儒貼心地說。
彈幕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見過最背的一對了,第一季的時候也睡了好幾回村口。】
【小賈真的和胡老師一起耶,他倆什麽關係有人澄清嗎?沒有的話我要開始造謠了!】
【哈哈哈,前麵的姐妹,雖然我也很想磕,但我們小賈是直男啦。】
【這有什麽,zxr剛出道也自我標榜是直男呢,還不是被甜甜拿下了。】
夏斐和邵雲抽到了老爺的房間,夏斐險些兩眼翻白:“老爺的房間是什麽鬼啊!我不想睡那種陰森森的房間,我可以換柴房嗎?”
白嫿立馬和陸謙隨統一戰線,抱緊他們的簽:“不換不換!”
賈柏言笑著說:“目前看起來我們組的最好,紀年你抽到什麽了?”
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聞紀年展開了那張紙條,麵無表情地念出三個字:“拔步床。”
“哈哈哈哈哈哈,還真的有拔步床!”陸謙隨笑得極其大聲,“你們今晚別關燈了,那種樣式的床放在這裏真的很恐怖。”
“我們睡的床,不會是那時候的人睡過的吧?”夏斐不放心地問道。
木緒儒笑著說:“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這些東西當然不是遺留的古物,節目組也買不起啊。你們睡的床,都是平安家具坊讚助的道具,紀年抽到的櫸木鎏金拔步床,是我們花錢租來的,造價在二十萬左右。”
大家由看戲轉羨慕。
“我去,這麽貴
!我也想睡睡看了。”
“可以去他們房間拍張照嗎?我都沒見過二十萬的床。”
仲星燃得意地搭著聞紀年道:“我老……我們紀年手氣就是好,今晚謝絕參觀哈,誰都別想進去拍照,剛才不是還嘲笑我們嗎。”
聞紀年低聲問他:“睡那種床你不怕嗎?”
仲星燃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膽小鬼人設,趕緊點頭如搗蒜,壓低聲音和他耳語:“我怕,但是不能被他們看出來。”
聞紀年對他安撫地笑了笑,“沒事,你可以離我近一點。”
坐在他們旁邊的賈柏言聽到了這段對話,差點沒背氣過去。
他很想知道,仲星燃怎麽能那麽不要臉的。以前參加團綜的時候,他嚇得整個人掛在仲星燃身上,還被他一臉嫌棄地甩開了。
賈柏言不甘心地問自己的舍友胡辛,“在這裏睡覺你會害怕嗎?”
胡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不怕,是個男人都不會怕吧,你應該也不怕?”
賈柏言:“……我……應該……不怕吧。”
眾人紛紛離開前廳,去往各自的房間,隱藏攝像頭開啟夜間模式,到十二點後會自動下播。
夜半時分,老宅一片寂靜。
仲星燃躺在床上,靠裏麵的是背對著他側躺的聞紀年。
房間裏黑漆漆的,隻留有桌上一盞道具煤油燈照明。
仲星燃輕聲問道:“你睡著了嗎?”
“沒有,怎麽了?”聞紀年睜開眼睛。
“我……睡不著。”仲星燃撒起謊絲毫不帶臉紅,“你不覺得這張床很嚇人嗎?”
跋涉床三麵都環繞著雕花實木,床板硬邦邦的,帷帳層層疊疊地垂落下來,躺在上麵確實有種置身鬼片現場的感覺。
聞紀年轉過身平躺,將手臂往他那邊挪了挪,說:“你可以抱著我的手睡。”
仲星燃:“!!!”
他原本隻是想用示弱來尋求安慰,覺得或許能被聞紀年哄一會兒,然後心滿意足地睡覺,沒想到直接天降大餅。
他連忙像隻青蟲一樣蛄蛹過去,側身像抱什麽寶貝一樣,把那隻手臂抱進懷裏。
嗚嗚嗚,這種姿勢也太讓人心花怒放了!
彈幕七嘴八舌:
【啊啊啊啊,放開我老婆!zxr你也太假了!你不是鋼鐵猛男嗎!】
【我的cp抱著睡,嘿嘿!】
【甜甜好好啊,還伸一隻手給他抱,好想魂穿他們的枕頭嗚嗚。】
【艸,那我魂穿外麵那個銅鏡吧。】
【我是燭台,誰都別和我爭!】
仲星燃毫無睡意,雙眼瞪得老大偷看他的側臉。
他的胸口緊貼著聞紀年的手肘,饒是聞紀年並沒有刻意感受,也能感受到他小鹿亂撞的心跳。
就這麽開心嗎?
聞紀年有點想笑,但礙於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灼熱視線,還是忍住了上揚的嘴角。
他知道仲星燃睡不著,閉著眼睛開口問道:“今天晚上,為什麽不說你和顧昊打架的原因?”
仲星燃還沉浸在剛才的快樂中,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劇本裏的內容。
他嚅囁著說:“我的台本上麵寫了,陶吳不願意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因為……他對小少爺暗生情愫,不想小少爺因此而遭人非議。”
聞紀年掀開眼皮,轉過頭看向他,“所以真的是因為我?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仲星燃猶豫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道:“其實先生給他的並不是靈丹妙藥,而是會讓人上癮的鴉/片,小少爺隻能靠這個來續命,陶吳在得知實情後,非常憤怒。晚宴當晚,他在後花園和先生發生爭執,剛好被顧昊聽到
了。顧昊成天抽大/煙,所以就逼陶吳告訴他購買渠道,因此陶吳失手打傷了他。”
“台本上寫著我必須守住這個秘密,否則就會破壞劇情,要接受個人懲罰。”
“原來如此,看來先生也值得懷疑。”聞紀年思考道,“你跟我說說看後花園的細節,顧昊除了威脅你,還有威脅先生嗎?”
正當他們說話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兩人都停住了。
聞紀年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節目組搞出來的,他內心毫無波動,不過他旁邊還有個自己說自己膽子很小的人——他看了看淡定過頭的仲星燃,又看了看被他抱得緊緊的手臂。
仲星燃猛然想起自己的人設,立刻抓緊機會一頭紮進他懷裏,雙手死死環住他的腰,粗聲粗氣地喊道:“啊啊啊啊,什麽東西在叫?我好害怕!”
聞紀年:“……”
他終於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仲星燃聽到他的笑聲,身體慢慢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