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幸福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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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幸福希望
喬大維被關在完全封閉審訊室,剛開始還很囂張,異常吵鬧,一會兒要撒尿,一會兒要拉屎。
故伎重演幾次,就沒有人再搭理他,把他獨自關在裏麵,身上滾下山時的擦傷生生作痛,漸漸的,他的心裏產生了恐懼,安靜下來。
因為心中有鬼,加之看著萬翔雨被抓,喬大維躲起來不敢出門,哪知道還是被警察找到抓了進來。他猜測,一定是萬翔雨招了,把他供了出來。
喬大維心想:萬翔雨,你個王八羔子,等我出去了,才好好收拾你!牢飯可不是好吃的,你害我蹲大獄,老子就要讓你家斷子絕孫!
咣當——
門開了,喬大維緊張的盯著門口,看著走進來三個人,兩老一少,他心知,審訊就要開始了。
喬大維雖說是個小混混,卻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所有的程序都未知,越發充滿恐懼。
三個人都目光如炬的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的心活生生挖出來,喬大維蹲在地上,兩條腿不停的哆嗦。
隻聽得嚴厲的一聲:“姓名?”
喬大維嚇得都沒聽清楚這話是從誰的嘴巴裏發出來的,他唯唯諾諾的答道:“喬——喬大維——”
“性別?”
“男——男的,純爺們兒,可以驗身。”喬大維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多答了幾個字。
“你身上的傷怎麽來的?”白鳳平聯想到卞舟山日前匯報說,追擊的時候,有人滾下了山坡。
“摔——摔的。”喬大維一聽這問話,越發肯定事情敗露了。
“在哪裏摔的?怎麽摔的?”白鳳平的目光咄咄逼人,項葉在做審訊記錄。
“我會坐牢嗎?得——得判多少年?”喬大維突然朝前挪了兩步,緊張的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白鳳平順著喬大維的話,威嚴的說。
“我招——我招——我全招!能不能給我抽一支煙?”喬大維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問道。
“你還想抽煙?是不是還想吃飯啊?”項葉插嘴道。
“嗯,想吃——”喬大維信以為真,老實的回答。
“趕緊老實交代!你想吃飯,我還想吃呢!”項葉沒好氣的瞪著喬大維,冷冷的說。
喬大維方知上了當,尷尬的垂下頭。白鳳平狠狠地瞪了項葉一眼,說道:“給他。”
項葉極不情願的拿了香煙走過去,把香煙塞進喬大維的嘴裏,喬大維嘴裏叼著煙,朝項葉挑了挑眉毛,示意他點火。
喬大維算是看出來了,項葉是個跟班,得聽領導的。項葉惡狠狠的盯著喬大維,表情厭惡,點煙的時候故意把火湊得很近,喬大維的嘴巴被火烤得生痛,嘴一送,煙掉到了地上。
項葉從地上撿起香煙,再次塞到喬大維的嘴裏,冷笑道:“你也不小心點兒!”
喬大維心中窩火,卻是不敢發作。看著喬大維抽完煙,白鳳平說:“這下可以交代了吧?”
喬大維意猶未盡的點點頭,一股腦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吐了個幹幹淨淨。
白鳳平和莊金海神情凝重,老喬被害,與肖峰被害,的確是密不可分,看來,這凶手可不是一般人。
末了,喬大維拘謹的問:“該交代的,我全交代了,我可以寬大處理了吧?”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話,喬大維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離開,大喊道:“怎麽說話不算話啊?”
咣當——
喬大維再次孤孤單單的被關在冷冷清清的屋子裏。
走了幾步,白鳳平對項葉說:“去整點火鍋料回來。”
“啊?老大,看看現在幾點了!”項葉為難的抬起胳臂,露出機械表。
“少廢話,去還是不去?”白鳳平不滿的瞅著項葉。
“去,我去!我哪兒敢不去!”項葉嘴裏小聲嘀咕,一溜煙跑了。
莊金海樂嗬嗬的說:“你這個徒弟,也比我那個徒弟強不了多少,半斤八兩!”
白鳳平瞥了他一眼,邊走邊說:“兩個老家夥也是半斤八兩!”
……
項葉在街上轉了一圈,所有的店鋪都關門閉戶,他埋怨道:“大半夜的,非要吃什麽火鍋,這不是難為我嘛!”
被逼無奈之下,項葉隻好給家裏打電話求救,電話接通,他就問道:“姐,家裏有火鍋料嗎?”
項冰絮絮叨叨的說:“小葉啊,你這是唱哪出啊?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什麽?”
“你當我想折騰啊,我們頭兒偏要這會兒吃火鍋,我完不成任務,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項葉苦著臉,訴苦。
一聽是項葉的領導要吃火鍋,項冰上心了,說道:“那你趕緊回來取,你姐夫昨天剛炒了一鍋火鍋料,可別把領導的事兒耽誤了,你可得好好幹!”
項葉一聽得救了,高興的衝著電話喊道:“你真是我親姐!”
項冰握著已經掛斷了的電話,不可思議的說:“這孩子,我啥時候不是你親姐了!”
項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了家,不光取了火鍋料,項冰硬是塞給他幾包菜,吩咐道:“一會兒讓領導多吃些,這可都是好菜,我跟你姐夫都沒舍得吃,本來是等著你回來吃的!”
項葉的心裏一陣酸楚,同時也暖洋洋的,父母去世早,姐姐一直扮演著母親的角色,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可著他吃,姐夫都有意見了。
“姐,我走了,領導等著呢!”項葉拎著菜,端著鍋下樓,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局裏,氣喘籲籲的把鍋放在白鳳平的麵前。
白鳳平樂嗬嗬的說:“你小子,還真有一套!”
“誰讓我命好,有個知冷知熱的姐姐,又有一個吃貨姐夫,我姐夫的手藝,那是倍棒,他要是稱第二,準沒人敢稱第一!”項葉得意且誇張的炫耀著。
白鳳平拍了他一掌,罵道:“你小子看來不餓?還不快張羅開火!”
項葉趕緊把菜一一擺在桌子上,說:“我姐可說了,讓領導們多吃點兒,你嚐嚐就行了,我們都沒舍得——”
話沒說完,項葉就停下了,他發現白鳳平和莊金海正慈目看著他,他有些自責,怎麽能讓領導知道,這是姐姐省下來給他們吃的,那樣,他們還吃得痛快嗎?
白鳳平和莊金海聽的真真切切,心中煞是感動,這年月,哪個平常老百姓家裏,也都不富裕。
三個人把攤子支好,火點著,不一會兒,屋子裏就彌漫著誘人的火鍋香味,肚子跟著湯料的氣泡,咕嚕嚕叫喚。
白鳳平拿出私藏的白酒,倒了三杯,說道:“無酒不歡,這麽豐盛的菜,沒有酒怎麽成!”
“老大,我的酒太多了吧?”項葉看著滿滿一杯白酒,不免咋舌。
“多啥子?年輕小夥子,扭扭捏捏的!我白鳳平的徒弟,豈有不勝酒力的道理!”白鳳平把項葉的話擋了回去。
莊金海看著這一對活寶師徒,滿心羨慕,不過,他打心眼裏覺得,自己和劉方東的師徒關係,也不比他們差。
吃一口菜,呷一口酒,真是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這一頓飯是白鳳平和莊金海的午飯、晚飯兼宵夜,吃得非常愜意。對於他們來說,饑餐並作一餐,是家常便飯,最快樂幸福的生活,莫過於一日三餐按頓按點吃。
項葉才加入他們這種吃了上頓,看不到下頓啥時候吃的生活,自然沒有太多感觸。許多時候,到了吃飯的時間,白鳳平攆著、吼著他們去吃飯,自己卻被忽略了,有時候忙起來,連究竟吃沒吃過飯都記不得了。
今夜,白鳳平和莊金海非常開心,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案情就有了飛躍性進展,相信,不久,肖峰墜樓案和老喬被害案,就能水落石出。
……
金都的街頭,每到傍晚,就有許多支起攤子做生意的小販,賣各式各樣的美味小吃。在他們之中,有一家攤子,生意特別好,不光花樣多、味道好,而且價格還公道。
這家小攤子,是鐵蛋和謝雨涵剛開張半個月的夫妻店。
誌國領著鐵蛋爹、娘、孩子離開金都的時候,偷偷塞給鐵蛋一些錢,讓他做本錢。
鐵蛋和謝雨涵一合計,就支起了這個攤子,雖說做生意辛苦,每天都要熬到淩晨三、四點,但是每日點著鈔票,心裏就充滿了希望,鐵蛋信心滿滿,相信終有一天,會憑借夫妻倆勤勞的雙手,幹出個人樣兒來,讓老人、孩子,過上幸福、愜意的生活。
原本,鐵蛋讓謝雨涵去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那樣,不用日曬雨淋、熬更打夜,謝雨涵去嚐試了,處處碰一鼻子灰,許多單位都嫌棄她沒有經驗,不肯錄用她。
謝雨涵想想,事實如此,剛剛大學畢業,就養尊處優的進了建設局,成天坐辦公室,還真沒幹過什麽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她接受現實,跟鐵蛋一起當起了小販。
兩個金都大學曾經的金童玉女,混到了這步田地,但他們不管別人的眼光,從不曾看輕自己,憑借辛勞賺錢,沒有任何錯。
至於昔日的那些同窗好友,鐵蛋和謝雨涵看得很開,他們來了,就熱情款待,適當優惠;他們要借故嘲笑,隨他們去。
謝雨涵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沒吃過多少苦,也沒幹活什麽活兒,難免有些時候會幫倒忙,鐵蛋從不嫌棄她,責怪她。
相反,鐵蛋覺得自己很幸福,有謝雨涵陪在他的身邊,他就有使不完的力氣,做什麽事情都順風順水,他嚐嚐跟謝雨涵開玩笑,說:“雨涵,你就是我的福星,看好吧,我楊文鐵一定會有發達的一天!”
每一次,謝雨涵都笑得很燦爛,仿佛已經看到了幸福生活在向他們招手——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