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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貪杯禍起

  第三百四十章貪杯禍起

  齊宏和王穀經曆了十來天的休養,氣色漸漸好轉。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雪狼一直思索著把雪狼穀遷徙,這裏好歸好,出了叛徒,終歸是有隱患。


  金狼被關進了之前關押齊宏的牢房,因為背叛了雪狼穀,以往相處融洽的弟兄們,對他橫眉冷眼,甚至處處刁難、整治他。


  以往,金狼在雪狼穀五大金剛中排名老二,就算是在整個雪狼穀,也算地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會兒可倒好,成了人人痛打的落水狗。


  回到雪狼穀之後,雪狼沒再看過金狼一眼,就連收拾他的興趣都沒有,他知道,痛恨金狼的人多了去,不用他發話,也有大把的人成日把金狼當猴耍。


  金狼被囚禁的日子屬實不好過,飽一頓饑一頓,就連喝水都受到限製,有時,一天、兩天也喝不上一滴水。


  雪狼穀的人也聰明,絕不輕輕鬆鬆的餓死金狼,想給他飯吃、給他水喝的時候,就像農民賣牲畜、家禽之前一樣,硬生生的掰開他的嘴巴灌進去。


  金狼被折磨得沒了絲毫尊嚴,就連尋死,都找不到門路,有時候,他會想,寧可像雪狼所說的那樣,被餓狗一口一口吞掉,也不要像現在這般,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


  雪狼時常打開皮箱,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忍不住伸手撫摸,總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就仿佛光棍漢在苦熬苦待中,突然娶回來一房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捧在手心裏仔細欣賞。


  這些錢來得太容易,就如同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恰巧落在雪狼穀之中。雪狼穀有錢,但那都是弟兄們提著性命,千辛萬苦的砍殺回來的,而這次不同,是齊宏那小子,給雪狼穀、給雪狼送來了巨大的財富。


  雪狼一度認為,齊宏就是他雪狼的福星,是老天爺派到他身邊振興雪狼穀的。他得牢牢的把他拴在雪狼穀,讓他成為最可靠、可信的兄弟,替他管理、帶領弟兄們闊步前進,讓雪狼穀更上一層樓。


  齊宏知曉自己成了雪狼穀的大功臣,卻並不清楚他在雪狼的眼裏、心裏位置快速攀升,達到了至高點。


  齊宏剛剛能下床,雪狼就命人籌備了隆重的祭天儀式,並且趁機完成了拜把子的夙願。


  對天盟誓,三碗酒下肚,雪狼和齊宏拋出手中的土碗,重重地摔在地上,隨著瓷片橫飛,兩人的兄弟情就此彌漫到雪狼穀的角角落落。


  載歌載舞、把酒言歡,雖說雪狼穀沒有女人的味道,大老爺們兒們也樂不可支的慶祝。


  這一夜,雪狼異常大方,將穀中窖藏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命人搬了出來,幾百個人胡吃海喝,那場麵,熱鬧非凡。


  酒場一場還沒結束,另一場又拉開序幕,不少人在酒桌上就喝趴下了,東倒西歪,呼啦呼啦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齊宏和王穀因有傷在身,點到為止,雪狼開懷暢飲,縱然是千杯不醉,也不可抵擋幾百人輪番敬酒。


  雪狼醉了,大腦神經異常興奮,不停地喊著:“我沒醉,我還能喝——來,幹杯!”


  後半夜,除了齊宏和王穀之外,無一清醒,齊宏望著東倒西歪、黑壓壓一片人群,心想:喝酒成這樣,這會兒若是抱個**包砸掉雪狼穀,恐怕也沒人有反應!

  大哥終歸是大哥,待遇與小弟們不同,齊宏和王穀攙扶著雪狼進屋,將他放在石床上,王穀還細心的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齊宏的目光越過雪狼的身體,落在石床裏邊擱著的皮箱上,心裏燃起了希望,心想:這裏的一切,終有一天,都會屬於我!

  “咱們睡覺去吧!”王穀拉著齊宏往外走,齊宏看了王穀一眼,說:“老兄,為了咱們能早日出人頭地,加油!”


  “加油!”本無野心的王穀,在齊宏的鼓舞之下,胸腔裏奔騰著一股烈火。


  齊宏和王穀同寢一個山洞,兩人從雪狼的山洞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天邊出現了一道青紫色的光暈。齊宏喊道:“老兄,快看,那是啥?”


  順著齊宏的手指看過去,王穀驚愕的搖搖頭,說:“我哪兒能知曉?”


  突然,滿地蛙跳、鼠竄,鳥兒驚飛——


  齊宏驚惶的喊道:“不好,怕是要地震了,我曾經聽我爹說過,生物無故逃竄,定有大災大難——”


  “那咋辦?”王穀毛骨悚然,驚問道。


  “跑啊!”齊宏說話間轉身快速跑進雪狼所住的石洞。


  王穀原以為齊宏是去救雪狼的,緊跟著跑進去,豈料,齊宏跳到石床上,費力的拎起大皮箱,喊道:“快,搭一把手!”


  王穀直愣愣的盯著齊宏,不敢相信他的所作所為,齊宏焦急的大喊:“還不動手,想跟他們一起死在這兒?”


  王穀被動的伸出手去,拎著沉甸甸的皮箱,問道:“大哥和兄弟們咋辦?”


  “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他們,趕緊逃命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齊宏從石床上跳下來,拉著王穀往外跑。


  王穀扭頭看了雪狼一眼,咬牙跟著齊宏跑了出去。


  他們抬著皮箱,越過東倒西歪的人群,朝山上跑去,齊宏邊跑邊說:“我爹說了,地震的時候,一定要往空曠的高處跑!”


  “老弟,地震有那麽可怕麽?”王穀將信將疑,尋思著齊宏會不會是為了私吞這筆錢,而信口找出來的借口。


  “可不可怕我說了不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剛剛跑到一處沒有高大樹木的山上平地,腳下就劇烈的晃動起來。


  齊宏和王穀站立不穩,身體被甩來甩去,齊宏大喊一聲:“臥倒!”


  丟下手中的皮箱,兩人臥倒在地上,緊緊的伏貼著大地,放眼望去,對麵的山轟然垮塌,騰起濃濃的塵煙。


  齊宏瞪著大眼睛,問道:“這下你說可怕不?”


  “太他媽的嚇人了!也不知道雪狼穀的弟兄們咋樣了?”王穀憂心忡忡。


  “你還是操心自個兒能不能活吧!”齊宏白了他一眼。他之所以往山上跑,是因為記著父親說過,地震之後必有暴雨,會引發山洪。


  雪狼穀地勢低,一旦出現山洪,極有可能被吞沒。


  地動山搖之勢漸漸減弱,大地趨於平靜,齊宏和王穀心有餘悸,相望無語。


  過不多久,天空中響起了驚雷,齊宏幽幽的說:“大雨果真來了——”


  “兄弟,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王穀驚訝的問道。


  “我哪兒有那本事,幸虧我爹跟我說過的話我好歹記住了這些,才撿回咱倆的性命——你看著吧,更可怕的還在後麵呢——”齊宏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他相信父親的本事,他所說的話都是有根有據的。


  王穀被齊宏的話嚇得呆住了,地動山搖已經夠可怕了,還有啥是比這個更可怕的?


  齊宏目視著遠方,心想:幸虧剛剛填飽了肚皮,不然,咋能熬得過去?他有些後悔,慌忙中沒有帶一些吃的出來。


  雷聲急過,大雨隨後而至,齊宏和王穀瞬間被澆成了落湯雞,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隻能頂著寒冷,不敢找地方避雨。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對麵山脈垮塌出現的溝壑中,一股山洪如同萬馬奔騰,排山倒海、滾滾而下。


  齊宏和王穀屏住呼吸,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王穀顫抖的說:“兄弟——多虧了你——我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要謝我,要謝謝你自己,若不是你心善,幫了我,這會兒,我指不定是啥樣,隻能眼睜睜的等死了!”齊宏伸出手,重重地拍了王穀的肩膀一下。


  “被活埋——太他媽的可怕了——”見過太多生死,王穀還是覺得這樣的死法最可怕,最可憐。


  齊宏爬到崖邊,朝下張望,驚恐的喊道:“王穀,雪狼穀完了!”


  “啊?”盡管聽到齊宏的描述,王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還是無比震驚,難以接受人鬥不過天的事實。


  王穀飛快地爬到崖邊,俯瞰大地,山洪聲勢浩大,朝著雪狼穀奔騰而去,所過之處滿目蒼夷。


  “太玄了!”齊宏不無感歎,心中後怕,不敢想象雪狼穀幾百號人被泥漿沙石活生生掩埋的場景,從今往後,名聲顯赫的雪狼穀,成為屍橫遍野的天然墓地,每一寸土地下,都有可能掩埋著雪狼穀人的冤魂——


  “齊宏——我他媽的想哭——”王穀可憐巴巴的望著齊宏,眼眶裏滾動著淚水,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淚。


  齊宏的身體不停地打寒戰,分不清是冷是怕,他的牙齒不停地打架,說:“這是天意——雪狼穀注定會有如此浩劫——”


  王穀閉上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不由得牽掛著家中的老父老母,不知他們是否能夠逃得過災難?

  齊宏心中頗有感慨,覺得自己方才說話的口吻,有些像父親齊雲,他不由得對父親產生了敬仰之心!以往,父親逼迫他學習,給他講述許許多多的知識,他都是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記憶,其他的,還沒扭頭,就已經還了回去。


  此刻,齊宏豁然明白,多學一些東西是必要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唯有弄清楚了,才有可能戰勝——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得異常緩慢,風大雨大,王穀的內心焦慮,不知道這場災難會持續多久;更無法預測後麵是否還有更大的災難接踵而至。


  王穀忐忑不安的問道:“齊宏,你說這大雨啥時候能停啊?照此下去,沒被活埋,也得被凍死、餓死——”


  “別急,會過去的,老天爺既然讓我們活下來,就一定不會虧待咱們——熬一熬就過去了,等一切過去之後,雪狼穀就是咱們的了!”親眼目睹災難,齊宏想到父親齊雲之後,仿佛忽然長大了,說話也老成持重了不少。


  王穀對齊宏的話深信不疑,心中燃起了希望——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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