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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飛來橫財

  第十七章飛來橫財

  經過兩年多采礦、淘金,除過工人工資,原本積攢下了一筆錢,華子老家遭了旱澇之災,顆粒無收,整個村莊陷入了艱難境地。


  齊雲和紀閆坤背著華子一商量,將所有的錢都買成了糧食、種子,親自送去,以幫助鄉親們渡過難關,重燃信心。


  鄉親們從今往後對華子刮目相看,感恩戴德,對華子父母更是無比敬重,照顧得很周到、體貼,感謝他們生養了一個好兒子,關鍵時刻救大夥兒出苦海。


  那邊日子好過了,這邊卻陷入了窘迫,很快,連日常開支都成了問題,夥食一落千丈,大家怨言百出。就連華子,也因為飲食不好頻頻發牢騷,甚至出言不遜,懷疑齊雲和紀閆坤私吞了那筆錢。


  紀閆坤忍無可忍,本想好好教訓華子一頓,將實情和盤托出,卻被齊雲製止。齊雲私下裏勸紀閆坤:“背個黑鍋有啥大不了的?難道,你想讓華子背著包袱過一輩子?”


  紀閆坤深感齊雲說得有道理,自打那次‘還債’之後,他就對齊雲的話言聽計從。紀閆坤也很容易想明白,自個兒跟齊雲做這些事情,並非是想讓華子記他們一輩子的恩情。如若,是因為欠人情而做兄弟的話,人情債還完的那一天,兄弟情分就盡了。


  齊雲和紀閆坤不想苦了兄弟們,因此才出了山穀,想辦法籌錢。豈料,原本走去就取的玉器,不翼而飛,兩人撲了個空。


  經過大本營舊址的時候,紀閆坤再次提議:“先生,咱們不能餓著弟兄們,還是先挪用大哥的財物吧?”


  “容我再想想,咱們先回去!”齊雲麵容冷然,不容反駁,紀閆坤隻好乖乖的跟著返回後山。


  立在紀閆鑫的墓碑前,紀閆坤一臉憂傷:“大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你究竟在哪兒?放心吧,我和先生一條心,再難,都能熬過去!”


  齊雲忙著朝樹上拴繩索,他得等紀閆坤先下去,他才收了繩索,徒手下穀底。


  “大哥,再難,我們也不會去求簡冰,他已經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值得信任的好兄弟——”紀閆坤還在喋喋不休,齊雲喊道:“你不下,我可收了繩索下去了?”


  “先生真是霸道,就連跟大哥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也得說一半、留一半!”紀閆坤嘴裏埋怨著,腳下卻乖乖的移動。


  “好好幹,幹不出個名堂,咱們都無顏見你大哥!”齊雲親自將繩索拴在了紀閆坤的腰間。兩年多來,他倆時常從這裏上上下下,非常熟悉。


  紀閆坤下到穀底,齊雲站在崖邊出神,不由得深思:我終會老得動彈不了,到那時候,阿坤怎麽上下?人為阻止弟兄們出穀,也不是長久之計,時代在發展,我們總不能永遠采用笨辦法采金,要與時俱進才行!這次遇金融危機就是個實例,倘若產量高,又怎會搞得身無分文。等經濟好轉,第一時間解決行路難的問題,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弟兄們該留下的,自然會留下!

  紀閆坤站在崖底,仰望峭壁,左等右等,不見齊雲的身影,頓時心中慌亂,深怕齊雲一走了之,從此,他們就真的與世隔絕了——


  在看到齊雲的身影出現在峭壁上時,紀閆坤又不免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看到齊雲和紀閆坤兩手空空的回來,盼了幾日的眾人大失所望,情緒低落,頓時萎靡不振。


  齊雲沉著臉走進山洞,在那些剩下的木箱子旁翻翻找找,這些木箱子,裝著棉衣、被褥,都是些過冬的必需品。


  齊雲想著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興許,哪個箱子裏還裝著吃的,被他們忽略了。


  紀閆坤拿著鐵鑿跟過去,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撬開,又合上。突然,齊雲和紀閆坤都怔住了,薑黃色的被褥邊,居然躺著幾張百元大鈔,很是紮眼。


  許久之後,紀閆坤抖開被褥,百元大鈔如同下雨一般,源源不絕的落下來,他的心一陣疼痛,丟下被褥,將木箱子再依次撬開,將裏麵的被褥、棉襖扯開,無一例外,一樣落出鈔票。


  紀閆坤踉踉蹌蹌的走過去,靠在木箱上,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豁然明白,簡冰這是早就給自個兒布好了退路。


  齊雲深吸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當初作出了正確的選擇,阻止紀閆坤投奔簡冰。


  紀閆坤抬起頭,悲傷的望著齊雲,希望能從他那兒得到一絲安慰,齊雲卻冷冷的說:“喊他們過來,清點入庫,明日再去城裏采購物質!”


  “都進來。”紀閆坤扯著喉嚨厲聲吆喝,所有的人都衝進洞裏,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地上鋪滿了百元大鈔。


  “撿起來,華子和蔡駿陽負責清點,誰敢私藏,謹防老子剁了他的手!”紀閆坤陰沉著臉,朝洞外走去,眾人無人敢吱聲,蹲下身子,開始撿鈔票。


  “把所有的箱子都撬開,錢撿完之後,再把被褥、棉襖放進去封好。”齊雲說完話,也走出山洞。


  洞裏眾人七嘴八舌開了鍋,蔡駿陽驚愕的望著華子:“華子哥,哪兒來這麽些錢?我的媽呀,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數這麽多錢,恐怕得數得手軟!”


  “幹活兒,哪兒來那麽多廢話!”華子瞪著蔡駿陽,其他人都將好奇心壓在心底。華子自個兒心中都打鼓,又哪兒能說得清楚,可他曉得,這些東西都是‘黑雕幫’的,至於為何會在這裏,就不得而知了。


  ……


  紀閆坤坐在河邊,一動不動,從他孤單的背影,齊雲就能曉得,此刻,他內心的動蕩不安。


  齊雲走過去,輕拍紀閆坤的肩膀,與他並排而坐。紀閆坤側過臉,望著齊雲,滿眼憤恨:“先生,我該怎麽辦?難道——由著簡冰胡來?每一分錢,可都是弟兄們提著性命拚來的——”


  “阿坤,你為何生氣?就因為簡冰有私心?如若換做是你,一定不會犯錯?”齊雲心平氣和,連連發問。


  紀閆坤憤然的注視著齊雲的眼睛,語氣急促:“先生,我不會做那樣背信棄義的事情!當年,大哥入獄前,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給了我——先生,你可要曉得,大哥可是在成百上千的兄弟中挑中了我,親自把我送上快艇——可我,沒有走,返回金都,花巨資疏通了關係,才救得大哥一條性命!你居然拿我跟見利忘義的人比——”


  “阿坤,你不要激動,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隻不過,單憑目前掌握的這些,並不能認定簡冰有歪心思——”齊雲隨手撿起一塊石子兒,丟進河裏,激起水花,旋即,河麵又恢複了平靜:“看到沒,小石子激不起千層浪!”


  “今日是小石子,明日就有可能是巨石!先生,難道要等他成了氣候——那時候,我有擊破他的能力麽?”紀閆坤無比懊惱,狠狠的朝河麵上接二連三的扔石頭。


  “小不忍則亂大謀,當初,你有足夠的耐性,等著刑場上程序走完,才救走你大哥,而不是去劫獄;今天,你就沒有一點兒耐性了?這麽說吧,阿坤,咱們現在勢單力薄,撇開簡冰私藏在這兒的那些錢,一無所有,拿什麽去跟他抗衡?”齊雲麵色凜然,紀閆坤啞口無言。


  齊雲站起身,望著河流的上遊:“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繼續想;想明白了,心就豁然開朗了!”


  ……


  華子和蔡駿陽數錢到大半夜,四肢發軟、頭腦發蒙,望著堆放在一起,還沒數過的鈔票,陣陣作嘔。蔡駿陽哭兮兮的望著華子:“華子哥,我真沒想到,數錢是一件比打礦還累的差事——再數下去,搞不好我會一頭栽進錢堆裏——”


  “誰說他媽的不是,沒錢的時候想有錢——數著這堆錢,老子死的心都有了!”華子終是忍無可忍,衝出了山洞,其他人都興奮得難以入睡,圍坐在火堆旁諞閑傳,見到華子,驚訝的望著他:“華子哥,數完了?”


  “齊先生和坤哥呢?”華子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麵色慘白,身體搖搖晃晃,險些跌倒。


  “不曉得。”眾人大感疑惑,數錢是多美的差事啊,咋能是這副‘死人’表情。


  兩個小夥子起身扶住華子,關切的問:“華子哥,你咋啦?”


  “再數下去——老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華子全身冒虛汗。


  “不會吧,數錢多美啊,我就撿撿錢,心裏都樂壞了——”


  “手裏拿著錢,卻不是自個兒的——心裏那個癢癢啊,難受瘋了!”


  “我看啊,數錢並非啥好差事,要是我,非數得吐血不可!”眾人七嘴八舌,華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腦袋一個頂兩個大。


  啊——啊——


  山洞裏傳出聲聲慘叫,眾人麵麵相覷,拔腿衝進去,蔡駿陽蜷縮在地上,苦苦求饒:“坤哥——齊先生,我錯了——饒了我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眾人抬眼望去,紀閆坤手拿皮鞭,麵色鐵青的站在蔡駿陽身邊,一動不動;齊雲立在不遠處,麵色冷酷。


  中年男人衝過去,扶住蔡駿陽:“小蔡,這是咋啦?”


  “我——我——”蔡駿陽泣不成聲,華子上前踹了他一腳,怒吼:“你他媽的咋能幹這丟人現眼的事情?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蠢得像頭豬,你出都出不去,拿錢幹啥?”


  蔡駿陽羞愧難當,把頭埋在地上,泣不成聲。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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