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皆不可信
第六十二章皆不可信
賀金全的團隊被瓦解,全部倉皇的離開g省省城,返回台灣,十幾人隻剩下賀金全一人,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重創,他心知肚明,不想讓他留下來的人很多,尤以顧遠山為首。
賀金全約了顧遠山幾次,都被搪塞回來,去l省拜訪紀閆鑫,依舊吃了閉門羹,後又病急亂投醫,托了人,安排與簡冰見麵。
這一次,賀金全順利見到了簡冰,報了身份,還未說明來意,就被簡冰堵了回來:“賀先生,我呢,隻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生意人,領著弟兄們混一口飯吃,雖說,我不是什麽愛國主義者,可,咱們不在一個岸上,你還是請回吧!”
“簡老大,你何不聽我把話說完?也許,你會感興趣?”賀金全臉上的笑容很是尷尬,他萬萬沒想到,時隔幾年,金都江湖上的人早已不買他的帳。
“我話已說得很明白,不論賀先生想說什麽,簡某都不會有興趣!咱們中國有句古話,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賀先生,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吧,金都水深,濕了你的身子,可就不好了!”簡冰盯著賀金全,似笑非笑。
賀金全撞了南牆,灰頭土臉,無奈告辭:“既是如此,那就恕賀某打擾了,告辭!”
“恕不遠送,走好!”簡冰望著賀金全不甘心的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垂死掙紮,隻能死得更快!”
……
賀金全心中憤憤不平,此時,他孤立無援,就此離開,不甘心;留下來,按目前形式來看,難有作為。
憋悶之下,賀金全在金都住下了,在他看來,省城如今是顧遠山的根據地,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難免受製於他,金都不一樣,雖說是顧遠山的老根據地,但是,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總會有空子可鑽。
要說賀金全此行為了錢,那就大錯特錯了,對於他來說,已近黃昏,轉瞬將至古稀之年,手上的錢,怕是直到他躺進棺材裏也花不完,賺錢何用?
賀金全此行回來,不外乎就是奪一口氣,報仇雪恨,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親自送顧遠山去閻王殿,見他那死鬼老丈人肖峰,而後,等他去了,在地底下,再跟他們鬥。
賀金全心情不爽,獨自前往酒吧喝酒解悶,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和一個女子,被人簇擁著走進酒吧,酒吧裏的人對他們畢恭畢敬,笑臉相迎,不由得思索:他們是誰?興許,我可以與那小子結盟!
賀金全坐在暗處,目光追隨著那一群人的身影,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之外時,他起身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目送他們進了一個包間,賀金全的臉上浮起了笑意。
……
齊宏擁著何芳菲坐在沙發上,弟兄們分散坐在包間裏,給他們讓出了足夠大的空間。
何芳菲衝著大家叫嚷:“你們這是幹啥呢?我跟你大哥身上有毒?”
“大嫂,您可別這麽說,您跟大哥恩恩愛愛、濃情蜜意,弟兄們豈能壞了你們的雅興!”王穀話一出口,齊宏哈哈大笑:“王穀,你啥時候也學會拍大嫂馬屁了?當心拍到馬蹄子上!”
何芳菲嗔怒,一把揪住齊宏的耳朵:“你說誰是馬?我看你就是一頭驢,蠢驢!”
“哎呀,媳婦,在兄弟們麵前,你好歹給我留些麵子,動不動就揪住自家男人的耳朵,鐵骨錚錚的男人,都快被你扯成耙耳朵了!”齊宏移開何芳菲的手,順勢摟住她,當著眾人的麵,含住了她的紅唇,屋裏頓時響徹尖叫聲、口哨聲。
何芳菲從齊宏的懷裏掙脫出來,一把推開他,紅著臉數落道:“沒個正形,兄弟們都被你帶壞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是不是啊,弟兄們?”齊宏得意忘形,這幾天,何芳菲對他的態度好多了,他可是樂壞了,覺得何芳菲就是他的福星,如今,可謂是順風順水,愛情、事業皆得意。
“大哥說得對!”眾人起哄,何芳菲慍怒:“行啊,都跟你們大哥穿連襠褲是吧,看我喝酒的時候,怎麽收拾你們!”
“大嫂——饒命啊,大哥——救命啊——”弟兄們笑鬧,氣氛頗好,何芳菲笑意盈盈,心情大好,她覺得,齊宏帶她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雖說,以往何芳菲也是被人捧著、寵著,可沒人跟她打成一片;現在這種氛圍,是振奮人心的,才是正兒八經被人舉在空中,至高無上的。
何芳菲不得不承認,她跟普通女人一樣,都是擁有虛榮心的,或者,這種虛榮心,比常人更為泛濫。
……
顧遠山收到消息,除賀金全之外,其他人都離開g省省城,返回台灣,不由得冷笑:薑長河,孤家寡人的你,留下來又有何用?隻要我願意,隨時都有可能讓你徹底消失!
顧遠山跟簡冰通電話,簡冰毫不隱瞞的告訴他,賀金全找過他,被他轟走了。顧遠山淡淡的說:“做得好,注意監視賀金全的一舉一動,絕不能節外生枝!”
“顧書記,您就放心吧,在金都這地方,即便是一隻蒼蠅,要死也死在這裏,絕不會讓它飛出去!”簡冰表忠心的話,卻讓顧遠山的心中產生了隱憂。
掛了電話,顧遠山就陷入了沉思:簡冰是否真的可靠?薑長河選擇離開省城,潛伏於金都,自然有他的用意,很難說有沒有人上他的賊船!再則,金都恐怕也沒人曉得賀金全的真實身份,包括簡冰。金都這個可以造就人,也可以毀滅人的地方,許許多多的事情,總是出乎意料;別看今日簡冰風風光光,穩坐金都江湖老大的交椅;難保一夜醒來,不被人替代,金都江湖再次更新換代——
顧遠山還得到了一個既壞又好的消息,刑警隊目前接了一個案子——殺人沉屍案。按照內線傳給他的資料,他一眼認出照片上的屍體是石軒威,雖然屍體被江水浸泡得發白,卻還是沒有改變他那張醜陋、令人作嘔的臉。
顧遠山的心中一陣快意,之後陷入了擔憂,埋怨簡冰手下的人做事不牢靠,拖泥帶水,搞不好會帶來大麻煩。
因為此事,顧遠山在心中重新審視簡冰,衡量與他合作的安全度,得出的結論是,此人如當年的金毛一樣,不那麽可靠。難保哪一天,他不會如金毛一樣,倒戈相向。
由此,顧遠山並未告知簡冰,有關石軒威案子的事情,他覺得眼下,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為妙,至於之前給簡冰安排的那些事情,任由他去做。顧遠山相信,為了利益,簡冰很快會跟紀閆鑫反目成仇、兵刃相見,到那時候,他隻需要坐山觀虎鬥,該幹啥還幹啥,他手上的棋子很多,每一個棋子,都能盤活一盤棋。
……
酒吧經理推門進包間,熱情的與齊宏握手:“宏哥,歡迎光臨,小弟特地送來一瓶好酒,略表心意!”
站在經理身後的服務員趕緊蹲下身子,放下托盤,將一瓶xo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幾上:“這是我們經理送的酒,大哥慢用!”
“哎呀,老弟真是太客氣了,你讓我這心裏暖暖的!”齊宏拉著經理的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大嫂!”
經理望著何芳菲,眼裏放光,讚道:“大哥好福氣,大嫂可謂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馬屁精!”何芳菲白了經理一眼,扭頭麵向兄弟們:“該誰了,快點兒喝,別他媽的像個‘人妖’似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經理聽出了何芳菲的弦外之音,明裏暗裏在罵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齊宏看他那模樣,心中好笑,嘴上卻說:“別跟你大嫂一般見識,被我寵壞了,來,坐下喝兩杯!”
“難得與大哥共飲,恭敬不如從命!”經理坐下,親自擰開xo的瓶蓋,倒上酒,雙手捧著杯子遞給齊宏:“大哥,我敬您!”
“都是自家兄弟,別整得這麽生分,隨意些!”齊宏跟經理幹了一杯酒,經理掏出一張紙片遞給他:“大哥,有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什麽玩意兒?”齊宏低頭看紙片,怎奈燈光太暗,看不清上麵的字,何芳菲一把搶過紙片:“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
何芳菲掃了一眼紙片,看到上麵是一串數字,貌似是電話號碼,隨手丟進了垃圾桶,經理驚詫的望著她,卻不敢說話。
齊宏不以為意的拍拍經理的肩膀,悄聲說:“喝酒!你大嫂管我可嚴了,深怕我被狐狸精勾走了魂兒!”
齊宏的聲音雖小,還是被警覺的何芳菲聽到了大概,她猛然轉頭瞪著齊宏:“說我啥壞話呢?”
“媳婦,我哪敢啊!”齊宏擁何芳菲在懷裏,滿麵笑容,經理陪著笑,心中納悶兒:這女人是何來曆,為何把齊宏吃得死死的?自古紅顏皆禍水,這老大恐怕要載到這女人手裏!
經理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著要如何才能完成人家托付的事情,想來想去,隻能靜觀其變,擇機跟齊宏說。
齊宏跟何芳菲正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的階段,可謂是對她千依百順,何芳菲也從中體會到了被愛的幸福,漸漸的,覺得齊宏並沒有那麽討厭,甚至,不知不覺有些喜歡他了。
何芳菲的態度轉變,令齊宏心花怒放,他恨不能把她別在褲腰帶上,走哪兒都帶著,弟兄們自不用說,都心甘情願、恭恭敬敬的認了這個大嫂,隻等著啥時候喝大哥、大嫂的喜酒,痛痛快快的熱鬧一番。
對於齊宏來說,此生得何芳菲,乃一大幸事,他不敢說對她至死不渝,一生不變,但至少,這一階段,他的心完全在她的身上。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