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及時行樂
第八十九章及時行樂
齊宏和周凡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很快就喝得暈乎乎,把正事兒忘得一幹二淨。周凡本想留個心眼兒,少喝一點兒,保持清醒的頭腦,回到何家大院繼續守株待兔。
豈料,事與願違,周凡哪兒曉得,齊宏不光酒量好,眼睛還挺尖。周凡杯子裏稍稍留一點兒酒,齊宏就笑嗬嗬的逼他喝幹淨,笑稱不許養魚。
無奈之下,周凡隻有舍命陪君子,實打實的喝酒,這樣一來,便跟齊宏一樣,神智恍惚。
酒足飯飽,齊宏還喊叫著沒盡興,又生拉活扯把周凡拽進了ktv,繼續買醉。在金都,周凡偶爾也曾跟要好的同事、哥們兒去喝酒、唱歌消遣,可,他們去的地方,都是低檔次的練歌房,進這種規模大,且奢華的娛樂場所,還是頭一回。
兩人勾肩搭背的走進ktv,進門隨處都能看到露胳臂露腿的女人晃來晃去,惹得周凡熱血沸騰,眼花繚亂。
齊宏搭著周凡的肩膀,訕笑道:“老兄,咋樣?這裏可是l省省城最牛逼的ktv,這兒的女人個頂個貌美如花,胸大腰細,浪得有滋有味——今兒,你可得放開了,好好玩兒!”
一個皮膚白皙水嫩的女人,身著吊帶短裙,遮擋著身體的隱秘部位,扭著水蛇腰與周凡擦肩而過,頓時香氣四溢,周凡不由得吞了幾口口水,感覺到身體躁動不安,口幹舌燥。
齊宏摸了一把周凡火紅的臉,哈哈大笑:“哎呀媽呀,老兄,你這火可重得很啊,得找個娘們兒給你退退火!你喜歡胸大的,還是腰圓的?到了這種地方,就得當流氓,別他媽的裝君子!”
周凡被齊宏的話搞得心浮氣躁,長這麽大,他就碰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媳婦。這陣子,忙著計劃給大哥鐵蛋報仇,柱子又突然失蹤,東奔西跑,有些日子沒跟媳婦親熱了,體內沒火才怪。
盡管身體蠢蠢欲動,周凡的心深處卻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能做對不住媳婦兒的事情。
齊宏仿佛看穿了周凡的心思一般,笑道:“男人嘛,別他媽的把女人當一回事,人生短短幾十年,光景可不長——及時行樂,讓自個兒開心才是正道!”
周凡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齊宏的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老大,何家大小姐準許你在外邊兒胡玩兒?”
齊宏抬手在周凡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你當老子是傻兒,玩兒女人還當著她的麵?再說了,老子是個大老爺們兒,敢作敢當,有啥好怕的!玩兒就玩兒了,還要她準許!”
周凡唏噓不已,心想:人和人不一樣,男人和男人差別也忒大了!有的人有賊心沒賊膽;有的人有賊心有賊膽,卻沒錢揮霍——
周凡不知道自己該歸屬於哪類,總之,他希望理智能戰勝衝動,安分守己的控製住體內噴薄而出的欲.望。
走進包間,齊宏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順手帶倒了周凡,周凡身子傾斜,整個人半撲在齊宏身上,兩腿間一根硬棒戳在齊宏的大腿上。齊宏驚呼:“老兄,此時不及時行樂,更待何時?”
周凡滿麵羞愧,身體如彈簧一般,彈跳起來,死死的盯著齊宏,齊宏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沒啥可害臊的,這是男人的本能,見了女人沒一點兒反應,那才不正常呢——老兄,我可跟你說,男人一生隻跟一個女人上床,他媽的就不是男人,白瞎了披著一身狼皮!”
周凡今兒可謂是看清楚了什麽是厚顏無恥,他心中悔恨不已,錯入狼群,與狼共舞,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有點兒難。
“老兄,坐坐坐,別他媽的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兒似的!都是男人,啥沒見過!”齊宏說話時,全然不顧像樹樁子一般,杵在包間中央的服務員,任他嘴上痛快了之後,才抬眼盯著服務員:“去,給我整一瓶洋酒來,別忘了領上幾個漂亮妞!”
“好的,大哥,您稍等!”服務員恭恭敬敬的退出包間,周凡心中的火苗呼啦啦往上竄,在心裏罵道:齊宏,你他媽的也忒不厚道了,讓老子在服務員麵前出盡洋相,幸虧這是在l省,若是在金都,我還有啥臉麵見人?
罵歸罵,周凡也不能臨陣脫逃,硬著頭皮坐下,刻意與齊宏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對自己沒信心,深怕再管不住自個兒的身體,又被齊宏趁機洗涮一番。
不一會兒,一群濃妝豔抹,袒胸露乳的女人魚貫而入,一字排開,站在包間中央,麵向齊宏和周凡。
齊宏衝周凡笑笑:“老兄,瞧瞧,看上哪個了?”
周凡盡量放鬆心情,然而,脖子卻不聽使喚,活像是生了鏽無法動彈的搖杆,完全抬不起來,眼睛盯著地麵上的一雙雙腳。
“你不說話,我可替你做主了啊?”齊宏抬手一指,一個女人滿麵笑容的走到周凡的身邊,緊貼著他坐下。
齊宏又指了一個女人,擺手道:“剩下的都出去!”
周凡偷偷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心想:媽呀,這陣仗,簡直活像是牲畜市場挑牲口,拍拍這頭覺得壯實;捏捏那頭覺得更具備繁殖能力——
女人朝周凡身上貼,嚇得他抬屁股朝一旁挪了挪,中間留出空隙;齊宏摟身邊的女人在懷裏,舉起酒杯:“老兄,幹杯,這洋鬼子的玩意兒,湊合著能喝!”
周凡想要借用酒精作用,來忘卻方才的恥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
何芳菲借困了之名逐客,回到臥室裏卻全無睡意,腦子裏想的全是柱子跳河的事兒。
雲展鵬既然能帶紀閆鑫來何家大院,證明他們的交情頗深,紀閆鑫沒有從她的口中打探到消息,無功而返;想必,接下來,雲展鵬會插手,幫他查找柱子的下落。
何芳菲很清楚,隻要雲展鵬執意插手,紙就不再包得住火,真相很快會浮出水麵。雖說,逼死柱子,不是何芳菲的本意,可,柱子跳河下落不明,這是事實,紀閆鑫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何芳菲倒不是怕紀閆鑫找她報仇雪恨,隻是真心的為柱子感到難過,為自己感到悲哀!她萬萬沒有想到,小時候那麽疼愛她的柱子哥哥,如今寧可死,也不願意守在她的身邊。
因悲生恨,何芳菲不由得想:難道我真的那麽不堪,那麽惹人討厭?方焱拋棄我躲到國外去;齊宏那個王八蛋對我說出那種沒良心的話;就連柱子也嫌棄我——
何芳菲的思維混亂,思緒飛回小時候,一幕幕片段在腦海裏飄過,定格在顧遠山的家中,她記得顧遠山不止一次對她說過,女孩子一定要高看自己,低看別人,這樣,才能始終高高在上,被人仰視。
年幼時的何芳菲不理解‘高看自己,低看別人’的含義,回到何家之後,她就完全明白了其意義,以至於到了今天這種沒有朋友,孤獨無依、眾叛親離的地步。
何芳菲心想:興許,這個世界上,也就隻剩下奶奶是一門心思的對我好了——有朝一日,奶奶不在了,也就隻剩下我自己,守著巨大的財富,孤獨終老;與其那樣,何不趁著年輕,肆意揮霍!
為了蒙騙齊雲,混上山救齊宏,何芳菲編了懷孕的謊言,之後的這幾天,她隱約感到身體不適,心想著:都說金都那地方邪性,不可亂說話,否則會靈驗;我該不會是真的中邪懷孕了吧?
何芳菲本是萬事不信,百無禁忌的人,這會兒卻不免疑神疑鬼,不由得心亂如麻,萬一真的懷孕了,該怎麽辦?
何芳菲捫心自問,想要弄清楚,自己對齊宏究竟抱著一種什麽態度,他是否是她願意結婚的對象?得到的答案模棱兩可。
遊戲人生,隨心所欲,是何芳菲最快樂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一個男人把自己拴起來;更沒有想過生孩子,把自己的人生定格。
齊宏隻不過是何芳菲經曆過的,眾多男人之中的一個,卻也有所不同。齊宏帶領何芳菲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讓她得到了不同尋常的體驗,這是其他那些花花公子、官宦子弟無法比擬的。
正因為這樣,齊宏才成為何芳菲生命中唯一一個,在豪華客房之外同床共枕,摒除***的男人。
心甘情願在嘈雜的四合院住了那麽長時間,何芳菲感覺自己不可思議。此刻,她問自己:“何芳菲,如若齊宏那天沒有說那些不要臉的話刺痛你,你會不會考慮嫁給他?”
問題出口,答案卻遲遲未出,何芳菲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看錄像帶,看著沒勁兒,她又開始打遊戲機。折騰來折騰去,一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她瞪著酸澀紅腫的眼睛,披上外套,走到花園裏呼吸新鮮空氣。
走走停停、坐坐走走,時間過得飛快,太陽漸漸升上空中,暖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何芳菲感覺疲憊不堪,又感到很無趣,猶豫著要不要回房強製睡覺,腳步卻不聽使喚的邁開,不知不覺走到大門口。
何芳菲抬眼遠眺,不經意看到大門外不遠處,停著一輛掛著金都牌照的汽車,心中納悶兒:那是何人?這幾天還真是奇了怪了,總有人上門尋我,難不成都是為了柱子而來?
正當何芳菲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車門突然推開,一個頭發蓬亂的陌生男人從車上下來,朝何家大院大門款款走來。
遠處傳來汽車馬達的轟鳴聲,不一會兒,一輛越野車轉過彎,出現在何芳菲的視野裏,飛馳而來,男人聽到聲音,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一邊,汽車與他擦身而過,一個急刹車停在何家大院門口。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