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真相大白
第一百一十章真相大白
吃過晚飯之後,紀閆鑫安排好連老伯祖孫二人和柱子,驅車與夏津鍾一道,返回了高科技產業園附近的一個倉庫。
聽到開門聲,絡腮胡子等人倉皇的盯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出。絡腮胡子自認為,自己和手下這幫兄弟,打鬥也算是一把好手,卻沒想到,輕而易舉就全軍覆沒,連個回去通風報信的人都沒留下。
此時此刻,落入他人之手,絡腮胡子竟然不知對方是何來曆;更不知道,何大小姐是否會來救他們回去;唯有聽天由命。
紀閆鑫和夏津鍾並肩走進倉庫,門立即關上了,絡腮胡子一行,十幾雙眼睛驚恐的瞪著他們,眼裏都蹦出懼怕之色;每一個人,都在揣測自己的命運。
看守的人端過來兩把椅子:“大哥、津鍾哥,你們坐!”
紀閆鑫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目不轉睛的盯著絡腮胡子:“你是他們的頭兒?”
絡腮胡子手腳都被捆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哥,我跟兄弟們隻是混口飯吃,賺錢養家糊口——求您饒了我們吧!”
“你隻要老老實實說真話,我不會為難你和你的兄弟們;可,若是有半句假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紀閆鑫似笑非笑,點燃一支煙,噴了兩口煙霧。
“大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您想知道什麽,就盡管問!”絡腮胡子結結巴巴,不由得又想起了在船上,紀閆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而易舉的就製服了他,心中對他很是忌憚。
“那就好!”紀閆鑫目光在眾人間來回移動,最終又落在絡腮胡子臉上:“那我問你,何大小姐跟柱子,究竟有什麽過節,她為何要派你們抓他回去?”
“這、這個——”絡腮胡子遲疑不決,思索著該怎麽回答,紀閆鑫猛地將手中的香煙摔在地上,抬腳踩得稀爛,麵色也陰沉下來。
絡腮胡子膽戰心驚,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紀閆鑫的臉,急切的說道:“大哥,不瞞您說,大小姐跟柱子究竟有什麽過節,我還真是不知道——隻是,大小姐從金都回來的時候,柱子就伴在左右,大小姐想把柱子一直留在身邊,可他執意要走——”
絡腮胡子的話音突然中斷,紀閆鑫怒目瞪著他,他吸溜了兩下鼻子:“大哥,能給我抽一支煙嗎?煙癮犯了——”
“你他媽的——”夏津鍾捏緊拳頭,就要往前衝,紀閆鑫抬手製止:“給他點一支煙!”
夏津鍾氣呼呼的看了紀閆鑫一眼,不情不願的點燃一支香煙,走過去,塞進絡腮胡子的嘴裏。
絡腮胡子猛抽了兩口煙,繼續說道:“那天,柱子坐出租車想要逃回金都,我大哥奉大小姐之命,領著我們在高速路入口處堵截——柱子使計,硬是從眼皮子底下跑了,大夥兒一路追趕,他、他——”
“他怎麽了?”夏津鍾怒喝一聲,驚得絡腮胡子身子一顫:“他——他竟然跳江了——大小姐派我們連夜尋找,我們沿江找了好些天,電站水庫都找遍了,死活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好啊,柱子真是在你們手上出的事兒,你們也不睜大狗眼瞧瞧,柱子是誰?”夏津鍾飛起一腳,將絡腮胡子踹翻在地,他手裏忽閃著火星的香煙,飛出去,落在他一個兄弟的身上,燙得那人彈跳起來,嗷嗷叫。
“後來呢?”紀閆鑫厲聲喝道。
“後來——大小姐大婚,尋找柱子的事兒就擱置下來,直到今天,大小姐在何家大院看到送魚的小夥子,懷疑是柱子,才命我們把他抓回去——大哥,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求求您,饒了我們吧!”絡腮胡子說完話,可憐巴巴的望著紀閆鑫,他別無他求,隻求留著一條性命,繼續賺錢養活一家老小。
紀閆鑫麵色鐵青,沉默不語,眾人眼巴巴的望著他,心裏七上八下。許久之後,紀閆鑫從椅子上站起來:“放心,真話假話,我一查就明,若是你說的都是真話,我紀閆鑫說一不二,一定放你們回去,與家人團聚;若是我曉得你有半句虛言,休怪我翻臉無情!”
絡腮胡子信誓旦旦:“大哥,我絕無半句虛言!”
其他人異口同聲:“大哥,胡子哥說的句句實言,我們可以作證!”
從倉庫出來,紀閆鑫支走了夏津鍾,看著他進了高科技產業園的大院,這才撥通了雲展鵬的電話,寒暄了兩句之後,才說道:“展鵬兄,我有事相求,見個麵吧?”
雲展鵬爽快的答應了,心中卻因為前次包庇何芳菲,隱瞞了柱子被害的實情而忐忑不安。
……
雲展鵬第一時間趕往何氏集團旗下的酒吧,在包間裏靜靜等待。
何芳菲大婚的時候,紀閆鑫沒有出席,為此,雲展鵬幾度揣測,直到今日,也沒有弄明白真正的原因;起初,他也想過,是否與柱子的事情有關,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憑紀閆鑫的為人處事,事情不會混為一談,心中再有怨氣,麵子上的功夫,也會做足。
雲展鵬端著紅酒杯,不停的搖晃,心想:今日,紀閆鑫說有事相求,究竟所為何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與柱子有關,紀閆鑫與柱子究竟是什麽關係——莫非,他查出了什麽線索?也對,紙包住火,事情早晚有敗露的一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無他法,不管是怎樣的結局,我終歸要麵對!
在雲展鵬沉思間,紀閆鑫推門進來,他趕忙起身迎了過去:“紀老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展鵬兄,別提了,最近身體不爭氣,以至於何大小姐大婚這麽重要的宴席,我都沒能親自前往,實在是抱歉!”紀閆鑫握著雲展鵬的手,兩人肩並肩走過去落座。
雲展鵬關切的望著紀閆鑫:“身體可是本錢,紀老弟應該多加休息,錢是賺不完的,工作上的事情,不必凡事親力親為,多找幾個幫手!”
“展鵬兄切莫掛念,紀某已無大礙!”紀閆鑫端起雲展鵬為他倒好的酒,笑望雲展鵬:“展鵬兄,我敬你!”
雲展鵬端起酒杯,酒杯相撞的瞬間,目光與紀閆鑫的目光交錯,頓感不安,他故作低頭飲酒,避開了那令他心神不寧的目光。
紀閆鑫飲盡杯中酒,斟上,抬眼盯著雲展鵬:“展鵬兄,我找到柱子了,你猜猜,我在哪兒找到他的?”
雲展鵬心中大驚,麵上同樣驚訝:“哦?那就太好了!紀老弟讓我猜,l省如此之大,我又何以猜得到?”
此刻,雲展鵬心裏琢磨著:柱子人找到了,究竟是死是活?看紀閆鑫精神爽朗,人應該沒事,謝天謝地,何芳菲幸虧沒弄出人命!
紀閆鑫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展鵬兄,柱子這小子命大,才能化險為夷——隻不過,他什麽都不記得了!轉而想想,隻要人活著,記不得過去的事情,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紀老弟此話不假,人活著實在是不容易,有時候,我就希望自己一覺醒來,記憶全失,忘記一切煩惱,活在一個嶄新的世界裏,該有多好!”雲展鵬不無感慨,說了一番心語。
紀閆鑫又舉起杯子:“展鵬兄,我再敬你,感謝你一直為打探柱子的消息操勞!今兒,我不妨實話實說,柱子,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兒子!”
“啊?”紀閆鑫的話令雲展鵬吃驚不小,心中有過無數種猜測,卻從不曾想過,他與柱子居然是父子關係,從相貌上看,還真沒有相像之處。
雲展鵬感覺背脊冷颼颼的,再次感歎何芳菲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同時,也感歎她運氣好,沒弄出大事。
雲展鵬心想:若是真要弄出人命來,別說何家大院,恐怕,連整個何氏集團都得搭進去!紀閆鑫是何許人?短短幾年間,不光在l省站穩了腳跟,並且事業飛速發展,與擁有幾十年實力的何氏集團並駕齊驅,足以證明,他非等閑之輩!看來,我得稟告何老夫人,日後,對何芳菲一定要嚴加看管,不能讓她出去惹是生非,不然,保不齊哪一天,何家就得敗在她的手裏!
“展鵬兄為何如此驚訝?都怪我,沒有早些告知你真相!”紀閆鑫先行道歉,搞得雲展鵬心中不是滋味,他又接著說道:“我今兒是想拜托你,把何家的十幾號人接回去!何大小姐剛剛大婚不久,據說還有孕在身,我就不勞煩她了!”
“紀老弟,此話何意?”雲展鵬麵色突變,驚惶的瞪著紀閆鑫。
“何大小姐抬愛,派人‘請’柱子回去,柱子這小子不識抬舉,再次跳了江,幸而老天保佑,留下了一條性命!”紀閆鑫刻意將‘請’字加重了語氣,盡管,他話裏數落柱子,雲展鵬又怎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這個何芳菲,太任性了,幸而大侄子沒事兒,要不然,我怎麽有臉麵對紀老弟!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管束她,沒有盡到長輩的責任,有負於死去的兄弟!”雲展鵬此話半真半假,紀閆鑫也不戳破,說道:“展鵬兄,你言重了,孩子嘛,成長需要過程;別說何大小姐了,我家柱子,二十好幾了,不也跟孩子一樣?這下倒好,連親爹都不認識了!”
紀閆鑫早已明白,日前,雲展鵬定然沒對他講實話,憑借他坐在何氏集團的第一把交椅上,想要查何芳菲的事情,那是分分鍾的事。
紀閆鑫能夠理解雲展鵬的用意,也並無責怪他的意思,畢竟,他身在其位,受兄弟之托,自然會凡事偏袒何芳菲。他心想:此事,換做是我,恐怕也毫不猶豫的會選擇這麽做!
“紀老弟,我替芳菲向你、向柱子道歉,改天,我帶她親自登門謝罪!”雲展鵬誠摯的表情,倒是令紀閆鑫有些不安,他笑道:“展鵬兄,咱們是兄弟,孩子們的事兒,不過是過家家,何必當真!”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