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激戰險勝
(女生文學)
第一百五十五章激戰險勝
打鬥一輪下來,紀閆鑫和楊智建並未占上風,明顯感覺到低估了這幫村民的實力,雖說他們不如江湖上的人凶狠毒辣,可他們擁有力大如牛的蠻力。
紀閆鑫心想:如此下去,拖延的時間一長,我方寡不敵眾,勢必會吃虧!
紀閆鑫扭頭看了看距離越來越近的敵方援兵,閃身到楊智建身邊,說道:“兄弟,如此下去,怕是獨木難支,招架不住啊,得想個辦法快些脫身才是!”
“大哥,明白!”楊智建一邊抵擋村民們胡亂砸過來的棍棒,喊道:“朗英,學幾聲狼叫!”
“爹,喊幾聲?”朗英異常興奮,平日裏,爹是不允許她學狼叫的,今兒居然主動喊她學,這簡直太令她高興了。
楊智建氣喘籲籲的說:“你隨便!”
嗷嗚——嗷嗚——
睡醒了,又見識了群體鬥毆的朗英,處於高度興奮狀態,嘴裏發出的狼嘯聲清晰洪亮,頓時響徹天空,不一會兒,山坡上傳來群狼共嘯的回應。
朗英又仰空長嘯了幾聲,山坡上的狼嘯聲由遠及近,快速朝村口靠攏,一雙雙幽靈一般,閃著綠光的眼睛,在暗淡的月色中移動,而後如同夜色中浮於空氣中的鬼魅,在僅幾米遠處靜止不動。
“媽呀,這麽多狼……”人群中,有人驚慌失措的大喊,刀械的碰撞聲戛然而止,激烈的打鬥也隨之停下。
眾人皆瞪大眼睛與群狼對持,有人喊了一聲‘媽呀’,屁滾尿流的朝村裏跑去,村民們頓時亂作一團,有一匹狼按耐不住,撲進了人群裏,頓時哀嚎聲四起。
慌亂中有人驚呼:“楊智建,你個喂不飽的白眼兒狼,趕緊讓朗英把狼群驅退!”
村民們本能的舉起棍棒與狼惡戰,其他狼見同伴被圍困,紛紛一躍而起,撲了上去,場麵越發混亂,驚叫聲、哀嚎聲劃破長空,有些人丟棄了棍棒,緊緊的握住火把,在空中揮舞著,火焰所到之處,狼紛紛避讓。
援兵也加入了與狼的戰爭,暫且將楊智建一行擱置在了一邊。
“大哥,你緊跟著我,千萬要緊挨著!”楊智建向紀閆鑫喊話,而後急急對朗英說:“閨女啊,爹和大伯的性命全掌握在你的手裏了,你繼續學狼叫,跟他們說,讓它們不要傷害我們,放我們走!”
“爹,它們能聽懂麽?”朗英眨巴著眼睛,對自己能與狼對話將信將疑,楊智建說道:“聽得懂聽不懂都得試,不然咱們被村裏人抓回去,就沒命了!”
朗英不懂得死亡是個什麽概念,但她看到村子裏的人凶神惡煞的對待他們,那麽多人圍攻他們,心中不免產生了恐懼,她咬牙說道:“爹,我懂了!”
嗷——嗚——
朗英的咽喉中發出第一聲狼嘯時,楊智建一把捉住紀閆鑫的手,拔腿飛奔,嘴裏喊道:“大哥,走!”
“想逃,沒門兒!”一個村民厲喝一聲,向紀閆鑫撲過去,趁亂打掉了他手上的長刀,死死的拽著他的胳臂不放,紀閆鑫情急之下,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胯部,那人大叫著,痛苦不堪的捂著褲襠蹲了下去,立即有一匹健碩的狼向他撲了過去,他連滾帶爬的躲避、奔逃。
一扯一放間,紀閆鑫和楊智建被慣性衝擊,險些栽倒,但也是在這慣性作用下,他們脫離人群,進入了狼的包圍圈,十餘匹狼虎視眈眈的瞪著他們,隨時準備一躍而起,將他們撲倒,撕成碎片。
“大哥,你快把朗英脖子上掛的物件取下來,戴在你身上!”楊智建話一出口,紀閆鑫堅決的回絕道:“不行,那物件是朗英的護身符,我怎可能為了自個兒活命,棄她而不顧?智建,今兒即便是死於狼口,我也認了,你一定要帶著朗英去金都‘鐵蛋串串香’找柱子,找到了他,就有著落了!”
“大哥,甭說這種喪氣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如若真要有人去死,那麽,我誓死也會保你和朗英周全,我隻盼著你能帶著她離開這兒,讓她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楊智建緊握著長刀,與紀閆鑫背靠背站立,二人將朗英護在中間。
楊智建並不清楚,朗英是否能與狼群溝通,使得他們順利脫險,事情到了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隻能將希望寄予在朗英身上,隻有她能救他和紀閆鑫。
嗷——嗚——
朗英嘴裏發出的聲音纖細、短促,仿佛孩子在呼喚媽媽時撒嬌的聲音,狼群中一匹狼朝前走了一步,其他狼立即變換位置,補上了缺口,將它一並圍在包圍圈中。
村民們自顧不暇,完全沒有精力再顧及他們要擒拿的‘逃犯’,心想著能夠抵禦狼群的襲擊,保住自己一條性命,就算是萬幸了;更有人憑借手裏的火把,逮著空子,丟下同伴,落荒而逃。
一時間,火焰在夜色中奔跑,漸行漸遠,月色黯淡下來,夜變得昏暗,沒有火焰護身的人頃刻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由狼的尖牙利爪撕咬,血腥四溢,彌漫在空氣中。
“大哥,抓緊我的手,一起躍出這包圍圈,沿著直路一直跑!”楊智建緊拽著紀閆鑫的手,話剛落音,二人騰空而起,包圍圈中的狼縱身一躍,咬住了紀閆鑫的鞋,巨大的力量將他往地麵上拽。
紀閆鑫深怕連累楊智建和朗英被狼群襲擊,猛然掙脫楊智建的手,借力推了他一把,楊智建飛身出了包圍圈,踉踉蹌蹌的落在地麵上,瞅著與狼的身體一並在空中翻滾一圈,身體向地麵上墜落的紀閆鑫,驚呼:”大哥……接著刀!”
長刀在空中飛行,紀閆鑫聞聲而動,伸手接住了刀柄,卻並未動手劈砍那頭狼,他心想:我若動手,必會激起群狼之憤,那時候既救不了自己,反倒波及到楊智建父女倆的安全,他焦急的喊道:“智建,你快帶著朗英離開,不要管我!”
“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絕不會丟下大哥不管!”楊智建悲憤的喊著話,反手在朗英胸前摸索,朗英驚問:“爹,你幹什麽?”
“朗英,把你的護身符給爹!”楊智建話一出口,朗英乖乖的取下自幼掛在脖子上,不曾離身的狼髀骨,放在他的手心裏。
“大哥,你看好了,接住這個東西!”楊智建看到紀閆鑫轉麵看向這邊,抬手將狼髀骨拋了出去。
狼髀骨帶著紅繩在空中飛舞,那匹狼停止襲擊紀閆鑫,與他一道撲向空中,爭搶著飛來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楊智建的心提到了喉嚨眼兒,心想:若是這狼髀骨被這匹狼搶了去,恐怕,我們今兒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楊智建大喊:“大哥,拚了命也不能讓那畜生把東西叼了去!”
紀閆鑫豈能不知此道理,那狼棄他去奪狼髀骨,定然是認出了那物件是它珍視的,若是讓它搶了去,他們再無東西護身,必定是九死一生。紀閆鑫心想:我死了不打緊,朗英還那麽小,豈能小小年紀橫遭災禍?是我鼓動楊智建領著朗英跟我一起離開的,拚死拚活,我也得保住他們的命!
紀閆鑫與狼在空中打鬥,目光死死的盯著翻飛而至的狼髀骨,他一腳踹在狼的腹部,將其踹落在地上,狼複又騰空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胳臂。
楊智建緊張的看著紀閆鑫與狼的激戰,警惕的觀察著其他狼的動靜,單打獨鬥,紀閆鑫還能招架,若是群起而攻之,他必定是寡不敵眾。奇怪的是,那些狼隻是擺出隨時準備出擊的架勢,卻並不急於行動,靜靜的注視著圈裏的形勢,仿佛完全將楊智建和朗英忘記了一般。
紀閆鑫忍著劇痛,翻動著身體,與狼周旋,每每下手時,都留有餘地,他不會傷及它性命,若是下手過重,恐怕更難脫身。
就在狼髀骨飛到眼前時,紀閆鑫費盡全力一躍而起,牢牢的將之抓在了手心裏,那隻手在狼的麵前揮過,那匹狼竟然停下了攻擊,安安靜靜的望著他。
紀閆鑫穩穩落地,費解的望著那匹狼,壯起膽子走向它,用握住狼髀骨的手在它的脊背上撫摸了一把,那狼居然溫順得如同他圈養的犬,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界中的一些現象本就是人無法參透的,紀閆鑫來不及細想,腦子裏閃過的全是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脫身的念頭。
“謝謝嘴下留情,我們得走了!”紀閆鑫走向圈外的楊智建,那個方向的狼自覺挪到一邊,讓出了缺口,出了包圍圈,紀閆鑫拉起楊智建,一路狂奔,群狼立在原地,久久的望著他們奔跑的方向,並未追擊。
嗷嗚——嗷嗚——
朗英仰天長嘯,群狼群起而動,撇下倒地哀嚎的村民,拔蹄狂奔,村民們破口大罵:“楊智建,你個龜兒子恩將仇報,居然鼓動你那狼孩兒召來狼群,對我們下狠手,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忘了是誰養活了朗英,是誰收留了你們?”
村民們相互攙扶著,東倒西歪的站起來,有人咬牙切齒的吼道:“誰他媽的再放山外人進來,決不輕饒!”
“山外人再進村,管他是誰,殺無赦!”
“楊智建那個狗娘養的,若是讓我逮到他,定然將他碎屍萬段!”
“那些不顧我們死活逃回去的人,跟楊智建一樣可惡,也不能輕饒!”
“對,外人來犯,竟然丟盔棄甲當逃兵,該死!”
“……”
眾人憤恨的怒罵著,雖然無人死亡,卻是傷得徹底,無一人不掛彩,一群人一瘸一拐朝村裏走去,路麵上留下了怵目驚心的斑斑血跡,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瘮人的光。
狼嘯聲此起彼伏,群狼站在三岔路口,仿佛是在用嘯聲與楊智建等人作別,楊智建和紀閆鑫停下腳步,回頭望著止步不前的狼群,心中燃起了感激。楊智建眼裏泛著淚光,沉重的說:“朗英,快與他們道別!”
嗷嗚——嗷嗚——
朗英長嘯兩聲,紀閆鑫和楊智建毅然轉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