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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固守權力

  第一百七十四章固守權力


  何芳菲不信邪,瞞著雲展鵬,東奔西走聘請律師打離婚官司,處處碰壁,近乎跑遍了l省的律師事務所,均遭到了拒絕,她心中納悶兒:奇怪了,所有的律師見到我,就跟見到了鬼一樣,唯恐避之不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思來想去,何芳菲猜測到,一定是齊宏在背後搗鬼,律師們經不住騷擾、恐嚇,自然是拒她與千裏之外。她咬牙切齒的罵道:“齊宏,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離個婚,也搞得跟江湖上血拚一樣,我就不信,我何芳菲傾盡財力跟你打這場官司,就沒有律師接手!l省找不到律師,我就到g省去找,再找不到,我就到更遠的地方去,哼哼,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手伸到太平洋去!”


  原本,齊宏若是能好聚好散,放何芳菲一條生路,她是打算分一部分財產給他的,她已經看得真真的,當初,齊宏接近她、追求她、哄著她,處心積慮的嫁進何家大院,屈尊當上門女婿,就是覬覦何家不可估量的巨額財產。


  什麽愛啊、情啊,什麽山盟海誓,都是貪欲的華麗掩飾,揣著貪婪的野心,一口吃成個大胖子,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此時此刻,何芳菲的忍耐被逼到了極限,她清楚,齊宏不惜代價破壞離婚,不外乎是想侵吞何家全部財產,離婚所能分到的那一部分,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更有可能,他壓根兒就不相信,何芳菲會大發慈悲,不計前嫌,主動將財產劃給他一部分。


  齊宏自然沒有忘記,當初,在征得何老夫人同意他和何芳菲的婚事時,他不光發了重誓,謊言百出,心甘情願的入贅何家,並且,還進行了婚前財產公證;這一點,何老夫人對何芳菲是有所隱瞞的,不知後來是否告知與她,齊宏不得而知。


  有公證書落人之手,齊宏自然不會蠢到同意與何芳菲離婚,婚姻關係維持下去,他應有盡有,何芳菲所擁有的一切,都跟他有不可割舍的關係;一旦一紙婚書撕毀,何芳菲、以及她所擁有的何家的所有資產,就都跟他再無半毛錢關係。


  兜兜轉轉,在何芳菲身上花費了那麽幾年的心思,齊宏又怎甘心一無所獲,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化為烏有?

  齊宏時常想:何芳菲,你以為,老子真的那麽願意,與你的名字並排寫在一起麽?待我完全掌控了整個何氏集團,你求爹爹告奶奶,老子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定會一腳把你踢出局,你不是飛揚跋扈、仗勢欺人麽,到時候,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落毛的鳳凰,該怎麽跟雞媲美!


  齊宏正為離婚的事情,跟何芳菲鬥得熱火朝天,這天,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他剛開口不耐煩的問道:“誰?”


  電話那端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是渾厚、有力的話音:“齊老大,多時不見,一切可好?”


  聲音有幾分熟悉,齊宏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未能分辨出是何許人,他惱怒的喝道:“別他媽的賣關子,直接報上名來,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輕笑聲傳來:“齊老大火氣好大,不如,我顧遠山請你吃一頓清淡的,消消火?”


  “顧遠山……顧書記?”齊宏竟有些受寵若驚,顯得不知所措。


  “怎麽,齊老大不歡迎我到金都做客麽?”顧遠山的話始終含著笑意,令齊宏百思不得其解,素來高冷不易接近的省委書記,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這是史無前例、意料之外的。


  齊宏腦子轉得飛快,心想:顧遠山那麽心高氣傲的人,撇開簡冰,主動約見我,是何用意?恐怕,兩人掰了,拉我出來補漏吧!顧遠山不是什麽好東西,簡冰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一匹喂不飽的狼,對誰都不會嘴下留情,就憑他對昔日的老大——紀閆鑫的那股狠勁兒,就不難看出,此人到底心有多黑;哼哼,久走夜路必撞鬼,簡冰也是時候該落幕了!

  想明白了,主意已定,齊宏樂嗬嗬的回道:“顧書記,您百忙之中能夠接見我,我受寵若驚啊,怎麽能讓您破費,到了金都,您就抬抬手,讓我這外來客冒充一回東道主,盡一下地主之誼;地方您定,單我買!”


  顧遠山聽了齊宏的話,心裏舒坦,誇道:“齊老大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我顧遠山素來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至於地方,還是齊老大來定,比較好!”


  齊宏頓感麵子裏子都有了,高興的道出了地點:“金都大酒店,顧書記意下如何?”


  “不錯,有些日子沒去金都大酒店了,聽說重新裝修過了?趁此機會,剛好去瞅瞅!”顧遠山一口答應,與江湖中人打交道,約見地點處於鬧市,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二十多年來,顧遠山經曆得太多了,深諳與道兒上的人打交道,一定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方能進退有度;走得太近,極容易將自己拖下水,離得太遠,又很難達到想用就用的效果。


  顧遠山覺得,官場上的人,與道兒上的人是相生相克的,把持好度,才能互惠互利,不足、過了,都極其危險。


  齊頭並進,相安無事二十多年,顧遠山可不想在臨退休了栽跟鬥,趟過了這一關,他將能在他親手部署的綠蔭樹下,繼續高枕無憂的享用權利帶來的特權,做他的‘太上皇’,受人敬仰、膜拜。


  顧遠山深刻的理解了,為何追求長生不老,是千古君王共同的目標,因為,他們跟他一樣,懼怕老去,懼怕權利落入他人之手;所謂高處不勝寒,一旦明白自己就要從高處墜落,不能再俯視山川河流,不能再執掌天下,即將淪為紅塵中不起眼的一粒沙塵的時候,那種恐懼是致命的。


  對於簡冰的咄咄逼人,顧遠山已然忍無可忍,深思熟慮之後,他覺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方法,而下藥救人之人,齊宏是最佳的人選。


  之所以作出這樣的選擇,顧遠山考慮了很多,其一、他對簡冰和齊宏之間麵和心不合的狀況,了解頗多,他們之間早已是劍拔弩張,這一戰,早晚的事;其二、事情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不再介入新人,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世界太複雜、人心太難測,多一個人參與,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險;其三、齊宏做事不講章法,隻認錢不認人,夠絕夠狠,這樣的人,就如同某些野獸,隻要把他喂飽了,他就不再獵食。


  為了保全性命,保全所擁有的一切,顧遠山下定了決心,對簡冰痛下殺手,不是簡冰死,就是他亡。


  事實上,此刻,顧遠山和簡冰之間,已經拉開了速度的較量,誰動作快,先發製人,誰就會是最後的贏家。


  顧遠山僥幸甩掉圍追堵截的人,從山林裏逃回省府大院,撿回了一條命,又豈能再掉以輕心,把頭顱架在刀刃上,任人宰割?

  這一次,顧遠山是心虛的,他沒有誌在必得的把握,因此,才會求助於齊宏,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形成統一戰線。


  顧遠山清楚齊宏殺入金都,在金都橫行霸道多年,到底想要什麽,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的錢財,更是金都道兒上的霸主;怎奈,有簡冰本土的‘黑雕幫’占著茅坑不拉屎,齊宏的雪狼穀也隻能屈居之下,或是與其平起平坐。


  對於齊宏這種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一路打打殺殺崛起的後生,又怎會甘心屈居於人下,除掉簡冰,取而代之,是他做夢都想幹的事情。


  說白了,如今的社會,江湖上早已不再是依靠拳頭打天下,再狠再毒,沒有雄厚的資本保駕護航,最終難逃功敗垂成的命運,被人踩在腳下,暴屍荒野。


  顧遠山猜測,齊宏之所以與簡冰鬥了那麽久,屢屢未能得手,其一大原因就是簡冰比他財大氣粗,必要的時候,可以從別處雇來幫手,要多少有多少;而齊宏則隻能看菜裝盤,束手束腳。


  事到如今,顧遠山願意做幕後推手,提供雄厚的資金,幫助齊宏達成所願,讓簡冰徹底去見鬼。


  盡管,顧遠山自己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是他最為痛恨的。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顧遠山覺得,他願意拉誰一把,讓誰應有盡有,過上好日子,那得看他高興;任何強迫他的人和行為,都是他深惡痛絕,不可饒恕的。


  在顧遠山的眼裏、心裏,簡冰貪婪的嘴臉過於礙眼,已經不可扭轉,到了不容之,必除之的地步。


  鏟除異己,在顧遠山的仕途步步高升的道路上,已經不再陌生,早已是輕車熟路,隻不過,如今隨著年齡增長,不願意再讓自己的雙手重新沾滿鮮血罷了。


  在一步步走向不歸路的過程中,顧遠山也並非沒有懺悔過,尤其是近段時日,一見到對他言聽計從的黃繼鵬,他就會不由得想起被他害死的老母親,以及兄嫂、兄弟,神情恍惚。


  顧遠山的內心深處充滿了隱隱的恐懼,深怕哪一天堅持不住,將埋葬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脫口而出,告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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