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脫身妙計
(女生文學)
第一百七十七章脫身妙計
黃繼鵬風風火火趕到金都大酒店,剛敲響房門,裏麵便傳來了顧遠山警惕的聲音:“誰?”
“幹爹,是我,繼鵬!”黃繼鵬東張西望,觀察通道兩邊的動靜,門一打開,他立即閃身進屋,反鎖了房門。
顧遠山大感意外,表現還算沉著,問道:“你去而複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幹爹,這裏恐怕不安全!”黃繼鵬眼珠子骨碌碌轉,仔仔細細的在屋裏查找,搞得氣氛很是緊張。
顧遠山一把拽住他:“行啦,你坐下,別搞得神經兮兮的,屋裏我裏裏外外都檢查過了!快說,發生了什麽?”
黃繼鵬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兩口,才說道:“有人跟蹤我,人數還不少,我躲進派出去院子裏,才甩掉尾巴;齊宏那邊怕是也不妙,我倆正在通話,突然就斷了聲!”
“那你還敢到這裏來?”顧遠山眉頭緊鎖:“繼鵬啊,咱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切記萬事小心啊!”
“幹爹,您放心,我沒開您的車,整了一輛警車開過來的。您覺得,會是什麽人?”黃繼鵬的眼裏寫滿了疑問。
顧遠山冷笑了兩聲,那笑聲很是瘮人:“想要置你幹爹我於死地的人,恐怕不止一兩個,簡冰,這一次,我想,一定是他!”
“在眾目睽睽下動手,簡冰如此膽大妄為,他不要命了?”黃繼鵬難以想象江湖上的這些老大,腦子裏都想些什麽。
“兔死狗烹,他自然狗急跳牆!”顧遠山語氣中充斥著鄙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真以為,簡冰忙乎了那麽久,什麽都沒落下,能老老實實的吃了啞巴虧?繼鵬啊,簡冰心裏憎恨的,可不僅僅是你幹爹我,你恐怕也是他的目標,所以啊,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出門在外,多長幾對眼睛;話說回來,簡冰不外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不過,即便是他老實了,還會接連蹦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簡冰……”
顧遠山的話,不免令黃繼鵬膽寒,他心想:這他媽的哪裏是在當官啊,簡直是在當兵打仗嘛,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有種衝鋒陷陣的感覺,難有安寧日子;唉……爭爭鬥鬥,擠破了腦袋往上爬,到頭來,就隻是為了享受這種在刀尖上行走的刺激?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我也算是上了賊船,再也下不去了!
黃繼鵬問道:“幹爹,眼下咋辦?”
“有啥咋辦不咋辦?該吃吃,該睡睡!你以為你幹爹我心中沒數,真會跟齊宏那小子不要命的喝?今晚酒喝得是不少,那小子想要放倒我,他還嫩了點兒,我那暈暈乎乎的模樣,都是裝的!”顧遠山嘴角掛著得意的笑:“這麽著,今晚你就住這兒了,咱爺兒倆有個照應,明早,你務必打探到齊宏的消息,了解一下他今晚的遭遇;齊宏好歹是雪狼穀的老大,在金都也算是霸著半邊江湖,依我看,簡冰此時對他下手的可能性不大!”
“幹爹,這可不好說,人若瘋了,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黃繼鵬內心惶惑,隱隱的後怕。
他不敢想象,今日若是逃得慢了一步,明日的頭版頭條,會不會掛著他橫屍街頭的血淋淋的照片,更不敢想象,那些玩兒筆杆子、耍嘴皮子的記者,會怎麽歌頌他,或者摸黑他。
“行啦,別杞人憂天了!如今的你,哪兒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得抽空去一趟L省,與何芳菲碰個頭,如今,雲展鵬回到何氏集團主持工作,我們的後續資金成了難題,你得給那小妮子敲敲警鍾,讓她想辦法趕緊把資金續上!”聽罷顧遠山的話,黃繼鵬疑惑的望著他:“銀行貸款不是快下來了麽?”
“難不成,停下項目,等米下鍋?”顧遠山繃緊了臉,黃繼鵬的心不禁顫了一下,立即回道:“明白了,我盡快去辦!”
……
王穀從交警隊扶著齊宏出來,剛邁出大門,齊宏甩開了他的手,嚷嚷道:“你他媽的別扶我,我沒醉!”
“大哥,兄弟當然曉得你沒醉!大哥為了弟兄們日理萬機,從早忙到晚,我這不是心疼你,怕你累著麽?”王穀說著好聽話,哄齊宏開心,心裏卻是忍俊不禁,暗自嘀咕:大哥也真是會玩兒,喝個酒嘛,竟喝到了交警隊,更搞笑的是,他撞誰的車不好,偏偏撞了派出所的巡邏車!
“他奶奶的,你他媽的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把這房子拆了?”王穀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哥,咱都到大街上了,你要拆,那就得把天拆嘍!”
“拆就拆,我他媽的怕誰!”齊宏撒起酒瘋來,還真是奇葩,他抬手指著空中高掛的月亮,罵道:“你他媽的看啥看,信不信,老子一箭把你射下來,把你的老窩給端了?”
王穀哭笑不得,時不時扶東倒西歪的齊宏一把,任由他一路鬧騰,直到把他塞進車裏,給他係好安全帶,才舒了一口氣。
王穀鑽進駕駛室,汽車緩緩的在路上行駛,齊宏靠在椅背上,喋喋不休,時不時朝著車窗外吐一口唾沫,冷風拂麵而來,他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胳膊上汗毛倒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酒後說話,是促進酒精揮發的好方法,細細算來,從撞車進了交警隊,到王穀把他接出來,前前後後花了幾個小時時間。
打一撞車,齊宏就一直口若懸河鬧騰到現在,這會兒漸漸清醒了,他抬眼望著街上一閃而過的高樓,閃爍不停的霓虹燈在眼前晃動,腦子裏的畫麵,漸漸回到了與顧遠山在金都大酒店的包間裏暢飲的那一刻,他喋喋不休的話語戛然而止。
車裏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王穀緊張的側臉望了齊宏一眼,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個地方,似乎在凝神沉思,沒敢打擾他,收回目光,專心致誌的開車。
許久之後,齊宏突然發問:“幾點了?那幫人呢?”
王穀心中一緊,抬手看了看手表,回道:“差一刻鍾淩晨四點。大哥,你說的是哪幫人?”
“跟蹤我,想要取我性命的人!”齊宏目露凶光,雙手的關節捏得嘎嘣響。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幫孫子是誰的人?”王穀隻知道齊宏晚上獨自赴宴,對方是誰,不得而知。
王穀與兄弟們喝酒聊天,接到交警隊的朋友的電話時,即刻趕到交警隊,至於,在此之前,齊宏經曆了什麽,他一概不知。
“我想起來了,全他媽的想起來了!”齊宏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使得他越發清醒:“我說我怎麽會撞了警車,哼哼,全是拜那幫孫子所賜,不過,老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齊宏的話,王穀聽得雲裏霧裏,就像是在聽天書,他追問道:“大哥,您這都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兄弟我咋一句話都聽不明白?”
“老子都才想明白,你又怎麽能聽明白?”齊宏白了王穀一眼:“你著什麽急,聽我講了,你不就明白了?”
“對對對,大哥慢慢講,我洗耳恭聽!”王穀耐著性子,聽著齊宏總也講不到點子上的敘述。
齊宏東拉西扯的回放著當時的經過:
酒局結束,齊宏與黃繼鵬分道揚鑣,酒精作用,他的大腦細胞異常活躍,車開得飛快。
黃繼鵬打電話給他,提醒他當心尾巴。當時,他一邊與他調侃,一邊觀察後邊的情況,故意把車開成了S型,著實發現有尾巴吊著,咬得很緊。
齊宏是個愛麵子,好吹牛的人,在電話裏跟黃繼鵬嚷嚷著一定要把尾巴揪出來,心中卻很清楚,單槍匹馬,若是被堵上,定然要吃虧。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齊宏早已不再是那個提著性命跟人拚的人,他當即想: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勢單力薄,絕不與他們正麵衝突,既然弄不過他們,那就跑,跑不掉,老子就想辦法把他們逼退。
齊宏察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深知很難全身而退,他抬眼看到遠處有一輛派出所的巡邏車,緩緩的在路上行駛,心中頓生一計,心中暗自發笑,得意洋洋:不是要追老子麽?哈哈,有本事,跟老子一起進交警隊、進派出所;你們這群王八羔子不敢去,那老子進去聊聊天……
玩兒自殺模式?齊宏沒那麽傻,為了避免車速過快,撞得一發不可收拾,在距離巡邏車百多米遠的時候,他就點著刹車一路減速,撞上去的時候,已不足以釀成慘案,甚至,都不會傷人。
齊宏車後的尾巴,見他突發狀況,方向盤一打,擇路而去;他借酒撒瘋,硬要跟著去交警隊,實則,是在尋求保護,借以脫身。
齊宏在金都混了那麽多年,各路的關係維護得都不錯,到了交警隊也好,派出所也罷,若非大問題,那隻是進去喝幾杯茶,等著人來接他回去罷了。
直到此刻,齊宏還在為自己的靈機一動沾沾自喜,王穀聽得氣憤填膺:“大哥,沒曾想,你還經曆了這驚險一幕,到底是誰?老子這就去剁了他!”
“急什麽急?我心裏自然有數,你看好兄弟們,隨時準備待命,這筆帳,老子自然是要算回來的!”齊宏摸了摸兜裏的銀行卡,在心中發狠:金都的江湖,很快就該我雪狼穀稱王稱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