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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開誠布公

  (女生文學)

  第二百零五章開誠布公

  聽到柱子報喜,說何芳菲願意嫁給他。紀閆鑫大感意外,完全出乎意料,他麵色嚴肅,說:”好,我知道了!”


  “爸,您怎麽滿臉不痛快?”柱子心中忐忑,一臉疑惑:“您不是說過,隻要芳菲肯嫁給我,您就沒意見麽,莫非,您反悔了?”


  紀閆鑫淡淡一笑,安慰道:“你想多了,你爹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的人麽?結婚是人生一件大事,得精心準備,不可操之過急!”


  柱子怎麽聽,都覺得父親話中有話,透著不悅,他強調道:“不管怎樣,我都非娶何芳菲不可,若是錯過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娶旁人……到時候斷了香火,您可別怨我!”


  “柱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固執己見?我有說阻止你們結婚麽?去吧,我會安排下去,替你們張羅婚事!”紀閆鑫心中有苦說不出。


  原本,紀閆鑫指望何芳菲一口拒絕柱子,事情便不了了之,柱子遭受打擊,也隻是一時,很快就會過去;可她居然答應了,一切就變得不再簡單,柱子即將麵臨的,大有可能是一生的痛苦。


  “爸,那您可要記得,婚禮要隆重些,我要風風光光娶芳菲,不能讓她受絲毫委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柱子歡快雀躍的奔跑而去。


  紀閆鑫望著柱子遠去的背影,內心疼痛不已,直至今日,柱子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一無所知,還夢想著傳宗接代。


  紀閆鑫心想:哪個生理不健全的男人走進婚姻,能夠得到幸福?像何芳菲強勢、自私那樣的女人,怎會真心接納生理機能障礙的柱子?很快,柱子滿滿的憧憬,都將會被現實擊碎,傷得體無完膚;我這做父親的,怎能眼睜睜看著他跳進火坑,而不拉住他?可,柱子那強牛脾氣,如何能回心轉意!

  紀閆鑫內心糾結不已,先柱子一步跌入了困惑,他覺得,身為父親,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必須做些什麽,而不是自欺欺人用虛偽的笑容將兒子推向深淵。


  冥思苦想之下,紀閆鑫心生一計,命人將紀閆坤喚到書房。


  從G省省城返回來之後,紀閆坤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狀態,忽聞大哥找他,心覺是不是又出了什麽大事。一進門,他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大哥,有啥重要事交代我去辦?”


  “的確有一件大事,你得辦得妥妥當當,千萬不能有任何紕漏!”紀閆鑫神情複雜,紀閆坤心中一緊,回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小心謹慎!”


  “你用不著這副緊張的表情,像是天塌了似的!何芳菲答應嫁給柱子了,你領著柱子出去采辦,他怎麽喜歡怎麽來!”本是大喜事,紀閆坤卻在紀閆鑫臉上看不到喜悅,不免憂心:“大哥,這麽大的喜事,你怎麽苦著一張臉?”


  “大概是累了!你現在就領著柱子去,那小子,高興得找不到北了,對了,不要帶何芳菲出門,最近還是讓她安分些為好!”紀閆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著實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紀閆坤心疼的叮嚀:“大哥,你好生睡一覺,婚禮你就甭操心了,我一定按柱子的意願,安排得妥妥貼貼!”


  “有你當兄弟,我真是有福氣!去吧。”紀閆鑫抬手揉著太陽穴,緩緩閉上眼睛,紀閆坤退出門去,輕輕的關上門。


  聽聞腳步聲漸行漸遠,紀閆鑫猛地睜開眼睛,快步走出書房,進入臥室,悄然立在窗口,朝外張望。


  ……


  何芳菲坐在院子一側的涼亭裏,悶悶不樂,她正為柱子出門不帶她而生氣,胸腔裏滿滿當當都是怨氣,氣惱的罵道:“死柱子,還說在乎我,一輩子對我好,這還沒把我娶到手呢,倒是敢把我撇下不管了,要是真的嫁進門,成了他紀家的人,我豈不是更慘?”


  身後傳來腳步聲,何芳菲的怨言戛然而止,佯裝若無其事,並未回頭一探究竟。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停下,緊接著傳來了紀閆鑫的聲音:“芳菲,咱們談談?”


  何芳菲聞聲而動,起身轉麵望著紀閆鑫,笑意盈盈:“伯父,有啥話,您直說!”


  “坐下說!”紀閆鑫朝前邁了幾步,在何芳菲對麵的石凳上落座,與她隔桌而坐。


  何芳菲麵帶笑意坐下,心中卻揣測著紀閆鑫的用意。


  紀閆鑫說:“你既然答應嫁給柱子,那麽,咱們就是一家人,有話也不必掖著藏著,對不?”


  “伯父說得沒錯,一家人怎可說兩家話?您說,我聽著!”何芳菲態度端正,倒讓紀閆鑫感覺有些不自在。


  “作為父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柱子能夠一生幸福,自然不希望看到他痛苦!芳菲,請你誠心實意的告訴我,你是心甘情願的嫁給柱子麽?若是沒想清楚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伯父,我既然答應了柱子,就應該算是心甘情願吧?至少沒人拿槍逼我,不是嗎?您不用繞彎子,我比較能接受直言不諱的方式!”何芳菲竭力控製著內心的煩躁,她能心平氣和的聽人絮絮叨叨,屬實不容易。


  “那就好!”紀閆鑫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有些話,我必須說在前頭,省得到時候再出狀況!”


  “伯父,您說來說去,到底想說什麽?”何芳菲有些按耐不住,實在不想將這半天說不到主題的交談進行下去。


  “柱子的身體有些問題,我準備帶他去國外治療,興許能康複,興許……”聽罷紀閆鑫磨蹭了半晌才說出來的話,何芳菲輕笑道:“我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生個病嘛,您那麽神通廣大,還愁治不好?”


  “芳菲,柱子得的不是傷風感冒,你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可知他小時候動過大手術?”紀閆鑫神色黯然,控製著度,循序漸進的將想說的話一點一點說到深處、明處。


  “嗬嗬……那時候我才多大一點兒啊,能記得有個柱子哥哥已經不錯了!”何芳菲感覺錯愕,實在猜不透紀閆鑫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柱子小時候出了車禍,移植了一個腎,他的身體裏隻有一個腎在工作,身子看似沒有大礙,實則留下了後遺症……他……”後麵的話,紀閆鑫羞於說出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抬眼望著何芳菲,麵色尷尬:“有些話,本不該由我這當父親的人說,可,家裏沒有女人,你多擔待!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話!”


  何芳菲愣怔片刻,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回望著紀閆鑫:“伯父,我懂你說的話,你是想告訴我,柱子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話不能這麽說,柱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隻不過,缺乏某些能力;何芳菲,你可以拒絕嫁給柱子,但我絕不允許你輕視他、作賤他!”紀閆鑫的心裏發堵,強忍著怒火,聲音卻掩飾不住生硬。


  “伯父,我是個直性子人,話醜理端!您說的情況我明白了,即便是這樣,我也會嫁給柱子,我欠他的,權當願他一個夢;而他的夢,就是娶我為妻!我不會向你保證會對他忠貞不渝,但你應該清楚,他需要什麽,哪怕,不可避免的會墜入痛苦,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選擇!”何芳菲表麵上不以為意,心中卻是無比震撼。


  她並非擔心自己日後會成為一個活寡婦,而是感念柱子命太苦,比她苦上千百倍;男人這輩子,最怕的是什麽,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麽?是被自己的女人罵做廢物、不是男人。


  “芳菲,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不要傷害柱子,他對你一片真心,難能可貴!”紀閆鑫深吸了一口氣:“柱子像一條不醒世事的蟲子,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我們今天的談話,千萬不可告訴他,拜托了!何氏集團的困局,我已經派人著手幫你處理,到時候,需要你配合。”


  “伯父,您自身也是個商人,為何會出手救何氏集團?何氏集團困步不前,或是破產,您完全可以落井下石,從中獲利!”何芳菲大惑不解。


  “柱子是我唯一的兒子,生意、錢財,跟他比起來,不值一提!你若是心懷感激,那就好好的善待柱子,哪怕把他當作親人!”紀閆鑫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仔細斟酌!”


  “伯父慢走!”何芳菲望著紀閆鑫的背影遠去,忍不住喊道:“伯父,謝謝您……謝謝柱子!”


  紀閆鑫頓了頓腳步,微微一笑,心想:人剛生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善惡之分,就像是初萌芽的樹苗,經曆漫長的成長過程,有些成了參天大樹,有的則成了歪脖子樹;歪脖子樹在能工巧匠手裏,也是能夠派上大用場的。何芳菲是個從小被寵壞了的孩子,刁蠻任性了些,可她骨子裏還沒有像齊宏那樣,壞到無可救藥;但願,柱子這一次沒有看走眼,能夠用真情感化何芳菲,收獲相應的真情厚愛!

  忽然之間,紀閆鑫有些期待柱子和何芳菲的婚禮,或許,從今往後,他能夠真正的放下心來,隨時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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