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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斷腿老伯

  憋屈了半天的秦艽,看杓蘭在他逃婚這個問題上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33??笑了兩聲之後,便對著她賠笑道:「公主,你看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進城找個客棧安頓下來,什麼事情都留在後面慢慢談可否?」


  雖然在一氣之下說出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不想乾的話,但是杓蘭幾乎是立即就後悔了,雖然她在那短短的一眼之間就輕易的動了情,但是動情之深,深不見底,雖然現在明知自己是被利用的,她心甘情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跟在他的身邊。


  深吸一口氣之後,杓蘭用眼角俾睨了秦艽一眼,一字不說的轉身就走。


  秦艽在心裡鬆了口氣,趕緊跟在了後面,生怕下一刻杓蘭又突然變了主意。而墨言和檸薌一看主子都走了,哪裡還顧得上互掐,也趕忙跟在了後面。不過由於他們所走的這條山路過窄,只能容一人行走,搶著向前的檸薌便趁著墨言不注意又向他的膝彎踹了一腳,成功的將人給踹到了路邊的草叢中去。


  沒有理會落在最後面的墨言,秦艽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順手扯下了根樹枝,然後擠到了杓蘭的前面,「這建寧山上有種到了晚上才會出來毒蛇,公主千金之軀不容有失,還是讓臣走在前面吧。」


  「這又不是在宮裡,沒有那麼多規矩,不要再叫我公主了,父皇和皇兄們都叫我蘭兒,你就沾沾他們的光吧。」杓蘭嘴上說的隨意,但是藏在袖子中的一雙手已經悄悄的握成了拳,將她那不怎麼安分的心出賣了個結結實實。


  秦艽回頭看了看杓蘭,見她好像是給自己施了很大恩惠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嘴角,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阡陌。」


  「嗯?」杓蘭不解的睜大了眼睛。


  「這是臣的字,公主以後可如此稱呼臣。」


  杓蘭就感覺自己心裡忽然間跑進了一隻小鹿,撒著歡跳的厲害,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故作深沉的說道:「你在建寧城中有事要做,暴露身份不是什麼好事,這樣稱呼也好。」


  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說話,靜靜地向前走了一段,忽然間,隨著一陣山風吹過,不知從哪裡飄過來一陣哭泣聲,悲悲切切嗚嗚咽咽縈繞在他們的耳旁。


  沒料到走在最後的墨言忽然一下子上前將檸薌給摟了個結結實實,還顫抖著喊道,「救命,有鬼呀!」


  一點兒都沒有防備的檸薌,沒有被剛才那哭聲嚇到,倒是被墨言這番舉動嚇得三魂七魄都離了位。


  杓蘭和檸薌一樣,沒有被剛才的哭聲嚇到,倒是被墨言給嚇的厲害,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秦艽對著她簡單的問道:「害怕?」


  杓蘭很沒好氣,「是呀,就要被你家書童給嚇死了。」


  就在他們這簡單的一問一答之間,那哭聲繼續傳來。秦艽側耳仔細傾聽了一會兒,分辨清楚了哭聲的來源,對著杓蘭向左前方一指,「那裡。」


  杓蘭和他對視一眼之後,拿過他手中的樹枝,率先走了過去秦艽抬腳也要跟過去的時候,卻聽到墨言在後面大呼小叫的,「公子,我好害怕。」


  秦艽無奈的搖頭,他這個書童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要是怕的話,你就和檸薌先去大路上等著。」


  墨言見自家公子瀟洒離去的身影,只好將檸薌抱得更緊。


  秦艽和杓蘭順著哭聲一直向前走,最後來到了一棵老松樹下面,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伯正蹲坐在那裡哀哀哭泣。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走上了前去,秦艽將那位老伯大致打量了一下,蹲下身子問道:「老人家,你的腿怎麼了?」


  那老伯在覺察到有人走近的時候,已經漸漸的停止了哭泣,現在聽到秦艽的問話,便伸手拿衣袖在眼角擦了擦,抽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年紀大了,果真是老眼昏花不中用了,居然在這早就爛熟於心的山路上摔了一下。」


  秦艽道了聲得罪,便蹲在了這老伯的面前,伸手在他蜷著的左腿上來回的摸了幾下,然後淡淡的下了一個結論:「腿骨斷了。」


  杓蘭一聽這話轉身就要跑,被秦艽眼疾手快的給拽住了,面帶不悅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杓蘭看他黑著臉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頭火起,一把甩開了那抓在自己手腕上骨節分明的大手,特別沒有好氣兒的說道:「人受傷了當然要找太……要找先生來看,否則的話,就算在這裡躺到明年也不會好!」


  秦艽不由得失笑了一下,然後保持著上揚的嘴角站到了杓蘭的對面,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以為誰家的先生都跟你認識的那些個一樣,隨叫隨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辰!」


  杓蘭沒料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被他如此嫌棄,立時間將杏眼一瞪就要反擊回去,卻不料秦艽轉過頭去不再看她,而是扭過頭去吩咐好不容易才敢過來的墨言背這位老伯下山,只氣得杓蘭滿肚子的火發不出來,最後只好對著秦艽的後背恨恨的虛撓了幾把。


  等墨言背起了那老伯,秦艽重新折了一根長長的樹枝拿在手中,率先走在了最前面。杓蘭在他的身後將腳跺了又跺,最後被檸薌拉著,很是不情願的跟在了最後面。


  別看秦艽在前面小心的探著路,嘴巴可也沒有閑著,和那位老伯聊得可算是不亦樂乎,還頗有種「有朋自遠方來」的感覺。


  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之中,跟在最後面的杓蘭算是將那老伯的身家底細給聽了個清楚明白。


  簡單來說,這位家住城南的嚴姓老伯嚴復算是個可憐人,因為他自幼父母雙亡,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長大后好不容易娶了個肯跟自己過苦日子的媳婦,但當他女兒如藍四歲的時候,一場疾病奪走了孩兒他娘的命,只剩下他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才將女兒給拉扯大。前些天,女兒遇到了可以託付一輩子的良人,於是他就趁著今天難得的好天氣,準備了香燭元寶來拜祭孩他娘,可誰知在下山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將腿給摔斷了,正苦於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秦艽他們。


  面對老伯的不斷感謝,秦艽只是微微一笑,就照單全收了,至於後面的杓蘭,他不用看也知道,這丫頭估計正用鼻孔看他,因為從她鼻孔中發出的不屑哼聲,他隔著這麼遠都聽到了。


  等他們進了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秦艽在嚴復的指引之下,先尋到一個接骨的醫館給他看腿傷。那接骨先生忙活了一通之後,包了幾包葯讓帶回去吃,並交代了五日之後必須要來換藥,最後還囑咐必須卧床靜養,雖說傷的不算是太嚴重,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這嚴復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要是不好好休養的話,怕是以後走路都會受到影響。


  嚴復出門並沒有帶太多的銀兩,就想讓那接骨先生先記賬,卻不料被杓蘭搶在前面,直接撂到櫃檯上一錠銀子,「不用找了,我寫個藥方,你幫我配出來。」


  這錠銀子都要趕上這先生兩個月的收入了,他自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奉上了筆墨紙硯,敬請杓蘭寫方子。


  出門剛走了有兩步遠,杓蘭就將手中拎著的藥材往秦艽懷裡一丟,也不正眼瞧他,硬邦邦的說道:「讓墨言煮給你吃,解毒效果比七星草徹底。」


  看著她故作毫不在意的背影,秦艽忍不住向上勾了勾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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