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品質保證

  夜了，顏明悅與單舞在被窩裏閑話。


  明悅忍不住提起趙正男，問他們是否取得了聯係，見單舞垂眼搖頭，便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勸慰地說還有一年就回來了，叫她不必胡思亂想，因為趙正男是個有牌子的男人，不聯係不代表他不信守承諾。


  單舞聽聞，心中苦苦一笑。


  對，因為他是趙正男！所以，就算對分別後的斷點和空白萬般不解，她最終都用“他是正男”來化解了所有的猜疑。倘若不是從他父母口中得到確鑿的消息，“他是趙正男”這句話讓她等上多少年也是足夠的。


  此刻，當明悅再言此話，她仍點頭默默認同。因為那個男人是正男，所以就算他已有了另一個讓他感覺幸福的人，她也能從心底裏送上滿滿的祝福。


  見單舞神色黯然，顏明悅撩開毯子，將她的小臉刨出來端在自己雙手裏，問她為何點頭點得及其委屈？


  她撲閃幾下睫毛轉了轉大眼睛，不經意、玩笑般說小孩子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其實都不該能當真。


  明悅明白她那是故意要表現得不走心，噗嗤一笑，用自己的方式寬慰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們沒聯係，你想變心跟其他男人搭上了？嗬，我可告訴你啊，趙正男這樣的男人不要輕易放手，想要的人多得是，我也喜歡他，你要是真決定退出，我來等吧，反正時間也不長了！”


  “明悅喜歡正男？騙人！”單舞一百個不相信。


  “你還別不信！記得嗎？地震前，四月間那個晚上，你和小路在樓梯看見我流眼淚那回，我兜裏揣著寫給趙正男的情書呢。”


  單舞循著她的話從記憶中搜尋出那個細雨蒙蒙的夜晚，畫室、音樂室、樓梯、流淚奔入雨夜的明悅、走廊裏突然出現的正男……看來，並不是要逗樂自己而在開玩笑。


  見單舞眼中露出驚奇，顏明悅再是噗嗤一笑：“還真信了？”


  坐起身靠在床頭燃了根煙，與她講起為何要讓她記住那個人叫趙正男。


  ***

  從小，我就比別人張狂和招搖，剛上初中，家裏又成了暴發戶，長得漂亮加上能唱幾句歌，我更是跩得二五八萬的，禍事也就被自己跩上了身。


  同校高年級有兩個混社會的女生，恰好其中一個喜歡的男生喜歡我，放學後她們就帶了一群女生把我圍在停車棚裏教訓。


  我是誰呀？能讓她們像欺負別人那麽欺負？差點把耳朵給她咬掉！


  但後來想想年紀小的時候為什麽就學不會低頭？若是那時候吃點虧忍過去也不至於招來更大的麻煩……


  被我咬傷、又損了學校大姐頭名聲的丫頭後來叫了些混混來收拾我，硬是在大街上扒了我的衣服，還好遇見正男和莽子，他們倆當時已在武校習武好幾年，把四五個成年人打成了重傷……


  後來，正男和莽子被記過並在全校檢討，那個壞丫頭被開除後還來找我麻煩，正男警告她說沒有第三次，若是第三次遇見她欺負我就不會顧忌她是女生而留情麵。


  結果那丫頭也真是不好惹，不知蹲了多久終於逮著我落單的機會一群人把我好好打了一頓，可是一周後，她卻跑到我跟前當著眾人的麵給我道了歉，說今生今世不再來犯！

  那天，她胳膊上紮著繃帶，臉上也塗了紅藥水。


  從此以後，向榮那一片兒，沒人敢動我一根毫毛。


  所以，在我顏明悅的人生裏，趙正男這個名字從十三歲就已經是信守承諾的標簽和代名詞，他說了就會做的。


  ***

  小舞聽後微微笑起來，正男的好她當然知道，卻不料是那樣的年紀就已經有了牌子！

  垂眼點頭，喃喃地說：“也許我和正男的緣分隻夠做朋友吧！”


  不知所以的明悅瞪著罵問一聲瘋了？

  小舞笑說困了便不再答話。


  顏明悅瞪著雙眼也躺下去，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單舞說：“趙老幺也是瘋了，為了臨別沒見麵就賭幾年的氣，肯定跟小路那神經病男友一樣，是腦袋裏長什麽東西了！”


  而她的思緒再回到了高一那個雨夜。


  那一天，她學完音樂課，接到正男電話。


  在樓梯上，他幫她證實了猜測一年多的顏亮與那茶樓女人的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