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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酒吧女郎

  一天放學後,正男走出校門直接去往道館的站台。


  在路上突然接到趙菋奇的電話,他心中滿懷期待,姐姐回國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以為是帶來了小舞的消息。


  興衝衝接起電話,卻被告知那封信並沒有在他所說的地址找到主人,他十分驚訝,反應過來該是念大二了,自己卻告訴菋奇是大一。


  “姐,你再幫我找找看,她應該是大二。”


  “大二?從大零到大十也沒有單舞這個人!不信我把美院電話給你,自己再查。”


  堂姐的語氣十分認真,趙正男相信她一定是費神幫自己尋找過了。


  但為何查無此人?他迷惑不解。


  心事重重地往街上走,遠遠看見柳茵愛停留在路邊一個乞討老人的麵前。


  那地點是那位盲人固定乞討的位置,常年累月,若是不見風雨,他一般都在。但,也許正因大家熟悉了他的存在,時常走這條路的人,並沒有多少為他掏腰包。


  邊走邊看,發現柳茵愛也並不是要給老人送上幾枚硬幣,她在一塊從垃圾筒找來的紙板上認真地寫下一句話:“多麽美好的一天,我卻看不見!”,而後將紙板立在老人的乞討攤位前。


  正男從包裏摸出硬幣擱在老人的麵前,聽得響動,老人俯身上前摸了一摸,笑容滿麵開口答謝。


  見到突然出現的趙正男,柳茵愛立即露出可愛的笑容,一把抱著他的胳膊拉他朝公交站台走去。


  “茵愛同學心底善良,才思敏捷,我代表留學生給你點讚!”正男一邊抽回自己的手一邊誇讚起來。


  柳茵愛先是對他拒絕自己挽胳膊而假裝生氣,她皺皺鼻子,而後立即回頭指指那牌子,興高采烈地說:“我在網上看見的,有一個盲人給自己寫了塊招牌,上麵寫著‘我看不見,請幫助我’,但他始終得不到大家的關注,後來有個美麗的女人經過時,將那句話換成了我剛寫的那一句,於是那位乞討者每天收的錢就多了許多。”


  “學以致用,值得表揚!”正男轉身後退著邊走邊說,柳茵愛又追上來抱住他的胳膊,仰起一張美麗小臉甜甜說:“那……為了嘉獎我的活學活用,偶吧你晚上請我吃飯吧!”


  “可是,我得去道館!”


  “那就帶上我!我晚上沒地方玩呀。”她清澈雙眼梨渦帶著笑,任誰也不忍拒絕這樣可愛而美好的女孩。


  趙正男顯出為難表情,咬著嘴唇一陣思索,最終摸出電話打給金俊。


  “金俊,在學校?……到站台來,茵愛沒地方玩,你陪陪她,現在五點,帶她一起High Tea 吧,算我的。”


  放下電話一看,那可愛女孩已經翹嘴不滿,自言自語小聲嘟噥著一堆韓語。


  ??????

  趙菋奇結束與正男的通話,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幸運的感覺,當初在UCL受他之托,自己總算是履行了承諾,可結果就是查無此人,自己並未隱瞞!


  轉而又歎口氣,心想若是查有此人,自己可怎麽辦呢?一邊是感情篤深的弟弟,一邊卻是趙國章與徐玉瓊,自己的親伯父、親伯母呀!


  回想起自己歸國後理順公司事宜後去拜訪正男父母的情景,再看手中那無法投遞的信,趙菋奇不由地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選書架的角落將信收揀起來。


  原來,趙菋奇回國後因忙於酒雲超市的前期策劃而忙得不可開交,在與胡楊樹公司談合作的前一天正好有空,便匆匆去拜會了二爸二媽。


  當天,徐玉瓊十分開心,因為趙菋奇的到來,讓她能夠分享兒子在倫敦的學習生活情況。聽說趙正男認真學習、生活節儉並且在校外打工,她很欣慰也很心疼。


  同時,她也為兩父子那約法三章而大發牢騷,說這走了這麽久,連電話都是趁趙國章不在家而偷偷摸摸打給正男。


  見徐玉瓊思兒心切,趙菋奇便將在倫敦與趙正男的合影翻出來以慰她的思念,不曾想她又因得知正男與一個韓國姑娘交好而無比擔憂,嘮嘮叨叨說了一大串。


  趙菋奇隻得勸說,讓她不要太擔心這事情,說八字沒一撇,操什麽心呢。


  “你不用安慰我了,趙老幺這狗子的死娃娃,從小不犯事,一犯事包管鬧翻天!哎喲,但願留學期間不要再出什麽岔子就好了。”徐玉瓊一邊搖頭歎氣,一邊也讓趙菋奇將兒子的照片發給自己。


  期間,她又突然問菋奇與正男見麵有沒有探聽到當初那場牢獄之災的細節,並說起正男出獄後承認是因為高中時候交的一個女朋友。


  趙菋奇聽後,立即想到正男托她帶的信,想必那個名叫單舞的姑娘一定就是此時她二媽口中所說的女朋友吧!


  愣了一愣,她並未將信件的事情告訴徐玉瓊,也說正男不曾提及,反倒是問起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徐玉瓊這才將前前後後講了一番,講完又是氣鼓氣漲地一通抱怨。


  “我們趙老幺本性善良,就是遇見些狐朋狗友,你看那個王昊,老家都在傳他差點把他老漢打死,那個顏明悅,長得跟狐狸樣,到處惹事,趙老幺出事了她還來糾纏,想起就煩透了!嘿,偏偏趙老幺一出牢門就要去找這些人,女朋友?跟顏明悅在酒吧混的會是啥樣子的人?氣死人了!”


  趙菋奇見她情緒激動起來,趕緊遞水上去。心中也是為弟弟的莽撞而惋惜,如此優秀的學生,卻因交友不慎,而落下牢獄之災,確實不值!

  “二媽你別生氣了,正男是個有分寸的人,從前年紀還小,就算是從小成熟懂事,也免不了交錯朋友,等他在大學裏在成長一段時間就好了,況且,正好趁這些年淡漠和那些不良朋友的關係。”


  她嘴裏安慰著徐玉瓊,但自己心中卻很是疑惑。


  憑她對正男的了解,說他用靈光的腦袋辦出點兒令人刮目相看的正事是常有的,像這樣糊裏糊塗濫交朋友、甚至搭上自己光明前途的事,趙菋奇無論如何有些想不通透。


  如今事實證明,當少年遇見愛情,一切是皆有可能的。


  轉而,她又猜測那個叫單舞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在酒吧混!唱歌的?跳舞的?頓時,一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翹著手指夾著煙、一手搭在正男肩上的火辣女人跳入腦海,那畫麵怎麽想怎麽不搭,那不該是趙正男的菜吧!

  想著想著,趙菋奇不忍笑出了聲。


  徐玉瓊還在惱火,卻見她笑得可樂,抬手就在她腦門敲了一記。笑罵道:“看我慪氣有這麽可樂嗎?”


  那天,趙菋奇也就從徐玉瓊那裏領得命令,讓她重點監視趙正男的情感動向,若是有偏差得及時阻止,決不能讓他再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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