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醒
第一百七十七章 醒
秋高氣爽,天寬雲淡,鍾氏向來低調的大門全部打開,還鋪上渲染氣氛的紅毯。
大小股東紛紛衣著周正,在既定時間內走進會議室,找到位置坐下。
主位上,鍾夜名牌明晰,讓來參會的股東紛紛猜測起來。
鍾家人由上次鍾夜在股權大戰中收回所有股份再次重新分配,在所有股東中都是下位。
但此次排位卻都在前方,儼然有喧賓奪主之意。
鍾霰不了解這方麵細節,林兮崇又分不出精力麵麵俱到,竟讓這種事堂而皇之成型。
他二人走進會議室時,對視一眼,頓時明白自己被鍾家人鑽了空子。
他們分別坐在鍾夜位置的左右兩側,現場股東見隻有他們出來,更是議論紛紛。
醫院。
有穿著白大褂的人低頭匆匆走進走廊,還撞到一個護士。
“欸,這人怎麽走路不看路啊!”
那護士看此人背影,低聲嘟囔,“催命啊。”
鍾夜病房外,兩個保鏢聚精會神守著,沒有一絲鬆懈。
此人走到門口,推門要進去,被保鏢攔住。
“什麽人?”
此人舉起工牌,“醫生,來查病人體征。”
保鏢上下打量他一番,“我怎麽沒見過你?”
此人拿出醫院的蓋章文件,“之前醫生有公務出差,我來替代他。”
保鏢接過文件和工牌仔仔細細看了看,此人笑道,“是不是還要看看我的身份證?”
保鏢研究半天,沒有發現異常,一揮手,“進去吧。”
股東大會開始,鍾霰代表總裁辦發言。
她剛剛走上台,就有人在下麵問出聲,“怎麽是你代表總裁辦?鍾董事長呢?”
鍾霰沉下聲音,“鍾董事長有不能出席會議的理由,因此讓我代為發言。”
鍾儀連股份都沒有,卻仍在這個會議裏分到一把椅子,“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一個月內鍾夜必然能夠複職。”
此話一出,其餘人應聲而起,鍾霰的發言徹底被打斷,無數人直接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旁若無人。
鍾霰靜靜等到他們聊完。
“鍾董事長受了一點小傷,還在康複期,因此無法擔任職務,但我向各位保證,他的暫時離職不會讓鍾氏運營出現問題——”
鍾儀顯然覺得自己占據上風,乘勝追擊,“你什麽都保證,卻什麽都說不準,你的保證有什麽用!”
病房內,護工正給鍾夜做完按摩,看到他進來,點頭示意,“醫生。”
他也對護工微笑,“我來給病人測量體征。”
護工收拾東西退到一邊。
他拿出聽診器,裝模作樣在鍾夜心口聽了聽心跳。
一聲一聲,心律衰弱,像是沒有完全恢複。
此人側頭,看護工背過身,看不到他的行徑,立刻從兜裏拿出一枝極小極細的注射器,拔下保護帽。露出針頭。
尖銳的針頭在陽光下散發著銀光,裏麵滿盈的液體,顯示出不祥的氣息。
他推動注射器,讓液體充斥針頭,低下身,對著鍾夜病號服下裸露的胳膊紮下——
鍾霰與鍾家人周旋良久,慢慢敗下陣來。
林兮崇直接被貶低的下人也不如。
鍾儀得勢,更加不依不饒,“我告訴你鍾霰,你牝雞司晨,狼子野心誰人不知!容阮上下早就把你的脊梁骨戳爛,你若是懂得分寸,就快點讓出鍾氏,回山上做你的道姑!”
“名義上出家,實際把著權利不放,你惡心不惡心!”
鍾霰麵色雪白,一手握住另一手上的木珠,瞳孔一縮。
“容阮上下?”
鍾霰挺直脊背,盯著鍾儀的眼睛,放低聲音一字一句。
“是你勾結外人,利益熏心的容阮上下嗎?”
“我倒要問問你,鍾夜命垂一線,你卻隻想著帶人瓜分鍾氏,又是哪裏的雞,司的誰家的晨?”
鍾儀年輕氣盛,自己指責別人口若懸河,但被別人用同樣的話奉還,就全然接受不了。
他陡然起身,渾身顫抖,太陽穴一跳一跳。
“你一個女人,做出這樣多大逆不道之事,鍾家對你如此包容,你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
“我勸你立刻認清局勢,否則我讓你和你那短命的媽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鍾霰手中飛速轉動的木珠停下,她死死扼住自己的手腕,幾乎感到血液滯留的尖銳疼痛。
“哦?”
會議室內突然響起一把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略略帶著一點沙啞。
鍾夜披一件大衣,站在門口,對見鬼了一樣的眾人微笑。
“我好像聽見,誰要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瑪?麗?付?費?獨?家?